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迫在眉睫 文 / 夜常勉
夜晚,群星璀璨,月光如水,靜靜的傾瀉而下。
東院之中,夜子軒靜坐在房間的凳子上,眼神煙雲般飄渺不定,腦中走馬觀花的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教訓夜鳴,擊殺小容,收服眾女婢,在寧王妃身邊插下暗線。
這一切一切都是他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可是,如今卻真真實實做到了,回憶過去,夜子軒不得不感歎世事無常。
「若是小容再果決一點,或許結果就不一樣了。」
想起中午與小容的對決,夜子軒心中也有點發悚,當時那小容若不是心中出現了一絲縫隙,讓他有機可乘,而是真的與他拚命的話,那麼最後輸的很可能是他。
「兩軍相逢勇者勝,連武心都不穩,何以披荊斬棘,得證武道!」
望著蒼穹墨宇之上懸掛的那一輪如鉤的銀月,夜子軒心中莫名的升起一陣感悟。
「小凝這些丫頭,也是聰明人,經過我的警告,想必也會安穩一段時間。」
白日裡他恩威並施,殺人不眨眼的印痕已經深深刻在了眾女婢的心中,因此除非那些女婢不想活了,所以他也不必擔心她們會反水。就算這些婢女告發自己,也最多實力先行暴露而已。
「實力,一切都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啊。」只有享受到實力帶來的效果,人才會越發的沉迷其中,好比帝王權勢,沒當上皇帝,坐擁江山之前,都是意氣風發,為國為民,但是當坐上了皇位,得到了無盡的權勢,就會逐漸的忘記了初衷。
「看來現在還得加緊修煉的進程了,小容小凝兩個八流女武者,就已經讓得我如此拚命,甚至還是五五半勝之數,那葉賀雖然可惡,卻是貨真價實的八流武者,況且他爺爺還是三管家,絕招肯定不會少,如今只有早日突破到靈慧境,才能與其爭鋒。」
念此,夜子軒越發感覺到時間的緊迫,距離與葉賀的比武只剩半個月不到,不知能不能衝擊靈慧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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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定陽王府內,寧王妃的房間中。
香爐點燃,氤氳的熏香繚繞著在場的眾人,寧王妃依舊端坐在貂皮軟椅上,三個多月過去,小腹也越發的隆起,保養極好的面容上浮現著母性的光輝,此時她輕蹙眉頭,掃視著地面上橫躺著的女屍,頭顱詭異的窄小,死前帶有一絲痛苦神色的臉頰上還乾涸著鮮血與腦漿的混合物。
「你們說,這小容是因為想要背叛本宮,然後陰謀敗露,想要逃走,因此被你們姐妹幾個合力斬殺。」
她移開地上的目光,淺飲了一口甜膩潤口的千年參湯,緩緩的開口說道。
這也是她是定陽王正妻的緣故,像夜子軒的母親,一介小妾,地位卑微,哪有喝參湯的身份。
「回王妃,那小容根本不當我們是姐妹,下手狠毒,竟然暗中偷襲,小凝姐差點就被她用鎖喉手給殺死了,實在是罪大惡極。」不待小凝開口,小曉搶先義憤填膺的回道,她先前被夜子軒廢的骨折,後又幫她接骨,因此心中的記憶更加的深刻,況且這些也是事實,沒有一點虛構,現在小輝還在休養之中,所以她這些話說的是問心無愧,臉不紅心不跳。
「小凝,果真如此?」
聽到小曉的稟告,寧王妃的臉色微微冷硬了起來,目光轉向一旁的小凝。
