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只有我不知道的世界 第三十章 標準 文 / 八千嵐紫
張小雨發現那個很粗很長的東西動了。
請不要多想，那只是望遠鏡的鏡筒。鏡筒說：「hello，人類，你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可以吃了你麼？」
奉承，這是奉承，它在說少爺我是可口的美人，張小雨欣然接受鏡筒的讚美。那是會說實話的筒子，不過，為什麼它會說人類的語言？
金髮女人收起望遠鏡，直勾勾的盯著某雨，「和你打個招呼而已，有人讓我們這麼做。」我什麼都會做的，因為不想死。
冰藍之心厭惡似的冷哼了一聲，然後歸於平寂。
凱撒色迷迷的腦袋幾乎貼在了金髮女人的胸部上，燈神道：「秀色可餐，吾要進食了！」
出乎張小雨意料的是，金髮女人並未躲閃，任由凱撒公開非禮她。
在某雨的注視下，凱撒從金髮女人的衣服裡拎出了一物體，那個物體具有增高某部位的作用。癟了，金髮女人的胸部就這麼癟下去了。凱撒一聲嬌嗔，「吾的神啊，汝、汝汝竟然是公的！」
一平如洗。
凱撒說的沒錯，金髮女人確實是男的。雖然他的衣服裡有胸墊。
這個時候，張小雨已經得出結論了，金髮女人，不，金髮男人他就是一變態！留著那麼漂亮的長髮，長相那麼妖魅，其實就是一男的。
金髮男人極為冷靜的從凱撒手裡取回胸墊，然後，然後——
他又把那玩意塞進自己的襯衫。
張小雨：「…………」
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好了。
金髮男人說：「其實，我是偽娘。」
張小雨輕聲道：「我承認你的身份。用眼睛看的就明白了。」
你丫的娘化病很嚴重。某雨不想和他繼續糾纏下去。愛恨糾葛最是讓少年寂寞難耐，一段男人之間的情誼來的那麼突然，在他還有他開化之前，掐了那朵小花吧。
封唯出現。
一如既往的少年。封唯說：「早上好。」
媱娥指著金髮男人問道：「小唯，他是跟你來這裡的吧。」
a子點了一下頭，眼神憂鬱，傷感道：「是moon姐讓我帶他出來走走，你們知道的，我只對蘿莉還有大哥感興趣。」說這話的時候，封唯趁機向張小雨那裡瞄了幾眼。如果是雨果大哥你的話，應該可以理解我的！
只是一瞥，封唯的視線掃過凱撒。大哥身上的秘寶越來越多了……
金髮男人對封唯頗為畏懼，他閃到了一邊，那個會說話的望遠鏡扭動著粗壯的筒子，像卷麻花一樣變形，扭曲。某雨不知道它那麼做的目的。
封唯衝著金髮男人擺了擺手，他離開了。
那兒停著一輛車，有人站在那裡，人偶師。他頗為友善的向張小雨笑了笑。
a子向人偶師揮了揮手，然後他和張小雨一起向碧皇學院前進。
凱撒漂浮在張小雨的腦袋上方五公分處，他認為自己有必要為自己的主人遮風擋雨。絕沒有騎在自己主人頭上的意思。雖然他就飄在張小雨的頭上。
媱娥：「小唯，那個男人不是普通人呢。」
封唯：「是的，他不是普通人，是偽娘！」
普通人應該看不到他吧，張小雨輕聲道。我卻可以看到他。沒有炫耀的意思，沒有特別驕傲的意思。不會感到自豪，不會覺得神一般的存在。覺得唐突，覺得無聊。為什麼出現在我面前，想要傳達什麼訊息。想要讓我知道什麼……
不禁這麼想道，管他x的，愛來就來唄。
山來愚公搬，水來土擋，罪人來讓佛去超度他好了。
走在最前面，想要走在最前面，已經走在最前面。張小雨抬腳踢飛前面的一飲料瓶，「它擋著我的路。」還有，它不是我仍的。我沒那麼好心情去把它撿起來扔進垃圾箱裡。
環抱人士在哪裡。愛護環境從小事做起，去撿吧，去把少爺我踢飛的飲料瓶撿起來扔進分類垃圾箱裡。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愛護地球麼。去做啊，我給你們機會了。還是說沒有大批的鏡頭、觀眾注視著你們，就沒有動力，沒有那份驕傲。這樣麼，是這樣麼。什麼啊，也就這樣而已。
你認為自己有多高尚。
你給自己打多少分。
你想怎樣。
想讓我做什麼。
張小雨踢出的飲料瓶砸中了一目標。有兩件事情可以確定，第一，那人很生氣，第二，那人真的很生氣，第三，那人想要用飲料瓶反擊。
第三哪來的？
好吧，好吧，主動認錯的孩子都是好的。
張小雨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向那人走去，「這真是，真是太讓我感到害羞了！怎麼砸中我可愛的學妹了。哎呀，冰墨學妹，你還好嗎？」
冰墨，會長，邪氣妹。她示意張小雨低頭。
想讓少爺我低頭認錯麼？張小雨輕聲道。
ok，ok，沒問題的。
