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浮沉 第二十七章 影子 文 / 八千嵐紫
吸血鬼的空絕內。
肅穆的教堂被切換成了另外一個場景。
沙漠，烈日焚空，熱浪一**翻滾著，掀起一排排的沙塵。
凱撒依舊被綁在神龕上。不過，正太吸血鬼卻是睡在撐起的遮陽傘下面，他在綠洲裡。張小雨站在綠洲的邊沿地帶。
一片綠色的光幕掃了過來，覆蓋住了那片綠洲。隨即，光幕消失。
金髮吸血鬼向張小雨招招手。
「無聊。」
張小雨轉身即走。不準備理會被綁在綠洲裡的凱撒。
「……呃，你的主人還真是冷酷。」吸血鬼對凱撒說。
凱撒雖不能說話，但他極是贊同正太吸血鬼的結論。如果，如果吾的性別為雌，不知吾那心性薄涼的主人是否會改變他對吾的態度。悲觀而又樂觀的想法。燈神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被一隻吸血鬼捆起來了。
抽掉墨鏡，金髮吸血鬼把它卡在了凱撒的脖子上。
張小雨尚未走出幾步，他腳下的沙子消失了。甲板上，他站在游輪的甲板上。
沙漠切換成了海水。
穿著泳褲的正太吸血鬼依舊躺在遮陽傘下，他手中卻多出了一杯滿是紅色液體的酒杯。
張小雨：「你還想讓我看什麼？」
正太吸血鬼：「決定權在你。你想看啥，小哥。不穿泳裝的女人也可以出現很多，只要你願意。」
張小雨：「我想看看你是怎麼從我眼前消失。」
正太吸血鬼用吸管啜飲著杯中的紅汁，他沒有很快就回答張小雨的發問。「你要不要喝血，新鮮的、健康的女人的血。」吸血鬼說。
張小雨：「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正太吸血鬼：「……呃，你該不會想把我的腦袋按在海水裡，讓我喝海水？」
張小雨默認了吸血鬼的話。
真的是這麼想的。
正太吸血鬼：「走啊，你可以走開，我知道你能我的空絕裡走出去。我也沒打算留你陪我賞海。說實話，我比較獨，不喜歡陌生的生物據繞在身邊。小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小雨：「九妃，她在哪裡？」
吸血鬼笑了。
看啊，這就是問題的核心。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在哪裡？」吸血鬼問。
一臉得意。只有眼睛是死的，紅色的死亡地帶。
「你會告訴我，因為這本是你來見我的目的。」張小雨說。
跳躍著，一把藍色的美工刀割開了綁住凱撒的繩索、口罩。吸血鬼給了他自由。就像吸血鬼告訴過張小雨的，那不過是一隻秘寶，一隻而已。
一百零九隻秘寶，其中的一隻。
凱撒不是金髮吸血鬼的目的。
燈神以最快的速度飛回了張小雨那裡，鑽進了某雨的手背裡。
吸血鬼：「我把他放了。」
張小雨：「你沒必要放的。」
吸血鬼：「我有同伴，還有，我的同伴比我弱。」
張小雨：「你是想說你很強。」
吸血鬼：「我們坐下聊聊。」
張小雨：「我站著就好。」
吸血鬼：「蘿莉筆記，基本上形同廢物。」
張小雨：「不清楚。」
吸血鬼：「元老院已經放棄搶奪你的蘿莉筆記。」
張小雨：「你說了很多廢話。何不直說。」
吸血鬼：「我喜歡拐彎抹角。」
張小雨：「告訴我有用的信息。」
吸血鬼：「小哥，你知道什麼是等價交換嗎？」
張小雨：「你想要什麼？」
吸血鬼：「雪依。」
怔了怔，張小雨冷冷回答道：「不可能。」
金髮吸血鬼笑道：「雪依，九妃，她們之間的價值不能劃上等號？」
誰的份量比較重？對你來說。
金髮吸血鬼換了另外一種姿勢，他雙臂枕在腦勺後，等待著張小雨的回答。好奇，期待，雖然結果對他來說沒多少意義。因為他從未見過荊棘女王。不過是在做一件和他無關的事情。
受同伴所托。雪湮，正太吸血鬼口中的同伴，非要明確他們之間的關係的話，正太吸血鬼從年代久遠、身份高貴等方面都可以冠上「古老」二字，鬼無月家的一員，大貴族。
雖然有著正太的外表，內在還是蠻滄桑的……
蘿拉，芷沐，都是張小雨前面那只正太吸血鬼的後輩。
金髮吸血鬼：「人類小哥，你這人很無趣。」
張小雨：「……隨你怎麼說。」
金髮吸血鬼：「你找到九妃，想對她做什麼？」
張小雨：「那是我的事。」
金髮吸血鬼：「你的事自然不關我事，想要得到荊棘女王的不止你一個人呢。」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很想把她收為自己的囊中物。他暗自道。
張小雨：「你不知道她在哪裡。」
金髮吸血鬼：「是啊，我不知道。從未見過，以後會有機會見面。」
張小雨：「如果我沒猜錯，你的同伴現在正和雪依在一起。」
金髮吸血鬼：「完全正確。」
張小雨：「我要回去了，我會選擇最簡單的走出你的空絕的方法。」
算算時間，雪湮也該回來了。金髮吸血鬼也不想繼續和張小雨聊下去。「蘿莉筆記的主人，你能回答我最後的一個問題麼。」
「我會聽，但不一定回答。」張小雨說。
「蒂亞·赫麗貝爾，自稱為蘿莉之神的小蒂亞去哪裡了？」金髮吸血鬼問。
「你是自己解開空絕，還是讓我自行解開它？」張小雨漠然問道。
「看來，你不打算滿足我的好奇心。真是遺憾呢。」
金髮吸血鬼笑意不減，那雙枯死的眼睛泛著紅色的死水。
場景再次切換，兩輪低速飛旋的齒輪上下延展開來，綠色與紅色交替出現。像是蝴蝶灑下鱗粉，綠色的煙塵散去，紅色的鱗沫閃爍著螢光。
回到了現世。
吸血鬼依舊蹲在地上，張小雨站在他前面。
人群開始移動，前前後後，左左右右。
沒有影子的金髮吸血鬼，突兀地蹲在路中央，沒人注意他的異常之處。
「小哥，還記得蘿拉嗎？」
金髮吸血鬼突然問道。
「沒忘。」
張小雨說。
「我的影子被鬼無月家的女王吃掉了……」
金髮吸血鬼說。
蘿拉，她還真敢吃啊，張小雨輕聲道。
這次，正太吸血鬼沒有再擋著張小雨，他繞了過去。
「對了，忘記告訴你我的名字……」金髮吸血鬼轉動身體，想要告訴張小雨他的名字。
張小雨已經走遠了。而且，他也不想記住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