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十四章 誘個團長過來(上) 文 / 代月嵐
「我把我們的天花板踩塌了，你得幫我們把它修好，不，這不是修好這麼簡單的事。你知道在風水學上天花板代表了什麼嗎？你把我們的『天』都給弄了個窟窿，這責任你得負上。你得坐在這辦公室裡吸收厄運，直到我們這裡風水回轉才許離開。弄壞別人的東西需要賠償，你可別說你連這點常識都沒有。」陸陽一臉蠻橫地說。
董菲兒被他唬得一楞一楞的，就連她原本打算武力奪取這個基地的意願也被唬到不知飛向何處。一時間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陸陽，是該凶悍還是……由於前一秒才被人像蛤蟆一樣提起來，她完全撩不開架勢。[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聽說你是炮兵團長，聽說你還會一種很厲害的炮兵陣型？」陸陽趁勝追擊，董菲兒看了看陸陽身邊的王以默，此時王以默跟在陸陽身後一聲不吭，有點小秘的味道。她理所當然地認為是王以默把自己的信息說了出去，而王以默則認為是韓芳等人把消息說了出去。
王以默和董菲兒都沒有想到找對方求證，生活在同一環境中的她們多多少少有些共同點，就是只要自己覺得正確無論如何也不會解釋。
董菲兒不瞭解陸陽，但她瞭解王以默，王以默不會屈服於任何外在力量。這人既然能從同伴嘴裡得到自己的信息，他想必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看看難民手中的食物，董菲兒緊繃的神經啪地一聲鬆開，點點頭認同了陸陽的說法。
只是董菲兒心中多了個心眼，她還記得那幅工程簡要圖，這是個龐大而且複雜的工程，在這樣的年代就連m－768這樣的大型基地也無法完成如此工程，更別說這種窮得什麼也沒有的小基地。當然，如果他們背後有第三方勢力在支持，那就不一樣了。
想到第三方勢力董菲兒警惕起來，她眼裡剛露出的友善又被冰了起來。
「你受哪方勢力派遣，到這裡來做什麼，難道不知道這裡是m－768的領地嗎？貴方一聲不吭就在我方領地修建公事，難道不知道著是宣戰行為嗎？」董菲兒終於回過神，端正立場，她用眼光責備王以默不懂原則。董菲兒不知道幾乎沒有女人在面對男人時還能守住原則。
不管恨也好，悲也好，當面對外來勢力時董菲兒第一想到的還是自己的身份和義務，她記得自己的軍人身份。無論如何m－768是她深愛的家園和成長的大地，董菲兒對家園的愛至死不渝。於是陸陽決定忽悠她。
「我啊，無權無勢小商人一隻，在這擺個地攤，修塊菜地，然後賣武器食物什麼的。由於初來乍到被人給騙了，莫名其妙地在蟲族入侵主要幹道上修了這麼一個基地。可這麼大一塊工程就算修錯了地方也不能說扔就扔，平白便宜了那些無恥之徒，這樣一來我就需要大量人為我駐守基地，炮兵團長您原因為我效勞嗎？我們現在正在大量招人，待遇豐厚喔。」陸陽用上次忽悠夏的手法忽悠董菲兒，並按照地球的標準給了她一套酬勞標準，這套標準包括各種獎金和福利，只可惜董菲兒壓根就沒有聽。
……
「你是說種糧食？基地一向鼓勵農業，貴方要真心想種糧食我們隨時歡迎貴方。」董菲兒嘲諷地笑了起來，她從來沒見過能頂著蟲族入侵種出糧食的部落，要知道這裡可是兩種交戰的第一線，就算擁有核武器的m－768和三大基地也沒法受得住那些需要好幾個月才能種出果實的脆弱植物。
歸根到底這些人種糧食也只不過是種遮眼法，剛才從地表經過時可是一塊田地也沒見著。董菲兒心理各種刺激砰砰亂撞，最後還是敗在母親花二十年時間修建出的堤壩上，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敢如此叛逆。董菲兒的心刀剮似地疼，她知道這一腳睬出去將永無回頭路。