某雨低頭。
冰墨把那個飲料瓶放在了張小雨的頭上。她說：「這是對你的懲罰，在走到碧皇之前，不准取下來。」
頂著吧，用你的腦袋頂著。嗯，就這樣。
真是有創意的懲罰啊。為了不讓飲料瓶從頭上掉下來，張小雨用左手把它固定在自己頭上。看吧，邪氣妹，我很配合你。真的很配合你。因為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人貴有自知之明。
我知道錯了……
凱撒飄了過來，他對漂亮的女孩沒有抵抗力。紅褲衩燈神說：「哀哉嗚呼，汝是那麼的漂亮，吾愛上汝了。吾對汝一見鍾情。」
凱撒的視線有十分之九集中在冰墨身上，另外十分之一放在那對兔耳朵上。
不可能無視它的，染血的銀兔。秘寶中的王者。
冰墨面無表情道：「你好。離我遠點，我不喜歡你。我用認真的表情說道。」
凱撒嚷嚷道：「噢，謝特！發棵！發棵ing——」
吾草，汝黃銀毛小丫頭而已，居然對吾濃濃的愛的表白這種態度，汝很了不起麼，汝有什麼驕傲的資本麼，其實，吾發現汝的胸部不甚澎湃，平原以上，山巒以下，也就是小土丘而已。啊哈哈哈……凱撒在心裡暗爽。
隨即，燈神就絕望了。
因為他看到了染血銀兔的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睛。
凱撒：「不、不要這樣啦，不要那麼生氣嘛，吾什麼都沒說呀，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也許在表情上猥瑣了那麼一點點，也許吾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
寫在了臉上啊——
所以真的很欠扁，吾這個人啊，燈神唏噓不已。
順便一說，普通人看不到凱撒。
因為是名人嘛，除非特別情況，或者特殊人士，否則怎麼能那麼輕易就讓你看到。
為了抬高身價。
為了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
燈神在空中自戀不已，左手叉腰，右手捏著自己的下巴，脖頸向左偏轉47°，女人啊，汝能拒絕的了吾這迷人的姿勢麼。這角度，這身段，這氣質，這堂堂相貌啊——
「哎，不解風情的人就是那麼多……」
凱撒失望的發現他的主人還有那個兔耳妹子走遠了。
人家根本不睬他，不屑——
等等吾，吾來也！
凱撒擺出一加速的姿勢，向前衝啊。
學如溺水行舟，不上則下，溺水而亡……
當然，沒那麼嚴重，應該是這樣的。
「冰墨學妹，你今天步行去學校，真是辛苦你了。」
「還好。」
「學妹，你今天還是那麼迷人。」
「是嗎。」
「小雨，你在看她的哪裡？！」
「媱娥，請不要隨便擋住我的視線。」
「大哥，你想看胸部，那還不簡單麼，來吧，看我的，看我的，我脫衣服——」
「住手，你丫住手。不要在路上公開表演脫衣x，會讓人困擾的，雖然你絲毫感覺不到就是了。」
「……這樣啊，我明白了。大哥，我們找到一偏僻的地方，然後我再脫……」
「…………」
好無力啊，和a子討論這種事情。張小雨選擇了無視。
媱娥盯著張小雨頭上的飲料瓶，並且用手指著它問道：「你還要頂著它頂到什麼時候？」
「頂、頂著嗎？！」
聽到「頂」這個字，封唯有感覺了。
會長懶得去理會張小雨還要封唯，那兩隻愚蠢的雄性生物！
在發情麼。
凱撒扭著小蠻腰，身後的那條修長的尾巴像波紋一樣甩動著，「主人，汝想用自己的什麼器官頂著媱娥美眉的哪裡？」
「……！！」
媱娥女士當即俏臉紅撲撲的，她用雙手捧著臉，曖昧的瞄著張小雨。小雨，要在床上……頂……那個嗎？
「啊哈哈哈哈……少爺我去丟垃圾！」
張小雨取下腦袋上的飲料瓶向前方快步離去。
冰墨拉住了媱娥，「你想做什麼？」
媱娥笑道：「自然是做我想做的事情，你有意見啊？」就算有，那有怎樣，關我何事。
我只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冰墨：「我支持你。」
支持你去破壞霜姐姐和小雨前輩之間的不純潔男女關係，不，那個女人還是純潔的，是前輩這只發情的雄性生物在誘惑她！
情人眼裡出西施。
會長眼裡出昭君。
封唯抬頭，「你好。」他向凱撒打招呼道。
紅褲衩燈神瞬時來了精神，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來了來了來了來了啊啊啊啊！吾的崇拜者來了！「少年，有什麼事？汝有想要實現的願望麼，只要奉上女孩的內x，吾自然會實現汝的願望！」考慮考慮吧，吾真的很慷慨，送一還二。這種好事情哪裡去找。
