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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章 白氏兄妹 文 / 造化齋主

    第十章白氏兄妹()

    白庸從愚見之丘回來的時候已經月上半空,一夥飢渴了半年的餓獸打完牙祭,心滿意得地坐在庭院裡賞月。

    穆若愚意猶未盡的吃著點心,上官嬋正和張小茹一起玩八卦棋,這是一種可以鍛煉弟子術法運用的棋局,一共有天地水火山澤風雷八種棋子,每種三個,放在不同的陣數位置上可以產生不同的術法效果。臧森羅則不知到哪裡去了,沒看到人影,不過這傢伙的行蹤神秘在玄宗裡出了名的,無數人試圖跟蹤他來摸清他的日常行動路線,統統鎩羽而歸。

    白庸拿起一塊點心放進嘴裡,探頭看了一下棋局局勢:「這不是大屠殺嗎?局勢一面倒啊,小茹姨,你的棋藝怎麼不進反退啊?」

    陣圖上,上官嬋執的黑棋只陣亡了兩枚,而張小茹執的白棋陣亡了二十枚,只剩下孤零零的四枚苟延殘喘,傷亡比例達到了一比十,真是慘不忍睹。

    「不許叫小如意,給我認真叫——小茹師姨!」張小茹耍賴的將棋局一推,漲紅了臉著辯解道,「哪有退步啊,是這傢伙進步的太快,真是的,明明是晚輩居然一點都不客氣。」

    上官嬋毫不在意的微笑道:「好好好,下次我一定放水給你,這下滿意了吧。」

    「誰會滿意啊!」張小茹獨自到旁邊生悶氣去了。

    「毫無實力的對手讓人提不起興趣啊,嘛,解解悶打發時間倒是挺不錯的。」上官嬋看了白庸一眼,「來一盤?」

    「也行,不過肚子有點餓,得先找點東西填填。」

    這時白如雪從房間裡出來,手裡端著兩盤剛炒好的三鮮年糕,放到石桌上:「哥哥,趁熱吃吧。」

    「哦,真是及時啊。對了,我的道袍破了,看來是之前和小茹姨切磋時被劍氣割破的。」

    「那脫下來給我吧,」白如雪翻了一下袍子,看到右下的缺口,「看來要縫一下,這件道袍的話應該用天蠶絲才行。」

    她說著就坐下來,從隨身的乾坤袋中拿出針線,熟練地補起衣服。

    「噢噢,是水晶蝦仁,居然還有好東西留下來。」穆若愚眼饞地看著白庸的盤。

    「我可不會給你,這是我最愛吃的東西。再說,你吃了那麼多東西,也該滿足了吧。」

    「雪兒妹妹親手燒的菜,吃再多也嫌少。」穆若愚眼神飄移。

    「警告哦,不准動她盤裡的東西,她晚上忙著給你們燒飯,也沒有動過筷子。」

    「嘁!」被看透想法,穆若愚只得放棄,「我師尊叫你去幹什麼?」

    白庸隨口答道:「叫我用陰謀詭計奪得玄門論武的榜首。」

    「咦,這種事情因為讓身為親傳弟子的我來幹才對吧!」

    「你是認真說出這句話的嗎?那實在太恐怖了。」白庸搖了搖頭,無自知之明也就罷了,自我良好到這種地步算是少見了,「咦,雪兒,你把魚丸炸焦了。」

    「啊,對不起,今天燒的東西有點多,沒把握好火候,和我的沒炸焦的交換吧。」

    「不用了,你盤裡的魚丸更黑。」

    「對不起,用其他的菜代替一下吧。」

    過了一會,當白庸吃完晚餐,白如雪也完成了縫補的任務。

    「呼——好了,這下怎樣?哥哥。」

    「你覺得我能分別針線活的好壞嗎?你的話一定沒問題啦。」

    「啊,嗯,謝謝。」白如雪靦腆的笑了笑,然後看到空著的兩個杯子,「啊,茶。」

    她稍稍收拾了下桌面,然後向早已準備好茶葉的杯子裡注入開心,反覆三遍調出香味後遞給白庸,接著開始自己遲來的晚餐。

    快速發洩完悶氣的張小茹回到石桌旁,看著白氏兄妹的行動問:「雖然很早就有這樣的疑問了,所謂兄妹,就是這樣的上下級關係嗎?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上官嬋攤手道:「一樣米養百樣人,誰規定兄妹就不能是這個樣子呢?想起來,你不也有兄弟,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張小茹沮喪道:「我六歲的時候就被收為弟子,之後長期住在玄宗,對兄長的記憶模模糊糊的。現在偶爾回家,他們也會因為我玄宗弟子的身份敬而遠之,搞得像外人一樣,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她又抬頭看了看白如雪,搖頭道:「可如果作為妹妹人就要像雪兒那樣,那我還是寧可不要。雪兒呀,你老是被白庸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從來不覺得這樣不公平嗎?做飯縫衣沏茶端水忙前忙後炸焦了還要被抱怨,在大家用完飯之前、自己一口都沒吃……嗚哦!這麼一舉例,還真覺得非常的過分!喂喂,白庸你不覺得內疚嗎?」

    白庸瞥了一眼,道:「害她忙前忙後,一口飯也沒吃的罪人當中,就有你的一份。」

    張小茹乾笑幾聲:「哈,這種旁枝末節就不要在意了。雪兒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被白庸抓住了,大膽說出來,師姨替你做主哦。」

    白如雪歪著腦袋想了想:「不會呀,能夠幫到哥哥,我覺得很開心。」

    「嗚哇……白庸這小子有什麼好,別老想著他,也稍微替自己考慮下吧,你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哥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呀。」

    「沒救了……這就是封建傳統思想對女性的荼毒啊!真可怕,完全被洗腦了,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個非常固執的傢伙。」

    這時,突然從眾人背後冒出一個聲音。

    「封建傳統的三綱是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並沒有兄為妹綱……」

    「呀!臧森羅你小子別突然從人背後鑽出來啊,一點氣息也沒有,就不能用點平常的登場方式嗎?」

    「不要,平常兩個字不符合我的風格。」他小半身不動,身子如鬼一樣平移著坐到石凳上。

    白庸問:「你最近又在搗鼓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西部羅洲的一些古代文字,參考的資料太少,要從空白開始一步步推敲其中的語意,很傷腦力。吾之摯友,伸一下援手如何?」

    「不要,這種枯燥又毫無意義的事情。」

    「作為答謝,我不參加這次玄門論武,並且協助你的計劃。」

    「成交。」

    搞定了一名強敵,白庸又抬頭看向上官嬋,這可也是一名難纏的對手,不是輕易會上當的人,遇上可是會相當頭疼。

    「放心吧,我對這種比鬥不感興趣。比起這個,過來下棋吧。」

    「好吧。」白庸坐到上官嬋的對面,拿起棋子問,「要讓幾枚?」

    「兩枚……不,三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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