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浪跡天涯 第154章 夫妻真情 文 / 化草為刃
第154章夫妻真情
天空已經由晴轉陰,上午的晴空萬里變得再次陰霾悲涼,李若琳穿著一件褐色的小夾克、深藍色的牛仔褲、黑色運動鞋站在一個小土丘上呆呆地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黃土高原;秋風吹動著她如瀑的長髮凌亂地飄舞,幾縷泛著淡淡紅色的髮絲吹打在她秀美的臉龐上,李若琳伸出手輕輕地將髮絲捋給秋風,一雙眼圈在淡淡地發紅。
陰霾的天空、微寒的秋風、風中凌亂的長髮還有纖弱的肩膀、憂鬱的背影,這副展現在鄭遠清面前的圖畫讓他感到一絲淡淡的憂傷,鄭遠清想了想,還是走向那個落寞的背影——要發火的話,那就聽著吧。
李若琳的朱唇中含著一根狗尾巴草,秀美的臉龐上搖曳著一絲淡淡的苦笑;心中的滋味就像著高原寒秋一樣悲涼、落寞。她除了認之外還有什麼辦法?不但要認,而且還要和嫣雲如姐妹般處下去,李若琳明白自己要怎麼做,千千萬萬的道理她都懂,但這三十年的「女權、平等」已經深深地刻在了骨子裡,真要改變哪是那麼容易的?
韓燕說的不錯,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高了,韓燕作為一個外人都能看出來,鄭遠清豈能不知道?自己都能看出來代安陽平時無意中展露出來的大小姐脾氣把許書成氣得夠嗆,那麼自己呢?自己是不是也犯過這毛病?結論是肯定的,哪怕自己再注意,但是骨子裡的東西總會在無意中顯露出來;可是鄭遠清說過什麼嗎?沒有,從來沒有,自己是不是已經把他的這種包容當做理所應得的呢?總有一天,他會包容不了的,她和他之間,必須有一個人甘願居下。
李若琳雙臂緊緊地抱著肩膀,雖然她不冷,但是仍能感覺到一絲深深的寒意,天快黑了,該回去幹活了,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
就在李若琳準備回身時,她感到一雙溫暖而有力的手臂環住了她的纖腰,一副寬大而結實的胸膛緊緊地貼在她柔弱的雙肩,那股淡淡的、熟悉的煙草味傳來,李若琳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任他把她拉進懷裡。
「燭光中你的笑容、暖暖地讓我感動,
告別那昨日的傷與痛,我的心你最懂;
儘管這夜色朦朧,卻知道何去何從,
我和你走過雨走過風,慢慢地把心靠攏;
就讓我默默地真心為你,一切在無言中……」
悠揚的歌聲從他手中的mp4中傳出,輕輕地拂過李若琳的耳邊,這是那首她最喜歡的歌曲;聽到這熟悉的旋律,李若琳頃刻間淚流滿面,她忽然想起了那個逃亡的前夜,她和鄭遠清、許書成在閃動著燭光的客廳裡悲壯地碰杯宣誓——從此生死與共!
李若琳彷彿又看到了那漫漫的冬夜,刺骨的嚴寒中、瘦骨嶙峋的鄭遠清裹著破舊的棉襖跪在飄滿屍體的小溪邊一瓢一瓢地過濾著渾濁的溪水;虛弱的身體、不時的咳嗽、佈滿凍瘡、凍得青紫的雙手,往往跪一個多小時才能濾出幾升乾淨的水,只為了她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能保持身體的健康;哪怕在她瘦得皮包骨頭、沒有了昔日引以為傲的容顏、猶如七十老嫗般一步三搖的時候,他說過什麼嗎?他圖她什麼?她有什麼值得他圖的?比她年輕、比她溫柔、比她漂亮、比她更知足的女人大有人在,他抱怨過嗎?沒有,從來沒有,甚至連一句難聽的話都沒說過!
