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躍馬太行 第二百五十二、第二百五十三章：第二次塞北會戰之突如其來的裝甲部隊(四、五) 文 / 滄月傲天
第二百五十二、第二百五十三章：第二次塞北會戰之突如其來的裝甲部隊（四、五）
北方的三月，天氣說變就變，大白天還好好的，這剛到了晚上便刮起了狂風，頓時間塵土飛揚，視線距離一下子縮短到了有限的幾十米遠，再遠了便什麼也看不清了。
距離胡麻營二十多里的一片密林中，李大勇等人正焦急的等待著偵察連的消息。獨八旅一團的偵察連已經出發了近兩個小時，但是一直都沒有消息，讓臨時指揮部的這些大佬們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冀東一戰全靠他們這一次出擊了，贏了萬事大吉，輸了那接下來的仗可就難打了。
「旅長，偵察連發來電報，日軍已經在胡麻營安營紮寨駐紮了下來。一共分為兩個梯隊，第一梯隊全部是日軍，駐紮在胡麻營西面的一片空地上，四周全部是步兵，中間是汽車牽引的炮兵部隊，足足有一百多輛大汽車。第二梯隊除了少量的日軍外幾乎全部是偽軍，人數頗為不少，大約在一萬人左右，全部駐紮在胡麻營東面的一塊窪地裡。這批日偽軍的警惕性很高，警戒哨已經放到了兩公里以外。除此之外日軍還在通往胡麻營的公路上修築了兩道簡易的檢查站，各駐有一個步兵中隊。」獨八旅一團團長侯金寶急匆匆地進來報告道，他知道指揮部的那幾位領導已經等不及了，尤其是他們的李大旅長早就開始罵娘了，他這個直屬團長早就替偵察連挨了幾頓批了。
「小猴子，你他娘的終於有消息了，再不快點老子就要到你團部坐坐了。好了，偵查的挺詳細的，回頭我給你向司令員請功去，叫你小子也嘗嘗當新姑爺的滋味。」取笑完侯金寶後，李大勇又指著地圖對萬國權等人說道：「我們現在的位置是距離是這裡，距離胡麻營只有二十多里，以汽車和裝甲車的速度一個小時就能趕到胡麻營。但是我們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想要靠裝甲部隊突破日軍的陣地很容易，但是想要聚殲日軍卻是有些麻煩。一旦開戰日偽軍連半個小時都堅持不了就會崩潰，但是四處亂跑的日偽軍絕對會給我們這次全殲計劃造成麻煩的。而我們的汽車只有不到一百五十輛，最多一次性運輸一個半團，再多了是不行的。你們說說該怎麼辦，司令員的想法你們應該是知道的。」
「嗯，司令員倒是希望我們能把冀東的小鬼子全部消滅掉，將所有的偽軍都俘虜了，這樣一來也不枉他以身犯險當一次誘餌了。現在以我們的力量擊潰胡麻營的日偽軍幾乎沒有任何懸念，想要全殲這兩萬多人也不是問題。我們現在一共有一個步兵旅一個機械化旅一個炮兵旅，但是這一丈炮兵旅所起的作用微乎其微，最多也就在剛開戰的時候能發射幾輪，再往後就是你們兩個旅的事情了。所以我建議這次除了炮兵旅直接開炮的炮兵外，剩下的輜重兵、護衛兵全部編入突擊部隊。而機械化旅除了不到兩千的直接駕駛戰車的部隊外，剩下的部隊也全部編入突擊部隊。那麼這樣一來我軍就有了9個步兵團、六個獨立營、十一個直屬連。這樣強大的步兵力量只要運用恰當，全殲這兩萬多日偽軍幾乎沒有任何懸念。」炮兵旅旅長劉文華開口道，劉文華是一個不善於交流的人，平時三***打不出個屁來，但是一談起打仗就會滔滔不絕極有見地。參軍不過三年便榮升為一旅之長，而且還是極有戰略價值的炮兵旅旅長。