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躍馬太行 第三百九十四章：戰後總結 文 / 滄月傲天
第三百九十四章：戰後總結
1939年9月15日，歸綏，內***軍區總部。
九天前，隨著陳大師長的獨立77師從北平撤軍，歷時四十二天的華北會戰終於結束了。此戰雙方共出動七十多萬大軍，加上國民政府主動參戰的幾個集團軍，此次會戰的規模達到了百萬人之巨。
隨著戰役的結束，韓雲華呈送延安黨中央的戰役總結也於9月14日發到了延安，並且經軍區黨委商議後決定於9月15日召開全軍區師長一級的軍政會議。
此時的歸綏承平一年有餘了，一年多平定的生活讓整個歸綏成了整個中國北方最為繁華的城市之一，不管是山西的晉商還是包頭的包商都在歸綏開了分號，有了商業的活力元素的注入，整個歸綏一下子就像活了一樣。整個軍區在韓雲華的堅持下，對於所有的外來的商業對象都是來者不拒，只要你是實實在在的生意人，依法經商按發納稅，不做危害軍區的事情，那麼在整個內***軍區的轄區內都會受到內***軍區的保護，而不管是歸綏還是包頭，甚至是哪個偏遠小城，只要是內***軍區的轄區內就不會存在收保護費、敲詐勒索等等不利於商業發展的行為。因此這一年來整個塞北的經濟呈現出快速發展，於整個華北戰亂相比，這裡就是一片世外桃源。
內***軍區的大禮堂也從原來的大軍營搬到了原歸綏省政府所在辦公大樓，和往常人來人往不一樣的是，今天的政府辦公大樓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士兵，五步一人十步一崗，氣氛很是緊張，而且在政府大樓所聯通的兩條大街也全部戒嚴了，任何人都不允許通行。
上午八點整，內***軍區所有師級以上的軍政幹部全部齊聚歸綏政府禮堂參加司令員韓雲華主持的軍政會議。這是距離今年2月份之後第一次由韓雲華親自主持的會議，所以所有的軍政幹部都必須按時參加會議，不允許請假。
同所有的會議一樣，作為軍區最高的軍政領導以及大會的主持人的韓雲華是最後一個到場的，陪同韓雲華進入會場的是內***軍區政治委員左權。參加這次會議的除了韓雲華和左權外還有：陳賡、傲烈格、李大勇、楊成武、錢壯飛、王劍、姜雲衫、楊瑞華、劉明遠、葉保國、郭衛東、沈玉泉等人。
作為大會的主持者，韓雲華首先向大家通報了一下近半年來軍區各方面的發展：「同志們，自從今年二月份之後，我軍區各部發展都極為迅速，首先我們組建了教導師和騎兵師兩個師級單位，另外我們還組建了十九個步兵旅以及縱隊，而且我們的武器彈藥和糧食都做到了基本自給，並且在勒緊褲腰帶之後還可以支援一下八路軍其他部隊。同時我軍區沒有故步自封，依然充滿了活力，在軍區黨委的指揮下，我們制定了挺近山東的作戰計劃，儘管由於山東的日偽軍實力太強而導致計劃半途夭折，但是我們在山東依然拉起了四萬多部隊。在華北會戰爆發前我軍區對日作戰共145次，殲滅日軍壹萬捌仟零四十一人，殲滅偽軍四個師又六個獨立團三個騎兵團，總兵力九千餘人。俘虜日軍兩千二百二十一人，偽軍六萬六千餘人。繳獲長短槍支四萬餘支、火炮八百餘門、彈藥九百餘萬發，其他武器裝備良多。我軍損失兵力九千八百餘人，其中戰死者為七千四百餘人，重傷殘廢的戰士有兩千三百七十一人。」
韓雲華的話音剛落，整個會議室就沸騰了，所有的幹部都知道這次會戰軍區戰果輝煌，但是他們卻都不清楚在華北會戰之前軍區竟然也取得了如此大的戰果，那段時間由於缺乏韓雲華的指揮，所以各個師旅都是各自作戰，軍區並沒有下達統一的作戰命令，所以所有的幹部也都不清楚軍區所有的部隊竟然能打出如此輝煌的戰績。
這份統計表是韓雲華根據各部隊從1939年2月29日後呈報上軍區的請功報捷文件統計出來的，所以真實性不存在問題，一開始韓雲華也不在意，反正除了教導師在山東打了幾次大勝仗外，也就機械化旅清掃了偽***軍老巢取得了比較大的戰果，剩下的都是小打小鬧，而且每一次戰果也都並不大，消滅日偽軍不過百八十人，最多也不過千八百人。
但是當所有的戰報都統計出來後，韓雲華也被眼前的數字驚呆了，不到五個月的時間，內***軍區各部隊一共消滅了近八萬日偽軍，其中日軍還佔了將近三分之一。對於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軍區各部隊所取得的戰績韓雲華還是很滿意的，雖然每一次作戰平均下來消滅的日偽軍不過兩三百人，但是積小勝為大勝，最後統計出來的戰果依然驚人。
