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四章 偶遇？ 文 / 八千嵐紫
漫不經心的一瞥。
擦肩而過的陌生人。
沒有去想記住那人的樣子。
有意還是無意都無所謂，只是突然抬起頭，視線對上了而已。
「……你，在耳朵裡飼養著有趣的傢伙。」他這麼對他說道。
什麼嘛。
這男人是怎麼回事，他知道了什麼。管他，就算他知道了什麼又能怎樣，「讓他消失好了。」
你究竟是誰呢，為什麼知道我耳朵裡飼養著虛，今次的相遇也不是偶然的麼，鏡片下浮現出一連串的疑問。
他喜歡思考問題，腦袋也很聰明，不過他想的事情總是很瘋狂，與他好孩子的外表截然不同，「厭倦的東西越來越多的，我還會喜歡什麼東西，我還會喜歡什麼人，我還會對什麼產生興趣，我還會這樣生活多久。好羨慕啊，我的白癡弟弟，每天都那麼渾渾噩噩…………」
他從耳朵裡拎出蜈蚣，「去吃了他的存在之力。」
蜈蚣畏縮著低下了頭，把一節節的身體纏在他手指上，「它在害怕？！」
中年男子突然張開嘴，白色的絲線從他喉嚨深處爬了上來，一條滿是尖刺的舌頭混雜在那些白色的絲線當中，中年男人用舌頭舔著他的眼鏡，「咕嘰，咕嘰－－－－－－」
他害怕了，但也只有一瞬間。
隨即，他明白了，「你是怪物－－」
發現有趣的東西了。
發現有趣的存在了。
和他耳中的蜈蚣一樣，那個人也是怪物。
中年男人收回自己的舌頭，「可以把你的玩具送給我嗎，我想要。」
他想了想，回答道：「讓我作為你的玩具，我比它有趣多了。」
「…………」
……
張小雨一個人在外面散步。
出來透透氣。
果然，用腦過度了。
「晚上的公園真是安靜呢，一個人也沒有。」
除了他以外的人一個也沒有。
沒有麼？
坐在那裡的那個傢伙又是誰？
他在向張小雨揮手。
張小雨：「晚上還戴著墨鏡，害怕被月光曬到麼？你的眼睛還真是嬌貴。」
看著你很不爽啊。
雖然無惡意的。
只是看不慣你而已。
「回去了。」
張小雨轉身離開。為什麼遇到了一酷男，「少爺我明明幻想著和一個美女來一場美好的邂逅，為什麼事情變成這樣了，明明剛才還向流星許願來著！」
「把我的願望還來，該死的流星！」
「喲，小哥，別走嘛，相遇即是緣，我們聊聊天怎樣？」
張小雨背後的那傢伙在對自己說話，而且他就在張小雨的背後不足五公分處，貼得很近，「他什麼時候靠過來的，他的速度為什麼那麼快，他想做什麼，他是人類麼？」張小雨想到了很多。
「我不是什麼奇怪的人啦。」
那人這麼說。
正常的男人人會在半夜三更突然拉住一個正值青春期的男高中生麼，張小雨這麼想道。
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濕熱的呼吸。
不管張小雨願意與否，他已經被那個戴著墨鏡的傢伙拉到了八公尺外的長椅上。
兩人並排坐著，墨鏡青年，高中生。時間，凌晨兩點四十三分十九秒。
多麼糟糕的氣氛啊。
張小雨問道：「你想非禮我？」
愚蠢的問題。
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張小雨隨即就後悔了。
「小哥，你要是女的，我還會考慮考慮的。」
那人向張小雨聳聳肩、攤開手，明確向張小雨表示「對你沒興趣，我的床上伴侶是女人」
張小雨：「很好，你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墨鏡青年笑道：「我每天晚上的夜生活也很正常－－－－」
「你丫太過分了，炫耀麼，你是想向一個青澀的高中生炫耀自己的床上經驗是如何如何的豐富麼？」生氣。
「喲，小哥，難道說你還是處男？！」吃驚。
不知為何，看到那傢伙一臉的「簡直不敢相信，你還是那麼清純的傢伙∼∼」表情，張小雨火更大了。
「你丫是為了嘲笑我才把我拉到這裡來的麼，是嗎，是這樣的嗎？你的趣味還真是惡劣呢。」
明明是初次見面，明明是初次見面的說！「……為什麼都被你看出來了。」
「小哥，你雖然長得不錯，但還是比不上我啦。」
