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十一章 寂寞 文 / 八千嵐紫
失去你的世界
希望與絕望都已不存在
…………
感情，這種東西，不是你想扔掉就可以扔掉的。
「時間可以忘掉一切，真他媽的好笑！」
鏡南盯著下面的三個獵人，他們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獵人同樣盯著怪物。
「你們當中誰最強？」
怪物這麼問道。
獵人沒有回答他，無聊的問題，他們應該是這麼認為的。
「……是你，是你，還是你？誰搶走了我的豆豆？！」
那道支撐著鏡南身體的水柱四散而去，垂直站立在地面，身高大約有兩公尺，麻木的盯著數十步外的獵人，「把豆豆還給我，還給我…………」呢喃著，一個人在那兒低語，近似祈求。
三個獵人，站在中間的那位，他用怪異的眼神打量著那只神情恍惚的「妄」，真是噁心，歇彌爾而已，居然還談什麼感情，「不要讓我感到好笑了，怪物。讓我結束你罪惡的生命吧。」
你們不該存在，絕不會讓你們存在，去死，去死，去死，怪物－－－－
中年男人旁邊的另外兩位獵人相互使了一眼色，然後向歇彌爾衝了過去。
「兩個沒經驗的笨蛋。」中年男人輕聲道，「要先把怪物困在自己的空絕裡。」
奇異的紋脈從男人腳下升起，水泡狀的光牆延展、聚攏把歇彌爾還有獵人都包起來了，獵人的空絕。
鏡南的身體突然懸浮起來了，雙臂張開，「呵－－－－－－」輕輕吐出一口氣，水霧狀的虛妄之力從他的嘴裡噴出，水霧在他的左右兩隻手上開始凝縮、變形。
左手握著水青色的圓盾，圓盾上鑲著三顆人類的頭骨，右手拎著一長槍，長槍螢光流動，就像是湧動著的水銀。
提槍指著停住了腳步的那兩個獵人，鏡南嘲笑似的說道：「為什麼停下來了，來啊，來殺我－－－－」
兩個年輕的獵人還是第一次狩獵怪物，而且獵物還是比「虛」恐怖多了的「妄」。
從「虛」成為為「妄」的怪物。
粘稠的壓迫感湧向了那兩位年輕的獵人，兩分鐘前的豪邁消失了，握著手中的武器，他們卻不願前進。
「兩隻沒用的垃圾。」
輕蔑的，怪物這麼說道。
「垃圾就要有垃圾的樣子，消失吧－－」
鏡南右手中的長槍刺了出去，向左前方的那個明顯在打顫的獵人刺了過去，水汽夾雜著冰冷的虛妄之力就像是一張絕望的網，那個年輕的獵人竟然不知道用武器去擋開向自己刺來的長槍。
提著瓶子的中年男人消失了，完全地隱匿了起來，「或者說他是想來偷襲我麼？」鏡南左手中的圓盾向下砸了過去。
「鏘－－」
清脆的撞擊聲響，中年男人用他手中的瓶子抵住了圓盾。「哦，真是了不起，可以察覺到我的存在。」
鏡南右手手腕轉動，從長槍中飛濺出一層水花，那是用他的虛妄之力凝成的水花，劇毒，被水花濺到了的人類會融化掉的。
「哼。」
中年男人用鼻音輕哼了一下，大概是在嘲笑那兩個只會拖他後退的年輕獵人。
獵人手中的瓶子膨脹、膨脹、膨脹，瓶子膨脹的速度要比水花飛濺的速度快多了，那兩個年輕的獵人被裝進了巨大的瓶子裡，「啪嗒－－啪－－－－」水花貼著瓶子的外壁向下滑去，帶著刺耳的「滋滋」聲響，就像是食用油滴在燒紅了的鐵板上時發出的那種聲響。
「哈，是你的瓶子硬還是我昂起的長槍硬，很好奇呢。」
鏡南把右手中的長槍斜刺向了自己下方的那個中年男人，他現在也在瓶子裡。晶瑩的槍尖像是插在了一層彈性極佳的透明橡膠上面，槍尖抵著瓶子內中年男人的腹部，但再也前進不得，瓶子的外壁始終阻礙著鏡南手中的長槍。
