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勝負 文 / 夜常勉
「接下來，我不會再留手！」
冰冷的聲音落下，蕭寒腳下砰的一聲踏出，虛空一陣閃動，肅殺之氣直衝霄漢。一道血光迅速崩射而出，如箭矢一般，將快與狠發揮到極致，眾人只感覺眼前一花，眨眼間，蕭寒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夜子軒身前丈外處。
「不好！」夜子軒驟然變色，幾乎毫不猶豫運轉星辰九動，閃電般倒退，然而還是慢了一步，一隻手掌，無聲無息的貼近，穿空裂日般，拍在了胸口上。
就在手掌搭上夜子軒身體的剎那，一股可怕的內勁猛然炸開，化為千絲萬縷，像是無數枚銀針一般，以極其恐怖的速度，齊齊刺入全身毛孔，瞬間衝向四肢百骸。
「噗！」
夜子軒如遭雷擊，身體頓時倒飛出數丈外，一口鮮血噴吐而出。
蕭寒渾身血氣鼎盛，像是一尊旺盛的精爐，乘勝追擊，又是輕輕的一拍，起落無聲，毫無半點聲勢，帶著詭異而危險的氣息，悄然無聲的向夜子軒擊去。
「啪！」
夜子軒不敢小覷，三道破魂勁破空而去，如同上蒼之手，鎮壓天地，威勢無盡，然而接觸到蕭寒輕飄飄的手掌時，全都像冰雪融化般，瞬間瓦解，夜子軒的胸口再次中了一掌，身體砰的一聲巨震，一下子倒飛出去，再次噴出一口血。
這次更為恐怖，噴濺的血水中，還夾雜著一些細碎的內臟碎片。
這隻手掌似乎是來自陰冥世界的鬼手，可以無視**防護，直接重傷人體五臟！
「絲！」
看到這一幕，眾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一股寒氣從脊椎骨騰騰上升，難道這就是蕭寒真正的實力，實在太恐怖了，夜子軒在他手下，根本毫無半點還手之力！
「這是……」一位老者臉上露出驚疑之色，緊緊盯著蕭寒那只輕如鴻毛的手掌，雙目精光閃爍不定，似乎發現了什麼，良久方才長歎了口氣，一臉落寞，唏噓道：「暗勁！居然是暗勁！小小年紀，竟觸摸到了暗勁的門徑，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天哪，真的是暗勁！」
「明勁有聲，傷人筋骨；暗勁無聲，傷人五臟！這果然是暗勁！」
「蕭太師一家的天賦簡直一代比一代恐怖，蕭太師當年是踏足地教四流後方才觸摸到暗勁，而今蕭寒才六流左右，便已達到如此地步！」
經過老者提醒，在場的武者腦中關於暗勁的記憶頓時全都復甦了，頃刻間，武場像是刮起了一團風暴，所有人震驚失色。
眾所周知，武道有三勁，明勁、暗勁、化勁。每重都是天壤之別，代表著不同的武道領域。
明勁為至陽至剛之勁，浩大剛正。真正練到極致時，丹田如存烈日，勁力勃發，萬物俱毀，呈現的是完全的破壞。
暗勁則與之完全相反，為至陰至柔之勁，直接傷人於無形間。
「轟！」
夜子軒不斷被打飛，蕭寒的手掌不斷貼近，宛如跗骨之蛆般，在他身上拍擊，看似輕的毫不費力，然而每一擊都讓夜子軒身體巨震，大口吐血。
明勁講究的是，無堅不摧，一概以大力摧毀，鎮壓！而暗勁則是由內而外，以柔勁詭勁齊震，直接震碎體內生機。二者殊途同歸，威力各有千秋。但論真正實用，卻是暗勁更勝一籌。
有道是**易練，臟腑難防！
暗勁的穿透性太強，破壞力太強，幾乎無孔不入，讓人防不勝防，護無可護。也因此，這道門檻十分難越，困絕了一代代武者的武道之路，貪狼門的薛公子也是如此，雖然踏足地教五流，也依舊困於門前。其中也不乏許多老一輩的高手，終生難得要領，不甘而終。
為了讓後來人能明確修習方向，眾多武者為這三重勁劃分了修煉層次，明勁易懂難精，乃是基礎。
明勁練到一定高深程度，便會產生由陽轉陰，至剛化柔的變化，正是剛勁之終，乃柔勁之始。一般得地教五流才開始修習，有所領悟。至於化勁，在武者眼中，更是遙不可及。
如今，蕭寒以地教六流的境界修習出暗勁，讓人驚悚的同時，也不得不驚歎於他的武道天賦！
「砰！」
又是一聲沉重的撞擊聲，夜子軒的身體被狠狠拋飛，墜落在地面上，烏黑的羽毛混著鮮血灑落一地，恢復了人身。
這一次蕭寒沒有再出手，雄偉的身軀站在地面上，眸子如刀一般鋒銳，盯著眼前掙扎的身影：「你不是我的對手！」
