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行者無疆 第108章 白刃廝殺 文 / 化草為刃
第108章白刃廝殺
「我去你m的!」鄭遠清猛地抬頭對著那個喊話的人就是一槍,接著數發子彈擦著他的頭髮飛過,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傳來。
接著許書成、金雨堂開始用不同的動作誘騙對方開槍;鋼索、邱國興他們明白了怎麼回事,劉偉從身後抓起幾塊碎磚,摸著瞎地扔了出去,下面的人看見扔過來東西後馬上臥地抱頭,當他們看清是碎磚頭時,便氣得一陣排槍放過去,根本顧不得節省子彈,這可把土匪們的老大氣得火冒三丈、大聲嗷著節省子彈。
而當下面的土匪習慣了碎磚頭後,一枚真的手雷就扔了出去。如是幾番,在炸翻了十幾個人後下面的土匪開始不聽命令地胡打。
雖然剩下來的這些人都是當過兵的,但終究不是上過戰場的人,甚至沒有和喪屍單獨拚殺過,所以單兵戰鬥素質相對於鄭遠清這樣的老兵來說要差很多,很多鄭遠清知道的誘騙子彈的法子他們聽都沒聽說過,只知道拿著槍瞎突。
當許書成最後一枚手雷炸過之後,仍然沒聽到對方的槍響,這說明他們沒有子彈了。
「摘彈夾!上刺刀!」鄭遠清大聲命令道,接著手一刷,空彈夾從槍上掉落,鄭遠清從腰間拔出八一刺,用精熟的手法和極快的速度往槍管上安裝;於此同時,15個彈夾紛紛掉落,15把八一刺裝在槍上。
「兄弟們!跟我殺!」已經紅了眼的鄭遠清大喊一聲,猛地站起身來,單手一撐房簷,一個縱躍跳下四米高的房頂,在地上一個前滾翻舉著上了刺刀的八一槓向著躲在各種掩體後面的敵人衝鋒。
「殺!」15個人個個青筋暴露、熱血沸騰,緊跟鄭遠清的身影紛紛從房頂跳下向著敵人衝鋒;當了多少年兵,今天終於等到了這熱血沸騰、豪情萬丈的一刻,子彈沒了,我們還有刺刀!刺刀沒了,我們還有拳頭,還有牙齒!就是用牙啃,也要把敵人啃得片骨不存!
看著對方僅僅15個人竟然還敢端著刺刀殺氣騰騰地衝殺而來,領頭的漢子看了看手下幾十號人,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大聲命令手下準備群毆;一時間上刺刀的、抽開山刀的、取鋼管的,紛紛亂成一團——可惜他並不知道,拼刺刀不是打群架,不是人多就行的。
「弟兄們!給我衝!」躲在車後面的漢子舉著已經空倉掛機的手槍振臂一揮,手下四十多個漢子紛紛從掩體裡跳出來,吱哇亂叫地衝了上去,有刺刀的擎著刺刀,沒刺刀的掄著開山刀、掄著槍托甚至掄著鋼管,一窩蜂似的像敵人衝去——能活到這個時候的人沒有幾個軟蛋,沒有幾個惜命的,尤其是在子彈耗盡要肉搏的時候,更是沒有後退的,況且他們認為自己佔著絕對的優勢。
仍然瀰漫著硝煙的河灘上,雙方五十多人踏著滿地的屍體和火苗撞擊在了一起,赤裸裸的肉搏戰再一次出現在人類的戰鬥中。
看著一個掄著大刀片子怒吼著衝來漢子,鄭遠清就像沒有看到一般腳下仍然不停,在接近這個漢子時身形一矮,頭一埋,藉著衝鋒的慣性一個墊步,槍、肩、臂瞬間呈一條直線,隨著一聲大喝,雙手猛地向前一突,長長的八一槓頂著刺刀狠狠地戳進了漢子的胸膛,滾滾的熱血從四條寬大的血槽中噴湧而出;鄭遠清雙臂猛地一抽,八一刺被拔出漢子的身體;接著鄭遠清向右一個滑步繞開中刀的漢子,滴著鮮血的八一刺直直地扎進了另一個漢子的身體,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一股股迸濺的血污濺滿了鄭遠清的軍裝、濺滿了他的臉龐,刺刀在**中進出的感覺、污血飛濺的淒美讓他感到酣暢淋漓,蕩氣迴腸!
