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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末世危途 第366章 解救難民 文 / 化草為刃

    第366章解救難民

    人的速度再快卻有耗盡體力的時候,何況這些骨瘦如柴的倖存者,淒涼的夜色下,掉隊的人越來越多,一些老人已經受不了劇烈的消耗倒在了路邊;抱著孩子的母親終於摔倒在地,身後的屍吼聲越來越近,可是他們能做得只有站起來、摔倒、再爬起、再摔倒。

    淒厲的慘叫聲劃過蒼茫夜空,掉隊的人被滾滾屍潮瞬間淹沒,很久沒再見過生吃活人的鄭遠清等人再次看見了這血淋淋的一幕。可是他們沒有絲毫辦法,太遠了,子彈飛那麼遠早就不知道偏哪去了。

    「進入有效射程射擊,換三八大蓋!」鄭遠清冷靜地命令道。既然無計可施,那就讓老天來選擇吧,能不能活著就看他們的命了。

    三百來頭喪屍不算多,但是山間公路並不寬,喪屍的密度也不低,用三八大蓋的話一百來發子彈就能解決掉它們,至於後續的普通喪屍到時候再說吧。

    鄭遠清舉起手電照向倖存者,然後在他們的前方指引向航校機場,鄭遠清用這種方式告訴倖存者再努力一把,再努力一把就是生天!

    看見手電光的倖存者頓時感覺有了希望,處於絕地的人一旦有了希望就會爆發出身體的潛能,哪怕那個希望就像水面上漂浮的稻草一般他們也會拼盡最後的力氣去抓住。

    順著手電光的指引,還能跑得動的倖存者拼了命地朝著手電光指引的方向猛跑,剛剛已經放棄了的倖存者看見手電光也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捨了命的跑——那裡有人,有人能救他們,這就是他們心中唯一的希望!

    「呯!」鄭遠清手中的三八大蓋響了,滾燙的彈頭高速旋轉著飛向800米外的屍群。

    「啪!」第一頭喪屍被子彈擊穿了頭顱,彈道穩定性極強的子彈卻僅僅在喪屍脆弱的頭骨上擊穿了兩個小洞,帶著血絲飛出的子彈依然憑藉著強大的動能翻滾著扎進後面一頭喪屍的腦袋,由於風太大造成子彈動能減小,後面那頭喪屍沒有死,但這僅有的動能也足以把它迎面掀翻繼而被後面的同伴活活踩爛。

    隨著槍聲的不斷響起,一頭接一頭的喪屍被開顱,三八大蓋的穿透力果然不同凡響,一槍兩屍、一槍三屍都不稀罕;特殊的槍支、脆弱的骨頭、彈無虛發的持槍者,這極其特殊的因素同樣也塑造了極其特殊的戰鬥。

    當鄭遠清二次裝彈時,三百多頭喪屍已經倒下了三分之一,剩餘的喪屍仍然不知死活地往前衝。

    而此時,看到希望的倖存者大多數已經跑進了航校,而跑不動的也再也爬不起來了,鄭遠清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倖存者被喪屍群淹沒,在慘叫聲中變作一灘血肉。

    清脆的槍聲不斷迴響著,十三分鐘後,三百多頭喪屍被盡數消滅,最後盤點子彈,十個人共消耗190發子彈,戰果不錯。

    但是鄭遠清沒敢起來,鬼知道後面有沒有普通喪屍跟著,於洋能看到的範圍到公路拐彎的地方就到頭了,鄭遠清和紅月則沒有在一公里外還能透視的能耐,於是大伙只能幹等著。

    又趴了二十多分鐘,依然沒有聽到屍吼聲,除了個別零散的喪屍外沒看見任何聚堆的喪屍,估計後續喪屍群見目標逃離了自己的視野慢慢散去了吧。

    回到機場,鄭遠清他們把逃進來的倖存者挨個從陰暗的角落裡揪出來,一個個地趕進航校的大食堂,這麼冷的天這些體力耗盡的人非得凍死不行。

    果然,當鄭遠清來到漆黑的犄角旮旯中揪倖存者時,一些年老體邁、體弱多病的倖存者身體已經涼了,他們死於脫力或者精神崩潰,長久營養不良的體質根本受不了如此玩命的狂奔。

    在食堂的火堆點燃之前,活著的倖存者只剩下四十多人,進一半兒的倖存者死於非命,活下來的人也累得精疲力盡。

    接著篝火昏暗的光線,鄭遠清冷著臉打量著這些縮在牆角的倖存者,個個骨瘦如柴、蓬頭垢面、渾身污漬,如果不是北歐人種特有的高大身材、輪廓分明的五官和褐色、藍色的眼睛但從體表上來看根本看不出他們和中國倖存者有什麼區別,都是一樣的髒亂、一樣的瘦骨嶙峋、一樣的可憐。

