第一卷 第143章 死人會說話 文 / 紅警CMM
第143章死人會說話
郭浩經過仔細觀察，發現林道興這次東征派出的主力人數在3千左右，看來林道興除了寧靜三鎮之外，更有別的圖謀。兩軍夾擊，攻下寧靜三鎮，三鎮歸林道興所有，然後再揮師北上，對北面的趙挺所部形成夾擊之勢，逼迫他向李洪飛投誠。這些都是水到渠成的，只要幫助李洪飛坐正了位置，那麼李洪飛承諾給他的好處就一定不會少。
現在的郭浩，能有何作為呢？
月下的郭浩，再次像一條黑色的狸貓一樣消失在山林之中了。
第二天上午，林道興此次東征的主力軍統帥，一師旅長黃海勇到達先遣隊營地，見上空有神鷲盤旋，心中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在西藏，神鷲飛舞之地，那就是死亡陰影籠罩的地方。
果不其然，在先遣隊的紮營之地，血流成河，到處可見殘肢斷臂，陽光下，無數的蒼蠅在飛舞，那些禿鷲已經在啄食士兵的屍體……
其狀，慘不忍睹。
300多先遣隊士兵，竟然無一人生還？這是惡魔的傑作？
將一個極其慘烈極其血腥的現場，赤裸裸地呈現在你的面前，那比在你眼前凶殘的殺戮還要令人心驚膽顫。這就像戰鬥過程中，也許不覺得有多殘酷，可是打掃戰場的時候，那屍橫遍野的震撼可就難以言喻了。
雖然人都死了，但是死人是會說話的，他們的殘肢斷體，他們的粉碎的內臟，他們被削去半邊的腦袋，都像是在吶喊，在嚎叫，在控訴……
死者已逝，但活人的想像力卻在跟自己過不去，看到慘死之狀，那被屠殺的鏡頭就會一遍一遍地在腦海裡上演，甩都甩不掉。
血腥味瀰漫了整個山谷，除了禿鷲，還有狼嚎，林子裡偶爾可以見到野狼那綠幽幽的眼睛，那是流浪的野狼在集結……
黃海勇震顫了，他的頭皮發麻。他記得很清楚，三天前出戰的三個連隊，500多人出去，100號人回來，回來的人都有心理創傷，不願再提那戰場上可怕的一幕。
其實鬧心的事情從早上起已經開始了，一早準備開拔，結果黃海勇的貼身衛兵被殺了，身子倒在他的行軍賬邊，腦袋在胸口上，兩眼圓睜看著他。黃海勇當時雖然震驚，不知道什麼人竟然能夠輕易在進入他的軍帳，並殺了他的貼身衛兵，如果要殺他，那豈不是舉手之勞，但是他卻沒有聲張，害怕因此影響士氣。
現在，這個顧慮已經不存在了，這血淋淋的現場就擺在大家的面前……
「這個郭浩，是惡魔一般的對手。」
黃海勇出戰之前，林道興是這麼叮囑他的。但是後面一句是：「你要小心對付，這次只許勝，不准敗。500人殺不了他，我就不信3千人還殺不了他！更何況，李洪飛的部隊會從北邊夾擊。」
黃海勇仰天長歎，開始對林道興的作戰計劃產生了懷疑，開始對這一次戰鬥的意義產生了懷疑。
幫助李洪飛佔領寧靜三鎮，再夾擊北面的趙挺部，最後還有揮師東進，一舉殲滅東部的朱史正。而真正的目的，就是借力削弱王毅所部的勢力，完全吞併王毅的地盤。
李洪飛利用林道興，最後也就是要落一個引狼入室的下場的。
但黃海勇覺得，事情並不會如林道興所想的那麼順利，一個郭浩，這一顆小石子，就可以將這一艘東征大船給卡在港灣！
一夜之間襲殺了300多名先遣隊士兵，未留一名活口，這種令人驚悚的手段，黃海勇聞所未聞。這一次襲殺事件，平靜地擺在他的眼前，那殺人者沒留下一絲痕跡，但透過表面，他看到郭浩的「留言」——
第一，他們自以為隱秘的奔襲之策已告失敗。對方早已洞悉他們的圖謀。
第二，對方可以在悄無聲息之間殺掉300人，那只是一個姿態，顯示能力的姿態，300人，和3000人，是一個量的累積，還是質的不同？
第三，殺了貼身的衛兵，卻留下黃海勇，只是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
第四，對方並沒有動主力軍一根毫毛，是一種警告。也許再往前，那就是血海肉林……
黃海勇站在原地思考了足足有半個小時，直到那肺泡裡吸滿了濕潤的血腥味，然後才下了一個令人莫名其妙的的命令：「後退10里，紮營。」
當他下達了這個命令之後，霎時間像是老了十歲。
部隊開始掉頭退去，不遠的林子裡，郭浩突然從樹上飄下，在他的身邊，有幾隻嗅覺極其靈敏的野狼，但是竟然沒有發現一個人類就躲在它們的頭頂。
這些惡狼是準備在大軍撤走之後去搶食那些屍體的，見到了郭浩，它們背上的毛立刻炸了，做好了隨時進攻的準備。