此刻的鄭遠清只剩下拚殺的狂勢,只見他兩眼閃動著如火的紅光、濺滿鮮血的臉龐猙獰地扭曲著,粗壯的臂膀緊密地配合著刺刀,雖然沒了清晰的戰術意識,可就是這股狂勢調動著他平時所有的體能和技術,一系列動作都是條件反射般地沒有一絲猶豫和遲鈍,低頭、墊步、送肩、出槍,每一個動作毫不花哨、樸實無華,卻是精熟無比,每一聲怒吼下,就有一個敵人被刺中胸膛。短短的幾分鐘內,鄭遠清身邊已經倒下了6個捂著胸口哀嚎的漢子。
兩個同樣端著上了刺刀的八一槓的漢子吱哇亂叫地衝到鄭遠清面前,鄭遠清怒吼一聲,瞪著血紅的眼睛不要命地迎了上去,在怒吼的刺激下對方一個漢子端著刺刀加快了腳步,兩柄刺刀間的距離越來越短、就在刺刀碰到的一霎那,鄭遠清身形猛地一頓,左腿前伸,右腿猛地蹬直,一個弓步瞬間紮成,左腳的軍靴踏在黃土上蕩漾起一陣黃煙,接著腰一晃、背一沉、頭一低,槍、肩、臂呈一條直線,直直地把刺刀挺了過去,毫無拼刺經驗、連刺刀都端不准的漢子根本就沒來得及剎住腳就那麼直挺挺的自己撞了上去。
「噗!」,尖銳的刺刀狠狠地戳進了漢子的前胸,不待漢子叫出聲來,鄭遠清雙手一用力,步槍猛地一擰,漢子胸前的傷口被擰開,露出森森的肋骨和胸椎,漢子瞪大了眼睛看著滴著血的刺刀被拔出胸口,瞬間傳來的劇痛讓他捂著傷口喊不出一聲,接著跪倒在地噗通一聲栽在地上開始了最後的抽搐。
連殺七人!看著眼前的魔鬼如此精湛的拼刺技術,面對著鄭遠清的幾個漢子手中的八一槓開始發抖,臉色也變得煞白,先前那種熱血沸騰的衝勁一下子被死亡的恐懼代替。
這些人雖然當過兵,但是在拼刺刀已經逐漸被淘汰的年代,他們的拼刺技術簡直和走個過場沒什麼區別,很多人甚至連摘掉彈夾都不知道,八一槓的彈夾不僅僅增加了槍體的重量,而且嚴重阻礙了左手在槍體上的移動。
而鄭遠清他們則是每個動作要練習上萬遍,而且在喪屍身上練了很久。鄭遠清的判斷沒有錯,在彈藥供應成為最大難題的末世,古老的拼刺技術又重新煥發了活力,白刃戰又重新走向了戰場——不論是和喪屍還是和活人的戰場。
「啊!——救命啊!」一個臉色煞白的漢子看著鄭遠清根本不把他們數把刺刀放在眼裡,仍舊舍了命的往前衝,他再也受不了求生的**和死亡的恐懼,雙手扔掉八一槓撒腿就往回跑;可是還沒待他轉身,身後的幾名同伴就把冰冷的刺刀送進了他的身體——逃兵,只有這一個下場。
「來啊……是單挑還是群毆!」鄭遠清怒吼一聲,雙眼圓睜、額頭青筋暴露,已經破爛不堪的迷彩服下露出粗壯的胳膊和對方那些胳膊削瘦、面色蠟黃步子都站不穩的人簡直不是一個重量級。鄭遠清腳下紮著穩若泰山的馬步,一步一步地向著他們走去。
「啊!」一個黑臉漢子大吼一聲,挺著刺刀向鄭遠清奔來,這個漢子學乖了,沒有跑得那麼快,而是保持著重心衝了過來。鄭遠清以靜待動,待黑臉漢子衝到眼前時,一個側滑步跳開,黑臉漢子的刺刀一下撲空;但是他沒有栽倒,而是立馬回身一槍托掄了過來,鄭遠清急忙閃過,黑臉漢子身形一晃刺刀就紮了過來,但是他的八一槓沒有摘掉彈夾,他的左手在槍體上的移動範圍太小,速度就慢了那麼一點。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鄭遠清握住槍托的右手腕一個翻壓,帶動右臂和握住槍護木的左手瞬間發力,八一槓的槍管從上往下翻壓而下,動作幅度很小,卻爆發力極強,瞬間黑臉漢子的步槍被壓了下去,接著鄭遠清藉著對方刺過來的勁兒一個突刺,刺刀穩穩地刺進黑臉漢子的前胸——第八個!
