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躍馬太行 第二百八十一章：南下山東(三) 文 / 滄月傲天
第二百八十一章：南下山東（三）
姜雲衫同魏鵬不一樣，現在的姜雲衫已經是野戰步兵旅的旅長了，所以軍區的很多秘密他還是清楚地。再加上他按照這次整編的計劃，幾乎所有的外調的軍官都被降職了，所以這件事情必須同他們解釋清楚。因此姜雲衫很清楚這次任務的重要性，對於能被司令員指名南下，姜雲衫心裡不由得一陣自豪。
只聽韓雲華大聲說道：「姜雲衫，我現在正式任命你為沂***立團一營營長，在童家勇未歸建前你暫時代為指揮二營。同獨立大隊一樣，馬上將部隊的軍官都任命好，然後到軍區的軍火庫找左政委和楊部長。換好裝後立即趕往天鎮縣，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們怎麼辦的。」
魏鵬和姜雲衫原以為換裝肯定是軍區又有了新式先進的武器裝備了，心裡不由得一陣高興。但是當左權將他們即將要換的裝備的型號告訴他們時，姜雲衫和魏鵬簡直不敢相信，換裝竟然是將手中的先進而又威力巨大的武器換成稍稍次一點的武器。
獨立大隊還好一點，只不過讓超過一半的戰士將手裡的輕機槍和衝鋒鎗都換成了狙擊步槍，其餘的幾乎沒有變動。但是姜雲衫率領的野戰部隊則就不一樣了，迫擊炮、擲彈筒甚至是重機槍全部被換了下去，最讓姜雲衫難以接受的是竟然連身上的軍裝都被換了下去。每個戰士除了兩套厚實麻布做的土匪裝外，就只給發了一把暫新的三八式步槍和十枚日制甜瓜手雷。而且每個排只有兩挺輕機槍，除此之外別的什麼也沒有了，武器裝備比起以前來下降了不止一個檔次。
不過獨立大隊和野戰部隊倒是也有一些相同點，那就是兩支部隊的所有戰士每人必須攜帶四百五十發發子彈，而機槍組的戰士們更是需要攜帶五個基數的彈藥。而且兩支部隊的軍事長官都接到命令，能攜帶多少彈藥就帶多少，只允許多帶不允許少帶，這在一向以少槍沒彈的八路軍而言，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
韓雲華等人命令每個戰士攜帶四百五十發子彈是有根據的，日軍的每個士兵通常下攜帶的但要為一個基數，所謂彈藥基數是彈藥供應的一種計算單位，而基數量是對單項裝備規定的一個基數的物資數量或重量。其標準由軍隊最高領導機關根據國家工業生產水平、部隊攜行能力、武器的戰術技術性能和一般的消耗規律統一規定。簡單地說就是在不影響戰鬥力的情況下，一個戰士最多可以攜帶滿足自身戰鬥的最大數量的彈藥。例如一枝衝鋒鎗的彈藥基數為300發槍彈，一門82迫擊炮的彈藥基數為炮彈120發。這是一個計算單位，對槍炮來說就是一個彈藥基數。
基數是物資的計算單位。不僅是彈藥，油料、戰材都使用基數作為計算單位，就連食物等生活用品有的時候也用基數來計算，不過這種情況很少出現罷了。不過基數不是一成不變的，基數不是一個不變的計量單位，不同武器裝備，其基數標準不同。同一武器裝備，其單槍、單炮基數與團基數、師基數的標準也不一樣，也就是說不同的編制所說的彈藥基數也不一樣。
根據基數標準，部隊可以科學的確定平時的儲備量和行動時的攜行量。規定彈藥基數可以給指揮和保障帶來很大方便，它既便於上級下達命令、指示和其他行文，又便於各級軍械部門計算彈藥數量和向上級、首長報告彈藥保障程度。使用彈藥基數，既能使龐雜的數字簡單化和規範化，又利於計算、供應、記憶和保密。所以在儲備、請領、報銷、補充彈藥時，往往都以基數來表示。通常看到的多為一個整數，也有時用小數表示，如1.5個基數、3.0個基數或0.2個基數。
韓雲華知道日軍的一個單兵的彈藥基數為150發，也就是說在通常的情況下，每個日本士兵最少也要攜帶150發步槍彈。而沂***立團南下山東後，部隊的彈藥補充就成了問題。要是只攜帶一個基數的彈藥的話，那麼也許到不了山東就有可能將所有攜帶的彈藥消耗完了。要知道這一路上還不知道要過多少道敵人的***線打多少仗，雖然這次南下原則上是要求絕對保密的，但是要做到絕對保密是何其的難。這一路上除了日偽勢力外，還有許多地方地主武裝土匪流寇以及道門幫會的勢力，甚至是***潰軍需要他們打點，攜帶的彈藥要是少了，那後果可不是一般的嚴重。尤其是獨立大隊使用的那些特殊武器更是難以搞到，所以韓雲華將特戰大隊那些難以補充彈藥的武器全部換了下去，例如艦載高射機槍和單兵小鋼炮。
因為這次南下需要的是速度，所以沂***立團沒有團部，沒有後勤保障部隊，每個戰士除了要攜帶一定數量的壓縮食品外，還要攜帶大量的彈藥。為了保證南下的順利進行，韓雲華專門給晉察冀軍區司令員聶榮臻發了一封電報，希望晉察冀軍區能夠在他們南下的路上定點支援一點食物。
