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篇 雪露 第六章 接下來 文 / 八千嵐紫

    雖然有翅膀，不過我不是很喜歡它們。單從美感方面來說，它們就已經被否決了。

    擁有翅膀，可以自由自在的在空中飛，陸地上沾著泥土生物的夢想之一。高處總是讓人莫名其妙的嚮往。即使墜落時的空虛最為空洞。

    在我的意識裡，歇彌爾這種怪物不會有後代，即使它們可以有交配行為，也不繁殖後代。虛的進化體，歇彌爾。歇彌爾並非它們的最終姿態，瑪魯枷這種形態會是麼。

    流動的人群，流動的車流。

    很多獵人川流其中。比如說從我左邊走過的那個年輕女性，她就是獵人中的一員。

    「……要讓雪依離開這裡麼？」

    我開始考慮這個問題。

    世界突然安靜下來了。所有的喧鬧都被看不見的抽水機抽走了。周圍是陌生的景象，感覺自己被帶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人群還在，不過他們都待在原地。沒有呼吸，沒有任何生命活動。

    簡單來說，我被獵人盯上了。吸血鬼獵人。

    獵人中也有很多職業，狩獵吸血鬼只是其中的一項，有人以此作為終生職業。退休金，沒有。人身保險之類的也不會有。能夠善終的獵人很稀有，可以列為珍惜保護動物。

    狩獵本身就是一種危險的行為。

    一對吸血鬼獵人盯上了我。應該是情侶吧，他們。年紀不是很大，男人衣著很普通，不過他背著的槍卻很危險，應該是專門對付吸血鬼的武器。走在男人左邊的是一同樣背著長槍的女人，她看上去弱不禁風，甚至還戴著很土的眼鏡。

    「我們跟蹤你兩天了。」男人對我說道。

    「你的跟蹤技術不是很好。」我笑道。

    男人當著我的面從包裡取出一枚子彈。專門對付吸血鬼的子彈，每一枚子彈都有編號。用它來對付我啊，明明我只是中級吸血鬼的說。

    很開心，吸血鬼獵人這麼隆重地對待我。

    開玩笑的。

    被那樣的子彈射穿心臟，就算是我，也會死掉的。

    男人把那枚子彈壓入彈匣。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他這麼問我。

    我明白的，這是他對我的仁慈，遺言之類的施捨。他在憐憫我，作為殺戮機器，他在槍口下給予我最後的喘息機會。

    改變了心臟的位置，我還沒傻到站在那裡被他用槍射。

    「我投降，放過我吧。」

    舉起雙手，我似笑非笑的說道。

    如果有白色的旗幟的話，我也可以用右手抓著它甩啊甩的。

    放過我吧，我很弱啊，作為吸血鬼來說，也不是那麼珍貴，我的血，你想賣給誰？

    「如果你肯讓我們抽4000ml的血，可以考慮放了你。」

    那個很土氣的人類女人笑著對我說道，她用右手食指壓住了男人的槍膛，讓槍口偏離了我。

    我微笑著看著她。

    其貌不揚的女人。

    都說最毒不過婦人心。

    打了一聲口哨，我笑道：「好吧，如果你能用嘴從他的xx裡吸出來4000ml精ye，我可以免費獻血。怎樣？這個條件不錯吧。」

    我笑靨如花，而對面那個女人的指尖則在顫抖。

    透過她的黑邊眼鏡，我可以看到她的憤怒。

    「哦，你的口技不怎麼樣啊。」

    我補充道。

    看到她扭曲的表情，我也沒感到多高興。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快樂，還是可以做到的。

    女人隨即恢復了鎮定。

    她平靜對我說道：「婊－子——」

    額，她怎麼能這麼對我呢，明明她看上去很賢淑。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她的床上功夫不怎麼樣。因為被我戳穿了那點小心思，所以惱羞成怒了？真是喜歡害羞的女人啊。