這要是擱在***部隊裡至少也是一個少將軍銜，甚至還會是一個中將。要知道韓雲華所部的炮兵旅可是三單位制的炮兵，下轄兩個75mm山炮團和一個75mm野炮團，全旅共裝備了一百零八門火炮。以國民政府中央軍的部隊而言，這應該算得上是集團軍直屬的技術兵種部隊了。所以對於炮兵旅旅長的人選也讓韓雲華糾結了一段時間，本來原新一團的炮兵連連長李萬龍還算不錯，是內蒙古軍區炮兵部隊的締造者。但是李萬龍知識水平實在有限，擔任一個炮兵團長已經很勉強了，有很多炮兵射擊理論他根本聽也沒有聽說過，根本無法勝任這個炮兵旅旅長。然而李萬龍畢竟是韓雲華所部資格最老的炮兵元老，要是不把這個炮兵旅的旅長給他，那軍區裡面有很多人是不大願意的，很容易造成內部矛盾。後來韓雲華思來想去決定將李萬龍調到塞北軍事學院擔任炮兵科科長，專管炮兵部隊的人才培養工作。然後又將年富力強而且還是英國劍橋大學畢業的劉文華提拔到炮兵旅旅長這個位置，而劉文華肚子裡的那些炮兵射擊理論都是韓雲華手把手教給他的。
這倒不是韓雲華偏心，不把這些高深的理論教授給其他人，主要是因為那些彈道理論實在是太過於高深了，一般人根本理解不了。韓雲華以前也曾試圖教授李萬龍這些東西，可以只有小學文化水平的李萬龍根本聽不懂。而劉文華卻是劍橋大學物理系的高材生，其文化層次比起韓雲華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劉文華原本有留校任教的機會，只不過血未冷的他在英國聽到華北事變日軍悍然出兵侵佔了華北五省的消息後，當即決定回國參軍抗擊日寇。但是棄筆從戎的他卻沒有受到***當局的重用，一直都是擔任一個步兵連長。
盧溝橋事變不久劉文華便再一次作戰中負傷被俘，傷好後被押到大同礦區當礦工，只不過還沒有到大同便被韓雲華所部救了出來，然後就留在了察哈爾。劉文華也沒有想到，在內蒙古軍區短短一年半的時間他便升為旅長，所以對於有知遇之恩的韓雲華極為尊重。
劉文華的建議讓臨時指揮部的其他軍官們眼前一亮，他們現在最糾結的便是圍擊力量薄弱，尤其是缺少步兵。李大勇想了想說道：「我看這樣吧，全軍攜帶足夠的彈藥後，將所有的輜重部隊除了留一部分看守物資外，剩下的全部編成步兵部隊，反正跟在裝甲車後面傷亡不會太大的。況且這裡距離日軍的營地只有不到二十華里，步兵急行軍最多也只需要兩個多小時，到時候我們也別分幾個梯隊了，直接全軍一起行動吧。你們認為如何？」
「拳頭只有攥緊了打出去才有力量，老李的這個提議我認為可行，只不過我們三個旅的輜重可不少，決不允許有半點損失，所以我建議讓所有的輜重立即裝車返回豐寧，有豐寧的那個步兵營和輜重部隊押車的一千多人，這樣可以確保萬無一失。」楊國華補充道。
「好，現在我命令，每個士兵可以攜帶200發子彈，炮兵攜帶兩個基數的彈藥，剩下的輜重立即裝車返回豐寧。機械化旅和獨八旅一團以及二團的一營二營立即登車前往胡麻營，剩下的部隊也立即起程趕往戰場，全軍在胡麻營五公里的王家村集合。晚上十一點發起總攻，務必要圍殲這兩萬多日偽軍。同志們記住司令員的話，日軍要一個不留，偽軍要是願意投降的那就留他們一條狗命。都去行動吧！」商量好以後，李大勇立即以南線指揮官的身份下達了作戰命令。
