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九章 歸鄉（二） 文 / 高森

    工會的駐地在一個旅館之中，工會內部只有十二個人，其中還有兩個是專門負責接待的。儘管人少，生意卻一直不錯。一般來說，誰家的貓丟了，或者沒時間買菜這種事情，他們工會都會幫人做。所以，在威爾斯城，這個工會幾乎沒人不認識。

    推開那所謂的工會總部大門，迎面是一個一臉微笑的小丫頭。

    「您好，這裡是哭泣的臘腸工會，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麼？」

    小丫頭和自己在七年前見到的不是一個人，不過想想看，多年不見，接待也應該換人了。唯一奇妙的是，他們始終堅持在這裡當作工會駐地，似乎生怕老客戶找不到他們一般。

    「我需要用共鳴水晶。」

    羅傑簡明的陳述了自己的要求。

    「對不起，武力測試需要去武士塔授權的公會，我們這裡沒有哦。」

    女孩甜甜的回答。武力測試，是武士用來認識自己實力的最科學的手段，儘管人們可以輕易的通過武紋來得知一個武士的大概位階。但是武紋並不能精確的計算一個人的力量，此時就需要一種特殊的方式。

    一直以來，武力測試都是由武士塔控制的，只有武士塔授權的分支機構才能進行這種測試。但是依然有很多地方可以做到這一點，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力量被別人掌握，當然，不會有任何一個商家放棄利益，有需求，就會有供應。

    例如這家工會。

    羅傑從口袋之中掏出一隻小牌子扔到桌子上，女孩輕輕拿起牌子看了一眼，又將牌子交給了羅傑，就不再說什麼，而是對著他身後某個房門示意了一下，就假裝翻看起賬本來。

    羅傑來到那門前，推門進入，在房門關閉的瞬間，一種莫名的失重感轉瞬即逝。羅傑知道，儘管只是經過了一道房門，實際上他已經來到了另外一個封閉空間，而進入者空間位移的鑰匙，就是他手中的小金屬牌子。

    在房間的中間是一塊巨大的晶體，那晶體足足有一人高，呈現出極為標準的三稜形。這東西就是計算武力的標注，被稱為共鳴水晶。這東西是數千年前魔法時代的產物，之前用來做什麼的已經不能考察，現在的人們可以輕鬆用這東西計算出人體內武士之心的晶格等級。

    武士之心作為一種特殊的晶體，內部有著細小的細胞狀結構，隨著人位階的提升，這種細胞結構會由雜亂無章變成有序排列狀態，這被稱為晶胞格式化。而水晶三稜鏡可以計算出已經格式化的晶格數量，這種數量也被稱為武士的戰力。

    多年以來，人們已經掌握了位階和戰力的關係。

    普通人為1，一階武士的戰力為2，二階武士為4，三階武士為8，依此類推。六階的入門武士戰力為64，高階武士為1024，大地武士為32768，天空武士為1048576，武聖為33554432！而武神則更是更是達到1073741824的恐怖數字。

    由此可見，位階這種東西，看上去雖然似乎是一個緩慢成長的疊加過程，但是實際成長起來，越是往後，就越是困難，這個世界人口何止百億，可是武神卻只有區區幾百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羅傑已經胸前的武士之心已經碎裂，卻依然遵循著這個規律，而羅傑也正是通過這種方式來認識自己的力量的。

    將手按在三稜水晶之上，水晶緩慢發出柔和的光芒，羅傑感到體內的武力全部在瞬間被抽的一乾二淨，渾身突然產生一股莫名的輕鬆感。他的身體長久以來都在不斷的承受著毫無規律的武力衝擊，這種衝擊隨著他力量的增強不但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大，突然一股外力吸乾了武力，反而讓他產生了一種近乎飄忽的快感。

    「呼－－」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將這種多年不曾有過的快感甩出腦子，羅傑睜開眼睛，看到了水晶之中的數字。

    【8340】

    這個數字還在不斷的跳動，因為武士之心產生的力量還在不斷流出，但是基本已經穩定在這個位置了。

    「才十三階麼？」

    羅傑搖搖頭，對於自己的力量才區區十三階感到不能接受，但是如果這個時候有威爾斯家的人在這裡，估計早就徹底瘋掉了。一個才剛剛十八歲的人就已經有十三階的實力，這已經不是天才之類貧乏的詞可以形容的事情了。這是超越常理的，即便是最變態的變態也無法做到他這樣變態的地步。

    將手從水晶之上移走，一股沉重的壓迫感瞬間充斥全身，不過這反而讓羅傑有了一種安全的感覺。

    「太慢了，這樣不行，我已經到了瓶頸麼？」

    完成測測試的羅傑沒有離開，而是背靠著水晶坐下，慢慢的思索起來，水晶也在這同時開始將他身體內部的力量全部吸收乾淨。這個神秘的房間彷彿之中的時間流動極為緩慢，每當他有想不通的事情，他就會來到這裡，因為沒有了武力的摧殘，只有在這裡，他的心思才是最輕鬆的。這一次羅傑不知道在坐了多久，突然，他終於想到了一些事情。

    「一直以來，我都在以自己為敵人，我試著不斷挑戰自己來讓自己變強。可是最瞭解自己的人就是我自己，一個瞭解一切弱點的敵人，早就已經不再適合我了。」

    想到這裡，羅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只要超越了自己，我就會獲得最強的力量，哪裡知道，所謂超越自己，不過是懶鬼們的一種自欺欺人的口號罷了！可笑我竟然還在思索如何超越自己，我自己的一切，不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麼？」

    羅傑一邊笑，一邊站起身來，踢了踢比自己還要高，還要粗的三稜水晶。由於自己一直靠著水晶，武力也一直被水晶所吸收，水晶也一直盡職盡責的顯示著數字，金色的【8340】上下跳動著。

    「我會很快回來的，到時候，我會有一個大大的驚喜給你。」

    羅傑一邊朝門口走去，一邊說。

    「真的麼？」

    飄渺的女聲劃過羅傑耳邊，彷彿聽到，又彷彿沒聽到。

    「誰？」

    羅傑猛的轉過身，眼前除了數字即將消失的水晶，什麼都沒有。空氣之中也沒有任何波動，似乎不是幻覺？那又是什麼？

    「我不會產生幻覺，我的聽力也沒任何問題。」

    羅傑來到水晶之前，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就在羅傑疑惑著要離開的時候，地面突然傳來叮鈴一聲。羅傑低頭，看到在自己的腳邊正橫放著一隻手指粗的三稜水晶！而在一旁的大水晶之上正好缺少了這樣一部分！

    這是？共鳴水晶？

    羅傑撿起水晶，身上有微弱的武力湧入了水晶之中，那細小的水晶之上浮現了一個小小的數字。

    【8340】

    羅傑笑了，他轉身開了門。

    「我會回來的，無論你是誰，下次說話的時候請站在我面前。」

    大門被關上，房間之中又變成了幽閉的獨立空間，在水晶上數字消失的瞬間，那數字竟然幻化成一個少女的面龐，漸漸漸漸消失在水晶之中。

    【再來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