「是的,王妃,小容她想背叛王妃的心思怕是早已種下,不僅暗中偷學了奴婢的幻影手,並且她還隱藏了自己的真實實力,若不是我們姐妹幾人同心協力,怕是真讓她跑了,但是為此姐妹幾人都是受了輕傷,小曉雙臂骨折,小輝更是受了重傷,請王妃責罰。」
小凝躬身回道,將姐妹幾人的受傷情況全都嫁禍到了小容身上,話中七分真,三分假,真真假假,簡直虛實難辨。
若是小容聽到了這句話,怕是鬱悶的吐血,想要從地獄中再爬出來。
武者和魄修者只有在動手的時候內勁魄力洶湧,才會顯示出自己的實力,否則一般人很難察覺出對方的真正實力,當然若是兩者實力相差太多,也可以看穿。
「她竟然還偷學了你的幻影手,看來還真是對王妃的背叛之心早已根深蒂固,這個浪蹄子,老奴當初就該早早就滅了她。」
就在這時,寧王妃身後傳出一個聲音,是一個面容枯槁,皺紋厚的簡直夾死蒼蠅的黑袍老嬤嬤,個頭矮小好似尚在發育的小女孩,乾瘦的身體包裹在寬大的黑袍之下,異常的矛盾。
這聲音如夜梟啼叫,又好像被扯住嗓子的公雞,沙啞陰沉,陰測測的聲音,即使在大白天,依舊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說也奇怪,她之前明明生生的站在寧王妃的身上,卻好像一截毫無生機的枯木,毫不顯眼,只有在她開口說話之後,才讓眾人感覺到她的存在。
「容嬤嬤實力似乎又強大了幾分,我們現在投靠了公子,到底正不正確呢?…………哎,希望我們的決定是正確的吧。」
幾女小心翼翼的看了那黑袍老嬤嬤一眼,心中都是迷茫了起來,但是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自己和夜子軒是栓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只有硬著頭皮裝下去了。
「哼,看來本宮這次還真是養了一條吃裡爬外的狗,對了,那夜子軒如何,昨日似乎又跟葉賀的手下鬧了矛盾,還將他打成了重傷,本宮倒是小看他了,沒想到他居然還真的練出了什麼,那夜鳴也是廢物,竟然連他都打不過。」
寧王妃眼睛之中掠過一絲寒芒,聲音卻很是平淡。
作為一府之母,王爺正妻,她對控制情緒的功夫自然練到了爐火純青。
「王妃不用擔心,那小廢物不過是螢蟲之火,對付小嘍囉還行,若是真碰到了有點實力的,一定立馬就露了真形,小時候奴婢伺候他,他終日都得喝藥呢。」
房間中下首的一名容貌秀麗的女婢不屑的嗤笑道,話語之間,完全不當夜子軒一回事。
這婢女出落大方,雖一身奴婢衣裳,但是配上一張秀麗的容貌,溫柔如水的氣質,有如深居閨中的大家閨秀,紫色僕裝勾勒出修長柔美的起伏曲線,如正綻放開來的紫蓮,可是說出的話卻是令人不敢恭維,惡毒的言語好似冷劍霜刀狂捲而出。
正是夜子軒小時的婢女小煙。
「哼,現在你就得瑟吧,小嘍囉?九流武者也是小嘍囉?而且兩個八流都被他全部打敗,這樣的病癆去哪找,哼哼。現在仗著王妃的寵愛,肆意妄為,遲早你就知道你對他的認識是多麼的錯誤,到時候……」
小凝抬眼看了小煙一眼,心中暗暗冷笑,想起之前自己姐妹也是因為格外輕視了這個弱不禁風的病癆,而導致一步走錯滿盤皆輸的地步,現在又有人步自己的後塵,冷笑之餘不由又有些憐憫,大家都被公子所戴的假面具蒙在鼓裡啊。
「罷了,小凝小曉你們幾個先回去,照常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嗯,你們等會再去賬房領點傷藥,將傷口治好,要讓他起疑,現在他與葉賀的半年之約也快要到了,你們先不要輕舉妄動,到時本宮再讓葉賀動手,比武之間刀劍無眼,就算將他殺了,王爺也不好怪罪,好了,你們下去吧。」