「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你是向想我炫耀自己長得有多酷嗎？！」
真是討厭的傢伙。
為了這種無聊的理由居然把少爺我拉到這裡。
張小雨不想再和那人聊下去了。「please，讓我go，去找一個辣妹向她好好描述一下你是多麼的帥。」
你找錯人了。
「因為我是男的，對你沒興趣。」
「我可是對你抱有很深很深的興趣－－－－」
那人這麼說道。
對你很有興趣。
對你身上的東西很有興趣。
因為你是蘿莉筆記的主人。
張小雨不理睬墨鏡青年，大步向前走開了，「好睏，回去睡了∼∼」
雪露突然出現在張小雨的前面，盯著他，「小雨，這麼晚了不要隨便一個人在公園裡晃悠！」
責怪的語氣。
「什麼嘛，是雪露啊，不要突然走出來嚇我！」
看到雪露那雙紅色的眼瞳，張小雨還真是被嚇了一跳。
「回去吧。」
雪露走在張小雨的右邊。用餘光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那個坐在長椅上的年輕人，他還是坐在那裡，保持著一開始的那個姿勢。「……奇怪的男人。」
「嗯？雪露，你在自言自語什麼？」
「沒什麼。」
吸血鬼喜歡晚上，活躍在黑暗裡。
「小雨你為什麼要在這裡晃來晃去？」
「睡不著啊，因為想你了唄∼∼」開玩笑的語氣。
雪露停了下來，「……你喜歡我嗎？」
這麼問道。
突然這麼問道。
很認真的樣子，與平常的她不太一樣，雖然說不上來哪裡不同了。
「喜、喜歡啊。」
張小雨這麼回答道，喜歡也是有各種層次的，親人之間的，戀人之間的，朋友之間的，陌生人之間的。
「哈啊？就這樣？」
雪露反問道。
就好像在說「我就知道會這樣」
張小雨：「……雪露，臉紅了呢，難不成沒有人對你說『我喜歡你』嗎？」
雪露：「……其實還是有一個的。我妹妹…………」
張小雨：「………………」
那孩子啊，妹妹。
原來只有雪依對雪露說過「我喜歡你∼∼」
「雪露，艾麗兒還有暴君也很喜歡你呢，?娥也是。」
「超惡的！小雨你閉嘴啦。聽起來好像是你在安慰我似的！」
「是是是，我閉嘴，我保持安靜就是了。」
紳士。
該有風度的時候，就去好好表現－－
不是所有的女孩都給你機會的……
…………
?娥從赫麗貝爾背後摟著她，二人跟在張小雨後面。
跟在張小雨後面。
「我說啊，你們就不能待在家裡麼，我可是去學校耶，是去學校，不是去玩的！」
「嗯，嗯，我知道。」?娥隨意回答道。
赫麗貝爾抬頭看著?娥，「食物，那傢伙怎麼了？」
食物，赫麗貝爾對?娥的「愛稱」。
?娥：「小雨害羞了呢，被兩個漂亮的女士盯著∼∼」
「唔，原來是這樣啊！」
赫麗貝爾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才不是那種原因！
張小雨無力吐槽，昨晚睡得那麼晚，而且今天還是和平常一樣起的那麼早，「好睏，哎，我真是一個刻苦用功的傢伙呢，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學校到那麼晚。」自我感歎。
自我滿足？
「下僕，小心，前面有人在瞪你哦∼∼」
赫麗貝爾突然開口說道。
誰啊，誰敢瞪我？張小雨翻了翻眼皮，看著那人。「喲，您好！」張小雨向那人致以真誠的問候。
moon正拉著一個很可愛的孩子，「小雨，這傢伙居然咬我！」
喂，喂，你為什麼要搶人家的布偶熊，多大的人了，還搶小朋友的玩具。被搶走布偶熊的小朋友正是晴娃娃。
晴娃娃咬著moon的左手臂不放。而moon的右手裡抓著一個大大的布偶。
張小雨用右手從moon的手裡把布偶熊拿了過來，然後用左手掰開了晴娃娃的嘴巴，「別再咬了，你這傢伙根本就不知道她有多恐怖！」
moon不動聲色地踹了張小雨兩腳，「失禮的傢伙！」
晴娃娃從張小雨手裡接過自己的布偶，「小雨學姐，為了向你表示謝意，請我吃東西吧！」
「－－搞錯了吧！應該是你請我吃東西才是！」
晴娃娃根本沒有聽張小雨在說什麼，「讓小雨學姐請我吃什麼的才好？」思考中。
moon不好意思說道：「小雨，其實我也沒吃早飯，而且從昨天中午就沒吃東西了。」裝可憐。