武場一片沉默，沒有人開口，所有人全都望向同一點，那道消瘦的身影並沒有理會，依舊努力的掙扎想要爬起，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重重的摔在地面上，那單調而沉重的聲音，每一次響起，都讓眾人心中隨之一緊。
他們心中自問，自己若是被暗勁擊中這麼多次，又會是如何？
「他還沒加冠呢，可惜了……」
一位老者歎息了一聲，很多人募然驚醒，才想起，眼前那張被血污佈滿的面孔下，是一張少年的面容，才想起，這和名叫夜子軒的少年現在不過十四虛歲，還尚未加冠！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變了，第一次開始認真關注這個在最近時間內傳的沸沸揚揚的少年，他一來便鬧得宗界一片風雨，之後更是勢如破竹，闖入決賽，和公認的天才蕭寒對決，已然有並肩京都年輕高手之勢。
這些種種，都讓眾人忽略了他的年齡！
許多人層層解析下來，心中的震撼頓時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蕭寒是恐怖，然而他卻長了夜子軒足足三歲有餘！
三年的時間，對於一名天才來說，實在太漫長了，足以讓他們跳上一個大階層。更何況這三年，更是人生飛速成長的重要階段！
然而生老病死，人力無法更改。在生死大戰之時，沒有人關心你是少年還是老頭，只要是敵人，就該殺！
連續被暗勁擊中，若不是這一年來不斷被內勁淬煉，丹藥溫養，以及那神秘的力量滋潤過，臟腑早已承受不住。
然而即是如此，那股五臟翻滾，抽搐的痛苦還是無比清晰的反應到腦海，稍微一動彈，無邊的疼痛頓時如潮水一般，淹沒了神經，夜子軒腦海昏昏沉沉，似乎要炸開，原本明亮的眸子逐漸黯淡下來。
不知為何，從上次衝擊武魂真獸成功後，那股神秘的力量再也沒有出現過，似乎已經用完了它的全部能量。
與貪狼門少主的大戰中，夜子軒有很大一部分是取了那股力量的巧，並且再加上先前的偷襲，就先削去他的一半戰力。但是此時對上蕭寒，對方不但有可怕之「意」，更練出了暗勁，此戰可謂是是夜子軒與人戰鬥時，最為懸殊的一戰。
「夜兄……」莫焰雙眉皺起，他知道此戰對於夜子軒有多麼重要，一個宗門的底蘊，沒人可以想像。
旁邊楊華靜靜的關注著場內，那雙寧靜如清泉的雙目，突然掠過一道冰冷的藍色閃電。
不遠處，紫儀公主撅著嘴，看到蕭寒將夜子軒打趴下，一臉不爽，西蠻王明珠美眸中水波流轉，心緒震動，她和楚凌雲最為瞭解蕭寒的實力，能將後者逼的絕招盡出，顯然夜子軒也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太子以及五皇子作為皇室子弟，皆是很平靜的看待眼前的情況，兩人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宣佈結果吧！」蕭寒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開。
「嘿嘿，宣佈吧，宣佈吧，按他這樣子，非得送到我們這不可，到時……嘿嘿！」
就在皇宮一處宮殿內，幾個老頭子圍坐一團，死死地盯著眼前，在他們身前，有一輪青銅古鏡，背刻許多蝌蚪文的古篆字以及雲龍奇獸之形，鏡面散發著青濛濛的光華，有一幕幕景像在閃爍。
「我不能敗！不可以敗！」
「不能就如此敗了，母親的名分未得，雨兒還在等著我！」
夜子軒心中一遍遍的呢喃，一股強烈的意志驟然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迅速壯大，同時間腹中似乎有一團冰焰砰然炸開，數不清的火苗排山倒海一般，散入全身經脈，瘋狂恢復著翻江倒海的臟腑。
太子與五皇子對視了一眼，再望著癱軟在地上渾身染血的夜子軒，無奈的歎了口氣，就要宣佈結果。