寧王妃眼睛之間閃爍過許多想法,旋即揮了揮手,淡淡的聲音中洩露出陰森的殺意。
「是,王妃。」
小凝小曉遲疑了的對視了一眼,心中掙扎了一番最終還是躬身離開。
…………
房間之中,夜子軒聽著小凝的稟告,手指輕叩著桌面,面無表情,漆黑的眼眸中陣陣閃爍。
「事情就是這樣了,王妃選擇在您與葉賀的半年之約上動手,不知您…………」小凝將之前與寧王妃的會面內容全盤說出,遲疑的看了夜子軒一眼,「公子,現在那容嬤嬤實力深不可測,不可力敵,而那葉賀,雖然公子獨佔我和小容兩人毫髮無傷,但是葉賀怎麼說也是八流武者,而且他還是男子之身,不能與奴婢相比,您更是魄修……因此公子,此戰凶險啊!」
頓了一下,她接著說道,將兩者之間的利弊一一列出,她現在已經和夜子軒是一條船上的人,他死了,她們也別想獨活,因此現在她也開始盡力的為夜子軒服務著。
武者的血氣本就對魄修者有克制作用,再加上光天化日之下,對於魄修者更是不利,這是天下人的共識!
除非達到英魄境,那是魂魄行走於烈日之下,依舊毫不傷魂,可是現在夜子軒距離這個境界,還差十萬八千里呢,魂魄深奧難修,這也是魄修者稀少的緣故。
「這的確是個問題,若是不能將葉賀打敗,我又何來完成父王的任務。」
夜子軒也是眉頭微皺,葉賀可不比這些女婢,他可是堂堂正正的陽剛之身,修煉這武道,更是如魚得水,容易萬分,況且他的爺爺是三管家,起步就比起同齡人高出許多,靈藥武學招式不會少,因此夜子軒的這一戰十分凶險。
「你先下去吧,我準備閉關修煉,爭取在接下來的時間內突破,不過就算無法突破,也不見得就一定輸,虎象熊形想必也不是任何人想打就打得出的,若是真的無法突破,那就只有背水一戰,總之,許勝不許敗!」
夜子軒擺擺手,淡然的面龐上沒有一絲緊張,有的只是不敗的信心。
他從王府的書房中得知虎象熊形也是極為難得,因此說了出來,來增加這些女婢的信心,省的未戰之前,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已經失去信心,心中搖擺不定。
「對啊,虎象熊形!我怎麼把這個忘了,公子所言即是,不過公子似乎招式十分稀少,來來回回就那幾招虎熊鍛體拳,這樣對公子極為不利啊,奴婢這兒,到是有一些,若是公子不嫌棄的話…………」
聽著耳邊冷靜沉穩的聲音,小凝也醒悟過來,心中暗暗慚愧,同時對這個新認的主子又多了一分敬畏,如此年紀有如此的養氣根基,實在難得。接著想起之前與夜子軒的對招,怕夜子軒面上過不去,不由委婉的說道。
這次言語之中果真多了一些自信,說起話來,底氣也足了不少。
「不錯,我自小就遭寧王妃排擠,再加上身子弱,因此沒有參加學武,武學底子十分薄弱。」夜子軒卻是毫不在意的說道,「這樣吧,我這幾天先學習你們的武學招式,然後再進入閉關,順便磨合你們的招式。」
沉吟了一下,他下了決策。
接下來的幾天中,夜子軒極力學習著幾個女婢身上的武學招式,有時也隨意的切磋,來增加自己的武學經驗,期間,他那魔鬼般的訓練也呈現在了眾婢女面前,心中不由暗暗對自己這個新主子增了一分敬佩。
歷史上,驚采絕艷的天才有如過江之鯽,從不缺少,絕大多數都淹沒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最終史上留名的卻是十分稀少,這些都是有大毅力,大吃苦能耐的天才!
隨後,夜子軒進入了獨佔的雨軒洞,開始了他的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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