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躍馬太行 第二百七十八章：婚禮(三) 文 / 滄月傲天

    第二百七十八章：婚禮（三）

    4月9日，韓雲華和李雨涵的婚禮在歸綏市政廳準時舉行。雖然彬山元大將已經在公開聲明中承諾，在韓雲華的婚禮期間華北方面軍不會採取任何針對內蒙古軍區的軍事行動，其中還包括華北方面軍的情報機關。但是韓雲華等人依然不敢有絲毫大意，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日本玩的障眼法，要知道彬山元大將只是說華北方面軍不會破壞韓雲華的婚禮，並不是代表所有的日軍都會遵守這個沒有任何約束力的聲明。

    假如到時候出了意外，日軍只需要將責任推到關東軍或者是大本營身上，那麼華北方面軍以及彬山元大將就不算違背諾言。這種文字遊戲韓雲華在後世因為玩過不少，又怎麼能讓小日本給玩了。就算彬山元真的想在這段時間休兵，但是韓雲華也絕對不會放鬆警惕。

    4月9日，整個歸綏市大街小巷每隔十米就會有一個荷槍實彈的戰士，全城進入了高度戒備時刻，甚至連韓雲倩這個軍區司令員的親妹妹也沒能夠參加哥哥的婚禮，而是率領警衛營負責婚禮期間的安保工作。為了保證哥哥和雨涵姐姐的婚禮不受打擾和破壞，韓雲倩將警衛營轄下的十幾輛坦克裝甲車全部開了出來，警衛營九百多精銳也緊急出動，將整個婚禮現場的外圍圍了個水洩不通。

    為了保證婚禮期間不受打擾，錢壯飛的情報部門也全力開動起來，將一切試圖破壞婚禮的敵對分子統統揪出來。畢竟這幾天正是敏感時期，來參加韓雲華婚禮的不但有國民政府的高級官員和高級軍官還有***各師、軍區一級的領導，同時還有塞北地區的少數名族的代表，其中尤以蒙古族為多。這個時候如果出了事情誰的面子上也不好看，所以決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

    上午十點一身戎裝的韓雲華攜帶準新娘出席了答謝各團體代表的見面會。十二點整，婚禮儀式正式開始。在韓雲華的特意叮囑下，婚禮的儀式簡潔乾淨，並沒有人們想像中的大排場，只有兩人兩馬。韓雲華騎著蒙古族代表送給他喜愛的肥膘黑馬，牽著李雨涵騎著的繳獲日軍騎兵部隊的一匹純白色的高頭戰馬在一隊特戰隊員的保護下，從總後院的辦公室將李雨涵接到了自己的宿舍。

    這個過程雖然不慢，但是也用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晚上八點，韓雲華攜帶新娘李雨涵出席了內蒙古軍區安排的晚宴。參加晚宴的皆是全國的名流，既有國民政府高官又有***的高級將領，還有少數民族的代表。

    晚宴過後，韓雲華並沒有久留，而是帶著夫人迅速返回了自己的單身宿舍。現在已經不能將韓雲華的宿舍稱之為單身宿舍了，畢竟此時的韓雲華已經正式成家了。按照北方人的習俗，男人一旦結婚就可以稱之為成家了，那是北方人判斷一個男孩和男人的最重要的標誌。

    進屋後，韓雲華將雨涵抱到床上，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雨涵，我現在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要開，等我！」

    同樣滿臉羞紅的雨涵用微不可聞聲音回答道：「嗯，我等你！」其實韓雲華也不想在新婚之夜偏下新娘子不敢，要知道這在北方是很大的忌諱，認為是新郎看不起新娘子。但是韓雲華現在也是沒得辦法，要知道山東的亂局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月了。就連距離山東省委撤到冀東南也有半個多月了，南下山東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所以結婚以後韓雲華已經沒有哪怕一天的時間可以浪費了，畢竟事情拖得越久就越不好辦。

