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九十三章 南下 文 / 財神寧
. 在整個八十年代，如果講廣東是中國改革的前沿，那麼深圳就是前沿的第一線。
與海防方面達成協議，順利解決了船舶在福建海域上岸問題，陳小初沒有立即返回美國紐約，而是跟著父親搭乘一架運輸軍需的軍用專機飛抵廣東。準備利用這次「暑假」回國探親機會，實地考察一下廣東（特別是深圳）現在的展情況。
xcx集團現在展勢頭的確很猛，不過這種良好勢頭基本上都是建立在從中國大陸地區獲取暴利基礎之上。如果想讓集團在家用電器這一塊獲得可持續展，並且在國際市場上與日本松下、日立、索尼這樣國際知名大品牌進行競爭，那麼製造成本這一塊絕對是必須解決的大問題。
可沒想，飛機剛在廣東惠州平潭軍用機場降落，親自過來迎接的廣東省軍區袁副司令員已經等在那裡，並且不由分說將陳家父子一起拉到了省軍區駐地。
回到軍區駐地，廣東省軍區司令員伍得勝親自為陳主任接風，算是給足了這位前途遠大特種作戰專家面子。
軍人在一起吃飯，自然少不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在一簇廣東省軍區頭頭圍攻之下，陳衛國很快「光榮殉國」醉得一塌糊塗，到最後完全是習慣性不停將一杯杯白酒倒入嘴。如果不是陳小初出來阻止，還不知道會被灌成什麼樣子。
儘管如此，隔天當其從宿醉中醒來時，還是感覺到整個腦袋昏昏沉沉痛得厲害，就彷彿隨時要炸開一般！
穿好衣服，帶著兒子到招待所內部小食堂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詢問道：「今天安排下基層，要不要一起過去？」
對於這次南方之行，陳小初早就有了相應安排，於是回答道：「我來之前已經給舅舅打了電話，準備去深圳、廣州那邊看看。」
聽兒子提起自己那個在香港做生意的大舅，陳衛國臉上立刻浮現出不愉神色。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看那傢伙不順眼！
於是，張嘴提醒了一句，「你舅舅那種人，雙眼之中除了錢還是錢，小心他那天把你給賣了。」
陳小初十分清楚，父親這一代人對資本家似乎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仇視，看不慣商人那套唯利事圖觀念也實屬正常，於是沒有接話點了點頭。
陳衛國知道自己的兒子跟同齡人不一樣，在許多方面都不需要自己太過操心，可再怎麼懂事畢竟還只是一名十歲大的孩子，臨行之前又向軍區後勤部借了一部吉普，讓警衛劉正德跟著一起去。
廣東省軍區駐地離廣州市並不遠，軍用吉普沿著一條水泥公路行駛大約一個小時，馬路兩邊一幢幢高樓就開始慢慢多了起來。
當然，這裡講的高樓不過也就五六層，跟美國紐約市區內動輒幾十層的摩天大廈不過同日而語。
來到市中心找到一家公用電話廳，伸手指著電話機做了一個要打電話的姿勢。可沒想，電話廳的老闆卻張嘴冒出一串粵語，頓時搞得陳小初一頭霧水，不明白對方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如果把講話度放慢一點，他實際上是能夠聽得懂一部分粵語，可這個電話廳老闆講話度偏偏很快，聽起來就如同在講天書一樣了！
從口袋裡摸出十元錢塞給對方，陳小初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不一會裡面就傳來一個女性聲音。
不過，讓人十分鬱悶是接電話女人，也一口地道廣東本地話，聽得一頭霧水！
沒辦法，他只好對著話筒使勁叫喚，「胡德凱，找胡德凱，我找胡德凱……」
對方似乎聽明白了胡德凱三個字，於是將手中電話放在辦公桌上，不一會話筒內就傳來一個講普通話的男性聲音，「我是胡德凱，你是那位？」
第一次，陳小初覺得普通話原來這樣親切，抓著話筒就回答道：「我是小初，現在已經到廣州市區了。」
兩秒鐘的停頓，緊接著話筒內就傳出胡德凱驚喜的聲音，「小初，你真到廣州來了？」
「當然是真的，而且還是十足真金。」
開了句玩笑，陳小初接著說道：「我現在市中心這裡，你最好馬上派人過來，聽電視上講廣州最近活躍著一股拐賣兒童的犯罪團伙，可別讓你外生被別人給拐走了！」
「你在那裡別亂走，我馬上親自開車過來。」
掛斷電話，現身邊幾個年輕人正用奇怪目光注視著自己，張嘴就吼了一句，「看什麼，沒看過小孩打電話？」
與同齡相比較，陳小初無疑屬於那種比較早熟的類型，不過畢竟只是一個十歲大半大孩子，再怎麼裝出一副凶神惡煞模樣也沒什麼太大威攝力。反到是身邊穿著一件襯衣露出手臂壯實肌肉的劉正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附近幾名年青人，顯然都是剛來廣州找工作的外地打工仔，被對方這一吼立刻將腦袋轉了過去，生怕惹事上身
不一會，一輛白色北京牌小轎車開了過來，並且電話廳門口停了下來，頓時吸引了周圍眾人目光。
八十年代初，公路上跑得不是慢得跟蝸牛一樣的公交車，就是軍隊或地方公安開得吉普車，再往上就只有省政府或者長專用大紅旗，像這種私家車還十分稀少。
從車內走出來，胡德凱笑瞇瞇地說道：「前幾天接到電話，還以為你是在跟舅舅開玩笑，沒想還真跑到廣州來了。」
語畢，他又將陳小初周圍打量一番，這才補上了一句，「你父親呢，沒跟著一起過來？」
「他下基層搞調研去了，沒有一起過來。」
聽聞自己那位妹夫沒有跟過來，胡德凱也不由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次跟對方呆在一起，就會感覺到渾身不自在！
說話間，陳小初已經讓劉正德開吉普車在後面跟著，並且鑽進後車廂讚了一句，「這車，真不錯！」
做為國產仿蘇式轎車，北京牌延續了蘇聯人寬敞內部空間的設計理念，所以相對與歐美或日系汽車來講，內部空間明顯要大得多。
當然，這也只是相對而言。如果跟歐美汽車製造商生產出來的豪華加長房車相比較，那又差了十萬八千里。
胡得凱這個人最好面子，聽外生開口誇自己的車不錯，一張老臉頓時笑得跟春天盛開花朵擬的，嘴中還一個勁虛偽道：「也不是很好，只是還過得去罷了！」
不過當汽車啟動之後，陳小初就現了這種國產汽車的最大缺點，那就是動機散熱功能實在是差勁。冬天還好，可放在夏天就有點讓人無法忍受了。
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溢出汗水，他就嘀咕了一句，「舅舅，能不能把空調開一下？」
胡德凱聞言，臉上燦爛笑容瞬間變得異常僵硬，一臉尷尬將車窗搖了下來，「天氣也不是很熱，吹吹風就涼快了！」
陳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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