    這些倖存者中幾乎全是女人,唯一的男人是幾個五十多歲的黑人,完全沒有男性青壯年白人和黑人;不用說,青壯年男人要麼死於最初的喪屍掃蕩,要麼被抓壯丁守衛基地。看來哪的人都一樣,某些事情是人類的共性。

    「你們你們是中國人?」突然從人堆裡傳出一個微弱而恐懼的聲音。

    竟然有人會說漢語?鄭遠清愣了一下順著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不大的食堂角落裡縮著七八個赤裸的女人,這些女人緊緊抓住報紙、塑料布等垃圾或者靠同伴遮擋勉強遮住三點,那麼說話的肯定就是她們中的一個了。

    「對,我們是中國人,中國倖存者。」鄭遠清回答道。

    「啊——!」食堂裡頓時響起一片尖叫,所有的倖存者都朝角落裡死命地縮;幾個黑人吱哇亂叫地想跳窗戶衝出食堂,可還沒站起身來就被許書成他們用槍托揍了回來。

    鄭遠清皺緊了眉頭,為什麼一聽說是中國人就這副德性?鄭遠清想起了那架強五,搞不好賀蘭山基地真和阿卡吉亞打起來了。

    在這有槍有糧就是大爺的時代,一切規矩都在打破重來,如今的賀蘭山基地根本不用搭理屍亂前的承諾,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中國人對於她們而言就是赤果果的侵略者。

    「亂什麼亂?再嗷嗷一槍斃了!」鄭遠清黑著臉大吼一聲,管他們怎麼看自己,侵略者就侵略者吧,反正自己不會帶他們回去,明天天一亮就讓他們滾蛋,帶來的物資不多養不起他們,更沒有衣服給他們穿。

    鄭遠清的話有人能聽懂,有人聽不懂,但是此刻的環境、雙方的身份、說話的口氣還是能讓在場的倖存者明白什麼意思。於是,所有的倖存者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而且一個個的跟戰俘似的舉起胳膊蹲在地上,剛才還遮羞的這會兒也不遮羞了,不過那骨瘦如柴的裸體真沒啥看的。

    「那個懂漢語的站出來。」鄭遠清指著那堆裸女喊道,有懂漢語的正好,多個翻譯省了很多麻煩事。

    「我我懂的。」一個身材高大的異國裸女舉著手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她身旁一個比她略矮的女人緊緊抱著她赤裸的腿,一臉驚恐的樣子。這女人好高,不比程飛低到哪去,但和嫣雲比還差得多。

    「告訴我,你們從哪來的?為什麼被人扒光了衣服?好好說,一會兒有飯吃。」鄭遠清看了看這根乾柴棍,又髒又臭還一身虱子,除了骨架挺好外什麼都看不出來。

    「你們你們不是佔領軍?」女人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語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女人應該是中吉邊界的居民或者留學生。

    「什麼佔領軍?」鄭遠清奇怪地問道。

    「你們不是那邊來的軍人?」女人有些奇怪地指了指東邊。

    「是從那裡來的,從那裡來的就是佔領軍?怎麼回事?」鄭遠清聽得雲裡霧裡,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邊肯定有軍隊開過來了。

    「啊,看來你們和他們不一樣的。」女人剛才還嚇得直哆嗦這會兒卻一下子放鬆了下來,摟著她腿的那個女人也不再那麼害怕了。

    「告訴他們,這是犛牛肉,不吃的吃烤饅頭。」鄭遠清指了指歐達手中十幾大串肉和干饅頭對女人說道。

    看見歐達和兩個女飛行員拿著幾十串紅嫩嫩的鮮肉和大個的黃面饅頭走進食堂時,倖存者們紛紛瞪大了雙眼,一個個吱哇亂叫地沖鄭遠清嗷嗷,幾個黑人還跪在地上拼了命的磕頭,說得什麼聽不懂,但是意思還是知道的。

