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躍馬太行 第二百四十四章:第二次塞北會戰之四岔口攻防戰(二) 文 / 滄月傲天
第二百四十四章:第二次塞北會戰之四岔口攻防戰（二）
第一次交戰失利使得安井籐治中將大為惱火，猙獰的面孔扭曲的更加醜惡，一封絕命電報發到了四岔口前線。
四岔口臨時指揮部，鈴木重一大佐看了看麾下的這些軍官，一個個搭拉著腦袋，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實在有辱大***皇軍的軍威。惱羞成怒的鈴木重一陰沉地說道：「諸位，兩個小時前一站，我軍損失了六百多名優秀的士兵，其中有三百二十五人玉碎。第一道防線的丟失是我本人指揮失誤，所以我會向師團長閣下請求處分的。但是我希望接下來的戰鬥不要給大***皇軍丟人，更不要給你們自己丟人。精銳的第二師團竟然在兩個小時內把防線給丟了，你們大大地讓人失望。剛才師團長閣下發來電報，命令我部不惜一切代價將敵人阻擋在四岔口，冀東承受不了支那軍隊的再一次***了。諸位只要放過去一個支那士兵，不止是你們要掉腦袋，連我自己也要以特別的方式挽救軍人的榮譽。言盡於此，現在我命令，我部五個步兵大隊，除傷亡過半的山田大隊作為總預備隊以外，剩下的四個大隊輪流防守第二道防線，絕不能放支那軍隊過去。諸君，拜託了！」所有的軍官心裡都是一沉，聯隊長閣下的話多少讓他們感到一陣心驚，用特別的方式挽救軍人的榮譽說的是什麼，所有的軍官心裡都清楚——剖腹自盡。
連聯隊長閣下都做好了剖腹的準備，那他們這些下級軍官能好受得了嗎？毫無疑問，如果到了那一步，他們這裡恐怕沒有一個能活著離開這裡吧。所以幾乎所有的軍官第一時間高聲吼道：「大***帝國萬歲！天皇陛下萬歲！」
崇尚武士道精神的日軍其實遠比外界想像的要強大的多，首先他們悍不畏死，認為死亡是軍人最高的榮譽，而戰場上大多數士兵相互之間所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讓我們在***相見吧！」。其次這些人戰鬥意志頑強，這從開戰將近兩年鮮有主動投降的日軍就可以看得出來，相對於國民政府成千上萬排著隊投降的場景，日軍無疑是強大的。這是聽說師團長閣下下達了死命令，這些深受武士道毒害的軍官第一時間想到的並不是害怕，而是為他們的天皇陛下盡忠。
四岔口的第二道防線距離第一道防線只有不到二百米，而且第二道防線的地勢要比第一道防線稍稍低了一些，也就是說***77師的部隊進攻進來將會是俯衝，而不是艱難地仰攻。相對於***77師來說，日軍防守起來可就麻煩得多了。
陳大師長並沒有給日軍多少喘息的時間，拿下第一道防線僅僅兩個多小時，陳大師長命令88團繼續作為全軍的先鋒攻擊日軍的第二道防線。因為第一道防線的突破多少有一些僥倖，所以陳大師長電令88團團長江名苑要穩紮穩打。有了前車之鑒，小鬼子不會上第二次當的，第二道防線勢必將會是一場空前慘烈的攻防戰。
江名苑也是一名老紅軍了，事情的輕重緩急他拿捏得很準。一營已經傷亡過半了，就連那個膽大妄為的王雲凱也受了傷，被一顆流彈在胳膊上穿了個眼，所以這次進攻的任務江名苑交給了二營長龐大海。
說起這個龐大海也是軍區的風雲人物，原先這傢伙是一個有名的土匪頭子，憑著手下五六百弟兄在塞北地區活得也算逍遙，再加上這傢伙身高馬大的，能扛著一門81mm的迫擊炮跑上百里山路，而且這個傢伙還打得一手好槍法，三八大蓋一百米百發百中。所以在塞北那是有名的煞神，這傢伙明顯是一個混人，他不但搶鬼子、晉綏軍、中央軍，甚至連八路軍碰到了也打劫。只不過這傢伙還沒有渾到家，知道什麼人該殺什麼人該放，所以他打劫的時候是***人就通通地殺掉，中國人則就只求財。正因為這個傢伙這樣肆無忌憚的行事，惹惱了當時駐蒙兵團司令官連沼潘中將，被日軍憲兵隊特高科派遣了一個憲兵小隊以及一個步兵中隊前來秘密圍剿。哪一戰龐大海率領的那支土匪傷亡慘重，五六百人最後逃出來的時候只剩下一百五十多人了。不過前去圍剿他們的日軍也沒撈著好的，一個加強中隊撤回歸綏的時候只剩下五十多人，而憲兵小隊也損失了十一個人，並沒有達到預期的目標。
