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末世危途 第328章 索命水鬼 文 / 化草為刃
第328章索命水鬼
估計是哪的石頭風化了滾下來了吧。哨兵見怪不怪地瞅了兩眼,這種情況他見多了,這鵝卵石遍佈的沙灘上滾落一兩枚鵝卵石極其正常,雖然這塊石頭是橢圓形的,似乎……
然而沒有似乎了,就在哨兵蔫了吧唧的猜想那顆扁扁的橢圓形鵝卵石為什麼會滾動的時候,他身後的鵝卵石「嘩啦」一聲響起,一堆鵝卵石拚命地擠向四周,就像有什麼東西再往外拱一般,緊接著一個強壯的黑影如鬼一般從地下冒了出來。
哨兵被身後的響動迅速驚醒,他本能地抬起腿上的步槍就要扭頭,然而還沒待他扭過頭來,一雙大手就摁住了他的額頭和下巴……
「卡嚓。」一聲沉悶的脆響,哨兵的頸椎被瞬間擰斷,那髒瘦的身軀在後繼的抽搐中隨著慢慢隱入沙灘的那雙手慢慢倒下,從遠處看來,他就像逃懶想睡覺似的躺在了地上。
在距離這名哨兵一公里遠的地方,另一名坐在湖邊拿著鵝卵石打水漂的哨兵,看見自己的同伴突然逃懶地往地上躺,他有些生氣地想要爬起身來過去踹他兩腳,他們是一組的,那傢伙逃懶睡覺他就得多防備一片湖面,憑什麼啊?這名哨兵一邊拄著槍一邊就要站起身來……
「嘩啦。」只聽不遠處的湖岸突然炸起兩朵水花,剛爬起一般的哨兵迅速回轉目光、手上的八一槓也同時迅速調轉槍口,哨兵對著兩個猛撲而來的嬌小身影顫抖地端起了槍——那四個在黑暗中閃動的紅光讓他本能地想起了漫畫中的水妖蛇姬!
「卡——噠!」撞針的空擊聲清脆地傳來……
「撲哧——」一隻小巧的右手呈手刀般直刺而來,四根纖細如玉的蔥指扎入了哨兵的喉嚨,與此同時另一隻小手則深深地扎入了他的腹腔……
我c你m!哨兵瞪著絕望的眼神、帶著無盡的悔恨在心中發出最後一陣冤呼——末世的槍從來都是保持著上膛狀態,末世的人抬起槍就可以射擊;然而幾天以來的安穩讓這名哨兵忘記了手中的槍沒有上膛。
「一江春水……情不盡……一夜春雨……夢不停……明月清風……兩相思,麗日百草……也多情……一世情緣……魂牽夢繞……」刺耳的槍聲消失在湖面,那個曼妙而恐怖的身影卻依然在湖面中幽幽而歌,隨著長髮的落水、隨著歌聲的蕩漾,那個黑影晃動了一下濕漉漉的長髮——似乎,轉過了身看向了湖岸!
「我c你貓了個咪的!誰讓你開槍的?」中年軍官瞪著銅鈴大的眼睛飛奔幾步,一下子跳到那個開槍的傻瓜身後,照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中年軍官有一種絕望的恐怖——他招惹了水妖!他招惹了最不該招惹的東西!他不怕鬼可不意味著他不怕妖!
「營——長!咱們該咋辦?」矮瘦軍官聲嘶力竭地喊著中年軍官,他分明看見那個身影似乎在朝湖邊慢慢移動,但是那個身影後面卻沒有一絲波紋!但是它分明在朝岸邊移動——那個女人沒有實體!那個女人是妖怪!妖怪要來索命了!
「老……老大!咱跑吧?」一個士兵衝著軍官小聲哀求著,他旁邊一眾士兵跟著拚命點頭;打不過就跑,對妖魔鬼怪逞英豪可不是寫首憤青詩那麼簡單。
「都別動!跑個蛋!你告訴我往哪跑?你能跑得過鬼嗎?」中年軍官瞪著血紅的眼睛聲嘶力竭地喊道,招惹了不該招惹的東西,跑,跑不掉,打,也未必打得過,登台作法降妖伏魔他又不是孫悟空,怎麼辦?難道把開槍的那個傻瓜推湖裡當人牲搞活祭?
「營副!營副!營副!——有東西飄過來了!」突然間一聲尖利的喊叫響起,正在毛骨悚然不知所措的士兵再次嚇得渾身一抖,一個士兵指著水裡突然飄出的數十個圓點死命地喊著。
一堆人再次扭過頭眼睜睜地看著依舊安寧的湖面,只見那個鬼影不知何時突然消失在湖面,而它消失的地方卻有數十個不斷晃動的圓點帶著長長的水波在向岸邊快速飄來;雖然眾人看不清那些圓點到底是什麼,但是似乎所有人都知道那究竟是什麼……
「你……的就你,去看看去!」中年軍官惱羞成怒照著那個開槍的傻瓜屁股是一腳,他已經打定主意要讓那個傻瓜當人牲了,誰造的孽誰自己擔吧!
