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明天我來做你的新娘 文 / 小白
第一百五十五章明天我來做你的新娘
晴子什麼話也沒有說,轉身向外面走去,門啪在關上,隔成了兩個世界。
許藍音覺著那門關上的響亮聲音,似是把她的心狠狠地夾了一下,疼得抽搐起來,閉了閉眼睛,她平復了一下情緒,轉頭看向皎月:「我是不是絕情的夠可以?」不等皎月回答,她又接了下一句,「我覺著自己應該這樣做。他生他死都不關我的事了。」
「還好你沒去看少主。」皎月平靜地出聲,「不然他死得更快,你沒發現現在你渾身帶刺,說話傷人嗎?」
許藍音琉璃一樣的眼睛轉了轉,忽然笑出聲來:「你是說晴子氣勢沖沖地進來,又氣勢沖沖地離開?」
晴子來的時候是為了教訓她,走的時候是因為被她堵了。
許藍音想到這裡,便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點形象也沒有。
皎月沒好氣地出聲:「你還笑?!」
許藍音笑了一會兒,忍住道:「壞了,要是晴子回去後,傅楠思知道你還活著怎麼辦?」
皎月想了想:「晴子姐不會說的,因為她肯定是私自跑過來找你的。音音,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少主還很愛你?要不然,晴子姐也不會……」
「停,我現在是在等,但等的已不是楚哲翰,而是薛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許藍音的聲音裡沒有一絲的猶豫,斷了就是斷了,她不想再讓自己掙扎在痛苦的邊緣,愛也好不愛也好,緣分這東西……
皎月知趣地沒有再開口,她覺著,她似乎可以感受到許藍音的心情,到了今天這一步,再深的感情也是下定決心斬斷了,這最後的一點尊嚴,她想給自己留著。
第二天。
天放晴了。
船重新開動。
許藍音卻帶著皎月從船上下來,因為她們都決定了不去美國,許藍音購了一輛輪椅,推著皎月準備到機場去買飛往埃及的機票,她們決定去好好看看那帶著古老詛咒的金字塔。
飛機降落到這一片嶄新的土地上時,讓人有一種重生了的新鮮感覺。
「姐姐,你怕不怕?」
「嗯?怕什麼?」
許藍音看著一個個聳立著的倒三角:「聽人說,進到古墓裡面的人都沒有活著出來的,那裡帶著古老的法老咒語,生活著不為人知的病菌,進去後便出不來,既使出來後,也是活不了多長時間便死了。」
「我害怕。」磁性的聲音在她們的身後響起。
許藍音轉過頭來,便看到了在陽光下那如同碎鑽一樣的燦爛眸子。
薛碩快速地走到了近前,擔心地出聲:「老婆,你不是想『自殺』吧?」
「呀,你怎麼這麼快就從海裡出來了?」本想著就算淹不死這男人,豈碼也讓他吃盡苦頭,可是許藍音發現眼前的男人似乎完好無損的樣子,而且因為帶著某種愉悅而使得整個人顯得魅力四射。
薛碩的眉眼彎了起來:「我不忍心放老婆一個人在外面,所以就快快地從海裡面爬出來了。」說得他好像是海洋生物一樣。
許藍音翻了一個白眼,轉身便要推著皎月向金字塔的方向而去。
薛碩伸手拉住許藍音的,然拿出了一玫帶著貓形的古老戒指,他把許藍音左手無名指上那玫戒指退了下來,一個甩手,便遠遠地扔了出去,這樣的動作他已經想做很久了,如今做出來,果然大快人心,心情舒爽到了極點,終於可以將那只該死的礙眼戒指扔到垃圾堆裡面去了,他把自己尋到的戒指套在了許藍音的手指之上,認真地出聲:「老婆,你看,我回來了,我要守著你給我的那個一輩子的承諾。」
戒指卡在了許藍音的無名指上,她只覺著無名指上一痛,像是有針一樣的東西刺進了皮膚裡,果然,一會兒的時間,鮮紅的液體緩緩地溢出,將整只戒指包圍,漸漸的戒指像是什麼生物一樣把血全部吸掉,疼痛不再,周圍變得乾乾淨淨,好像剛才的一切都只是錯覺。
許藍音表情疑惑地看向薛碩。
薛碩面容柔和:「這便是傳說中滴血認主的戒指,我找人探查過,也就是基因認證的古老東西而已,目前我知道的功效也就那麼幾種,其中一種便是套在你手上後便脫不下來,有人傳說,盛極一時的古瑪雅文明便是因為這個東西一夜之間消失,是不是很神奇?」薛碩的表情有點像是一個找到好東西上交後想要得到表揚得孩子。
許藍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故意道:「聽著好像是一個很值錢的古懂奧,會不會哪一天帶著我穿越時空了?對了,還有我手上的那只鐲子,我打聽過了,是雅塔大人從一座古墓裡拿出來的東西,你非要搶過來給我戴上,真保不準哪天從墓裡跑出個死人,要殺掉我奪回她自己的東西呢。」
