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浮沉 第三十章 變大了…… 文 / 八千嵐紫
空曠的讓它感到麻木的天空。
「……如果有一天，我有足夠的力量，能否穿過這無邊無際的天空？」它自嘲地想道。[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左翼張開，一排黑色的剪影掠過地面，悲哀的影像，自我垂憐。想要賁張另外一隻翅膀，頗具實感的疼痛，沿著斷翅氣勢洶洶地撞向大腦。
混合著口水的膿血從喉嚨裡擠出。紅色的虛妄之力像沙子一樣一粒粒的撕開它的身體，衝出體外。
不安分的身體，還算堅強的意志。將要掙脫的靈魂，刻意留下的生存過的痕跡。能換來什麼？一死成空。湮滅在這腐爛的泥土裡。
不甘願地收起延展開來的左翼，依舊濃烈的山風為它闔上雙眼。
「……什麼啊。」
僅存的意識飄走了，一場無名的凋零。
良久。
有誰走來。
她俯身，捧起烏鴉將要冷掉的身體。
「你啊，還在掙扎麼？」她說。
你想活下去。
你很不甘心。
你覺得不公平。
你一無所有，你，就要消失了……
又有人走來。
「你在可憐它麼？」他問。
「不，我在為它高興。」她說。
「真是遺憾，如果它可以聽到你的聲音，會啄你。」他說。
她伸手撫摸著烏鴉污穢的羽毛，柔和的光暈浮現在枯焦的毛羽上。
舒展，斷掉的右翼平攤開來。柔嫩的粉色皮肉迅速再生，光滑的羽毛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本已停止的心臟「通通通」有力地躍動，血管裡，新鮮的血液汩汩流淌，流失掉的虛妄之力再次轉動。
「……？」
烏鴉睜開眼睛，只看到一閃即逝的幽影。
殘留的餘溫尚保存著最後一絲憐憫。
…………
在猩猩撲跳過來的時候，紅色的陰影暗深深地僕散開來，以被電網裹住的那顆紅心為中心。鴉皇瞬間擴大了「崩壞」的覆蓋面積。
猩猩吼道：「主人，我來看你了！」
烏鴉雙爪扣在電網之上，上下竄騰的紅色電流繞開了鴉皇的爪子。
烏鴉瞅著猩猩，酸裡酸氣道：「啊哈，這不是吾之僕人一號麼，醬男。」
張小雨愣了愣，似乎，那鳥不再「你、我」而是「汝、吾」了。
被鴉皇稱作「醬男」的猩猩朗聲道：「主人，你遇到麻煩了，所以我來幫你。」
烏鴉歎氣道：「唔，每次見到汝，吾的頭都會隱隱作痛。」
猩猩抓起那蓬紅色的電網，把它扛在肩上。抓著電網的烏鴉順便落在了猩猩的腦袋上。凱撒脫離了紅心的牢籠，但他現在還是脫不了身。
同樣都是主人，為毛猩猩的主人和自己的主人差別那麼大？
吾擦！
凱撒怒容乍現。
歇彌爾麼，張小雨輕聲說道。
奴役歇彌爾的烏鴉，瑪魯枷，還是……
烏鴉對張小雨說：「人類，吾，不，是我對你的秘寶稍微有點興趣，可以借給我研究幾天嗎？作為交換，我的僕人一號，醬男，也就是這只聲音洪亮的猩猩，它是你的了。」
哎呦，吾靠，吾喜！凱撒的惱怒全都轉化為喜悅。如此甚好，甚好，想不到猩猩的主人也不是啥好鳥。
烏鴉＝good鳥？
張小雨說：「不要。」
主人，吾就知道你捨不得吾啊，凱撒向某雨投來感激的眼神。
張小雨接著說：「凱撒的價值比你的猩猩大多了。」
等價交換的條件不成立，所以拒絕。他有權拒絕。
烏鴉笑了。
鴉皇說：「人類，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看，我如果這麼做……」
一串紅色交叉排列的圓珠從烏鴉嘴裡噴出，七顆紅色的珠子，六顆黑色的珠子，這十三顆圓珠圍成一心形。擴大，擴大，紅黑色的光芒罩住了猩猩還有凱撒。
從那片耀眼的光芒中分出兩縷光流，一道紅，一道黑。
紅色的、黑色的光流陡然彎曲，折成兩道弧線，把凱撒還有猩猩連接了起來。像是觸電，大猩猩還有某紅褲衩燈神張牙舞爪，在那裡跳著奇怪的舞蹈。
「砰——」
迷濛的光點疏密地射散。
張小雨真的吃驚了。
凱撒變大了！
原本是小傢伙的凱撒，居然擁有了大猩猩的體格！至於猩猩，也就是那只醬男，縮水了啊！這比例，實在是……
這，這只是開始！
體型大猩猩話的凱撒的外貌也向猩猩逼近！數秒鐘後，上半身是肌肉猩猩，下半身拖著一條尾巴的燈神出現了。
另外一邊，長著兩條猩猩腿，上半身凱撒化的迷你猩猩的形象闖進了張小雨的視網膜。
嗷嗷怪叫的猩猩凱撒左右搖晃著尾巴向張小雨飄來~~~~~~
張小雨：「…………」
烏鴉，抓著外貌是凱撒、但卻有腿的迷你醬男，飛起來了。
張小雨繼續沉默。呃，這樣啊。
鴉皇收回那十三顆珠子，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裡。鴉皇用飽含著歉意的鳥眼向張小雨望來，「人類，我似乎做了一件無聊的事情。」
張小雨頷首。
鴉皇：「我本來打算讓醬男和你的秘寶交換靈魂……」
搞成身體特徵交換了啊！
差錯，這種「高級」的擦錯，「真是讓吾，無語……」凱撒曰。燈神穿著特大號的紅色褲衩，現在看起來像是燈籠褲。最讓燈神憔悴的是，他的上半身變成了大猩猩。
看著比自己還要高的全新造型的凱撒，張小雨深刻地無語中。
「卡！」烏鴉身後出現一道裂縫，空間內，所有的東西都出現了相同的裂縫，場景切換，被撕開的照片。崩壞解除。
烏鴉抓著有著凱撒上半身形貌的微型猩猩飛走了。
它揮一揮翅膀，不帶走一片雲彩。留下一臉錯愕的張小雨，還有兀自哀傷的凱撒。
靜默。
靜默。
凱撒：「吾，吾想說，香蕉，給吾香蕉——」
張小雨：「閉嘴。」
這傢伙的塊頭太大了啊。還有，吃什麼香蕉。自己去弄。
事已至此，無能為力的挫敗感頓生。
且走且行，後事如何，靜觀其變。有一點很重要，猩猩化的不是自己，張小雨一臉雲淡風輕。
凱撒：「吾那敬愛的主人，你看，吾是不是變得狂野了許多？不不，是狂野中帶著性感，性感中摻雜著野性！」
張小雨：「你看看自己能不能變小點？」
凱撒努力了，失敗了，淡然了，笑了……
「主人，吾，吾的形象原來是這麼的高大。」猩猩燈神說。
「你的猩象很高大。」張小雨同意。
「就這麼回去吧。」
「雪依會吃驚的。」
「雪湮大人會喜歡現在吾這個造型嗎？」
「你自己去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