「營……營長!我錯了我真錯了!別讓我去了!湖裡面可是有東西的!」那個士兵瞪著驚恐的眼睛、顫抖地哀求道,那些圓點快要飄到岸邊的草叢了,讓他過去不是明擺著讓他死嗎?
「貓了個咪的!又沒讓你爬上去看!不下水不行嗎?」中年軍官照著他屁股上又是一腳。
「快去!你個傻比誰讓你開槍的?」只聽呼啦一陣響,十幾條步槍對準了那個只會惹事兒的傻瓜,這年頭可沒人會給惹事簍子擦屁股!
屁股上挨了幾腳、又被強指著腦袋的傻瓜一邊哆嗦著想哭的嘴,晃蕩著想尿的腿,拿著槍小心翼翼地挪向岸邊的草叢……
他簡直後悔得要死,他後悔自己手賤,他後悔自己膽小……總之在一片後悔中,那個傻瓜磨蹭到了岸邊,那雙破舊的運動鞋在水邊挪啊挪得,唯恐碰到一丁點水面,彷彿哪怕被水花打濕了一點他就會萬劫不復似的……
「啪——」傻瓜手中的手電筒被打亮,昏暗的黃光隨著手的顫抖搖搖晃晃地照在那群圓點上……
「頭髮!」只聽一聲淒厲的尖叫聲響起,那個傻比分明看見了一堆堆水淋淋的頭髮,而在那一堆堆的頭髮上,一個又一個森白的骷髏張著嘴、瞪著黑洞洞的眼眶漂浮在那堆糾纏的頭髮上,那個傻瓜似乎能聽見那些骷髏在絕望的掙扎和哀嚎……
「營長!是……是骷髏,是骷……」
「嘩啦。」只聽一聲水花炸起的聲音
「啊……救命啊!媽媽救命啊……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瘦弱的傻瓜突然間摔在地上、再以極快的速度向水中滑著,雖然他在拚命地掙扎,然而任憑他們的手在鵝卵石沙灘上拚命地扒拉著,卻絲毫無法減緩他滑入水中的速度!
就在外面一片驚叫的時候,偌大的帳篷裡已經沒有了刺耳的切割聲和耀眼的電焊光,明亮的電燈已被關閉,十幾個拿著步槍哆哆嗦嗦靠在一堆發抖的士兵,正伸著耳朵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到了這會兒傻子都知道外面那群傻比招惹到了什麼不該招惹的東西,反正到現在為止沒人喊他們出去幫忙,反正到現在為止沒他們吊事,反正發電機的轟鳴這麼大裝聽不見就是了,他們才不會傻了吧唧地出去尋死。
「呼——」一陣清涼的夜風捲入燥熱的帳篷……
「誰?」幾個士兵猛然調轉槍口瞄準入口,他們分明看見帳篷的厚簾子不知什麼時候被掀開,慘白的月光透過這條縫隙陰森森地灑進帳篷,在那慘白如紙的月光中站著兩個嬌小玲瓏、身姿窈窕的影子,高聳的雙峰、纖細的雙臂、曼妙的腰身——然而這兩個美麗的影子裡卻閃動著兩雙帶著紅光的眼睛!
「咦哈——」一聲尖銳的笑聲傳入帳篷……
「嗚——」一陣淒厲的哭聲迴盪在耳邊……
「噗——」就在十幾個士兵牙齒打架、冷汗直流、胃部痙攣的時候,一聲微弱的聲音響起,一道明亮的白影從門口劃入黑暗的帳篷,突然之間整個帳篷猶如炸開了一顆照明彈般充斥了耀眼的白光。
正在考慮開槍不開槍的士兵們被這白光猛地一閃頓時失去了視覺,在失去視覺的一瞬間他們手裡的槍響了,每一個人都在拚命地開著槍,他們的眼睛什麼也看不見,他們能做的只有拚命扣動扳機。
「呀!我的衣服——」震耳欲聾的槍聲中隱隱約約地傳來女孩的抱怨,緊接著雙眼短暫失明的士兵們一個接一個被兩雙小手活活摳下喉嚨,隨著槍聲越來越稀疏,短短十幾秒鐘,十幾名士兵捂著喉嚨倒在一片血泊中拚命喘著氣、拚命抽搐著……
而在帳篷外的湖岸邊,當一眾面部扭曲的士兵在驚愕中眼睜睜地看著同伴被拖入水中,他們分明看見同伴的左腳脖子上又一隻閃動著水光的手,而那隻手後面卻是一條長長的手臂。
那隻手像女人,但是卻修長得比男人的手還大;那條胳膊纖細的像女人,卻比男人的力氣還大,一個百十斤的漢子竟然頃刻間被那拖入深深的湖水中。
出於對水妖的懼怕,沒有人敢上前去拽同伴一把,所有人都唯恐多管閒事把自己報銷掉……
「呯——」突然間槍聲響了……
「呯!——」聽到有人開槍,一眾士兵也顧不得究竟是哪開的槍、有沒有開火命令便紛紛扣動了扳機,一簇簇火舌拚命噴吐、一串串水花在雜草和頭髮糾纏不清的湖面上紛紛濺起,已經嚇瘋了的士兵只知道拚命扣動著扳機,他們的眼裡只有那些飛濺的水花和同伴拚命伸出湖面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