「我不會變節……」董菲兒只冒到嗓子眼上，就被自己硬生生嚥下去然後換了句話。「你是說你把黑龍給宰了？」她想到此行目的就是想給自己團找個容身之所。這人就連難民也能給飽飯吃，因該不會虧待自己人，董菲兒決定不得罪他。
「黑龍不是我宰的，是那個小姑娘。」陸陽指指一旁的夏，後者正在忙於哄勸嬰兒。
「叛徒！」董菲兒眼睛裡流露出不假思索的敵視，某些從成長社會中帶出來的偏見，她無法去除。比如變節，比如以下犯上這些惡性在董菲兒腦海裡全都是絕對不能為止的惡行。
「不，不！這不是背叛，而是棄暗透明。不管我們兩人的立場如何不同，但咱們最終意願都是讓更多人過得好好，衝著這一理想，咱們應該有合作可能。」陸陽見縫插針地給上了這麼一句，這一擊直接擊中董菲兒命門。
「因為基地鼓勵農業，所以因該會允許貴方建立分屬基地的申請，不過你得上稅。百分之六十的貿易稅，百分之二十的保護費，還有百分之五的公關費，不過假如你們種出的糧食足夠上稅，基地可以給你們減免百分之二十稅收。另外基地現在處在多事之秋，如果您提供的軍火能夠派上用場，應該能獲得一段時間免稅。」
董菲兒雖然是個團長，但在過去二十年人生中，除了吃飯睡覺以外三分之二時候在進行軍事練習，三分之一時間在疲於應付母親的「賢淑」女兒培養計劃。就連和小將軍也是聚少離多。成長在這種環境下的她幾乎沒什麼能力識破謊言。所以很容易就被陸陽給忽悠了。她一項項給陸陽講解如何讓陸陽的c－735成為合法附屬基地。
董菲兒熱心的樣子讓陸陽很是心寒，他知道董菲兒為什麼這裡熱宗讓他成為m－768的附屬，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她割捨不下生養她的m－768。董菲兒是個實心眼的人，而自己這方還是什麼都沒有的廢墟，讓人如何拋棄人生信仰，想到這裡也就釋懷了。
「哇塞，百分之八十的稅收，就算減免還有百分之六十五，真是比黃世人還黃，比周拔皮還要能拔。」陸陽驚訝道。「不過聽姐姐這話，您是建議我先掛在m－768掛個名，等建設完成，羽翼豐滿再把m－768給反了，您是叫我們騎馬找馬對吧。這些稅其實都不用繳。」
「啊？」董菲兒被陸陽問住了。
騎馬找馬是陸陽母親努力灌輸給陸陽的信念，她是一個塌實的過了火的人，一身致力於讓陸陽留在社會最底層。在陸陽大學畢業後，母親給他找了無數工作，這些工作除了大門守衛還有幫人看店等，總之就是沒一個工資上千的，剛剛大學畢業的陸陽自然一個也瞧不上。於是母親總哭著罵他心氣高。「你得先騎在馬背上才能找到馬，沒工作你怎麼找工作？」
……
騎馬找馬？直到母親去世以後陸陽想到這句話依舊氣打不出一出來。他知道這句話純粹只是謊言。陸陽母親是只認現實一個不認理想的人，最愛做殺雞取卵之事。受她影響陸陽的人生觀多多少少有些有些陰暗和消極。
「我可沒說過這種反動的話。」理解意思後，董菲兒氣得跳了起來。「稅收是每個人的義務，您不會認為自己孤零零一個基地就能抵擋蟲族吧，既然需要其他基地援助就要付出代價。您不是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吧。還有恁得記住減稅的前提是貴方有糧食可交。」
「立場歪了，您要記得您現在首先是我的人，其次才是m－768的人。」陸陽尖銳地指出，董菲兒的臉刷地紅了，隨後她的笑容變得扭曲起來。
在過去的人生中董菲兒曾經見過無數敢於和m－768叫板的勢力，這些勢力現在全都不存在了。但無論如何董菲兒已經沒選擇餘地，而c－735作為臨時落腳點似乎不錯，這裡有食物有戰爭、混亂和機遇，是滋養軍人的樂園。
為了手下三千士兵，無論如何她得叛逆一回。
「說說你們要出售的軍火。」終究是軍人出生，董菲兒話題還是回到她最關心的軍火之上。
「你已經見過了就上面那些塔。」陸陽指指地面的塔。「」那些塔威力雖然不如核武器，但優勢卻也是非常明顯，它們統統都是無限彈藥的塔。」