那兩外驚嚇過度的年輕獵人快步向中年男人跑了過來。
「老師，您沒事吧？」
「真不愧是老師！」
弱者奉承強者，任何世界都通用的法則。
不要炫耀你的骨氣，你敢說自己沒向任何人低聲下氣過麼。
一旦處在安全的環境裡，英雄氣概什麼的全都回來了。
「唔，老師，我們接下來該怎麼殺了那隻怪物？」
「那只妄，他也沒有那麼強。」
「你們讓我感到噁心，滾。」
中年男人冷冷地瞥著他後面的兩個後輩。
他們說的沒錯，是要殺了那隻怪物呢。豆豆，他口中的豆豆是我親手捏碎了她心臟的那個豆豆麼，「從我的虛妄之力生出的怪物，不是放過你一次了麼，為什麼還要回來。哼，殺了你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愚蠢的怪物。」
中年男人，豆豆的人類母親。
獵人之於獵物的關係。
「喀－－－－」
那個巨大的瓶子的外側突然裂開了，從上向下裂開了，瓶底與瓶端都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瓶身延展了開來，就像是一堵透明的玻璃牆。瓶身翻轉著向懸浮在空中的鏡南包圍了過去，融合，融合，瓶身的裂縫融合，瓶身與瓶底還有瓶端的接口融合。鏡南被關在了瓶子裡。
「……我被關起來了啊。」
鏡南用左手中的圓盾敲了敲瓶子的內壁，一如既往的有彈性，然後他又用長槍刺了刺，還是刺不透，瓶壁好像可以無限延展的樣子。
縮小，縮小。
懸浮在空中的那個巨大的瓶子快速地旋轉、縮小。
很快，瓶子就恢復了原來的大小，中年男人用手拎起瓶子，他的眼睛貼在瓶子外壁，殘酷地盯著瓶內的怪物。「這個瓶子會吸收你的虛妄之力，等你的虛妄之力被吸乾淨之後，就骯髒的去死吧！」
…………
封唯的t恤還有短褲都被汗水浸濕了。
赫麗貝爾還有moon，二人出了頭髮亂了點，衣服亂了點，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其實她們的衣服還有頭髮都是被對方扯亂的。
在解決了那堆虛之後，暴君還有暴力蘿莉又大戰了數百回合。
呃，她們現在的關係，休戰中的「敵人」。
「moon老姑娘，不錯嘛，被我踢了七十三腳還能站起來。」
「彼此彼此，蒂亞?飛機場，我的拳頭可是在你身上留下了六十九處印記呢。」
「呵呵呵…………」
「呼呼呼…………」
赫麗貝爾還有moon互相瞪著對方，她們在用眼睛釋放眼必殺呢。
封唯向前，「大姐，完美的小蘿莉，你們能不能不要再打了，好好相處，好好相處嘛。無論是年長的大姐還是飛機場的小蘿莉，我都喜歡！」
「噶！？」
「嚇？！」
赫麗貝爾還有moon同時向封唯發起了攻擊。
赫麗貝爾飛踹著封唯的小腹，「殺了你！誰是飛機場啊！！」
moon用高高的鞋跟碾著a子的腳面，「呵呵呵…………年長什麼的，那是什麼意思？！」
封唯用左手抱住了赫麗貝爾纖細的腰肢，同時他的右手摟住了moon。「嘿嘿嘿~~~~~好幸福－－」
左手蘿莉神，右手暴力蘿莉。
封唯啊，幸福的蘿莉控！
幸福的時間是那麼短暫，一秒的三分之一。
赫麗貝爾用手肘攻擊封唯的肚臍，moon則是不動聲色地踢中了a子胯下的那玩意。
同時受創，a子英勇地倒下了，他用左手捂著自己的xx，然後掙扎著向天空伸出右手，擺出了一勝利的手勢「v」
封唯，中了蘿莉的毒，經八千嵐紫鑒定，「晚期！」
沒救了。
過了數分鐘，a子拍拍自己的xx，然後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