龐大海逃出來以後覺得以自己的力量想要為弟兄們報仇無疑是不現實的，所以就一咬牙投奔了八路軍，韓雲華看他身手好，再加上他這個人心眼不壞，所以就接納了他這支隊伍，並且還給了他一個排長當，前兩期軍官培訓的時候韓雲華還特意命令他參加。部隊擴編後他先是在地方部隊任連長、副營長、營長、副團長。後來被調到主力部隊擔任主力營長，現在的正式職位是***77師88團二營營長。
接到團長江名苑下達的命令後，龐大海大喜過望，興奮滴叫道：「他奶奶的，終於輪到老子出頭了。每次都是王雲凱那個滿肚子壞水的傢伙吃干的，我們二營就只能喝湯，呵呵呵，這次不錯，還有那麼多的***鬼子等著我們收拾，弟兄們***傢伙。」雖然龐大海現在也算是一個主力營的營長了，但是這傢伙管理部隊還是用的做土匪的那一套，滿口髒話豪氣的很，弄得韓雲華也是很無奈。幸好這傢伙也就是嘴上狠了點，行起事來還是知道深淺的。所以韓雲華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沒看見。而且這傢伙還真別說，打起仗來有自己的一套，如果說王雲凱是一個正規的戰術家的話，那龐大海就是一個形式不拘一格的野路子專家，如果硬要套一個人物來著，那這個龐大海就和《亮劍》裡面的那個李雲龍一樣。滿嘴跑火車，不按常理出牌。
二營佔據著地利，在火力上也不遜於日軍。但是受到地形的***，用於進攻的部隊並不能全部展開，第一道防線和第二道防線之間隔著一條乾涸的河床，雖然地勢上第一道防線要高上一點，但是高的也十分有限，再加上這條河床，雙方幾乎都不佔有任何優勢。
看完雙方的陣地後，龐大海鬱悶地說道：「他奶奶的，這群小鬼子不傻啊，知道隔著河床修築工事，我們壓下去那就成了小鬼子的活靶子了，要是不下去那又不行，真他奶奶的難辦。」
「營長，要不我們拚死沖一次，再讓炮兵團那些孫子掩護掩護，我想衝過這道河床應該沒多大問題。」一連長姜大源悶聲悶氣地說道。
「滾一邊去，硬仗沒你這樣打的。你這樣衝過去只會讓兄弟們徒增傷亡，看到了沒有，日軍陣地上有三條戰壕，而且那些戰壕裡稍稍比別的地方高一點的都是小鬼子的重機槍，我剛剛數了一下，他奶奶的單單第一道戰壕裡就有27挺重機槍，這還不算輕機槍，看來小鬼子是準備用重火力***這道河床了。我們不能硬拚，不然就算我們二營都撂在這兒都起不到多大的作用。」龐大海頭也沒回地說都，舉著望遠鏡一般觀察著對面的日軍陣地，一邊向二營的三個連長解釋道。
三連長徐二狗道：「大當家的，那你說怎麼辦，你拿主意吧弟兄們都聽你的，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自從跟了咱司令員以後，小鬼子沒少殺，這輩子算是夠本了。」徐二狗是龐大海以前的兄弟，參加革命後由於作戰勇敢，在戰場上猶如一條瘋狗，最高的紀錄是一個人拿著一把三八大蓋單挑日軍一個戰鬥班，而且在自己毫髮無損的情況下將十三個鬼子全部挑了，拼刺刀技術極為出色，是二營有數的頂樑柱子。
「先讓炮兵團給我狠狠地打，千萬不要讓日軍的炮兵影響我們戰鬥，他們的任務不是支援我們，而是壓制日軍的炮兵。剛剛一營戰鬥的時候，我發現日軍的炮兵的實力並不在我們炮兵團之下，一旦讓日軍的炮兵回過神來，我們的傷亡肯定不小。二狗你去把師裡的那個特重機槍連給我調過來，我需要他們支援。大源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好了沒有，那可是我們打好這一仗的關鍵。」龐大海開口詢問道，他這個人從來都不大沒把握的仗。
「都辦好了，三十個鐵製發射架全部做好了，按營長的吩咐撐桿下面用的全部是從報廢汽車上拆下來的粗彈簧，一塊十幾斤的大石頭可以發射出一百二十多米。不過我們距離日軍陣地足足有二百多米，發射器的射程根本夠不著啊。況且我們也沒有合適的炮彈不是，營長你不會是準備發幾顆，那東西可沒啥用，還比不過小鋼炮好用呢。」姜大源鼓鼓囊囊地說道，剛才一營進攻的時候，營長命令他盡快到師部的後勤部門要一些鐵管和報廢汽車上拆下來的彈簧。並且然他做一些簡易的發射器。
姜大源在家裡的時候曾經做過木匠，雖然不能說心靈，但是手底下的活還是做得很巧的。常常給父老鄉親們做個風箱棺材傢俱之類的木器活。參加革命後這手手藝也就荒廢了，但是最起碼的製作道理還是清楚地。龐大海告訴他用處後，他自己用繩子和鐵桿之類的東西硬是做成了這個發射器。當然了這個發射器並不複雜，說白了就是一個老式的鋼鐵版的拋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