    也幸好新娘子李雨涵知道韓雲華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相信韓雲華是真的喜歡她的。所以對於韓雲華新婚之夜裡去並沒有一點不滿，反而還頗為心疼。來到內蒙古軍區也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了，李雨涵通過這近三百多天的軍隊生活，她對韓雲華的工作也有一定的瞭解。知道韓雲華這個軍區司令員外面看起來威風八面，但是實際上有多麼辛苦卻不是外界人可以想像得到的。這將近一年的時間，韓雲華幾乎沒有任何節假日，只有無窮無盡地工作。他幾乎沒有哪一天晚上休息的時間會在午夜十二點以前，熬夜到兩點三點那是最正常不過了。

    正如同韓雲華對她說的那樣，作為軍人的韓雲華並不是屬於她一個人的，而是屬於千千萬萬的中國人民的。只有從戰火硝煙中走出來的韓雲華才是她李雨涵完完全全獨自的丈夫，所以新婚之夜開會李雨涵也是很理解的。

    內蒙古軍區的小型會議室裡面坐滿了人，從晚宴一結束，作為此次婚禮的主持人的左權便招呼軍區的高級將領代替主角韓雲華送走了所有的來客。然後所有部長以及軍分區司令員政委都接到緊急通知，立即到軍區會議室開會。

    待所有人坐定後，韓雲華起身說道：「同志們：此次開會的主要目的就是商討一下南下山東的事情。由於山東形勢嚴重惡化，絕大多數的部隊已經被打散了，只剩下不到兩千人護著山東省委撤到了冀南，不過我們卻不能指望這支部隊了，以日軍的狡猾，我不認為那支部隊能躲得過日軍的監視。就算小鬼子現在沒有將那支殘兵消滅，但是也會防著他們回去搗亂。所以就算是到達了山東，暫時也不能同那支部隊聯繫，因此這次南下全部要靠我們自己了。」

    「司令員，你想好這次南下需要帶多少部隊了嗎？具體番號是多少？」左權開口問道。這也是會議室裡面這些軍政官員們最關心的事情。

    韓雲華道：「此次南下作戰是軍區的頭等大事，而日軍對於我軍區的監視也是十分嚴密的，再加上沿路日軍***線十分嚴密，所以我這次只能帶很少一部分部隊南下，而且還必須分批走。一方面軍區現在的攤子已經鋪開了，底盤也增加了三分之一，需要更多的部隊防守。同時日軍在我軍區周邊聚集了大批的部隊，所以我不能將軍區的精銳部隊盡數南掉，否則的話很容易引起日軍的注意的。另一方面日軍的部隊大多數還沒有撤走，除了原本駐山東的第十二軍外還有多個師團旅團以及獨立聯隊規模的部隊滯留在山東各地，要是我軍大規模聚集山東，則不利於我軍接下來的行動。因此我這次準備只帶獵豹特戰中隊以及一個由軍官組成的步兵營南下山東。這樣一來人數不到一千人，分三批南下也不會引起日軍的注意，達到了隱蔽的目的。同時這一千多人除了特戰中隊外剩下的全都是戰鬥骨幹，戰鬥力絕對有保證，到達山東後我也好開展活動。」

    眾人一聽說韓雲華只帶一千人南下都是大吃一驚，尤其是李大勇沈玉泉等一批最早跟隨韓雲華的老幹部。沈玉泉皺著眉頭說道：「司令員，上級領導似乎沒有限制您率領都少部隊南下吧？只帶不到一千人南下雖然有隱蔽的的優點，但是這一千人在山東那個又能起到多少作用，山東地區可是日軍統治的重點地區，可不是察哈爾綏遠這些鳥不拉屎的地方所能比的。這一千來個人在山東那個混亂的地方不會濺起一個水花，我建議您把您的衛隊軍刀特戰大隊全部帶上吧？軍刀特戰大隊的戰鬥力我們還是很信任的，有他們在司令員的安全就不成問題了。這樣一來部隊的人數沒有增加多少，但是戰鬥力卻成倍增加。」