張小雨拿出紙巾，擦去了moon嘴邊的奶油，「這是什麼，這是什麼，你不是剛吃過蛋糕嗎？！」
moon：「唔，我想起來了，這是一個好心的小妹妹請我吃的。」
張小雨認為moon在說謊，一定是她從人家手裡哄騙過來的啦！
赫麗貝爾還有?娥走了過來。
赫麗貝爾不悅地瞪著張小雨，「下僕，你要請她們吃東西麼，居然敢無視我，我也要吃早飯－－－－」
「那個，蒂亞大人，你不是吃過了麼，在家裡吃過了。」
聽完張小雨的回答，赫麗貝爾抬起頭看著?娥，用「?？吃過了嗎，我吃過早飯了嗎，為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的眼神看著?娥。
張小雨：「……不要故意轉移視線，看著我的眼睛！」
就這樣，張小雨被一群臉皮很厚的傢伙敲詐了。
「喂，散開吧，你們都散了吧。我要去學校了，不要再跟著我！」
晴娃娃一邊吃著煎餅，一邊指責張小雨，「小雨學姐，你在說什麼啊，我也是碧皇學院的學生！我正要去學校哦！」
張小雨，「你這傢伙沒有資格說我，你不是經常翹課嗎？！」
?娥、赫麗貝爾，還有moon依舊跟在張小雨的後面。
「你們想怎樣？」
張小雨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暴君，暴力蘿莉，還有問題女孩。
暴君：「下僕，凶什麼凶，我只是碰巧和你順路而已！」
暴力蘿莉：「其實，我是去碧皇學院蹭飯的，不，我是去看小冰墨的，還有我家可愛的小唯。」
問題女孩：「小雨，說，你是不是想把我仍在一邊，然後去和苗條女、眼鏡娘約會什麼的！」
晴娃娃歪著腦袋，困惑地看著張小雨，「學姐，我們快點走吧，要遲到了哦∼∼」
張小雨：「經常遲到的傢伙沒有資格這麼說我！」
這些傢伙，你們、你們很好－－
張小雨決定不去搭理她們就是了。
試著想想看自己昨天晚上苦背的單詞，「fool，蠢人，傻瓜－－」
靠！
為什麼第一個想起來的單詞是fool。「難道少爺我就是一個fool嗎？」
晴娃娃鼓掌，「小雨學姐傻傻的表情好帥∼∼」
赫麗貝爾數落晴娃娃，「切，我家下僕更傻的表情你看過嗎，看過嗎，我可是看過很多次！」
?娥捏著赫麗貝爾的臉，「小公主，小雨那不是傻，是可愛！」
moon：「傻的可愛？！」
夠了，你們別再說了，少爺我已經很痛苦了，張小雨加快了腳步，開始小跑，可以的話，甩掉她們吧！
跑，我跑－－－－
張小雨獨自一人在那狂奔。
沒有回頭，也沒有再聽到那幾位嘰嘰喳喳的聲音。
大約跑了五六分鐘的樣子，張小雨認為自己已經把她們甩掉了。
「鬼畜學姐，你好，我用厭惡的表情說道。」
和張小雨主動打招呼的那人正是冰墨，坐在車上的冰墨。
張小雨向那車望了過去，發現在那輛加長轎車上坐了一排問題兒童，從前到後依次是赫麗貝爾、?娥，moon，還有晴娃娃。她們上車了，有交通工具了，應該是冰墨主動提供給她們的。
真是卑鄙呢，張小雨這麼想道，居然坐著車子來追我。「冰墨學妹，可以讓我也上去嗎？」
冰墨搖搖頭。
拒絕的意思。
就這樣，一輛行駛的很慢的加長轎車，還有一位步行走路的少年。
赫麗貝爾趴在車窗上，「下僕，你好像很累的樣子。」
那不是廢話嗎，張小雨不願回答這個問題。
「下僕，你居然敢無視我！」
赫麗貝爾把手中的一罐果汁向張小雨砸了過去。
張小雨很輕鬆地就接住了，因為赫麗貝爾沒怎麼用力把果汁扔出去。
「3q∼∼∼」
渴了呢，張小雨拉開罐子，狂飲。
?娥幸福地看著張小雨喝飲料的樣子，「小雨看上去好狂野~~~~~~~」
m晴娃娃認真說道：「因為小雨學姐是野蠻人嘛！」
「噗－－－－」
張小雨把嘴裡的果汁噴了出來。
「你這小p孩，說什麼呢，誰是野蠻人啊，我可是文明人！」
moon：「少年，你為什麼那麼著急著辯解，這只能證明你的心虛！」
更過分的就要數冰墨了，她用蔑視的眼神盯著張小雨，「野蠻的雄性生物∼」
某少年：「…………這個世界是不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