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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百零四章 最後王牌 文 / 造化齋主

    第一百零四章最後王牌

    漢陽山的靈脈口,白如雪一臉疲憊的給洛紅塵加緊治療,距離俞子期離開,時間已經過了四個時辰,期間她沒有休息半刻,而療傷過程也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夫真一者,純而無雜,謂之真,浩劫長存,謂之一。太上曰,天得一以日月星辰長清,地得一以珠玉珍長寧,人得一以神氣精長存。一者,本也。本,乃道之體。道無體,強曰體。有體之體,乃非真體。無體之體,日用不虧矣。真體者,一是也。真乃人之神,一者人之氣。長以神抱於氣,氣抱於神,神氣相抱,固於氣海。造化神龜,乃人之命也。神乃人之性也,南方赤蛇。命乃北方黑龜。其龜蛇相纏,二氣相吞,貫通一氣,流行上下,無所不通,真抱元守一也……」

    白如雪運用真一秘術,將洛紅塵體內繁複的真氣,包括自身的、妖帝血液轉化的、以及深藏的死氣被淨化的,諸般真氣歸於一處,導入洛紅塵的氣海。

    最後的收攏過程,容不得半點失誤。

    運行至一般,白如雪身體一晃,忽感眼前景像一陣模糊,她心知是身體疲憊到了極限的症狀,連忙打開放在一旁的丹盒,拿出一顆藥丸服下。藥丸入肚,化作一股**辣的元氣,強行刺激週身經脈,再度提起精神。

    這是一種短時間內強行灌入元氣,刺激經脈,提起精神的丹藥,在事後會有三倍的副作用,白如雪已經是第三次服食了,然而明知如此,她也沒有停下來休息半分,繼續引導散落在洛紅塵四肢五骸中的真氣。

    俞子期出去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顯然是出了問題,唯一值得慶幸,是敵人也沒有闖進來,看來是陷入了持久戰。

    這裡是靈脈源,濃郁的元氣散發出來,干擾了神識的探查,只能是隱隱約約把握到,俞子期的氣息還在激烈的震盪著,只是這股氣息也變得越來越弱。

    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洛紅塵才沒有開口讓白如雪停下來,他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起白如雪,也對不起白庸,可他沒得選擇,俞子期陷入了危機,需要他幫忙,總不能讓白如雪停下來,放棄幫助俞子期。

    居然要讓一名女子替自己承擔這份痛苦,洛紅塵被這種無力的自責感,折磨得快要發瘋了,恨不得現在就要出去,與敵人廝殺。

    不過身體仍無法動彈的他,也只能是繼續忍受這份煎熬,耐心等待剩下的最後一個時辰,祈禱能早點過去,也祈禱俞子期一定要堅持住。

    ……

    黃金甲人急衝而來,俞子期踏罡布鬥,避開攻擊,同時借力使力,在後面暗施一份力,一下子將黃金甲人推撞向側後方的山壁中,頓時亂石崩飛,山壁鑿出一個巨大凹坑。

    把握時機,俞子期再祭數十道紫金符,在空中排列成雷霆陣法,同時與他腳下的踏罡布斗呼應,天空中無數陽雷受到牽引,直轟而下,盡數匯聚在他的雙掌間。

    「太清玄法,九陽神雷!」

    因為功力消耗嚴重,不得不節省著使用,所以他更多的來借助天地自然之力,還加以陣法的輔助,雙手平揚將體內真氣高度凝煉成足可演化自然萬象的神力,引發轟天雷擊直劈強敵。

    「比雷法,我可不會輸啊,陰端魔雷!」

    撞入山壁中黃沙戰氣息一開,震碎週遭的石壁,雙手抓地而起,拉動地層催發九淵陰氣為輔,化成陰雷鬼電跟陽雷硬碰。

    一正一邪兩種不同的雷霆之招相會,激起九天雲變,俞子期賣力強催,在陣法和符菉的加成下,一擊壓倒了陰雷,將其徹底擊潰,隨後精緻轟在黃金戰甲上。

    可黃沙戰的黃金甲何等堅硬,受到九陽神雷的衝擊,身子只是一陣輕晃,毫髮無傷。

    另一邊,俞子期難以匹敵黃沙戰無窮無盡的妖氣內勁,立時往後空翻落地,黃沙戰也不追擊,等到對方站穩後,才說:「省省吧,這種純粹的元素攻擊是不可能破開我的黃金甲,甚至就算你成功破壞了黃金甲,也不可能傷到我半根毫毛,更何況,以你現在的功力,連正常的絕招都用不出來,七成的威力又能濟得什麼用?」