李若琳突然間感到自己真的很可惡很可惡,鄭遠清為她做了這麼多,自己竟然還在內心深處對他不屑一顧;自己口口聲聲地告訴單瑤瑤和葉清兒作為女人要知足,可是自己又何曾知足過?自己非但不知足,反而在內心深處認為這一切都是鄭遠清應該做的,而那原因竟然是如此的可笑、如此的可憐,內心深處的那個自己竟然還沉浸在過去的輝煌中不願醒來,竟然還以為自己是那個令眾人羨慕的央企金領,下嫁給鄭遠清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
李若琳豐滿的胸口急劇起伏著,窈窕的身軀也在輕輕地顫抖,秀美的雙眼中充滿了淚水,李若琳猛地轉過身來緊緊摟住鄭遠清的腰,把臉靠上他結實的胸膛哽咽著:「遠清,我……我……我是不是很賤很——」
李若琳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深深地一吻封住了朱唇,李若琳不再說話,抽泣著踮起腳尖迎了上去——我和你一起走過雨走過風,我的心,你最懂;可是你的心,我卻現在才懂;那麼以後的日子就讓我默默地真心為你,讓一切都在無言中盡情地展現吧。
「隊長!引來了二百多頭,喪屍群已經到了預定位置,我們正在往上面引。」天色剛黑,通訊器中傳來陳忠的聲音,期間還夾雜著一片此起彼伏的屍吼聲和劉偉唧唧歪歪的聲音。
「很好,讓喪屍往上衝,耗光他們的子彈,注意把握尺度。」鄭遠清瞇著眼睛笑了,大內高手啊大內高,「邵洋,向目標移動;書成,帶幾個人開另一輛車出去;老金帶個人開那輛別克車去撐場子,剩下的人騎摩托車出去,把陣勢拉開了,好好鎮鎮這幫國家精英們!」
「兄弟們,走!扁他們去!」許書成武裝帶一甩,在空中「啪」地抽響,接著往腰上一纏提起一挺輕機槍大步向悍馬車走去。
一片夜幕中,距離那個高大的輸電塔不遠的一片窯洞村,萬里浪和伊麗華藏身的小窯洞頂,劉偉正光著脊樑耳中戴著mp3,在空中甩著迷彩服上衣又扭又跳的,一會兒模仿下傑克遜、一會兒來段孔雀舞,反正是無聲無息的在那瞎扭搭;旁邊的王軍正在擦拭著六把06式微聲手槍一臉噁心加鄙視地看著劉偉那「曼妙」的身段在那扭搭著;與王軍不同,二百多頭喪屍卻對劉偉的舞姿甚為崇拜,一個個舞動著青灰的手臂、圓睜著崇拜的眼睛、扯著嗓子為它們的舞神而吶喊,它們加快了步伐,向著那個不高的窯洞走去,它們要和劉偉打成一片、舞成一片。
為了不讓窯洞裡的人看見汽車的身影,陳忠把車停在了距離窯洞一公里的一片土丘後面,王軍劉偉騎著兩輛自行車引領著喪屍群向小窯洞開過去;然後兩人悄聲無息地繞到山坡後面,爬上了那個小窯洞所在的山頂,繼而開始無聲地熱舞,讓夜視能力十分強悍的喪屍循著這段熱舞圍攏過來,而裡面的人卻壓根不知道這群喪屍是有人故意引來的。
軍卡在小土坡後面和陳忠匯合,遠遠地跟在喪屍群後面,鄭遠清坐在車頂舉著望遠鏡看著劉偉在洞頂跳肚皮舞,看那舞姿倒還真有一套。
「這小子,不當舞星真是搭了。」鄭遠清笑道。
「明兒給他舉辦個專場舞會,邀請小六小七她們免費觀賞。」金雨堂笑了笑打趣道,「哎,遠清,劉偉到底是和小六走得近啊還是給小九走得近?」
「不知道啊,我也看不出來,這才差六七歲就有代溝了,實在看不出他們都咋想的,哪跟咱那代人似的,古板的跟個棒槌似的。」鄭遠清打趣道。
「哼,也就你們這種人跟棒槌似的;老許和大壯又被代表了!」韓燕在一旁一邊掛著彈鏈一邊撅著嘴瞪他們倆,李若琳在一旁給韓燕拿著彈鏈,笑嘻的臉上絲毫看不出剛才大哭過一場;惹得韓燕心中鄙視她——這才一天就變幾次臉了?
「好,他們開槍了。全體注意,對方子彈打完了再過去。王軍劉偉注意隱蔽射擊,把握好尺度。」鄭遠清打開對講機說道。
當三頭喪屍登上山坡向著它們憧憬不已的舞神圍過去時,一間小小的農具室中發出了火光,一串子彈帶著火光瞬間把三頭喪屍的腦殼打碎。洞頂的劉偉趕忙穿上衣服臥倒接過三把微聲手槍瞄準下面的喪屍,他們的子彈還沒打完,這會兒只需控制住爬上來的喪屍數量就行。
「很好,清兒,準備播放戰鬥錄音,我估摸著他們馬上會呼叫。」鄭遠清下到車庫對葉清兒說道,已經整裝待發的眾人哈大笑,這手玩的真夠缺德的,這點子估計也就鄭遠清能想得出來了,大伙這才明白為什麼以前戰鬥的時候鄭遠清非要錄下戰鬥場面不行。
果然不出所料,才交火兩分鐘,通訊器就響了起來,鄭遠清示意葉清兒開始播放戰鬥錄像,頓時車庫的牆壁上開始播放以前他們戰鬥時留下的錄像,一時間屍吼聲、吶喊聲、重機槍聲、輕機槍聲響成一片;老冀裝好的環繞立體聲讓人猶如身臨其境;鄭遠清這才接通了通訊器。
「你們的人在幹什麼?我們已經受到喪屍圍攻!你們的人怎麼還不到?我告訴你姓鄭的!你們已經違抗了軍令!如果不馬上出現,我們要對你進行審判!雖然你是退伍兵,但你仍然屬於國家預備役戰鬥序列——」通訊器中響起了一個氣急敗壞的男聲,同時那邊也響起了老人驚恐的聲音和持續不斷的槍聲。
「去你m的軍令!老子現在自顧不暇,你們等著吧!」鄭遠清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破口大罵,然後果斷地關閉了通訊。車庫裡爆發出哄堂大笑,幾個女人也笑得花枝亂顫,鄭遠清這戲演的真是活靈活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