封唯：「嘻嘻嘻∼∼怎樣，你們終於和好了麼，我剛才的方法是不是很萌？！」
赫麗貝爾用一貫高傲冷漠的眼神滅了封唯，「去死，猥瑣少年a子！」
moon微笑著說道：「小唯，你剛才摟著我呢，要付錢的，拿錢，拿錢，超貴的！」
封唯：「呃，大姐，不要這樣了吧，我最近三個月之內的零花錢都已經預支了，不能再向老爸要錢了呢。」
moon：「小唯，有個偉大的人說過，錢就像是女孩子的【嗶－－】，擠一擠總會有的。」
a子看了看自己的短褲，「大姐，我只好把自己的短褲還有裡面的四角褲洗一洗然後賣了…………」
赫麗貝爾：「超惡的，猥瑣少年a子！你趕快找個洞鑽進去－－」
暴君還有暴力蘿莉走在前面，封唯搔搔頭，跟了上去。
「卡－－－－」
遠處，低空中出現一道歪歪曲曲的裂縫，隨後，就像是爆裂開的水泡，巨大的衝擊波揚起粘稠的虛妄之力。
赫麗貝爾：「moon，你手下獵人的『空絕』被那只歇彌爾強行破壞了呢。」
moon的左手放在下顎下面，「唔，那只歇彌爾好像蠻強的，偽具，那種低劣的玩具果然對付不了有實力的怪物。」
赫麗貝爾：「……moon，你還在做那種東西嗎？」
偽具，仿造秘寶做出來的道具。
偽，終究是仿造出來的。
「壞掉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是麼？」
moon眼睛裡有一抹殘酷的陰影。
赫麗貝爾：「…………你還是那麼……從前就是。」
moon，雙手負在身後，「好啦，好啦，不要瞪著我嘛。善後的事情交給我不就好了麼。」
善後。
「交給我。」
赫麗貝爾還有封唯跟著moon快速向前走了過去。
赫麗貝爾：「a子，你手腕上的東西不是偽具呢。」
封唯向蘿莉神揚了揚左手手腕的茶褐色的手鏈，「嗯，這是秘寶，moon姐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茶色的刺蝟王。」
趕到了衝擊波發生的地方。
赫麗貝爾，封唯，封唯。
看著前面的那支長槍，槍尖上挑著一個人，獵人。
妄，大半個身體沒了，只剩下右側的一小部分身體，半張臉，一隻右手，殘破的水蛭身體。
鏡南：「來，殺了我。」
moon：「我當然會殺了你。」
moon身後的那三條鎖鏈飛出去了，鎖鏈末梢的金字塔、圓球、正方體，把怪物的身體砸爛了，雖然他的身體本來就已經很破了。
鏡南：「真是可惜呢，沒有破壞掉我的心臟，我的心在這裡。」鏡南指著自己的右眼球。
剩下一隻手，半張臉，妄，怪物。
moon輕飄飄的走了過去，抓起地上怪物的那半張臉，「同歸於盡麼？你用自爆的方式衝破了那只瓶子還有空絕？」
鏡南的右眼轉了轉，「是啊，因為他說豆豆死了，是他捏碎了豆豆的心臟。所以我要殺他，就算用這條命做代價。反正是爛命，對於你們獵人來說…………」
「怪?物?都?該?死－－」
moon一字一字說道。
「是啊，你們的命都很爛，說是賤也可以呢，怪物。」
moon用鞋跟踩住了怪物的右手，然後站了起來。
就這樣，鏡南僅剩的右手也從少的可憐的殘體上撕扯下來了。
moon伸出左手，要挖出怪物的既是眼球又是心臟的那顆珠子。
鏡南：「……可以聽聽我最後的願望麼？」
moon：「閉嘴，你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鏡南：「豆豆養了一隻野貓，她意外的很寵那只野貓呢，可以的話，替豆豆照顧它吧，房子在xx街**拐角處。」
