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第234章植物人 文 / 琴傾天下
第234章植物人
「要是媽咪知道你不聽話，一定會很難過的」南宮昱有些不悅的說著，儘管內心有多麼的難過，多麼的害怕他以後再也見不到他媽咪了。
恆恆頓時停止了哭泣，嗚咽著點了點頭：「那好吧！」
「真乖」南宮昱邊寵溺的誇著恆恆，邊用冰冷的大手幫恆恆逝去臉頰上的淚水。
這時，啞婆一手抱著唸唸，一手牽著恆恆，沖南宮昱慈祥的一笑後，帶著孩子離開了。
南宮夫人不放心一個走路都搖搖欲墜的老人帶著兩個孩子怎麼回去，於是，對著南宮昱著急的道：「我也去幫忙照顧孩子」說完，急匆匆的跟了前去。
隨即，南宮昱轉過身來對著一籌莫展的南宮俊霖和方世傑道，暗淡的道：「世傑、俊霖，你們幫我去看看玉兒那邊有沒什麼需要幫忙的。現在林欣出了事，顏玉就只能拜託你們了。」
方世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手搭在南宮昱的肩膀上，安慰式的道：「你放心吧！玉兒那邊我們會照顧好的，那……我們先走了。」
儘管對他有怨，但現在還不是計較的時候，如今兩個女人都躺在醫院裡，所以，方世傑很願意聽從南宮昱的安排。
「那有什麼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南宮俊霖也站了起來，說完兩人便轉身離開了。
瞬間，黑壓壓的一群人都走光了，長廊裡就只剩下南宮昱和南宮炎了。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後，南宮昱低聲道：「爸，你也先回去吧！」
「讓我留在這裡懺悔吧！」南宮炎長歎著道，聲音哀愁的如同一個修煉千年的老妖。
當他得知是劉惠雲開著車要撞南宮昱，卻被林欣在千鈞一髮之際把南宮昱救了後，他的心被震撼了。這麼好的一個女人，他是修幾輩子的福也修不來的好媳婦啊！
如果不是林欣，躺在急救室裡的人一定就是他唯一的兒子南宮昱，他當初真實瞎了眼，才會執意要劉惠雲做他的兒媳婦。
一個失去生育能力，還不折手段整垮以星集團，如今還想要他兒子命的女人，跟她生活的大半輩子，想想就覺得可怕。
南宮昱冷哼的一笑：「那你還是來點實際的吧，去找院長，讓他想辦法救救林欣，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在所不惜。」
「那好吧，我找完院長就馬上回來。」說著，南宮炎哀歎著直起身子，轉身要走。
只怕就算院長在以星集團垮台後還願意給他們面子，願意幫助他們，也無能為力了，畢竟，都已經搶救了六個多小時了，還沒有絲毫的動靜。
「現在下班時間，估計他已經回家了，你還是先打個電話問問吧！」南宮昱對著南宮炎落寞的背影叮囑道。
「嗯」南宮炎應了一聲後，繼續往長廊深處走去。
長廊裡終於變得靜謐了，只有一隻蚊子的聲音在南宮昱的耳邊迴響著，還有自己那顆急劇的心跳聲，急救室裡的燈還亮著，多希望它能熄滅，然後主治醫生出來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冬天怎麼會有蚊子？還這麼歡樂的飛舞著，看得出它很開心，因為它在喝南宮昱的血，南宮昱也很樂意配合它，靜靜的讓它喝個痛快。
看著蚊子那漸漸漲起來的肚子，南宮昱腦海裡又浮現出林欣血淋淋的被送進急救室的樣子，心又一陣被猛抽了般的痛。
恆恆和唸唸不能沒有媽咪，他也不能讓她為了救自己而死去，然後自己還若無其事的和顏玉攜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於是，他用自己最後的一點良知告訴自己：如果林欣死了，他會把她葬在普羅旺斯的花海裡，然後他帶著恆恆和唸唸在那裡陪著她，直到老死的那一天。如果林欣慶幸的活下來，他也會帶她去普羅旺斯，一起慢慢變老。
想著想著，南宮昱突然感覺到眼角的餘光有燈光熄滅，沿著眼角餘光的關燈處看過去，居然是醫生從手術室出來了。
南宮昱心頭一窒，然後直起身子，百感交集的向主治醫生撲去，抓著醫生的雙肩，血紅的雙眸逼視著他，顫抖的雙唇小心翼翼的溢出了幾個字：「怎麼樣了？」
幾名護士正推著昏迷中的林欣往病房轉移，於是，主治醫生把南宮昱拽到了一旁，給護士她們讓開了道，然後跟在推車的後面，哀歎著道：「進去病房再說吧！」
「快告訴我，到底怎麼樣了」南宮昱揪住醫生的白馬卦，一步也等不及的質問道。
醫生停下了腳步，對著一臉著急的南宮昱搖了搖頭，一臉悲歎的道：「她的臉部、四肢及其他部位都存在著不同程度的擦傷，不過，這都可以慢慢治癒，只是，她腦部受到了劇烈的撞傷，腦部神經存在著大量的血塊，很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植物人？」南宮昱頓時腦子如同被雷擊了一般，瞬間一片空白，緊揪著醫生白馬卦的雙手也無力的垂落下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南宮昱的反應讓醫生一陣驚慌，忙不跌的扶穩搖搖欲墜的南宮昱，小聲勸慰著道：「所以，這幾天你們要多跟她講話，多跟她溝通，喚醒她腦海裡的意識。」
「成功率有多大？」回到病房後，稍稍穩定了情緒的南宮昱睨著林欣，黯然的問著身旁的醫生。
醫生停滯了片刻後，說了一個很殘忍的字：「零」
「你……」被人耍了一般的南宮昱瞬間暴怒，憤然的揪起醫生的衣領，暴戾的睨著醫生，氣到南宮昱渾身顫抖，只差沒把醫生暴打一頓了。
對於南宮昱的暴怒，醫生並沒有被嚇著，而是平靜的道：「成功率為零那只是前例，並不代表不會成功，只要患者的求生意識夠堅定，就會出現奇跡。」
南宮昱無力的鬆開了手，從新坐回床沿，睨著整個頭部都被白紗布一層層裹住，只剩下一雙緊閉著的眼睛的林欣，顫抖的雙唇始終說不出一個字來，只有一陣陣酸楚直逼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