    黑人一跪,其他的人跟著跪下,食堂裡傳來一片磕頭的聲音,這年頭,為了一口吃的什麼都不重要。

    「給他們說,都老實點,聽話的自然有吃的;不聽話的等著餓死吧。」鄭遠清翻了翻白眼對那個女人說道。

    「嘰裡呱啦——犀利卡嚓!」那女人激動地彎下腰、一邊舉著手一邊沖同伴們說出了一堆不知道是俄語還是柯爾克孜語,那些倖存者馬上老老實實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幾十雙眼睛死死盯著炭火上在「滋滋」作響的肉串。

    這女人一彎腰的動作很柔美,看得出這女人是受過舞蹈訓練的,這也是個殷實人家的女人,難怪會說漢語。不過這都不重要,天一亮就攆他們滾蛋,自己國家的人還顧不住還有心思搭理老外?

    果然不出所料,中阿邊界這兩年打得正熱鬧,大批直升機在戰鬥機的護航下帶著大量中國人佔領了阿國東部大片領土,這些中國人還專挑良田佔領,佔領一個地方就開始壘築高牆圈地劃界。

    接著大批衣著破爛的難民湧入這些地方開始耕種,但是這裡的原住民卻被統統趕走,於是兩年時間裡在中阿邊界形成了大片的華人區。

    而那些拿槍的中***人對於當地人來說中國人就是侵略者,說好聽點叫「佔領軍」。面對中國的侵略,本來軍事就不咋地的阿卡吉亞zf也學會了「抗議、譴責、嚴正交涉!」也象徵性地出動僅存的空軍過來意思了一下,讓打爆了一架飛機後便默認了。

    屍亂前罩著阿國的俄羅斯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另外一邊「世界警察」的軍事基地也是了無聲息,獨聯體、北約更是沒人吭聲,在這自顧尚且不暇的時候誰還搭理一個小國的主權?再往後,隨著人口的急劇減少和事態失控,阿國中央連譴責的工夫都沒有了。

    而眼前這些倖存者是從卡拉塞市區的一個倖存者基地逃出來的;當天晚上該基地遭到了喪屍群的掃蕩,基地守衛把他們扒光了衣服推出基地,用他們的命引開一部分喪屍緩解基地的壓力。

    卡拉塞地區山多水多,當地人知道往哪跑,這裡雖然都是上坡公路,但是活命的可能性卻最大;而外地人和外國人則本能地順著平坦的大路往另一個方向跑了。

    鄭遠清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履行自己的承諾將一串烤好的肉串遞給那個女人。用活人引開喪屍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就是人口少喪屍也少的特點,換做中國的話別說引開喪屍了,出去幾個死幾個還不耽誤繼續被喪屍掃蕩。

    「給他們說,看好火,休息。」鄭遠清看著這群吃了兩個肉串六兩肉的人還想吃也沒搭理他們,而是指了指篝火對那女人說了句便帶著人離開了。

    tm的!真是差距!真是大手筆!大智慧!鄭遠清擰著眉頭走出廚房,再次像過了電一般咬牙切齒。鄭遠清當然不是感慨那群同胞的侵略,他是在感慨賀蘭山基地領導層的智慧和才智。

    在這金字塔型的叢林社會、在這人倫道德統統不再的時代侵略一個國家和洗劫一個倖存者基地沒什麼不同,為了生存而弱肉強食就是這世道的準則,在生存面前,愛心、善良、道德統統變得不堪一擊。

    賀蘭山基地的大智慧讓鄭遠清佩服不已,中亞人少,喪屍自然也少,況且阿國除了沙漠地區外其餘的環境都不錯。

    賀蘭山基地的軍隊見慣了鋪天蓋地的喪屍群,自然對於阿國這小小的屍群不放在眼裡,那麼趁著這個時機開疆拓土不但能讓國內大量的倖存者有地方通過種地活命,另一方面也使得賀蘭山基地的疆域擴大了許多,這種做法不論是眼前還是後來都有著深遠的意義。

    而且屍群大規模西進已經成了不爭的事實,賀蘭山基地這是在為自己開拓後路。至於侵略?鄭遠清不做判斷,這事兒沒法說對錯,先保護好自己國家的同胞吧,先保留炎黃血脈吧;

    至於其他國家的人誰還管得了?儘管這對於阿國人來說很不公平,可是這個世道何曾有過公平?寧與外姓不與家奴從來不是中國人的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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