    說話間,黃沙戰雙臂一揮,十指各自運轉魔元,轉瞬聚成有如長槍大戟的魔兵,前衝刺向俞子期。

    俞子期旋身後退,但目不轉睛地盯著妖兵,腦中飛速思考其性質並找尋空隙,忽然停下腳步,雙掌中空如夾子合起接住妖兵,掌心出現太極圖,同時運用生死之道,反向控制住魔兵。

    只見他雙掌帶起旋勁捲起魔兵,左掌逆使吸勁、右掌運卸勁法門,指掌招式如花開燦爛,將原本殺氣騰騰的魔兵拆解成數百道魔氣飛散天地。

    「太極的四兩撥千斤嗎?你想用這樣的手段來節省體力……不,你真正的目的是拖延時間!」

    俞子期沒有回答,只是在劇烈的喘氣,爭取任何機會來恢復體力和功力。

    黃沙戰冷哼一聲:「玩也玩夠了,壓抑自身實力,讓對手以為有可趁之機,在最後時刻的翻盤,這是葛巔峰那個瘋子喜歡做的事,我喜歡的做事徹底殺死懸念,將一切掌握在手中,任你如何算計,都不逃不出注定了的悲劇。」

    他忽然抬起雙手,化作鎖鏈揮灑而出,俞子期沒有躲避,因為目標並不是自己。最後鎖鏈竟是纏住了被冰封的火旱魃的雙足,這頭旱魃本人的感覺到了危險,才想出力掙脫,只感渾身疲憊,半點力也使不出,直接被拉了過去。

    黃金甲人腹甲起了變化,竟是出現了一張大嘴,直接將火旱魃吃了下去。

    是真正的吃了下去,整個兒都消失不見,接著黃金甲人全身都燃起了熊熊火焰,整個黃金盔甲變成了赤紅色,體型也略微縮減。

    俞子期心中警惕,就在浮雲掩日之際,兩人同時出招襲向對方,旋身拔起第一招,黃沙戰火功上手,雙掌包覆在兩團火焰之中,一上一下分取對方面門與小腹。

    俞子期毫無慌亂,握住符劍劍氣鎖定對方,發足急奔,懾人劍鋒直取盔甲縫隙。

    黃沙戰撤招反掌,雙手合住符劍硬接下劍上暗勁,同時吐出內力以反作用力盪開身形,輔以一道三味真火燒向對方。

    俞子期起身後翻,一隻手暗捏發覺,橫劍一挑,竟是憑藉一劍劃開三味真火,同時劍鋒再取要害。

    「時間緊迫,沒工夫和你磨蹭,讓我犧牲一名寶貴的手下,你也算死得其所,正好要一命換一命!」

    言罷,黃沙戰不閃不避,硬受一劍,此刻盔甲內可不是空無一物,符劍從縫隙中插入,刺中內部在不斷被消化的火旱魃,陽雷餘勁爆發,炸出魔氣無數。

    黃沙戰忽然將盔甲一合,卡住符劍,令其無法脫出,隨後雙手握拳,無數地火竄出彙集,在他雙拳之間凝成一團龐然炎球,炎流席捲再起攻勢,喊出殺聲瞬間,炎球推動以拳功逼進。

    如這是一柄真劍,俞子期只怕也不得不硬受此招,但這僅僅是由符菉構成的劍,當下法訣一捏,符劍自動潰散,分解成數千道符菉。

    他夷然無懼,再提真元,旋身向上,雙手連跳數下,將符菉重新凝聚起來,變成八道劍氣,相繼射出。

    八道劍氣後發先至,雖出自一招,但能量屬性全然殊異,黃沙戰以炎流擋下劍氣,但是八種劍氣打在炎球上卻如石磨一般,逐漸消磨火力,在他將劍氣全數震散後,炎球威力已然減輕不少。