薛碩的笑容不再,靜靜地看著許藍音,然後突地便把她抱進懷裡,也不管還在輪椅上坐著的皎月了,直接便向著回時的路走:「該死的,許藍音,你這惡毒的女人,整天不是欺負我就是嚇我,我們現在就回去結婚!」
「喂,還有姐姐呢,你放我下來……」
掙扎了一陣之後。
許藍音氣喘吁吁地從薛碩懷裡下來,狂吼:「薛碩!你懂不懂禮貌?!」
薛碩可憐惜惜的目光似乎在訴說著他懂:「音音,做我的新娘吧。」
皎月回過頭看向陽光裡的一副情景,忽然覺著這樣的情境真美,沒有壓力,沒有負擔,一個男人露出最無辜的表情討好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真好。
許藍音平靜下來,然後淡淡地笑著出聲:「好吧,明天我來做你的新娘。」
薛碩整個人都罩進了一種毫光之中,帶著笑容的眉眼誘惑著人心,剎那之間,魅力四射,沒有陰狂傲氣息的男人閃出極品好男人流動著光亮毫芒的動人。
許藍音白了薛碩一眼:「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今天先去玩。」
薛碩忽然好像回過神來,咬牙切齒地出聲:「許藍音,你在耍我嗎?你竟然給我說『明天』?」明天復明天,明天何其多,薛碩毛了,「給我說清楚,是今年的幾月幾號?」
許藍音伸手抱住激動的薛碩,蜻蜓點水地在他唇上掠過:「老公,你不要生氣了,挺嚇人的。」
剛升起來的火氣剎那間被打得煙消雲散,連聲音也跟著變得無比的溫和:「沒有沒有,我哪裡有生你的氣?呵呵,你們不是想玩嗎?我跟你們一起,旅遊當苦力的,沒有一個男人怎麼行?」
皎月的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這個男人真的是薛碩嗎?真的沒有發生過類似那種借屍還魂的事情嗎?
楚哲翰終於從迷惑中醒了過來,睜開眼睛,那一瞬間,眼睛是空茫的,隨後,光華漸漸斂聚,五色般迷人,湧動著暗夜星辰一樣的絢爛與低沉,帶著溫和淡雅高貴,讓人覺著無比的親切。
晴子眼有一閃而過的淚光:「少主,你要吃點什麼嗎?」
楚哲翰轉頭看向晴子:「你都知道了?」
「嗯。」晴子別過頭去,只覺著辛酸,當她把他送到醫院後,化驗血常規的時候,那些血液裡寄生著的東西讓她無比的噁心,醫生還特意徵求她的意見,又抽了一管血進行化驗,但還是沒有找到那到底是什麼寄生蟲,聲音裡帶著鼻音,「少主,對不起,我去把那些給你做檢查的醫生全殺掉。」說完,她便向著外面走去,身上帶著濃重的殺氣與悲傷,如果少主不想讓人知道藏在他身體裡的東西,那麼她便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楚哲翰並沒有阻止,他斜躺在病床上,臉上的表情很溫淡,這經過交配變異的盅蟲,如果被那些醫生用來寫成醫學論文發表出來,肯定會轟動的吧。
有些傷口,沒有痕跡,卻疼得要命。
依如他和那個女孩,時間的流涮,讓他們走到了盡頭了嗎?
沒有了關心,便只剩下涼薄,苦苦的掙扎,依然擺脫不掉命運的輪迴,一次一次,都是由他親手葬送。
十年前,他以為那一槍過後,他可以把她從東海裡撈上來救起,結果,他沒有,十年後,他以為催眠過,便可以支撐到最後,帶著希望的屠殺與陰謀的反擊,還是傷到了心碎,他,套不牢,抓不住,只能看著在乎的東西從指間流走,依然什麼也得不到。
他從病床上下來,拿起手機給星兒打了一個電話:「星兒,給我送套衣服過來。」
沒過多長時間,星兒便拿了一套衣服走到楚哲翰的面前,然後按照楚哲翰的吩咐辦出院手續去了。
楚哲翰脫下了病號服,重新出來後,便又成了那一個顛倒眾生的柔和絕美男人,他天生便帶著吸引人眼睛的氣息,安靜,絕美,溫柔,高貴,睿智,親和,淡雅無雙。
走出了醫院。
他進了離醫院最近的一個教堂,步子很輕,像是害怕驚擾到誰,只是他的出現,本身,便成了別人注目的對象,楚哲翰便那樣靜靜地看著別人做彌撒,十二年前,當他在音音面前殺掉他們的鄰居中年老實男人時,小女孩被他嚇到了,驚恐地喊著「哥哥,你也要殺了我嗎?」,他抱著她回家,可是她一直都害怕他,慢慢的,他用他對她的好讓她明白了一些事情,她便拉著他進到教堂裡,每一次血洗的歸來,她來幫他涮洗被血污染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