「他站起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蕭寒腳步一頓，霍然轉身，只見夜子軒的身體正一點點的艱難直起，在他站起身的同時，他身上的毛孔間不斷流出烏黑色的液體，每直起一寸，眼神就明亮一分，渾身的氣勢都在攀升。等他完全站起來的時候，被污垢蒙蔽的面孔上，那兩顆寒星般的眼眸，閃閃發亮，身上的內傷似乎已完全不見。
夜子軒抹去嘴角的血跡，雙目凜凜有神，望向蕭寒：「我還沒敗！」
他的聲音不大，但一字一句，卻如天雷一般，在武場響徹。
「轟！」
夜子軒沒有廢話，再次妖化，化為一道黑色閃電，擊向蕭寒，這一次他吸取到了血的教訓，先發制人，不給蕭寒絲毫上身的機會，瞬息間擂台上血華崩現，星光閃爍，兩人交戰到一處，各種手段齊出，絢爛無比。
夜子軒真像沒受過傷一般，攻擊起來沒有半點力竭逞能的跡象，也沒有用了某種透支潛力秘法的樣子，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正常。
莫焰頓時鬆開了眉頭，楊華依舊平靜觀看，眼神清逸如飄絮，紫儀公主又綻開了笑容，揮舞著小拳頭，在一旁大看熱鬧，而太子等人雖然內心震動，還是不動聲色的靜看擂颱風雲變化。
「這……」
相較於太子等人的淡定，武場的許多人都難以平靜下來。先前明明被打的大口吐血，現在卻還是生龍活虎的狂野大戰，這讓眾人的腦子一下子緩不過來。
「是清天雪玉丹！這該死的臭小子，哪來這麼強烈的意志，竟然將剩下的清天雪玉丹藥力都吸收了！」另一邊，古鏡前，一個個老頭罵罵咧咧，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毫無半點高人風範。
他們衣服的胸口處，刺繡著一尊紅色藥鼎，卻是藥宮諸老。
自從清天雪玉丹被紫儀公主拿去給夜子軒服用，就跟吃了他們的心頭肉一般，讓這幾個老頭茶飯不思，日夜都在拿死犯做實驗，利用那本殘缺秘術，怎麼樣都要將夜子軒體內殘餘的丹藥提煉出來。
終於在試驗了不知道多少次，方才有了見效，然後又等到此刻，好不容易看見夜子軒倒下了，眼看那丹藥就要重新回到自己的手中，可沒想到接下來夜子軒竟然爆發出驚人的意志力，反將沉澱在身體的藥效煉化吸收。
「奶奶的，竹籃打水一場空，今天我們這些老不死竟然都栽到了一個毛頭小子手裡，傳出去還不讓別人笑掉大牙。」這些老頭盯著古鏡內大戰的身影，全都眼睛發紅，恨不得把他抓出來，吸他的血。
「好強大的意志！」
金殿內，一些亭宇震動，發出浩大的波動，夜子軒的實力在他們眼中，幾乎就是一隻小螻蟻，一隻手就可以輕易碾死，然而他體內那股堅韌不屈的精神力量卻容不得他們忽視。
武道何其艱難，若沒有強大的意志，如何能披荊斬棘，攀登武道巔峰！
至始至終，東南方，代表定陽王的那座亭宇，一直沉默無言。
「轟！」
夜子軒腳踩星辰九動，如一道黑色閃電，在蕭寒身旁急速穿梭，避開他的手掌，各種招式往其他地方轟去。
「噗」
蕭寒眸光發冷，也打出了真火，身體不閃不避，在受傷的同時，暗勁勃發，狠狠地攻擊夜子軒，並且不給夜子軒半點遠遁的機會，完全一副同歸於盡的打法，那股狠勁，看的眾人心中凜然。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蕭瘋子之名，正是得自於此。
「砰！」
蕭寒身體一震，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在他的身上已經多了許多傷痕，但是他的眼眸依舊冷森森，沒有半分停留，快速追擊。他的速度只比夜子軒慢上一線而已，根本容不得後者分心，只有全力招架。
場內戰鬥十分激烈，兩人鬥得難解難分，眾人看得更是心驚肉跳，這兩人拼的是誰的持久力強悍，只要誰先捱不住，才算分出勝負。
不得不說夜子軒的表現實在出乎許多人的意料，蕭寒的**強悍是出了名的，瘋子般的訓練，天才地寶的培養，造就出來的**，足以傲視群雄。然而夜子軒所展現的情況卻讓很多人大吃一驚，每當看似不支的下一刻，又生猛起來，再次彪悍大戰。
一個魄修者跟武者拼**，這是什麼世道？
唯有古鏡前那些老頭，看到這一幕，都跟吃了蒼蠅一般，臉色無比難看。
「一分，藥效又消失了一分！」
「該死的，我的心肝寶貝啊！臭小子，靈丹不是這樣拿來敗的！！！」