    「砰——」

    子彈出膛。

    男人衝著我笑了一下，很自信的笑。

    為了配合他，我沒有移動身體。

    我站在那裡。

    子彈穿過我的身體，一團血霧從我的背後飛射而出。

    雖然很痛，我還是向那個女人搖了搖手，「嗨~~~」我還活著，我沒事，我沒死，我很好，我活的很好，我就站在這裡。

    因為我的心臟不在那裡。所以我活著。

    瘋掉了嗎，我自嘲似的笑了笑。為什麼要去承受他的那顆子彈，為了奚落她麼？

    右手食指指甲伸長，白瑩瑩的指甲冷冽冰寒。三十五公分長的指甲，我相信可以用它割開那個男人的頸動脈。

    有仇不報非雪露也。

    鬼魅般地衝刺。

    我想撕開他的身體，咬碎他的喉嚨。

    他的血，也不能浪費呢。

    看到我異常活躍，男人端著長槍向我捅了過去，明晃晃的刺刀貼著我的左肋滑過。我揮手掃向他的脖子，可以的話，能削掉他的頸上人頭就好了。

    嗤！我的指甲和一截尖刀撞在了一起，那個土氣的女人手裡攥著一支短刀，她用短刀擋在了男人的脖子前面。

    幾乎在同一時間，男人的刺刀攔腰向我斬來。他想斜劈了我。

    紅色的薄膜覆蓋住了我的全身，刺刀壓縮著薄膜的外壁向上滑了出去。刀尖沒能撕開我的臉。

    這只是開始。

    接下來的時間裡，那只雄性獵人還有土氣女，他們很有默契的和我展開了近身肉搏。

    我似乎處於被動地位。

    被欺負了啊。

    二對一。

    二刀流。土氣女左右兩隻手分別握著一支短刀，她很吃力的剖開了罩在我身體周圍的紅色薄膜，用我的存在之力做出的保護罩。而這個時候，那只雄性獵人端著刺刀挑進薄膜之間的切縫，試圖在我的身體上留下幾道深刻的血痕。

    吸血鬼獵人的武器還是很麻煩的。

    而且這兩隻獵人也很黏人。土氣妹氣勢洶洶地想要削了我，而那個男人則是無孔不入。

    不過，更讓我在意的是土氣妹背後的那支長槍，從那裡面應該會射出一發以上的子彈。直覺，我的直覺告訴自己土氣妹的射擊技術要比這只端著刺刀的雄性生物好多了。

    他們很聰明。

    真的很聰明。

    壓制著我。

    而且我很快就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

    代價就是我消失掉的小半塊身體。

    數秒鐘前，土氣妹趁著男人挑著我的保護罩的時候，她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很土氣的手槍，灰褐色的手槍，就像她一樣土氣。

    遺憾的是，它的威力與外表不成比例。從左掖到肚臍以上的右半塊身體沒了，白骨枝椏般的撐開，內臟掛在那裡。我看上去真的很可憐。

    「土氣妹，你背後的長槍是裝飾用的嗎？」我冷冷的問道。

    她扶了扶眼鏡，不置可否。

    男人欣喜的認為我的心臟被土氣妹轟爛了。他用刺刀撥弄著我破碎的內臟，腸子。「真有骨氣，你還可以站著。」他對我說道。

    我很想告訴他我的心臟在舌頭下面，不知道他聽到之後會有怎樣的表情。被壓縮成奶糖般大小的心臟就藏在我的舌頭下。猶在跳動。噗通，噗通，舌頭可以感覺到。

    掰掰，土氣妹……我向她搖了搖左手。

    我用骨刀化的右手在土氣妹的額頭上橫切了一下。

    一道紅色的細線慢慢滲出。

    「呼∼∼」

    我衝著土氣妹吹了一口氣。

    她的上半片腦袋飛出去了。

    男人驚愕地愣在原地。

    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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