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躍馬太行 第四百零五章：多田駿 文 / 滄月傲天
第四百零五章：多田駿
1939年10月6日.北平
華北方面軍司令部
就在昨天，這裡剛剛換了主人。這裡上一任主人不久前被***軍部勒令切腹自盡以謝天皇陛下，新上任的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名叫多田駿。1982年出生的多田駿是宮城縣人，仙台藩士多田繼長子，現年已經58歲了。儘管已經年近花甲，但是作為大***帝國的中將多田駿並不算太老。
然而此時的多田駿對於晉陞北支那派遣軍（華北方面軍）司令官並沒有臉上表現得那麼高興，在接到軍部調令的時候多田駿就已經想像到華北的局勢肯定是糜爛不堪，但是剛剛聽完特高科華北地區總負責人山口梅子少將的報告後才知道，華北地區的形勢遠比她想像中的要混亂的多，此時的華北方面軍簡直就是一個爛攤子。
「山口，大致局勢我已經瞭解了，你不需要再說了，你先說一說我們的部隊現在還有多少，戰鬥力如何。」多田駿知道，不管什麼時候部隊才是根本，地盤丟了可以奪回來，但是要是連部隊都沒了的話就一切全完了，所以此時多田駿最關心的還是華北方面軍部隊的情況。
山口梅子思索了一下立即回答道：「報告司令官閣下，北支那會戰帝國損失慘重，山下師團、牛島師團（第二十師團）、騎兵集團、獨立混成第三旅團、獨立混成第四旅團、野戰重炮第一旅團全體玉碎，被支那韓雲華所部成建制地從方面軍的戰鬥序列中抹去，而第二十六師團、第十師團、第二十一師團、高木旅團、第三十二師團、第三十五師團也遭到了重創，而帝國駐紮在山東的第十二軍也只剩下第五師團還算完整，剩下的都是傷亡過半，尤其是獨立混成第十旅團只剩下一個半大隊的步兵了。駐紮在山西的第一軍情況還算不錯，第108、109師團建制還算完整，第一軍直屬部隊雖然也遭到了支那方面的重創，但是沒有被成建制全殲的案例。現在方面軍尚有八個還算完整的師團以及八個還算完整的步兵旅團，不過幾乎所有的部隊都沒有滿員，半個月前統計的數據表明，我方面軍還有十六萬萬部隊尚有戰鬥力，另外還有六萬輕傷員，這些傷員在三個月內可以歸建。另外方面軍還有五個航空聯隊以及兩支海軍陸戰隊沒有遭到支那部隊的打擊。」
多田駿長長出了一口氣，疑惑地問道：「山口，你現在明確地告訴我，被支那會戰我軍到底損失了多少部隊，按你剛才所說，與軍部對外宣傳的數據存在很大的差異，我不相信方面軍一共才損失了那麼一點部隊局勢就糜爛到如此地步。」
山口梅子看了看多田駿，然後肅然說道：「司令官閣下，請務必要重視支那八路軍韓雲華所部，該部詭異謨深，對方面軍的危害甚大。他幾乎是方面軍高層的剋星，至從昭和12年此人出現在塞北以來，帝國北支那方面軍已經多次遭到該部的毀滅性打擊，第一次引起帝國注意的戰鬥就是獨立混成第十五旅團的覆滅，是役，帝國損失了一個完整的步兵旅團以及被該部重創了兩個旅團。至此該部一發不可收拾，方面軍多次派出數倍於敵的兵力圍剿此人，但是卻都是無功而返，而且該部越來越壯大，甚至於在昭和13年還將帝國在整個塞北的勢力全部驅逐出境，就連駐蒙軍司令官蓮沼潘中將也為此玉碎，而受此戰的連累寺內壽一閣下被遣調回國，不就被編入預備役部隊。不久前的北支那會戰，支那方面稱之為華北會戰，此役方面軍集中方面軍所能調動的所有三十八萬部隊，同時還向駐紮在滿洲的關東軍請求了第二師團、第四師團主力一部約一萬三千餘人參加戰鬥，此戰歷時一個月零十一天，我軍共損失十九萬部隊，其中十萬九千三百六十一人被殲滅，死亡和被俘的人數尚不能確定，根據我們特高科收集到的情報表明，至少有兩萬五千多帝國部隊做了韓雲華所部俘虜，根據逃回來的柳生特戰隊的隊員報告，俘虜當中絕大多數是山下師團和牛島師團的士兵。而此戰方面軍各部隊的傷員也超出了我們的預計，總計有八萬六千餘人，其中兩萬多輕傷員，重傷員也有兩萬四千餘人。最為惡劣的是，由於天津城被支那人攻陷，滯留在天津港的大批的軍用物資被韓雲華所部繳獲，其中包括剛剛上岸的十幾噸藥品，現在方面軍各部隊都缺藥品，傷員做手術連最起碼的麻醉劑也沒有，而且彈藥也不充足，現在方面軍的情況很糟糕。」
對於韓雲華所部的崛起在整個***陸軍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是沒有經歷過內***軍區的殘酷打擊或者近距離接觸過內***軍區各部隊的人是不會真正認識到內***軍區的強大的。之前多田駿就聽說過中國韓雲華所部的強大，但是現在看來這支崛起時間極其短暫的部隊何止是強大，這簡直就是可怕。