    見狀,黃沙戰只好將炎球反打往地面,化成一股火流借地氣直驅。

    招式餘勁雖然依然凌厲,但俞子期已經可以用太極招式化解了,回身落地揚起一陣清風,太極印直蓋而下,地上火流逕自撲滅。

    「你的口氣和表現出來的實力正好成反比啊!」俞子期挑釁地問道,同時反攻,起身劈出三道掌氣猛攻對方上中下三路。

    黃沙戰回手揚起甲臂,赤紅色的掌印隨之化出,與對方的三道掌氣交會,兩招帶動萬點火星飛散,牽連到周圍的物體,包括岩石在內,只要被被火星擊中,當場被焚燒,這是遇物則燃的三昧真火。

    「小子你得意得太早了,方纔我只是因為剛剛吸收了能量,來不及適應,所以需要一番嘗試,才能完全控制。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殺招!」

    黃沙戰雙手揚開,萬傾火流由掌中散發,天際火雲急湧,映得一片赤紅,真氣演擬成火鳳凰的形態,在開掌瞬間飛騰而出直衝俞子期。

    「炎凰墜世!」

    受到氣勢壓迫,俞子期連退三步,原本因為體力透支而流出的汗水一下子就被高溫蒸發掉,可身體又再度因為熱而流汗。正常的情況下,他可以用道元護住週身毛孔,從而隔開外部氣溫,但現在每一點真氣都彌足珍貴,經不起半點浪費。

    「麒麟三吐洪荒卷!」

    極招催動,用盡剩下所有的功力,俞子期身上頓時籠罩著一重無匹意志,元神躥出體外,化作麒麟,口中銜書,釋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頓時戰場上響起一片朗朗讀書聲,無數玄奧文字在空間中飄蕩,文章光芒沖天,字字珠璣,散發出一股智慧的氣息。

    身起意行,耀日金光衝上雲霄,絕倫力量以俞子期為中心延伸,奔馳的麒麟正面撞上了飛翔的鳳凰。

    麒麟極招威力不凡,奈何俞子期真元匱乏,不能發揮十成,相對的,黃沙戰修為一下子暴增,與方才判若兩人,火鳳凰振翅擊破麒麟,散發出炎流焚燒掉浮現空中的文字,威力不減反撲戰場,炎能餘力不休,俞子期倉促間催動漫天符菉,化作牆壁擋住鳳凰,一時天搖地動。

    炎能擴散,無數燃燒的符菉從天空中散落,如同被點燃的紙片,燒成點點灰燼。俞子期跟著從半空中墜落,摔落在地上後,艱難的爬起來,週身到處是燒傷的痕跡。

    「你的修為居然一下子提升那麼多……剛才你一直都沒有用出真功夫嗎?」

    黃金甲人懸浮空中,渾身赤炎燃燒,宛如上古火神,以嚴肅的語氣道:「你的實力較上次提高許多,加上這裡又是你的地盤,如果不徹底瞭解一番,我又怎麼敢真正催動全力呢?」

    可能出自對太昭周天九野陣的顧忌,他才一直隱藏實力,留作後手,為的就是防備再有陷阱,同時在剛才的戰鬥中不停破壞場地,就是為了斷絕這一可能。

    黃沙戰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即又以自傲的語氣道:「其實是你的驕傲自大讓你陷入了絕境,方才與你決鬥的歐陽正晴,不過是魔校尉的層次,而我位列魔都統之位,實力自然遠在他之上。可之前同你戰鬥的時候,我顯露出來的也只是魔校尉的水準,可笑你居然將這當做我真正的水平。自陷死地,怨不得別人!」

    黃沙戰怒喝一聲,純以修為使出吸勁,右手五指箕張,彷彿蒼天也為之撼動,俞子期使出入地生根的功夫後,仍幾乎要讓他攝去。

    「玉清敕素,大梵分靈,元罡流演,星珠冠周。急急如律令敕!」

    為求擺脫吸勁控制,俞子期絕招再出,配合方才步斗踏罡的陣法,引爆威能,強烈的衝擊波直衝對方。

    「困獸之鬥,現在的你傷得了誰呢?」

    黃沙戰右手前拿,接下星珠熠耀罡,隨後吸化成靈氣,改從左手轟出,藉由手臂上的火焰投映生輝,射出詭異妖光,發掌朝對方胸口印去。

    俞子期心知無可躲避,再度運轉太極化勁,甫接掌,就感覺到對方的真力波濤湧來,但他雙手一上一下,開啟生死之道,右手生道護住自身性命,同時快速分析黃金甲的材質,左手死道下探,借力打出,登時發覺原本無敵黃金戰甲散出微塵,已在自己手裡開了條細縫。