郭浩看了那惡狼一眼，惡狼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夾著尾巴就逃了。狼也是知道什麼樣的力量是自己惹不起的，動物對能量的理解，超乎想像。
郭浩繼續跟蹤這一支主力。他之所以留下黃海勇，就是要讓他讀懂自己的意思。一個人能夠爬到旅長這個位置，那他一定足夠聰明；而他能活著爬上旅長這個位置，那他一定足夠怕死。只要有這兩樣，郭浩相信，他一定會做出一個令自己滿意的抉擇來。
當看到黃海勇在10里外紮營，郭浩嘴角浮上來一絲笑意。黃海勇為什麼在說撤退的時候像老了十歲，因為那半個小時，他一直在猜測郭浩的意思，郭浩想要他怎麼做才滿意，但同時，他也不能拂逆了林司令，他必須在這兩者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這可真是難為了他。
黃海勇最後選擇退到10里外紮營，那就是要擺出一個隔岸觀火的姿態來。退就是一種姿態，10里1里都沒關係，但他不能退得太遠，否則林道興的就饒不了他。
這正是郭浩要的效果。
他沒選擇斬首，那是因為斬了黃海勇，還會有第二人來接替他的位置。或者魔性大發，乾脆一舉滅掉這三千人麼？先不說能不能實現，時間就來不及，他必須得趕在李洪飛派出的隊伍到達寧靜鎮之前去拉薩。
郭浩開始了狂飆，他得去拉薩了。那曾經是個朝聖的地方，但是他這次去，是要殺人，殺人以止戈，這目的倒是有點悲壯而神聖的味道。
他奔跑得極快，人就像是一陣旋風，在這高原能夠保持如此快的速度，如果沒有墟能的支撐，他早就死翹翹了。
一小時過後，陽光已經升上了中天，陽光下，人的影子變得更短促了，但是郭浩因為速度快，那影子卻很長，不過是很淡很淡的殘影。
他在奔跑中一邊消耗墟能，同時又開始努力地放鬆自己，將天地間微薄卻不枯竭的墟能吸收進來。因為他的速度太快，這個收支是不平衡的。
兩個小時後，他的墟能只剩下了一個單位。
郭浩從來沒做過如此的冒險，也從來沒有如此大的消耗量。但是這一次，為了跟時間賽跑，他奔襲了千里，而且是極速狂奔，幾乎耗盡了身上全部的墟能。
終於，他停了下來，坐在一個瑪尼堆旁邊，盤膝而坐，進入了深度的冥想之中。
午後的陽光靜靜地掠過他的臉龐，他的頭髮因為極速的奔跑而變得很順，披散在腦後。因為消耗過多的能量，那臉龐顯得有些瘦削，鬍鬚渣子露了出來，整個人看上去有幾分滄桑，卻又有幾分清秀。
他閉著眼，跟那天風，跟那天光融為一體，時間就像灰塵一般萎落，很靜，很輕，很慢……
他就像一個沒有呼吸、沒有心跳的佛像雕塑，坐在瑪尼堆的旁邊，比那些刻著六字真言的石頭更加的沉靜。
日月在天空輪轉，太陽下去，月亮升上來。
郭浩突然睜開了眼睛，那眼中藍色的精芒在夜色下顯得異常的明亮。
氣海之內又往前突進了一步，37個單位了。
郭浩發現，以一種「吃撐」的方式可以加快進階的速度，相反的，以一種極度消耗的方式，同樣也可以加快進階的速度。
只不過，後一種方式對郭浩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點。以前有妖能支撐著還好點，現在，可就沒那麼放得開了。
37個單位，他的識海裡多了一個圖章：羽刃。
那是看起來像羽毛一般輕薄的刀刃，郭浩刻畫好圖章，然後從雙手之間拉了出來，那羽刃，長約1.2米，消耗兩個單位的墟能。
還真的是羽刃啊，仔細看去，那刀刃是由無數的細小的羽毛組成的，一排排細密地挨擠在一起，怪異得很，跟一根真的羽毛似乎並無多大的差異。
它跟墟光輪不同，墟光輪有嗡嗡的能量震顫之聲，而羽刃會輕輕擺動，然後奇妙的自己滑翔在天空，飛來又飛去，郭浩以自己的精神力跟那羽刃建立了一種奇妙的感應。
可以在空中圓滑的飛行，飛來又飛去，打著旋兒，畫著圈兒，飛掠著上升，又極速地俯衝，一切都是那麼的得心應手。郭浩甚至感覺那羽刃是有意識的，就像一隻聽話兒的鳥兒。
但這隻鳥，可不是像它看上去的那麼可愛，郭浩嘗試著將那羽刃以攻擊形式襲向附近的一塊岩石。
只聽一陣速速速的聲音傳來，那羽刃竟然在剎那間化為萬千道羽針，盡數射入了那岩石之中，在那堅硬的岩石中打出了無數的細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