「山口，你對支那韓的特種部隊瞭解多少，我們的特戰隊的情況如何，這次我來上任之前就曾去拜訪過柳生閣下，閣下對那只派遣到我們北支那方面軍的那支特戰隊很關心，知道這次北支那會戰這支部隊遭到了支那軍隊的的打擊，但是卻不清楚具體情況，所以托我打聽一番。」多田駿繼續問道。
「報告司令官閣下，據特高科多個科室的偵查得知，支那國內現在共有兩支特種部隊，一支是支那政府領袖蔣的衛隊，部隊番號不祥，對外稱「中國憲兵」，其戰鬥力極其強悍，經過兩年多的刺探，特高科菊機關終於在昭和十一年獲得這支支那特種部隊的具體情報，這支「中國憲兵」的前身，大體可以上溯到支那北伐戰爭中的葉挺的「鐵軍」，隨著支那國民政府統治的鞏固，支那政府領袖蔣介石於1927年開始了對全國200萬軍隊的選拔工作，經過層層嚴格篩選，組成了一支8000人左右的衛隊。衛隊的成員個個身懷絕技，以一擋百。1933年，隨著國民政府與德國政府的關係日益密切，應蔣的邀請，希特勒秘密派遣納粹衝鋒隊王牌教官勃羅姆來支那，進行中國憲兵的秘密訓練工作，在勃羅姆的嚴格訓練下，又有近4000士兵遭到淘汰。至此，中國憲兵正式形成。在德國教官近乎法西斯手段的嚴酷訓練和幾乎先進到牙齒的德式武裝裝備下，他們如虎添翼，終於成為了中國乃至整個東北亞最為精銳的部隊。在南支那派遣軍攻打支那首都南京的時候這支特種部隊曾經現身過，並且將梅村師團正面擊潰，表現出了讓人驚訝的戰鬥力。至於支那韓雲華的特戰隊，相對於支那政府的中國憲兵大規模行動，韓部的那支特戰部隊更像是神出鬼沒的幽靈一樣，這支特戰隊的攻擊方式和我們北支那方面軍轄下的那兩支挺身隊很相似，都是以小規模行動，攻擊敵人要害部門或者戰略目標，通常以微小的代價換取敵人重大損失，從而扭轉整個戰局。而且這支支那特種部隊多次現身塞北戰場，據不完全統計，在過去的兩年中我軍共有1256名軍曹以上的軍官遭到支那特戰隊的狙殺，其中尉級及其以下的軍官856人、佐官398人、將官2人。」山口梅子講到這裡從隨身的軍用皮包裡拿出一份書寫的極其潦草的日文文件給多田駿遞了過去，說道：「司令官閣下，這份文件是柳生特戰隊隊長山田明敏中佐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寫下的，是關於支那韓部的一些資料，是他們從擊斃的支那特戰隊員身上找到一些特徵，其中還包括山田中佐對那只神秘的支那特種部隊的武器裝備的評價。這份寶貴的文件是柳生特戰隊的隊員冒死送出來的，整整兩百多名特戰隊員回到北平的不足五十人。我軍倒是還有兩支挺身隊，戰鬥力較強的是益子少佐領導的益子挺身隊，不過這支挺身隊在北支那會戰中遭到了支那整編第300師的圍剿，損失慘重，但是建制還算完整，回到北平後卑職將兩支挺身隊合編為方面軍直屬特戰隊，這份資料還請司令官閣下過目。」
多田駿雖然接了過去那份資料，但是卻並沒有立即翻閱，而是輕輕地放在了一邊，同時對山口梅子說道：「山口，現在方面軍正處於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而整個方面軍人才凋零，真正瞭解被支那情況的高級軍官只有你和高木等有限的幾個人，就算是第一軍司令官香月也並不瞭解北支那，更不瞭解塞北的那位支那大將，所以我和整個方面軍都需要得到你以及你身後的整個特高科的幫助。我在到任之前就專門研究了一下近兩年北支那地區的詳細戰報，我發現在北支那對帝國最有威脅的部隊並不是我們戰前預計的那位控制著這個山西的閻上將，而是支那***的武裝，其中威脅最大的還是那位韓的部隊，而我發現方面軍屢次作戰失敗的原因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對敵人情況所知甚少。」突然多田駿起身拿過一張華北地區的軍事地圖平鋪在書桌上說道：「就那這次北支那會戰來說吧，戰前彬山元閣下以及整個方面軍參謀部預計韓的部隊最多十五萬人，絕對不會超過二十萬，但是我們現在看看，在遷安這個地方我們已經明確圍困了韓部四到五萬人，在承德圍殲騎兵集團的支那部隊的更是高達六萬多人，再加上在同一時間圍攻北平的四萬多支那部隊的，在這裡還有支那整編第三百師的三萬多人，而據高木少將說在大同一帶還有最少兩萬的精銳支那部隊，加起來這已經有足足二十多萬精銳部隊了，而且據木村閣下交代，和他們在冀南交手的那支戰鬥力強悍的支那部隊，也就是那支直接導致佐佐木到一中將以及整個獨立混成第三、第四旅團全體玉碎的部隊，其實也屬於韓部的戰鬥序列，你也不要不相信，根據戰後第32師團偶然俘獲的二十多個傷員交代，那支支那部隊的番號叫做支那內***軍區教導師，師長是有塞北的那位韓大將親自兼任的。因此毫不客氣地說，這次北支那會戰慘敗的最大責任人應該是你們特高科，而你這個北支那地區的總負責人更是責無旁貸，但是既然軍部沒有追究你們特高科的意思，那麼我也就不為難你們了，然而從今往後我希望特高科真正承擔起皇軍眼線和情報機關的責任，當然了我本人也希望得到山口你的幫助。」
