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1章 神祇一般的巨力 文 / 紅警CMM

    第131章神祇一般的巨力

    姜培走時也帶走了張玉媛，她本來想留下的，但是沒有理由，於是便依依不捨地走了。

    經歷這一段，她也覺得，只有跟著郭浩，那才是最安全的。但奈何，他們的交情，還沒好到那一步，雖然彼此倒是有過不少的交往，但那些交往都建立在交易的基礎之上，所以並無益於感情。而這一次，她更是欠下了郭浩一個天大的情份，將她從那地獄一般的牧場裡給救了出來。

    即使郭浩救她的前提是為了尋找到自己的叔嬸，但事實上，郭浩救了她，沒有郭浩，她還在經受煉獄之苦。如今再回想那段時光，張玉媛半夜都會從夢中嚇醒來。

    晚上，三個男人一間房，三個女人一間房。

    但郭浩並不習慣於睡在床上，他躍到了屋頂，既可以呼吸新鮮的空氣，又可以看那伸手可及的星子。特別今天恰好是月中，那一輪金黃的明月斜掛在天空，美得叫人無言。

    貌似吳希音也有這個習慣了，她也到了房頂，不過是在郭浩對面的房頂，夾在月亮和郭浩之間。她向後壓腰，做了一個彎弓的造型，從郭浩這個角度看去，她就像是以月亮為模板，用綿柳一般地脊背繞在那月亮之上，那造型，美得叫人窒息。

    雖然世界已經變得很醜陋，但是天地之靜美，一如往昔。

    兩人各自修煉，對於郭浩來說，只要進入靜篤之境，一呼一吸就是一夜過去了。

    但這一次，他略略提前出定，天微微亮，晚霜如露，雲淡天長，而吳希音竟然還保持著那個類似鐵板橋的姿勢，真是令郭浩歎為觀止。

    他一個起縱，便到了吳希音的身邊，說：「嘿，第一次見到比我還努力的人。」

    吳希音緩緩收回了身體，然後坐在瓦楞上，說：「我不是努力，只是享受這個過程。」

    「天人合一的過程？」

    「說不好，也許是。」

    「那就是妙不可言了。倒是契合了你的名字，大音希聲，吳希音。你老爸很有前瞻性。」

    吳希音沒有接他的茬，面色有些凝重地說：「郭浩，我感覺到一種恐怖的能量，猶如大海一般浩瀚無際。」

    郭浩對她的感覺從不懷疑，因為她從來就沒有錯過，雖然有時候坐標不准。

    「母性的力量？」他饒有興趣地追問。

    「不是，是另外一種力量，足以動搖天地的能量，恐怖至極，在這種力量面前，我感覺自己渺小得好比蟻螻。」吳希音說，即使只是說說，她臉上的恐懼依然是清晰可辨。

    「比那巨蛇還厲害？」

    「巨蛇？比巨蛇厲害百倍！」

    郭浩抽了一口冷氣，感覺這西藏的早晨，格外的寒冷。比巨蛇厲害百倍，那恐怕不是他目前可以對抗的，就算是有所覬覦，那也不能拿命去拼啊。江湖原則，安全第一，不是說著玩的。人如果將命丟了，一切都成浮雲，即使這個巨獸能夠讓他的修為升到四階，甚至直接跳到五階、六階，但勝率不太高的仗，根本就不應該去打。

    所以人不可以無勇氣，但勇氣跟莽撞只是一紙之隔，這個度是很難把握的。

    「具體，不，大約……在什麼方位？」找吳希音問具體的方位，根據他以前的經驗，實在是不智的，所以郭浩改了口。

    吳希音那清澈的眼眸露出一絲迷惘的眼神：「不知道，充斥著天地間每一個地方。其實從進入西藏基地，我就有種感覺，但是因為這一路來我很少有時間進行最為寧靜的修煉，直到今天，這感覺才清晰。

    郭浩沒吱聲，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當一股力量磅礡到無處不在，那恐怕就不是常人所能理解力量了。而吳希音所說的十倍，那恐怕也只是一個虛數了，也許真實情況千百倍都不止呢？那又會是何種可怕的存在呢？

    「但這個力量，似乎並無惡意。甚至，我覺得，這或許就是自然的力量？又或者，是神祇的力量？」吳希音不知道如何來表達自己的真實感受了。

    「什麼？你還能從能量的波動中看出這種能量是否友好？」郭浩真是覺得意外。他其實從自然的脈動中也能感悟到一絲端倪的，比如任何一個有異種的地方，任何一個有陌生人經過的地方，那自然的不和諧脈動就會準確地告訴他。

    「嗯，當然可以，就像以前我跟著你，就是因為你黑金中散發出來的暴虐能量。而現在我感悟到的這股力量其實是融於自然的，或者說跟自然合一的。我以前看過一本書，說西藏的許多山，都是由山神化成的，難道說，這些力量真是來自於那些山神麼？」吳希音自己也被弄糊塗了。

    「算了吧，吳希音，別想太多了。不過你要時刻留意這股力量，一旦它表現出殺氣，我們就要逃離此地。」郭浩說。

    「嗯，我知道。不過我倒覺得，這股力量永不會露出鋒芒的呢……」

    其實如果真有一種殺氣沖天的妖物埋伏在某處，郭浩也能夠從自然脈動預先中覺察到的。而郭浩之所以感覺不到，那這種力量應該是本地自然合一了，也許真的就是那種類似山神一般的神祇了……