「去死吧!」就在鄭遠清刺進黑臉漢子的一瞬間,同時兩把刺刀從他身側、後方帶著兩聲怒吼刺向了鄭遠清的後腰。只是兩個漢子卻沒有刀體入肉的手感,只是劃破了對方的軍服,接著對方被這兩道大力的衝刺推了出去。
然而當兩個漢子剛剛瞪大了驚訝的雙眼時,一條橫著掄圓了的八一槓帶著呼嘯橫掃而來,鋼製的槍托以橫掃千軍之勢砸在了一個漢子的臉側,接著巨大的衝擊力帶動著他的頭骨向左邊急速運動,漢子只聽到脖子處「咯登」一響之後就魂歸天外,鄭遠清直直地把他的頸椎砸折。
「繞了我吧!饒了我吧!」剩下的一個漢子感受到了剛才被刺死的同伴那種絕望的恐懼,現在輪到他了他本能地扔掉步槍,「噗通」一聲跪倒,瞪著驚恐絕望的雙眼向敵人討饒,但是他望了,從來不要指望敵人能給你活命的機會。恐懼的漢子只來及看見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接著他的頭骨連同八一槓的折疊槍托一起碎裂。
鄭遠清扔掉斷成兩截的八一槓,彎腰撿起對方的那把步槍,向著下一個目標衝去。
這邊許書成和金雨堂正以同樣勁猛的速度和敵人拚殺著,大半年來的刻苦訓練讓他們的肌肉神經已經成了條件反射;多日以來對準喪屍的眼睛刺殺練成了精準無比的準頭,何況一個活人的弱點要比喪屍多太多了,殺掉一個活人甚至比殺掉一頭喪屍還容易。
那邊徐少川、曾紹洋、曹雪振、陳忠、劉大壯、張宏偉,雖然不及鄭遠清他們那麼利索,但是身有防護讓他們無懼對方的刺刀和砍刀,而被打掉武器的那群漢子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和手持武器的敵人進行貼身肉搏。
這邊邱國興、白恆濤他們雖然不及前兩撥人,但是他們四人講究戰術,四人背靠背就是一個「刺蝟陣」,一個交上手了另外三個一起上,所以根本就是四個人打人家一個倆;這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下手沒有絲毫手軟。
那邊鋼索和鐵甲更是如魚得水,兩人的拼刺技術不比邱國興他們好到哪去,兩人一急,乾脆扔掉八一槓,雙手持兩把八一刺,面對舉著刺刀的敵人進行近距離搏殺——撲過槍尖就是贏,鋼索鐵甲憑藉著極快的速度在對手舊力已盡新力未發的一霎那兜身撲過刺刀尖,兩把八一刺就招呼進了對手的身體。
鋼索哥倆的配合天衣無縫,招式簡單利落、出手極其精準、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動作;而且根本沒有所謂的「江湖道義」,抹眼、封喉、錐胸、踢襠、折膝,不管招式是陰毒還是光明,一切只有一個目的——用最快的速度殺掉敵人!「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似乎對他們不管用,哥倆互相守護著對方的後背,四把八一刺如雨點般地刺中一個個敵人的喉嚨、眼窩、小腹、心口;若論殺人之術,中華武術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絕學,這一點在鋼索、鐵甲身上真正地體現了出來。
當最後五個端著刺刀的漢子縮成刺蝟陣保護著他們老大時,鄭遠清他們已經在一個多小時中手刃近40個精壯漢子。15個渾身鮮血、瞪著赤紅雙眼的戰士挺著刺刀包圍上這六個男人。
看著這個15個男人猶如從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一般,六個剛才還囂張至極的漢子如今只剩下渾身篩糠般的抖動,齊刷向外支撐的刺刀已經開始不斷打著擺子,他們的肌肉不是在緊張,而是在痙攣,他們的腿不是再蓄勢而是在抽筋。15個魔鬼每走動一步,軍靴踩在灑滿鮮血的地面上發出的「咯吱」聲對這些漢子來說就像是催命的鑼聲一般;他們根本沒能想到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人,殺掉他們近一百多個精壯漢子竟然如此簡單,對方可是只有15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