「你是說這些塔無限彈藥？」董菲兒心裡咯登了一下，她立刻從這些塔裡聞出巨大的經濟政治作用。m－768目前所用的導彈威力雖然十分巨大，但那些燒錢疙瘩每一發都足以讓一個規格不小的部落徹底破產，而且大部分需要花高價向三大基地購買。m－768能自主生產的上限只到火箭炮為止。
董菲兒知道這樣一種具備優越持續戰鬥立的防禦性武器，能換回什麼。在這種非常年代沒有任何勢力能拒絕以軍火為籌碼的交易，無論什麼什麼都能用軍火換回。無論是權利還是地位都得向它低頭。
董菲兒尋思著能否用這這種全新武器向基地換取團裡士兵的人頭，這一刻她的心又回歸炮兵團長董菲兒的位置。
……
「您要去試試那些塔嗎？我們呢來商量個事，您幫我調整陣地，我去給您交涉基地。」陸陽提議，他能看出董菲兒急於在自己這裡立功，他知道她想給自己的人爭取待遇。於是大方地提供機會。這一次，無論如何他不會任董菲兒象上一次那樣被人抓走。
董菲兒看看時間，現在離蟲族前三次進攻只有十分鐘不到的時間，無論如何她是趕不回去了。與其將時間浪費在等待上，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一來收集到的資料可以當作和基地換取部下的營救籌碼，二來她不想信天下有免費的午餐，如果一點功勞就不做，就被陸陽接受那她倒真不敢帶自己的人前來。
於是，點點頭同意了，三人商量了一會關於解救的方案，身為軍事小白的陸陽認真聽取王以默和董菲兒的意見，初步方案定為董菲兒在蟲族第五批之前為陸陽調整陣型，當蟲最多的第六批來到時她指揮所有塔潛入地底，這樣突如其來的十萬隻蟲鐵定會給m－768一個很大的驚喜。這個時候是行動最好時機。
提到大驚喜時，董菲兒的表情痛苦地抽搐了起來，她在謀算生養她的基地，就算成功也是永遠無法饒恕的重罪。
陸陽刻意讓自己忽視她的痛苦表情，放出微型偵探蟲前去偵探敵情，在蟲族第三批進攻結束後他和王以默將展開行動，在此之前他們還有整整四個小時時間研究細節。無論如何陸陽的決心不會因為董菲兒而改變。
因為王以默曾經多次跟隨特種部隊執行突擊方面的任務，是個熟手，具體行動方案最終落實到她身上，於是她前往那三個一起過來的戰友處尋求支援。地面上雷電塔響起炸雷，蟲族第一次進攻拉開序幕，陸陽則拉著董菲兒到防禦塔林裡調整陣型。
……
「這就是你的陣，完全是胡來，百分之六十的火力被浪費了，還有百分之三十是在自我摧殘。」董菲兒的確很有天賦，只幾分鐘時間就完全摸清了四種塔的性能，清楚程度比身為主人的陸陽還要高。同時她也被陸陽和王以默這兩個小白鼓搗出的陣型很很雷了一把。
天上蟲族第一次入侵在狠狠撕裂防禦陣型，地上火焰塔們紛紛開火，這些塔只不過是在漫無目的地開火。它們的濺射效果在濺傷蟲族的同時也把自己身邊的其它塔濺傷，董菲兒看得一頭怒火。要是她的兵敢犯這種低級錯誤，做出損害己方戰鬥力的事，早就被她拉出去槍斃了。
「沒辦法啊，專業的事，自始自終需要由專業的人來做，姐姐您的高度可不是人人都能到達的。不然怎麼能體會姐姐您的珍貴性。」陸陽的嘴巴比抹了蜜還要甜。
「這些塔要移動，還有它們如何操作，如何瞄準，如何填補彈藥。」董菲兒歎了口氣問道。她提起袖口準備大幹一場。
「不，不用那麼麻煩，這些都是聲控系統。直接直著喊就可以，火火起立。」陸陽指著一座塔叫到，那塔就真的站了起來。「它們有自動瞄準系統，自動識別系統，自動填裝系統……您不用操勞，只需要指指手指就好。對了它們還能自己維修，只需要對它們喊『埋』就好。」陸陽一口氣說了幾十個自動，他指著一座快要散架的火焰塔，下一秒這塔進入地底恢復。
董菲兒瞪得眼睛都快掉出來了，她完全不敢相信有這麼神奇的防禦系統。攤開雙手上面全是因為搬運彈藥和維修高炮所留下的疤痕及其老繭。小將軍曾嘲笑這手是煤炭工人的手，想到小將軍董菲兒眼圈刷地紅了。她別過頭不讓別人看她的紅眼圈。
無論如何她不會讓小將軍以外的人看見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