    「對……對……對……,老沈說的對。不到一千人的部隊還不到小鬼子的一個步兵大隊人數多呢？再加上這次南下路途遙遠，向山炮野炮步兵炮之類的重武器都無法攜帶，就算是迫擊炮也夠嗆，要是部隊帶的少的話，我們真的很擔心司令員的安全。」說話的是李大勇。這個黑塔似的壯漢是一直跟著韓雲華從延安過來的，從129師386旅新一團一營二連連長直到現在內蒙古軍區包頭軍分區司令員兼獨八旅旅長，李大勇陞官的速度可謂是內蒙古軍區韓雲華之下的第一人。要知道獨八旅雖然明面上只是一個步兵旅，但是實際上它的實力不比獨立77師這個乙種師差，將近一萬五千人的獨八旅相當於國民政府一個簡易的甲種師或者日軍的一個三單位的野戰師團。在座的所有軍官中要說最瞭解韓雲華的絕對非沈玉泉莫屬，要說是和韓雲華感情最深的則非李大勇莫屬。所以聽到韓雲華只帶一個步兵營和一個相當於步兵連的部隊南下，將自己置身於十幾萬日軍中，第一個不同意的便是李大勇。

    「你們的擔心我也清楚，當然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是請同志們相信我，我們剛到這裡的時候是一種什麼光景大家都清楚，四百餘人的殘兵敗將，平均兩個人一支槍，全團只有不到兩千枚手榴彈，子彈每支步槍只有不到五發，輕機槍只有兩挺，這還是戰士們拚死保護帶出來的，重機槍則一挺也沒有。而且前有強敵後有追兵，情況很不容樂觀。但是我們現在不也就這樣過來了嗎？現在我軍不算縣大隊區小隊以及各村的民兵組織，單單正規部隊就有一個甲種師一個乙種師一個獨立旅，還有六個團的步兵和兩個團的摩托化快速反應部隊以及十七個保安團。我們現在不但有了自己的騎兵團、炮兵團、工兵團，而且還有了自己的裝甲部隊。這一切也不過是短短一年半的時間便完成了，我韓雲華既然能打造一個新塞北就能在創造一個好山東。」韓雲華說的豪氣干雲慷慨激昂，在座的所有軍官回想起來這近兩年韓雲華創造的種種奇跡也都覺得如夢如幻，想到強悍如日軍也是在韓雲華手裡頻頻吃癟，在座的所有軍官都下意識地相信了韓雲華的話，相信他能夠繼續創造屬於他的輝煌。

    不過出於對這位偉大的同志的關心，左權還是忍不住說道：「無論你的理由有多麼充分，但是我這個軍區政委還是有權反對你的這個出兵方案，要是司令員現在還是原來那個新一團的副團長，還是那個默默無聞的小軍官，我們也不會這麼糾結了。但是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一個軍官這麼簡單了，要知道日軍視你為最大的敵人，國內的民眾是你為抗日英雄民族豐碑。你的每一次成功都能給國家和民族帶來無與倫比的信心和抗日必勝的信念。所以現在的你絕對不能出現任何意外，要不是現在山東確實需要一位殺伐果斷，指揮能力出色而且本身本領過硬的高級領導去收拾殘局，不然黨中央和八路軍總部是絕對不會調你南下的，在某種意義上說，你的存在不比十個師的作用小。所以你的這份方案我是不會同意的，同時我想黨中央和八路軍總部也不會同意你的這份出兵方案的。」

    左權知道韓雲華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一般他決定了的事情很難改變，只要他認定是對的，那麼就算是黨中央毛主席出口反對也不一定能讓他回心轉意，因此在擔任軍區政委的這段時間，左權沿襲了沈玉泉的工作習慣，很少當面尤其是在這種大型會議上反對韓雲華的意見。但是這次卻不一樣，事關韓雲華本人的生死安危，所以一開始左權便將八路軍總部和黨中央都抬了出來。但儘管是這樣，左政委還是擔心韓雲華不會聽從他的意見的。