一道道深深地怨念化作恐怖的咆哮在皇宮內響起，正在巡邏的禁衛頓時嚇了一跳，心中暗道：「藥宮果然深不可測，嘯聲洪亮有力，絲毫沒有老年人的跡象！」
「砰！」
激烈的大戰在持續，戰鬥到了白熱化，兩人全都進入到了忘我的狀態，化為兩道身影在大戰，狂風暴雨的招式，讓人目不暇接，血氣沖天，星華絢爛，發出了強烈的碰撞。
「哄」
兩人鬥到上百個回合，夜子軒一掌將蕭寒擊飛出去，而他也硬挨了後者一記。這一次，夜子軒沒有展現出先前枯木逢春的景象，渾身毛孔突然一漲，滾滾的血水傾瀉而出，將其染成了血人。
對面，蕭寒也沒好到哪去，嘴中不斷有血咳出，身體上更是佈滿許多道恐怖傷口，觸目驚心，有幾道傷痕甚至深入骨髓，白森森一片，鮮血直流。
然而相同的是，令人的眼眸依舊很亮，很冷，似乎受傷的不是自己，他們全都展現出極度的冷靜與意志力，對待對方都沒有半點手軟，浴血奮戰，像是兩尊無情的修羅一般，反而讓圍觀的眾人心中發寒。
「你不行了嗎？」
蕭寒沖天而起，佈滿傷痕的身體，這一刻驟然散發出可怕的波動，宛如無盡波濤澎湃，席捲九重天，整片小空間都在動盪！
「滅神第一刀！」
眾人還沒摸清狀況，一道冰冷的聲音，猛然在空中炸開！
話音一落，一股濃烈的肅殺之色，無邊無際的擴散出來，血氣衝霄，天地染血，瞬間籠罩了整片空間。這股冷，是天地之冷，濃縮了無盡的落寞，漫長的悲涼，可凍結一切，封殺萬物！
「嗡！」
一道茫茫刀氣，破空而出，帶著濃濃的肅殺之意，如秋風掃落葉一般，似慢實快的對著夜子軒，狠狠斬去。
「想要做個了斷了嗎？——我正有此意！」
夜子軒仰起頭，雙目倒映著漫天星空，嘴角依稀掛著一縷血痕，在這一刻，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天哪，夜子軒他在做什麼？」
「他居然閉上眼睛了，難道他認為自己接不住了，準備閉目等死？」
武場內響起一道道不可置信的驚呼聲，在生死關頭，夜子軒竟然閉上了眼睛，放棄了抵抗。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道刀氣比起剛才那道更為恐怖，那股可怕的「意」更完全融合其中，以他此刻的情況，硬抗是不可能的，然而那股「意」封住了他的四方，更是無法避開，所以他想一搏。
置之死地而後生！
他在尋找之前，同樣避無可避的危機關頭，窺見的那一絲奧妙的星辰軌跡！
他的心中在不斷回憶那種奇妙的感覺，即使那股冰冷到凍殺一切的刀氣臨近，夜子軒依然無動於衷，他的心神如白日飛昇，遨遊浩大乾坤，徜徉無垠宇宙。
「哧！」
死亡的陰影快速籠罩，夜子軒身體劇顫，單單是臨近的一縷刀氣，頓時在他身上洞穿出了一個小洞，鮮血淋漓。
「那一剎那的感覺……」
夜子軒面色蒼白如紙，但還是不聞不問，追尋那一瞬的記憶。整個人似乎脫離了肉殼，他的意念和心神，被無限的拉扯，瞬間便擴展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在他的面前，是一片浩瀚的虛空。
永恆，浩大！
這是他看到浩大宇宙的第一感受，永恆不變，有容乃大。
無盡星辰不過是它的滄海一粟，萬載歲月亦不能動搖它的本性。
冥冥間，夜子軒彷彿觸摸到了一種妙不可言的神秘力量！
然而，下一刻，他便被另一種現象給吸引住了，宇宙無邊，但星辰亦無盡，它們並非固定不變，而是按照一種特定的軌跡，玄奧的軌跡在運轉。
轟！
夜子軒沉迷其中，一縷銀色的軌跡逐漸在心間閃爍成形。就在此時，他體內被衝破的三道死穴驟然綻放出奪目的光華，璀璨星光自腳下湧泉穴開始，以一種可怕的速度，瞬間通過三陰交，足三里，這些都是被夜子軒衝破的三道死穴。
可是它並沒有半點停留，速度越來越快，星光越來越耀眼，如野獸在奔騰咆哮，剎那間衝破第四道死穴，第五道，第六道……星光如決堤大壩，勢不可擋，直到衝破第六道死穴氣海俞，才逐漸停了下來。
以湧泉為起點，銀色的星光由下而上，將六道死穴貫穿到了一起，放射出強烈的星光，化為一縷浩渺的路線，與心中的那道軌跡完美無缺的融合在一起。
「轟！」