看到會議室裡的這些軍區的高級幹部嘰嘰喳喳的吵鬧聲，韓雲華破天荒沒有制止，他知道這些幹部也需要一個發洩的途徑，這半年多的時間由於他被調到了山東，所以軍區上下都有一種無名的焦慮感，這些原本韓雲華並不清楚，但是華北會戰爆發後左權專門找到韓雲華向他說起了這件事情，所以韓雲華才知道這些大老爺們也有心煩的時候。
「同志們，請安靜一下。不久前我軍區教導師全軍轉移到了冀南，由此拉開了我軍區同日軍華北方面軍長達四十多天的大會戰，這次會戰時間之長、規模之大、戰果之輝煌，這在我們八路軍歷史上是首次。此次會戰日軍共出動了三十七萬兵力，其中有十五萬直接進攻塞北、五萬進攻冀南、兩萬進攻冀中、九萬防禦山西、四萬防禦山東、剩下的部隊就是聚集在京津地區。而我軍區此次則是動用了近四十萬部隊，加上八路軍其他部隊，我們***這次總計出動兵力超過了六十萬。國民政府方面也主動出動了孫連仲將軍的第二集團軍、高樹勳的第三十九集團軍、閻錫山第二戰區也出動了三個集團軍，總兵力也高達二十萬，所以此次華北會戰中日雙方共動用了一百二十萬兵力，歷時四十一天。雙方在山東、山西、河北、河南、熱河、察哈爾、歸綏以及京津地區展開了殊死較量，我軍區發揚不怕苦不怕累打不爛拖不誇的精神，同日軍作戰236次，消滅日偽軍十二萬人，其中日軍佔了百分之七十。收復包括察哈爾省會城市張家口在內的縣城48座，勢力同晉察冀軍區以及冀中軍區連成了一片，而教導師也完成了挺進山東的戰略任務。下面我宣讀一下此次華北會戰的具體戰果。」說到這裡韓雲華有意頓了頓，看到會議室裡所有的軍政幹部都集中注意力看著他，韓雲華笑了笑又繼續說道：「是役，殲滅日軍獨立混成第三、第四旅團，殲敵一萬四千八百六十一人，俘虜一百四百三十一人。殲滅日軍騎兵集團，殲敵一萬五千六百三十八人，俘虜三百四十九人。殲滅日軍山下師團西詩園旅團，殲敵一萬一千零九人，俘虜八百人。殲滅日軍由第二十師團、山下師團、野戰重炮第一旅團組成的攻擊集團，殲敵一萬八千三百三十三人，俘虜兩萬六千二百零九人。遷安阻擊戰殺傷日軍兩萬兩千餘人，冀南戰場殲滅日軍第32師團主力，斃敵八千餘人。京津地區作戰消滅日偽軍三萬多人，其中包括一萬多偽軍，一萬多***武裝僑民、五千多日軍。這次會戰我軍擊斃包括佐佐木到一中將、原田重義少將、西詩園少將、吉田直中將、牛島實常中將、山木少將等在內的九名日軍少將以上的軍官，俘虜上月良夫少將在內的陸軍高級軍官四人。同時消滅日軍特種部隊兩支，傘兵部隊一個聯隊，野戰重炮一個旅團。是役共繳獲各中槍支超過二十萬支，包括在天津港口繳獲的四個師團完整的裝備、火炮九百餘門、馬匹三萬多匹、彈藥六億多發、汽車三百餘輛、戰車八十餘輛、野戰醫院六個、藥品七噸、黃金銀元古董三十多卡車、各種貨物不計其數…………」
說完戰果，韓雲華的聲音突然變得很低沉：「同志們，戰果是輝煌的，但是代價卻是慘重的。自古以來殺敵一萬自損八千，我們取得了如此輝煌的戰果，但是我們也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自華北會戰以來，我軍區共損失了九萬多戰士，其中確認犧牲的已經超過了五萬六千人，重傷殘廢超過了一萬六千人，剩下的還有近三萬的傷員。同志們，儘管我們知道戰爭是要死人的，但是如此重大的傷亡還是我史料未及的，對於這一點我會像黨中央請求處分的。但是華北會戰的勝利卻是有著重要的意義的，它大大改善了我軍的生存條件，使得我內***軍區同聶榮臻司令員的晉察冀軍區以及呂正操同志領導的冀中軍區連成了一片，而在晉北地區，我軍則是同120師的雁北支隊等部隊取得了聯繫，同八路軍總部大力打造的晉西北根據地連成了一片，整個八路軍的生存條件因為我們而改變。其次在歐戰爆發之際，我軍區在正面戰場狠狠***了日軍一番，收復了華北五分之一的國土，這可以造成巨大的國際影響力，有利於我國抗戰的國際環境…………」
韓雲華滔滔不絕地講了近一個小時，終於將這次會戰所有要講的東西都說完了。韓雲華的話音剛落，整個會議室便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韓雲華坐下後，左權便起身說道：「同志們，這次會戰我們取得的戰果是毋庸置疑的，黨中央以及八路軍總部對於我軍區這次行動很滿意。剛剛黨中央毛主席以及周副主席、朱總司令、彭副總指揮等都相繼發來了賀電，而國民政府委員長蔣介石以及宋慶齡先生、第二戰區司令長官閻錫山、衛立煌等國民政府的要員也相繼發來賀電，祝賀我們取得空前大捷。當然了，其中不乏拉攏的意思，呵呵這裡還有幾分陞官的委任狀，我們的司令員更是被蔣委員長許以陸軍上將的軍銜，就連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也給了個陸軍中將兼集團軍總司令的職務，至於在座的各位都有，軍銜最小的也是陸軍少將，呵呵呵，同志們現在我們大小也是個名人了，這幾天國內幾乎所有的報紙雜誌都在報到我們，所以我們更應該認清形勢，不要讓眼前的形勢迷魂頭腦………下面就讓我們討論一下今後的任務！」