當然韓雲華並沒有告訴聶榮臻他要率領部隊南下，而是說內蒙古軍區有兩個營的戰士要到冀南129師那裡公幹，更沒有說他自己也屬於這批南下的人員之一。所以不對不需要帶多少乾糧，夠個三兩天就行了，以備不時之用。
下午四點半左右，魏鵬和姜雲衫率領部隊出發了，而韓雲華率領警衛小隊依然留在歸綏，他本人目標太大，根本不能白天走。為了保險起見，韓雲華只能等到晚上再走，反正這次南下也是分批走。況且這一走就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所以韓雲華必須將自己的家裡安排好。調撥到軍區總後院保護雨涵和思涵的那個特戰小隊再一次被韓雲華加強了，整整一個特戰小隊40人被韓雲華調到了總後院。
其次又將韓雲倩的警衛營擴編為警衛團，韓雲倩擔任團長兼政委，警衛團下轄三個步兵營、一個騎兵營、一個炮兵營、一個工兵營、一個火力支援營、一個坦克營、一個輜重營、一個通訊連、一個警衛連、一個特戰小隊。韓雲華這一決定讓整個軍區瞠目結舌，一個警衛團竟然下轄九個營兩個連和一個特戰小隊，整整擴編了五倍有餘。而且這個營的最高指揮官還是韓雲華的親妹妹，這要說韓雲華沒有私心誰也不會相信。
不過韓雲華並不在乎這些，他可是清楚八路軍的作戰習慣，如果是不可為，一旦遇到了重大的挫折，為了保存有生力量，八路軍最多的還是要轉移。轉移似乎聽起來很好聽，但是實際上是把轄下的老百姓留給了敵人處置。這倒不是說八路軍不愛護老百姓，那是艱苦條件下戰鬥的客觀需要。現在內蒙古軍區看似兵強馬壯，但是周圍卻是強敵環繞，一個不慎就很可能會出現重大傷亡，所以韓雲華必須留下一支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的家人和一些重要的人物，例如德國來的那些人員。
儘管韓雲華在同左政委和沈玉泉兩人商量的時候，為了韓雲華個人的名譽和聲望，左政委和沈玉泉兩人都不同意韓雲華的這個建議。很明顯，如果這件事情要是讓有心人抓住了尾巴，那麼韓雲華幾乎沒有反駁的餘地。
不過韓雲華並不在乎，在韓雲華心裡，他這個軍人只會存在於抗日戰場上，以後的解放戰爭和他沒有任何關係。至於黨內怎麼評價他，韓雲華並不在意。他存在的最大的任務就是將日本鬼子趕出中國，如果有可能的話就給狗日的一個大大的血的教訓，讓東洋倭寇知道「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的真正含義。所以韓雲華堅持要將警衛營擴編為警衛團，歸綏總部的安全和德國來的那些客人的安全至關重要，不容有任何閃失。
鑒於韓雲華的堅持，沈玉泉只好建議警衛營依然擴編，韓雲倩依然擔任警衛團的團長兼政委，但是警衛團的編制暫時不要對外公佈，騎兵營和工兵營以及火力支援營輜重營全部稱為補充營。這樣一來警衛營對外只有三個步兵營和一個戰車營和炮兵營和一個補充營，雖然依然比一般的團要大上不少，但是卻要比九個營說出去要好聽的多。
這個建議得到了韓雲華和左政委的一致同意，雖然左權知道韓雲華這樣做確實違反了相關的黨紀軍規，但是他也很理解韓雲華。畢竟內蒙古軍區有很多秘密是不能大張旗鼓在外界宣傳的，而且黨內的一些人老是盯著韓雲華手裡的這十幾萬精銳，這讓韓雲華感到了危機。他個人的生死倒是無所謂，反正重生在這個年代他已經是白賺了一世。但是李雨涵和小思涵以及那些德國來的反對希特勒的朋友卻是不能出現任何意外，左權也知道自己的力量有限，也許那一天他就會被調到別的地方，所以也贊同韓雲華手裡掌握一支信得過的力量以備不時之用。
警衛營擴編的事情就交給沈玉泉和楊瑞華去辦了，而他自己則是準備同雨涵告別了，畢竟他們這才是新婚第二天，作為丈夫他覺得自己很不稱職。但是他沒有辦法，作為一個軍人，戰鬥是他的使命。作為一個黨員，毛主席和黨中央的決定他必須聽從。
晚上六點整，知道韓雲華要走，左權、沈玉泉、李大勇、陳賡、楊瑞華、郭衛東、劉明遠等人相繼來到韓雲華的宿舍來送別。因為韓雲華這次南下是秘密進行的，所以飛龍特戰隊將整個宿舍區全部戒嚴了，除了韓雲華等人以外，任何人不能停留。