    不過郭浩雖然沒有感覺到那股浩瀚的力量，卻覺得在這裡修煉，墟能回吸的速度要比外面快許多。也就是說，這裡的墟能濃度，比別的地方更加濃一些。

    兩人聊了一陣子，太陽就出來了，那一輪紅日冉冉升起，映照山河一片紅艷，就連遠處的雪山，也染上了一層嫣紅，西藏的日出，寧靜而壯觀。但吳希音拉上面紗，然後跳下了屋簷。女孩子對紫外線，總是忌諱的。

    郭浩外出打了點獵物來，作為一天的食物。

    午後，張玉媛過來了。她換了新的衣裳，梳洗了頭髮，看上去精神多了。雖然皮膚還是黑的，粗糙的，但人的精神頭上來了，感覺就不一樣了。

    郭浩雖然對她不再那麼厭惡，但依然很冷淡。見她進來，抬腿就準備出門。

    張玉媛卻追了過來，叫住了他：「郭浩，我想跟你說幾句話，可以賞個臉嗎？」

    郭浩站住了：「說吧。」

    「我們去外邊走走吧。」張玉媛說。

    兩人走到院子外面，站在古老的青石板的街道前，看著街上稀疏的行人，冷清、落寞的氣氛在這個高原古鎮蔓延。

    「我其實不是來做說客的。」張玉媛突然說。

    郭浩笑：「但實際還是換湯不換藥的說客。」

    這兩人都是極聰明的，所以看似沒頭腦的對話，兩人心中卻是清楚得很。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張玉媛說，「你對我有救命之恩，而且是數次的救命之恩，第一次是去省城機場，如果沒有你的護送，我根本就到不了那裡。」

    「那只是交易，如果你真念我的救命之恩，就不會到最後都要忽悠我一回了，去『首都』，就因為你這句謊言，我差點跑去北京！」

    郭浩越說越氣憤，差點就要呼張玉媛一個巴掌。

    張玉媛卻一副認罪的態度：「我之所以不怕激怒你舊事重提，是抱有一顆悔罪之心的。那一次我並沒有醒悟，還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生活裡，以為只要到了西藏，就可以一切重來了，沒想到秩序一旦毀壞，要想重建實在是難上加難的，人心之險惡，其實比那些蟲子更加可怕！我第二次遭遇煉獄式的苦難，又是你拯救了我，將我從地獄裡撈了出來，這對我而言，簡直就是再造之恩。」

    「於是你決定再忽悠我一回，以報答我的再造之恩？其實你也不必太客氣，我救你，不過是順帶，目的還是為了救我的叔嬸。」

    「我明白，但我非常清楚自己內心的轉變。我說這麼多，就是未了向你證明，我不會再忽悠你，即使背叛全世界，也不會背叛你，此心天地可鑒！」

    郭浩突然覺得肉麻，這女人這是啥意思，表白什麼？

    「所以我從你的角度替你來想，我覺得你以後不應該太拒絕出頭。當然，我不是說你做不做鎮長的事，我也同意你的決定，在這個地方，做不做鎮長，你都可以生活得很好，何必被那些繁瑣的公務所累，以你天馬行空的行事風格，應該不會偏安一隅的。」

    略頓了頓，讓郭浩消化了一下她的話，張玉媛繼續說：「我要說的是以後，萬一你有更好的機會，我希望你能把握住。你要找自己的父母，可人海茫茫，你憑一個人的力量四處瞎撞，那成功的幾率會有多小，但如果你能依靠一些大的勢力來幫你找，那豈不是容易得多，借力打力，是太極的最高境界，也是官場的最高境界，更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不得不說，張玉媛肚子裡還是有貨的，她也是真心站在郭浩的角度去想問題的，許多事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也許可以多一個角度來看問題，現在只是適時地提醒他。

    其實郭浩不是沒有借過力，找父母的時候就借過力，雖然最後沒有找到，卻因此找到了自己的兩名兄弟。

    他深深地瞥了張玉媛一眼，說：「我知道你要回王大帥那邊去，但我希望你不要向他舉薦我，我這人怕麻煩，也討厭就一件事搞來搞去，弄成太極推手。我鄭重其事地告訴你，我不會隸屬於任何一派勢力的，更不會成為任何勢力的炮灰、打手！」

    他這話一出，也將張玉媛嚇了一跳，她沒想到郭浩會如此聰明，即刻就猜到了她接下來的想法。她確實是想見到王大帥之後，就向王大帥推薦郭浩。

    「可是如果不借助別人的力量，你如何找你的父母呢？」張玉媛問。

    「如果你真想幫我，很簡單，讓王大帥無條件地幫我找，然後我欠他一個人情，也許找時機看情況會還給他，但如果要讓我替他賣命，那是門窗都沒有的事情。說得狂妄一些，他還不配！」

    兩個聰明人的交談，還是能省下不少事的，張玉媛點頭道：「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吧，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盡力幫你的。」

    「那就先謝了。你什麼時候去拉薩？」

    「暫時不去了，就在這裡等他們。」

    「等他們？你老公要來？還有誰？」

    「王大帥，還有我老公，他們都會來，因為寧靜鎮的南邊出了點情況。」張玉媛從姜鎮長哪裡知曉了一些軍情，但對郭浩她是知無不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