其實這些東西在彬山元大將被遣調回國不久山口梅子就已經想到了，她也很清楚自己沒有獲罪的原因，也正是在此時她才突然覺得那位位高權重的父親還是愛她的。然而作為一個軍人她並不想逃避責任，她在得知彬山元大將被勒令切腹的消息後第一時間發了一封澄清電報，將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但是未被軍部獲准。而且軍部的回應很明確，是役完全是由於彬山元大將指揮失誤所致，要是沒有他的孤注一擲將山下師團僅剩的一個步兵旅團以及牛島師團派到大青山，攻打堅固工事裡的韓雲華，那麼整個北支那的局勢還不至於現在如此糜爛，所以軍部對於她的那份澄清電報並不認可，但是對於她在電報中所說的山下奉文中將以及木村兵太郎中將等人情況表示認可，同時軍部答應酌情減輕對北支那方面軍部分軍官的懲罰。
現在被多田駿中將當面說出來山口梅子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山口梅子快速起身，低頭彎腰，大聲說道：「卑職明白，特高科近兩年的表現確實不盡如人意，卑職現在可以明確地告訴司令官閣下，如果特高科在半年內沒有絲毫起色，得不到司令官閣下的認可的話，卑職願意切腹以謝天皇陛下的信任。」
「坐下，山口，你要知道切腹並不能解決問題，彬山元閣下已經切腹以謝天皇陛下的了，但是那只能表示他以武士的方式洗涮了自己的罪孽，然而這一切對於我們整個北支那的佔據卻沒有一點幫助，所以作為天皇陛下的忠勇衛士，我們不應該將切腹二字時時刻刻掛在嘴上。對於你的能力我還是很相信的，只不過我們這次的對手實在是大大的狡猾，所以我們每一個人都必須謹慎再謹慎。」多田駿嚴肅地說道。
其實不用多田駿這樣說山口梅子也很清楚這個道理，在***軍中絕大多數的士兵以及半數以上的基層軍官都將武士道掛在嘴上，動不動就玉碎、切腹，根本就不那自己的小命當回事，也正因為如此，一個不拿自己的小命當回事的人也就更加不會那其他人的小命當回事了，因此瘋狂的日軍才會爆發如此那麼強大的戰鬥力。
然而這一切都是針對於低級軍官和士兵而言的，一旦晉陞為大佐或者是職務上升為聯隊長以後，這樣級別的軍官已經可以接觸到軍中機密了，所以對於武士道精神的實質有了更多的瞭解，知道武士道不過是***高層控制士兵們的一個工具而已，切腹對於這些人都是一句笑話，而對於山口梅子這樣出身尊貴的將軍而言，切腹那都是表個態而已。縱觀開戰以來日軍也不是一帆風順的，遠的不說，就平型關戰鬥而言，第五師團丟了整整一個輜重大隊，更是被中***隊打破了不敗的神話，但是也沒有見到***軍部那板垣征四郎怎麼樣，再說台兒莊大戰日軍被擊斃了一萬餘人，但是也沒見那個中將少將切腹自盡，平時口號打的賊響，但是那都是口號而已，實際上沒有那個軍官願意切腹，包括彬山元大將在內，要不是有軍部的勒令以及天皇的簽字，彬山元也不想就這樣把自己給切了。
「哈伊！司令官閣下，現在我們除了對塞北的韓部尚沒有形成完整的情報體系外，剩下的支那軍隊，不管是支那的政府軍還是掌控山西的那位大軍閥，再或者是支那***的八路軍都已經有了我們的線人，只要那邊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的線人會在第一時間將情報送出來，如果韓部想要進行什麼大動作，只要需要其他幾支部隊的配合我們也能很快得到消息的，只不過為了收買這些線人我們沒收付出代價，不過相對於收穫，些許付出還是值得的。」山口梅子信心滿滿地說道。
「喲西，山口你地做的大大滴好，我們聖戰的目的就是為了奪取整個支那，只要我們達到了這個終極目的，再多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只要有用的人，我們就要不惜一切代價予以拉攏，我們是不會吃虧的。用支那的話說，羊毛還不是出在羊身上嗎，哈哈哈！！！！」多田駿笑的很響亮，不過在山口梅子聽來，這笑聲再怎麼響亮也顯得有些外強中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