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十一章 嚴肅 文 / 八千嵐紫
用手撥了撥劉海，霜如玉認真道：「嗯，完美，晚上的我比白天更漂亮了。」
似乎少了什麼東西？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哈，算了，這種小事不管了。
少女開始每天的例行功課，給自己的胸部做按摩。
「……唔，有感覺了，我覺得自己的胸部變大了！」
少女很開心。
「變大了才怪！」
我扔！
少女抓過床上的抱枕丟了出去。
「開什麼玩笑啊，我每天開都在努力哎！為什麼還是沒什麼變化……」
啊，啊，好沒勁，好空虛，好無聊啊。
沒幹勁了。
179.8公分的少女在床上翻來滾去，「嘁！我為什麼要因為這種事情而煩惱？女人的漂亮與否還是要靠氣質的。哼哼哼，沒錯。我是氣質美女……」
氣質美女啊。
「話說，我究竟有啥氣質啊？」
少女翻了個身，卻想不出自身究竟有什麼特別的氣質。
用雙手抓亂頭髮，霜如玉抬頭瞟了一眼鬧鐘，「唔，已經那麼晚了，要睡覺了。煩惱什麼的，明天在煩吧，困了……」
熄燈，三分鐘之內進入了深度睡眠。
真好啊，想睡就能睡得著……
……
張狂的黑色風衣，嘴唇劃開凜冽的弧度，「殺戮開始了。」
茶色的刺蝟王。
兔子紳士，粉色的燕尾服。來自異空間的謎樣生物「歇彌爾」。
活著，很多人並沒有活下去的理由，活著只是為了活著。
這個世上每天都會消失很多人，或多或少我們對消失的人表示同情，但還是覺得很遙遠，因為和自己沒有最直接的關係。
但是有一天自己生命遭逢終結，概率問題，不幸碰上了而已，應該會印象深刻吧。
就像被兔子紳士抓到的那個不幸的男人，他的「存在之力」正在急劇消失。
現世，我們生活的世界。存在之力，虛妄之力，活著的生物身上具有的兩種能源。
歇彌爾，誕生於人類虛妄之力的生物，為了能夠在現世持續顯現它們必須吞食一定量的「存在之力」。
進食，也可以這麼認為。進化的必然，弱肉強食。
封唯蹲在路燈下，努力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真是可憐，那位大叔已經沒救了……」
進餐時間結束。
兔子紳士完全吸收了中年男子的存在之力。
透明，透明，中年男子的身體逐漸透明，就像保鮮膜那般透明稀薄。失去了存在之力的人類，不再為人，他的一切都會從現世消失，包括他曾經存在的事實。
事實，很模糊的概念。有時很虛幻。
「唔，我可沒有打擾你的進餐時間，身體像我的屁股一樣柔軟的兔子！」
封唯向兔子紳士搖搖左。
身高三公尺的兔子，蹲在地上的封唯。鮮明的對比。
「人類喲，你為什麼不逃走？」
兔子開口說話了。
「哈啊？」
逃走？為什麼要逃走？
封唯的左手大拇指按在自己的長筒靴上，撥弄，撥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兔子喲，同樣的話回贈給你。你，為什麼不逃走？」
上次放過你了，為什麼你還學不乖呢？
因為腦子不好使？
你是單純的笨蛋麼？
軟塌塌的，封唯站了起來，伸手，他向兔子伸出了左手－－
「上次從我這裡拿走的漫畫能還回來嗎？」
少年曾經從內褲裡掏出兩本漫畫，漫畫最後落在了兔子紳士的手中。
繃直了，兔子的那對粉色的耳朵繃直了，就像是聽到了一件極為有趣的事情，任何細節都不能遺漏。
倒j形的手杖在兔子右手中愉快地轉動著，風聲陣陣。路燈昏暗的光輝瀰漫著異樣的光線，近似嘲笑的譏諷，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它。
兔子從粉色燕尾服的口袋裡拿出兩本漫畫，「人類，死心吧，它們是我的了。」
張開嘴，兔子把漫畫丟到了嘴裡，嚼動，嚼動……
磨牙？用漫畫？
封唯用左手食指撓著自己的太陽穴，露出很是惋惜的樣子。
「我可是很喜歡那個系列的漫畫呢，你怎麼能吃了它們？」
兔子，「我喜歡的東西都會嚼碎放在胃裡。」
「哦，這樣啊。我明白了－－你一定很討厭自己！」
因為你沒有把自己吞進肚子裡。
因為你不曾喜歡過自己。
厭惡自己的存在。
兔子紳士手中的手杖停了下來，不再轉了。「……現在我有點喜歡你了。」
「嗯？你想吃了我嗎？」
腦袋，手臂，內臟，還是雙腿？
跳起來了，兔子脫離裡面四公尺之高。
「嗯？想要壓死我嗎？」
封唯左腳跟向後傾斜，滑了出去。
「蓬！」
兔子紳士優雅地著地，地面被踩出一大坑。
「沒踩到，真是可惜。」
少年一副替兔子惋惜不已表情。
右腳踏空，膝蓋蜷曲，兔子紳士做出了一丟東西的姿勢。拋出物，手杖，目標，封唯。
粉色的手杖旋轉著衝向了封唯，炫麗的粉色光芒。
封唯左手舉起，大拇指與食指呈80度角，「狩獵之槍，裝填完畢，砰！」由存在之力凝成的子彈劃破夜空，沉悶的金屬迸裂的聲音，160公分的手杖在封唯面前斷為兩截。
「匡當！」
金屬墜地的聲響，兩截手杖落在了封唯的前方十五公分處。
「pia∼」
封唯用手指指著兔子。
空槍。
玩弄。
戲耍。
你是獵物，兔子。
「哦，人類，你很強，但是－－」
欲言又止。
我比起更強，兔子想要表達的意思。
虛妄法，「歇彌爾」自由操縱自身的虛妄之力所引發的種種奇跡現象的總稱。
虛妄式，發動虛妄法時所使用的咒式。
兔子紳士優雅地向封唯行禮，「人類喲，向你致敬。崩壞！！」
封唯與兔子的週遭被看似牆壁的物體圍住……
……
「在還你書包之間我希望能聽到你的道歉。」
張小雨表情認真。
「唔，難道他是在向我搭訕？！」
霜如玉害羞地打量著張小雨。
從下向上看，張小雨。
從上向下盯，霜如玉。
對視。
沉默。
呃，怎麼回事，這女人究竟在看什麼，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麼？
快點向我道歉啊，然後把你的書包拿走。
「……雖然很害羞，我還是想問一下，你喜歡我到什麼程度了？」
少女表情嚴肅。
張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