封唯問道：「我的內褲，行嗎？」我要是有女孩的那個，才不會給你！a子同學的想法。
燈神火很大，道：「誰要你的內褲啊！」
沒興趣！
就這樣，凱撒和封唯交流感情，彼此之間的猥瑣程度直線上升。而冰墨則是提供給了媱娥很多可行性很高的製造感情破裂的方法。
張小雨也不是很願意和那幾位唇舌交戰，是語言上的交流，請勿理解錯了。
冰藍之心不屑道：「主人，你為何不把染血的銀兔的主人拿下！」
只要主人你可以順利搞定那個冷冰冰的眼鏡娘，我自然可以讓那個笨兔子乖乖臣服……各取所需，不是很好麼。尾戒很有想法。
「我對邪氣妹不敢興趣。」
過分厲害的女孩會讓人害怕的。
不怕死的人除外。
身後的那幾位很快就追上來了，速度還是很快的。現在的媱娥對會長很是心懷感激，眼鏡娘是多好的小姑娘啊，雖然一肚子壞水……媱娥摟著張小雨的右手臂，心情大好。
張小雨笑道：「女士，你不要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媱娥乖巧道：「不會的，不會的。」
凱撒停在張小雨的肩上，不滿道：「吾之主人喲，汝的小弟真是冥頑不靈吶！」
封唯點頭，「沒錯，我很笨，沒有大哥那麼聰明！」
你啊，一點也不笨，張小雨在心裡冷冷道。
沒人會承認自己的愚蠢。
冰墨：「前輩，請不要在碧皇學院放出你的女人還有寵物。」
媱娥聽到冰墨說她是張小雨的主人，自然很開心，「小雨，聽到沒，我，我是你的女人~~~~~~~」
某雨也不去刻意打擊她的好心情。
凱撒趁機獻媚道：「噢噢，吾的女主人喲，汝是那麼的動人美麗！之乎者也兮，驚兮！贊兮！」
張小雨對肩膀上的那只善於溜鬚拍馬的燈神有點吃不消。為啥你不讚美少爺我？明明我才是你真正的主人。某雨不會計較這種事情。小事而已。只要媱娥覺得高興就好。
封唯突然道：「大哥，你知道moon姐為什麼回來麼？」
因為蘿莉筆記在我手裡，她不放心，所以回來了，基本上就是這個原因。難道她喜歡上了少爺我？她好那一口麼？張小雨無所謂的想道。
「a子，我們現在不要談她，那位大姐太了不起了，會讓我感到渺小的。」
張小雨漫不經心說道。
有人生來就是為了讓卑微的人仰視的。我很卑微，張小雨笑道。但少爺我也不願去仰視他（她）們，我就是我，我也不是我。誰是誰，隨他了。誰仰慕嫉妒恨誰誰，也不關我什麼事，世界那麼大，人又那麼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誰又控制的了誰的想法呢。
堵不住的，人心。
最可怕之物莫過於人心。
碧皇就在前面。
學校。
張小雨和樂意和冰墨、封唯他們分開。有禮貌的道別之後，張小雨命令凱撒鑽進他右手手背的紅色印章裡，媱娥雖然不是很情願，但也飄進蘿莉筆記掛墜裡面去了。
世界還是那麼吵鬧。
有那麼多人在說話，在笑。
張小雨把耳機塞進耳朵裡，音樂響起，足以讓耳膜聽不到外面的吵鬧。
沒走幾步，就有人取下了張小雨左邊耳朵裡塞著的耳塞。
不用想也知道她是誰，霜如玉。
在碧皇學院裡親近他的人很少。
「早∼∼」
「霜老師早。」
「小雨，你的品味越來越奇怪了！」
「我喜歡聽自己聽不懂的聲音，不，是音樂。」
music——
你喜歡就好。我也試著聽聽看，也許會喜歡上。霜如玉走在張小雨的左邊。
有很多人喜歡獨來獨往。
有很多人不喜歡和其他人走在一起。
張小雨就是那種人。
但他不排斥她走在他身邊。
也許是習慣了，他自言自語道。
還是……
張小雨從來都是從教室的後門進入。那樣做才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他也不願和他們有所交集。高三結束後，就再也不用見到他們了，還有一段時間呢，還真是難熬……
好了，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已經坐在教室裡，已經身在碧皇學院。學生啊，少爺我現在是學生，就拿出學生的樣子好了。
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唄。
如此而已。
「不該做什麼，我也會做的。」
因為我是張小雨……
誰也代表不了我，我也不願代表誰。
我就坐在這裡。
我在思考。
我在浪費自己有限的生命。
我無所事事。
如果你問我這樣做不是很無聊麼。
我只好回答你：「你是一位有趣的人，不要用你的標準來判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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