左權說完之後，陳大師長站起來說道：「同志們，現在我為大家說一下敵我雙方的形勢，經過這一戰，日軍在我北方地區已經處於了絕對劣勢，在敵我以及國民政府三種勢力當中，日軍無疑是最弱小的，現在日軍丟失了整個察哈爾和全部的綏遠，就連熱河也丟了大半個，我軍的勢力已經深入河北腹地，大半個冀南也由國民政府和我軍瓜分了，此時的日軍只佔據了京津地區以及淶源、廊坊以南，石門以北的地區，就連京津兩市也處於我們的半包圍之中。不過日軍依然控制著幾乎整個山東和小半個山西。此時日軍在整個中國北方的兵力，不算東北的關東軍的話，已經不足二十五萬了，其中京津地區五萬、山東四萬、河北六萬、山西八萬、其他各地散落的兩三萬左右。現在不單單是我們同敵人的關係複雜，我們同國民政府的關係也變得極為混亂，國共摩擦又有抬頭的趨勢。此時國民政府的勢力現在已經大舉挺進河北山西各地，尤其是在冀南，我們的部隊同國民政府的摩擦時有發生，所以我們必須制定好今後一段時間的發展計劃。」
陳大師長講完後韓雲華立即站起來大聲說道：「同志們，我的意思是在過去的一年多的時間裡我們都是在擴軍備戰，部隊的編制一擴在擴，由原來的一個殘兵團發展到現在十幾個師，短時間內看我們似乎戰鬥力還算不錯，和日軍精銳作戰還能打到傷亡0.7比1這樣的好成績。但是不要忘了，我們的底蘊和日軍是沒法比的，現在敵我雙方精銳步兵尤其是精銳老兵損失都很大，再打下去吃虧的很可能是我們，我們培養一個老兵要遠遠慢於日軍。所以我認為我們接下來的事情並不是如何去戰鬥，而是怎樣消化我們現有的地盤，同時更要好好的修整一下，不知同志們以為如何？」
「司令員說的很有道理，我們確實應該好好的休整一下了，我們各部隊的老兵損失都很大，儘管現在各部隊的人數比以前也許少不了多少，甚至還會更多，就像我們騎兵師，原來我們騎兵師不過一萬一千多人，但是現在我們卻有五萬多人，這還不算駐紮在錫林郭勒的一萬多人。但是要是比指揮的通達度和戰鬥力，我認為騎兵師提高並沒有想像中那樣大，而其中的關鍵就是我們將那些偽軍俘虜轉變的太快，他們還沒有真正地融入我們軍區，所以好好休整一下還是很重要的。」最先說話的是騎兵師師長傲烈格，這個純種的蒙族大漢參軍不足三年便成了一師之長，但是他的作戰指揮水平卻是相當的高，也許是天賦使然，同此時擔任八路軍總部騎兵部隊總指揮的巴特一樣，作為馳騁在草原上的駿馬，作為草原蒼狼的子孫，這些***漢子對於騎兵作戰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也許他們在帶兵方面並不突出，但是要是說指揮作戰還是很有天賦的，而騎兵師這段時間的戰績也是很令人滿意的。
接著楊成武和姜雲衫也相繼提出了同意軍區暫時休戰，並且將部分部隊撤回歸綏休整的意見。連續一年多的不停地征戰，不管是普通士兵還是幹部，都已經是身心疲憊。沒有充足的精力，同身體素質遠高於中***隊的日軍作戰結果確實不容樂觀。
更何況現在內***軍區的編制已經打亂了，必須進行整編，不然不利於接下來的戰鬥。而且整編必須得到黨中央的同意，所以休整就成了眼下唯一要做的事情了。
在韓雲華給整個內***軍區師一級的幹部開會的同一時間，在延安關於內***軍區的討論再一次拉開了帷幕。內***軍區自成立以來就頗多爭議，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內***軍區自成立以來就有許多政策或者是軍事規定就同***以及八路軍的相關規定相違背。而經歷過馬日政變以及蔣介石背叛革命的慘痛經歷後，***人對於革命領導權極為重視，而且對於隊伍的純潔性也是要求很高。再加上***人對於革命成員的紀律性要求極為嚴格，絕對不允許出現非黨員擔任政治委員和軍事一把手的情況。而內***軍區由於發展太快，自己自身底蘊較淺等原因，造成了內***軍區從幹部提拔到戰士徵納都存在許多不容迴避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