moon用左手食指與中指捏碎了怪物的眼球。
包括那支插在地上的長槍在內，和「妄」有關的殘片都消失了。
封唯：「……大姐，這裡破壞的很嚴重，空絕也是強行解開的，被破壞的東西都已經不能恢復了。」
moon，轉身，離開。
「壞掉就壞掉了唄，人類破壞的東西比這多多了…………」
赫麗貝爾一個人走在moon還有封唯的後面，「……怪物養的野貓麼…………」
moon沒有回張小雨家，她認為該去拜訪一下小弟的家人了，於是和封唯一起離開了。
至於赫麗貝爾－－
蘿莉神去了某個地方……
…………
早上，張小雨醒來了，發現暴君睡在他床上。
赫麗貝爾枕著張小雨的右手臂，而且她旁邊還窩著一隻很胖很胖的灰貓。
「少爺我靠！」
張小雨瞪著那只灰貓，「這是貓嗎，是貓嗎？哪有那麼胖的貓？誰啊，這是誰家的貓？該讓這隻貓減肥了！」
「嗯？！」
赫麗貝爾翻了個身，手腳張開，把張小雨的身體作為床。
某雨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但是他瞟到了書桌上的玻璃片。
「呃，小公主是破窗而入的啊？！」
「小雨，小雨，我要用愛的親吻喚醒悶騷王子了∼∼」
?娥站在張小雨房間外。
因為某種原因，張小雨房間的門沒了。
「…………」
「…………」
張小雨和?娥相視無言。
一秒鐘。
兩秒鐘。
三秒鐘。
「……小雨，把你的內褲脫下來，我要檢查你有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眼淚汪汪的，?娥這麼說道。
某雨把壓在他身上的暴君放在了一邊，「?娥，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不是的，你誤會了！誤會了！」
?娥向前，「小雨，我相信你。所以讓我檢查你的內褲－－」
某雨：「……！！」
「喵？！」
那只肥的不像話的灰貓尖叫一聲！
呃，張小雨向那裡瞄了瞄，赫麗貝爾正在咬著肥貓的尾巴！
「放開，快放開！」
張小雨果斷地抱起了那只肥貓，把它的尾巴從赫麗貝爾嘴里拉了出來。
赫麗貝爾終於睜開眼睛了，「誰啊，是誰搶走了我的玉米烤腸！」
張小雨握著灰貓的前爪，向赫麗貝爾搖了搖，「喲，您好，可口的蒂亞大人。」
赫麗貝爾伸了伸懶腰，然後把張小雨床上的被子踢下去了，「好困~~~~下僕，你為什麼在我房間裡，還有啊，那只圓滾滾的貓是怎麼一回事？」
張小雨：「……不是你抱回來的麼？」
?娥摟著張小雨的脖子，「小雨，不要抱那隻貓了，抱我，抱我啦~~~~~~」
「不要，我還是抱這隻貓算了！」
「想起來了，肉肉是我撿回來的。」赫麗貝爾這麼說道。
張小雨：「肉肉？這孩子的名字？！」
赫麗貝爾：「嗯，我剛給它取的名字。」
張小雨：「…………」
多麼生動的名字，和這只圓滾滾的貓很配。
其實，張小雨家還有一隻名為球球的黑貓，也是赫麗貝爾撿回來的。
不過，球球好像很害怕艾麗兒，至於這只肉肉會不會怕貓娘，張小雨就不知道了。
「呀呵~~~~」
精神滿滿的吸血鬼妹妹也過來了。
雪依指著張小雨下半身的某個地方，「……少年，那個膨脹的東西是什麼？！」
張小雨：「…………」
…………
「鏡南，豆豆，真是沒用呢，都掛掉了啊－－－－」
穿著毛絨絨睡衣的男人數著天花板上的花紋。
「好寂寞啊，只剩下我一個人，不，是一個歇彌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