    黃沙戰並未察覺裂縫的存在,他掌中內力不斷加劇,掌勁發動,俞子期直接被震飛出去,口中嘔紅,直接接掌的右手更是被打成斷折,無力的垂下來。

    真元幾近耗盡,體力透支,元神肉身盡皆受創,俞子期此刻的處境,早已絕望得令人升不起反抗的念頭。然而,再多被震飛出去的他重新站了起來,拖著傷痕纍纍身軀,眼中閃爍的,是永不放棄的意志。

    他將體內最後殘留的一點真元也用出,運使為一門療傷術法,治癒傷口的同時,左手按住斷折的右手,伴隨一陣骨頭摩擦的聲響,強行給掰了回去,錐心的痛楚令他的額頭冒出了許多汗水,不過卻沒有發出半點痛苦的聲音。

    黃沙戰看見對方眼中的意志,不過也只認為是最後的一絲維護尊嚴,於是道:「將最後一點真元用在修復身軀上,你是想給自己留下全屍嗎?我是一個大方的人,很願意滿足一名死者的最後遺憾,另外還可以買一送一,將你的同伴也一併全屍送下地獄。」

    盔甲腦袋微微移動,所注視的方向赫然是靈源口印記的地方,他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這處地方,知道有人在裡面,而且是俞子期拚命想保護的人。

    「如果沒有要保護的人,你或許還能逃走,現在麼……要怪就怪那個被你保護的人,是他拖累的你,而我也會替你出口氣,將他一併送入地獄。哈哈哈,看來你也只能走到這一步,可惜了,我明明還準備了一張底牌,卻是沒機會用上。」

    俞子期緩緩平復呼吸,道:「我早說過,如果只是針對我一人,那麼欣然接受,但若想傷害我的同伴,就算是神,也要殺給你看!」

    話音一落,他一掌拍向自己丹田處,竟是自爆氣海!

    那原本空蕩蕩的氣海,一下子被震破後,化作巨大的漩渦氣流,瘋狂地吸收週遭的天地靈氣,同時雙臂上兩重被凝練的竅穴也一下子破裂,儲藏在其中的人體潛能,也一併引發出來,一時間,俞子期的功力暴增,甚至還要超過了平常的狀態。

    這份禁術,是以廢去自身修為作為代價,短時間內引爆潛能,急劇提升修為。

    「自廢**潛能,還想著拚死一搏嗎?可笑,就算你引爆根基,也傷不了我一根毫毛!」

    黃沙戰雙手一開,化作鎖鏈將剩下的六頭旱魃也拉過來,一併吞入腹中,他的力量也跟著急劇上升,超越極限。

    「如何,現在你還認為自己能與我抗衡嗎?」

    俞子期沒有用言語反擊,而是一指點向眉心,隨即似乎有所感應,地上忽然散發出紅光,光芒相互連接,重新勾勒成陣法,將敵人團團圍住。

    「這是什麼時候布下的陣法?不可能!我明明將所有可能佈陣的媒介全部破壞了才對!」黃沙戰環視四周,驚怒道,「居然是血!你居然用血佈陣!」

    「我與你的纏鬥,並不是為了節省體力,也不是為了拖延時間,而是為了佈陣!你的算計,從一開始就錯了!」

    俞子期雙手一開,身影幻化,竟是一分為三,而且幻化出來的身影不是自己,而是洛紅塵與冼凡心!

    一人兩化身,各自站定方位,配合地上的陣法,赫然是三清化聖陣!

    「蟠龍一鎖天地根!」

    「鳳凰雙擎玄牝門!」

    「麒麟三吐洪荒卷!」

    蟠龍,鳳凰,麒麟,三光合會現道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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