澤田茂中將今天的心情很不錯，這位歷任野戰炮兵第24聯隊長，陸大教官，近衛師團參謀長、炮兵大佐、野戰重炮兵第1旅團旅團長、波蘭公使館武官、陸軍中將、參謀本部付、第四師團長的獨眼龍將軍幻想著自己成為第一個擊敗支那韓雲華所部的日本將軍。幻想著自己率領英勇的帝國勇士將可惡的支那反抗者的頭顱砍下時的場景，澤田茂便是一陣興奮。這位號稱是俄國通的中將先生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在距離他司令部不足五公里的地方正有著一支數量龐大的裝甲部隊向著他的指揮部開來。
王家村東一公里的空地上，李大勇、萬國權、劉文華等人正穿著軍用大衣指揮部隊集合。
「報告總指揮，獨立混成第八旅獨立一團集合完畢，應到3109人，實到2976人，犧牲43人，負傷未癒90人，請指示！獨立一團團長侯金寶。」
「報告總指揮，獨立混成第八旅獨立二團集合完畢，應到3112人，實到3152人，犧牲38人，重傷未癒32人，請指示！獨立二團團長馬英雄。」
「報告總指揮………」
「報告總指揮………」
「全體都有，稍息！立正！同志們，距離我們五公里的地方有一支人數在兩萬多人的日偽軍，韓雲華司令員命令我們將這支敵軍全殲掉，所以我命令你們同我上去將這群狗娘養的撕成碎片，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有！有！」
「好，不愧是內蒙古軍區的士兵，不愧是韓雲華司令員一手帶出來的兵，很好。現在我命令，機械化旅旅長萬國權全權指揮機械化旅突擊，炮兵旅旅長劉文華全權指揮炮兵旅協同機械化旅作戰，獨八旅政治委員楊國華全權指揮臨時集團協同機械化旅作戰，剩下的部隊由我指揮，協同機械化部隊作戰，記住這次攻擊沒有主次之分，各個方向都是主攻，裝甲部隊打到哪裡那裡就是主戰場。好了現在全軍齊頭並進，緩緩靠近日軍營地，前進三公里後炮兵營就地修築炮兵陣地，等全軍發進入預定位置後，你部就開始炮擊，時間為十分鐘。出發！」李大勇喊出了平生最響亮的一聲，若干年後，已經是共和國上將的他至今清晰的記著這一刻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
十一點整，李大勇向一邊的報務員發問道：「小劉，問一問各部隊都到了預訂位置了嗎？」
不一會，報務員回答道：「報告總指揮，機械化旅一團已經進入預定位置，協同作戰的步兵也已經作戰戰鬥準備。機械化旅二團已經進入預定作戰位置，步兵也做好了戰鬥準備。機械化旅臨時兵團也進入了預定位置，協同作戰的步兵也做好了戰鬥準備。炮兵旅也進入預定位置，射擊諸元也已經校對完畢，隨時可以投入戰鬥。請總指揮指示！」為了打勝這場戰鬥，韓雲華連軍區最後的裝甲力量都拿了出來，不但韓雲倩的警衛營裡面僅有的二十多輛坦克被暫時借調到了機械化旅，甚至連塞北軍事指揮學院用於教學的五六十輛坦克裝甲車也被臨時調入了機械化旅，最終將機械化旅原來的兩個裝甲團擴充為三個團，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韓雲華這次是準備砸鍋賣鐵清算家產了。
李大勇看了看那塊韓雲華送給他的暫新的懷表，發現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十分了，於是向報務員說道：「給各部隊下達最後的作戰命令，五分鐘後發動總攻，進攻的批次依次是：炮兵旅、機械化旅、步兵部隊。」
「是」
下達完命令，李大勇對周圍的士兵喊道：「警衛營集合，給老子做好戰鬥準備，這一仗就看你們的了。」
距離日軍營地西北面不足兩公里的一片空地上，一百四十四門大炮都將炮口對準了日軍的營地，黝黑的炮口散發出攝人的光芒。