    韓雲華還未說話，一旁的情報部長錢壯飛也開口道：「司令員，政委：你們都不要吵了，不知道你們研究過沒有，山東之所以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亂成一團有兩個很重要的外在原因，除了日軍重兵壓境中國國防力量實力弱小戰鬥力低下這一客觀事實外，還有就是日軍的情報極其準確，連山東省委省政府的所在地都能搞清楚，而且還能迅速集結部隊予以圍殺。要知道山東省委省政府所在地可是時常改變的，下面的部隊都很少知道省政府明天會在那個村子駐紮。他們和我們軍區不一樣，有歸綏、包頭、集寧這樣的大城市作為依托，事實上山東的抗日部隊連一座像樣的縣城駐地都沒有。而山東省委***郭洪濤同志也是一個極其有指揮能力的人才，他不會想不到日軍來圍殺他們，但是山東省委依然沒有逃脫日軍的圍攻。所以我懷疑山東省委省政府裡面很可能混入了日軍的奸細，因此司令員這次南下要時刻注意提防這類事情。其次日軍的特戰隊也在圍殺山東的中國部隊***了大力，許多旅、團一級的指揮部在開戰之前便被日軍的特戰隊摧毀了，造成了部隊的指揮系統紊亂。所以我們幾乎可以確定，日軍在山東地區駐紮了大批的特種部隊，司令員這次南下只帶了一個特戰中隊我認為是不妥的。這些都是我出於一個老情報人員的直覺和一部分收集來的情報得出來的結論，至於是不是事情還有待考證，所以我建議司令員南下的時候多帶一些部隊，同時也要減少同山東省委省政府的聯繫，最好是在沒有自保的實力之前最好不要同他們聯繫。」

    錢壯飛的話讓眾人心裡一驚，想了想又覺得錢壯飛說的很有道理，這個時候反過來再一想韓雲華的所說的出兵方案更覺得不合適了。

    韓雲華想了想，也覺得錢壯飛所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帶領一千人是他仔細綜合所有的資料得出的最佳出兵人數，再少了去了山東以後不好開展工作，多了的話又容易引起日軍的注意。不過韓雲華看到大家都反對，也就對剛剛提出的那套出兵方案產生了懷疑。韓雲華相信自己絕對可以再打造出一個兵強馬壯的新山東，但是要是那個時間超過兩年的話卻又會壞了韓雲華的大事，所以山東的局勢必須盡快穩定下來，而且時間又不能拖得太長。

    「這樣吧？塞北軍事指揮學院的那批特種部隊不是已經快要畢業了嗎？原來我打算為黨中央組建一支精悍的衛隊，剩下的則是要擴大軍刀的編制，現在看來這個計劃似乎要泡湯了。黨中央的那個衛隊必須組建，這是命令。但是軍刀的編制就不要擴大了，我從軍刀特戰大隊裡面抽調獵豹特戰中隊以及從軍事學院的特種部隊的畢業生裡面再抽調六七百人，重新組建一支團級的特戰大隊。剩下的則是組建黨中央警衛部隊和補充軍刀特戰隊。同時在按照原計劃調集一部分戰鬥骨幹和中下級軍官組成一個加強營隨我南下，同志們，不是我不想多帶一些部隊，而是這一路上日偽軍的***線實在太多了，經過我仔細計算，這次南下的部隊應該控制在以前人以下為最合適，最多不超過兩千人。部隊集中起來南下目標太大，容易暴露。但是分批南下的話過的頻率太大的話也很容易暴露，而且山東的局勢不容樂觀，必須盡快南下，所以我這次不但山炮野炮步兵炮不帶，就連重機槍和迫擊炮也不準備攜帶了。同時抽調整編第300師突擊一旅旅長姜雲衫、炮兵旅旅長劉文華、獨立77師火力支援團團長董夢國隨軍南下，空出來的職務由軍區擬定人員報備延安黨中央補充完整。」

    韓雲華重新調整了自己的計劃，他必須說服在座的左右軍官，不然他們是不會放心讓他走的。（第二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