李雨涵早就知道韓雲華要出征了，為了不讓韓雲華擔心，所以她表現的很堅強，她知道韓雲華需要她的鼓勵。韓雲華也很欣慰妻子的表現，雖然雨涵眼裡的不捨他很是很清晰的就能感覺到，但是最起碼自己的妻子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抱著小思涵，韓雲華心裡也是一陣不捨，軍人也是人，軍人也有想老婆想孩子的權利。也許有人說軍人不算什麼，甚至有人將軍人比作過境的蝗蟲，所謂賊過如梳兵過如洗正是這個道理。韓雲華也承認現在的軍人當中確實存在著一些敗類，像掘墳扒墓的孫殿英等人。但是軍人這個名詞本身就是一種奉獻，也許有人會說軍人的價值就是打仗。因此有很多人認為軍人就應該為國家為民族犧牲即可，談別的都是扯淡。幾乎所以有的人認為想老婆想孩子的軍人一定不是一個好軍人，但是韓雲華卻不這樣認為，在他心裡價值取向和感情軍人能不能打好仗是沒有必然聯繫的。軍人也是人，韓雲華不會去迴避一些虛的東西，韓雲華認為愛家人愛孩子的取向是和當代軍人核心價值觀不相悖的。
韓雲華知道現在呆的越久，雨涵就會越難過，長痛不如短痛。韓雲華親了女兒一口，將小思涵往她的小床上一放，然後對著雨涵說道：「雨涵，我…我走了，家裡就交給你了，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嗯，雲華哥哥你放心的走吧，家裡我會照顧好的。你也要注意安全，等你回來……」說著說著，雨涵的聲音有些發顫了，她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在這個時候自己怎麼可以這樣，這不是給自己的丈夫心裡添堵嗎！所以雨涵說了一句便不再說了，她怕自己忍耐不住會流眼淚。
韓雲華走過去，將雨涵輕輕地擁入懷中，柔聲道：「放心好了，能讓我韓雲華受傷的子彈小鬼子還沒有製造出來，等我回來。」說完，韓雲華在雨涵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口，然後轉身向門外走了出去。
一推門，韓雲華便看到門外的院子中站著十幾個人，仔細一看原來是沈玉泉等人。韓雲華心裡和明鏡似的，知道他們是來為自己送行的。
左政委現在作為軍區的最高領導人，見到韓雲華從屋裡走了出來，急忙迎了上來，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時，韓雲華做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說了。
只見韓雲華走到大伙跟前，看了看並肩作戰一起走過了近兩年的戰友們。頓了頓身形，韓雲華大聲道：「同志們，別的話就不要再說了，言多必失。雖然你們將這裡戒嚴了，但是誰又能知道日本人有沒有別的竊聽辦法。現在我給大家唱一首歌，作為離別的禮物吧？《駝鈴》送給大家！」
韓雲華清了清嗓子，然後用略顯滄桑的聲音唱道：「送戰友,踏征程。默默無語兩眼淚,耳邊響起駝鈴聲。路漫漫,霧茫茫.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樣分別兩樣情。戰友啊戰友,親愛的弟兄,當心夜半北風寒,一路多保重……送戰友,踏征程。任重道遠多艱辛,灑下一路駝鈴聲。山疊嶂,水縱橫。頂風逆水雄心在,不負人民養育情。戰友啊戰友,親愛的弟兄,待到春風傳佳訊,我們再相逢……再相逢。」一曲唱完後，韓雲華沒有再說什麼，拿著馬鞭帶著警衛員大步向外走了出去。
這次南下的一千四百餘人共分為四個批次分批南下，魏鵬率領獨立大隊為第一批次，為全隊開路。姜雲衫率領一營作為第二批次，童家勇率領二營作為第三批，而韓雲華率領警衛小隊作為第四批次，為全隊殿後。」
一路上跋山涉水，為了隱蔽，部隊都是晝伏夜行。見了城鎮便繞開，韓雲華率領警衛小隊的六十多個特種隊員轉抄小路走。但是儘管部隊已經是很小心了，但是一路上依然是麻煩不斷，首先是在河北保定一帶同日軍的一支夜襲隊不期而遇，打了一場遭遇戰。不過由於魏鵬率領的特戰隊哨兵放的很遠，所以早早地就知道有一支日偽軍的便衣部隊向他們走來，不過由於獨立大隊人數眾多，很難保證部隊不被發現，所以魏鵬決定將這支日軍的便衣隊就地消滅。
不過由於日軍的這支便衣隊主要是為了偷襲八路軍游擊隊駐守的村莊為主，根本沒有想到會在人跡罕至的山區裡遇到魏鵬等人。一共一百二十餘人的一支便衣隊被魏鵬等人打了個措手不及，在狙擊步槍的狙擊下，只用了四五分鐘便被全部消滅了。隨後韓雲華率領的沂***立團還遇到過其他日偽軍的襲擊，同時在路過冀南山區的時候還遇到過土匪以及八路軍的襲擊。不過韓雲華為了保密，土匪能收編就收編，不願意被收編的就地消滅。至於八路軍則是一律俘虜後帶走，決不允許這些人歸建。當然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沒帶走一批八路軍韓雲華都要給八路軍總部發一封電報說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