只不過電光火石的時間，那一道恐怖刀光已降臨頭頂，夜子軒渾身骨頭直響，血流不止。就在刀光斬下的剎那，他的眼眸猛然炸開，體內的六道死穴齊動，星辰軌跡迸現，他的身形如魚躍成龍，瞬間避開了刀氣，以間不容髮之勢，衝到了蕭寒身前。
與此同時，極目金瞳強行被激發到極致，一切都變得無比清晰、緩慢！
沒有半點猶豫，夜子軒當空一掌，立即拍落！
「砰！」
蕭寒身體巨震，血液飆風而出，但是就在這時，一道熾烈的金光從他身上爆發而出，化為一尊偉岸的身影，如神祇一般，輕輕一拍，夜子軒前進的趨勢一切立即被斬斷，整個人一下被拍飛出去，失去了意識。
另一邊，拍飛夜子軒之後，金光迅速消散，而蕭寒也張口噴出一口鮮血，雄偉的身軀砰的一聲仰天倒下，昏迷不醒。
「哄！」
這一切都發生在幾個剎那間，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武場間一片混亂，許多人完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誰能告訴我，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夜子軒好像躲過了滅神三刀？！」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究竟是什麼人啊，居然連滅神三刀都躲過了！」
「最後那道金光是怎麼回事？好可怕的威壓，剛才一瞬間，簡直不能呼吸了！」
回想剛才發生的幾個剎那，很多人震驚一片，心中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得到回答。
「剛才那個似乎是一縷武道印記。」場中不乏一些眼力高深的武者，隱約間，似乎看出了什麼。
「武道印記？」許多人心有不解。
「沒錯，當武道達到極境，幾乎可以摘星拿月，其武道精神更是恐怖難以猜測，而武道印記則是將自己的武道經驗及感悟凝結，雖是這樣一縷，卻比什麼保命符都管用。」一名老者長吐出一口氣，道：「蕭家恐怕也只有老太師有這樣的實力了！」
「絲！」
得悉實情，眾人都深深倒吸了一口冷氣，單單是一縷武道印記，就如此可怕，那本人該是如何可怕的存在啊。
「那這一局如此判輸贏呢？如果沒有這一道武道印記的話，夜子軒怕是勝了！」
此話一出，很多在場的少年都震撼住了，蕭瘋子的名頭，在他們心中，甚至比一些成名已久的強者，都要管用。如今竟了一個可以與其匹敵的對手，如何不讓人心驚。
太子與五皇子兩人也沒想到最終會是這樣一個棘手的局面。
西蠻王明珠美目圓睜，望著場內怔怔出神，就連一直風度翩然的楚凌雲神情也有些變色，哪怕見到滅神三刀，他也只是眼角波動了一下，神情依舊，然而夜子軒給予他們的震撼實在太大了，蕭寒的實力他們最為清楚不過，現在居然連最後的殺手鑭都被逼出了，他們都感覺十分不可思議。
縱然連紫儀公主一臉吃驚，忘記了拍手。
砰！
天空忽然一亮，萬丈金光照耀天地，這道光，比起先前的還要強烈十倍百倍。光芒逐漸平息下來，星空消失，在四象星宿大結界上頓時多了一顆眼眸，如旭日一般，當空懸掛。
那是一顆目光深邃，可以洞察一切的黑色眼眸，萬物在它下面，毫無遁形之力。寬厚，仁慈，但又高高在上，沒有東西可以比它更寬廣，更偉大。這是上蒼之眼！
「參見父皇！」
太子、五皇子等人嚇了一跳，立即跪伏下來。武場所有人反應過來，全都不敢猶豫，一道道人影密密麻麻的恭敬叩首，三呼萬歲。
「此戰——平局！」
那顆黑色眼眸並沒理會這麼多，發出一道宏亮的聲音後，再次一亮，消失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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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後一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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