劉文華面無表情地站在一座小土堆上看著日偽軍的營地，儘管現在風沙稍微小了一點，但是視線依然很模糊，根本連兩三百米遠的燈火也看不清楚，更不用說是距離這裡兩千多米的日軍營地了。
「旅長，戰士們都准好了戰鬥準備，大炮隨時可以發射，就等您下命令了。」炮兵旅參謀長兼一團團長連勝過來說道。
「嗯，還有兩分鐘就要發動總攻了，命令部隊聽到信號彈後，十發急速射，然後自由射擊，將所有的炮彈全部打光，快去！」
「是」
看到時間只剩下十五秒了，劉文華掏出自己的手槍，一邊槍口朝天一邊用眼睛緊盯手中的懷表。當指針正好正向12的時候，劉文華毫不猶豫地扣響了扳機。
清脆的槍聲劃破了夜空的寧靜，頓時韓雲華所部冀東前線南線所有的部隊都開始動了起來。炮兵陣地前各團營指揮官大聲下令道：「開炮」「開炮」
與此同時二百八十多輛裝甲車坦克也從三個方向對日軍營地發起了突擊，而數量巨大的坦克後面跟著大批手持鋼槍的步兵。中日兩軍之間的此次戰鬥，是一場以鋼鐵、大工業生產和意志、血肉之軀的較量。當時的韓雲華所部的南線指揮官李大勇集中了三個坦克旅、一百四十四門大炮、六百多挺輕機槍、二百二十多支衝鋒鎗對日軍營地發動圍攻時，驕橫跋扈的日本陸軍總算是體會到什麼叫現代化戰爭了，天上炮彈劃破夜空的呼嘯，地上坦克巨獸的怒吼，坦克發射出來的炮彈大口徑火炮發射出來的炮彈把日軍營地炸成一片火海，火力打擊的密集度是日本軍人前所未見的。
由於這個時間正是日軍休息時間，再加上連續多天的急行軍，日偽軍士兵都是疲憊到了極點，一吃完飯便跑到營房裡面睡覺去了，就連通常燈火通明的***的營房裡也是沒有幾個人。而胡麻營所在的又是無遮無攔的平原地帶，在十幾公里的寬正面上沒有任何可以阻擋的掩體，除了已經逃跑的沒有一個人的胡麻營的十幾幢破爛不堪的民房外，這個地方甚至沒有一塊像樣的高地。飛揚的塵土席捲大地，韓雲華所部的坦克鋪天蓋地而來，坦克的履帶毫不留情地碾碎了日本士兵的精神和**，把日本帝國狂妄的北進野心埋葬在風沙茫茫的塞北大草原邊界。
澤田茂中將在睡夢中被驚醒，一腳踹開身邊的一位強搶來的中國姑娘，抓起衣服便往身上套，一邊大聲喊道：「衛兵、衛兵什麼事地幹活，那裡在***？」
一個少尉跑進來回答道：「報告師團長閣下，是支那部隊打過來了，好多的裝甲車好多的坦克，現在支那的戰車距離指揮部已經不足二百米了，閣下必須盡快撤離……」少尉的話還未說完，營房外便是一聲劇烈的爆炸，澤田茂中將住的軍用帳篷迅速燃起了大火。
「八嘎，憲兵隊是幹什麼吃的，航空兵團是幹什麼地幹活，他們不是說冀東地區除了那個可惡的獨立77師外再也沒有成建制的支那部隊了，怎麼會出現如此多的坦克裝甲車，而且似乎還有野戰炮群，飯桶、飯桶……」澤田茂中將的話剛剛說完，憲兵隊司令官伊籐家文大佐跑進來拉著澤田茂中將就往外跑。伊籐家文邊跑邊說道：「中將閣下，支那軍隊集中了三四百兩裝甲車和坦克，向我軍發動了突然襲擊，現在我軍已經崩潰了，而後面的皇協軍也已經絕大多數逃跑或者投降了，只有我們憲兵隊還能集中起三四百人，我會保護您突圍出去的……」
突然，一輛裝甲車從煙霧中冒了出來，車上的機槍手不假思索，對著這幾個日本鬼子就是一梭子，將伊籐家文和澤田茂等人全部打成了篩子。接著裝甲車絲毫沒有停留，向著遠處繼續殺去，而車上的戰士絲毫沒有察覺他那一梭子打死的正是這支日軍的最高指揮官第四師團師團長澤田茂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