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十五章 終於生澀了 文 / 代月嵐
導彈在堡壘上空爆炸，又是空空近距離格鬥導彈，一共兩枚。
爆炸產生的氣流沖射擊窗口裡衝進來，炙熱的氣流沖在每個人身上。堡壘在爆炸聲中抖動，落下大量灰塵殘片。蟲血下雨似地從缺口外飛濺進來，這些蟲血部分具備腐蝕能力。與它們一起進來的還有破碎蟲肉、蟲殼，高速運轉中的它們和手榴彈碎片一樣有殺傷力。
緊接著是航空機炮表演時間。密集圍攻在堡壘外的大量蟲群至少引來三輛戰鬥機，它們交錯的身影彷彿死神之舞。蟲屍下雨似地落到地面。畢竟被三架使用加強彈的30毫米轉管航空炮連續轟擊可不是件輕鬆事。
不過噴氣式戰鬥機總歸是噴氣式戰鬥機，它們可不能像直升飛機那樣停留，超過800公里每小時的速度注定它們不能持續對同一地點攻擊過久。幾分鐘時間內，三輛戰鬥機的黑影從天空掠過，帶走大部分圍攻堡壘的飛蟲。
「是最的近距空空格鬥導彈新型霹靂10號。好傢伙，是個厲害角色。」王以默拍拍頭上的灰站了起來。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嫻熟的攻擊，既最大程度打擊了蟲群又最大程度避免了對藏身在堡壘裡我方人員的傷害。能一邊制導，一邊射擊導彈還能把航空炮玩得跟點射似的精準，如此大能。她除了服還能幹什麼。
一般情況下近距空空格鬥導彈採用紅外制導，但這些蟲顯然不具備被紅外制導的條件因此飛行員們用激光協助導彈制導。雖然這會給飛行帶去極大不便。不過習慣後就好，就像她穿高跟鞋作戰。
「是兩輛梟龍戰鬥機和一輛殲20。應該是空軍王牌出手救的咱們。」劉雷傷得十分厲害，他跪坐在地上只剩喘氣的份。和兩隻5級蟲玩肉搏，他幾乎已經到達垂死階段。不過那些所謂的王牌那都是練出來的，這些人每天和蟲玩命十小時以上，現在空軍除了王牌就只剩死者了。
兩秒不到追不上戰鬥機的飛蟲們返回重新包圍堡壘，只是數量明顯少了很多。
「所以老子上戰場從不帶菜鳥。」侯宗廉嘀咕了一聲，扇了自己兩耳光提神，然後重新回到他的xm109前，現在他的子彈已經只剩三分之一。
「沒關係，你對蟲造成的傷害更多。」程爽對他笑笑，三名尖兵隊員全數歸隊繼續戰鬥，他們早就習慣了在重傷的情況下持續作戰。而傷得最重的劉雷，已經開始使用噴射器進行火力壓制。
「你不乖！」陸陽彈起，一把拉過王以默卻以外地摸到了一手血。因為只有被打碎的蟲盾才會被棄到二號堡壘，因此至少五片蟲殼透過她背上的破碎蟲盾對她造成傷害。
陸陽高高舉起右手，然後輕輕放到王以默臉旁，他輕輕拍了她的右臉一下。「你不乖，你完全不乖。我不喜歡你了，一會拉進去打屁股五百下。」他的視線透過王以默的身體落到三名尖兵身上。
她只是皮外傷，而他們至少是重傷，尤其是劉雷。他推斷他就快喪失戰鬥力。
因為傷得實在太重，劉雷甚至無法穩住自己身體，那名幫陸陽換彈甲的隊員壓著他，既幫他穩固身體還幫他止血。他們已經沒時間將火煙噴射器從劉雷背上取下來了。
陸陽被嚇出一頭大汗，還好沒把劉雷背上的油瓶打暴，否則小隊真就十死無生了。
就這樣又延遲了一秒，他終於反映過來，撲到劉雷身上給他治療。那名隊員退下為他補充剛才打空的彈匣。因為必須持續戰鬥，劉雷只能用第二種方式接受戰鬥，而他的傷又是如此之重，陸陽看見根根從他額頭突起的青筋，聽到他咬碎牙齒的聲響，因為時間的緊迫性，他甚至沒時間將匕首塞到嘴裡。
劉雷眼裡浮出根根血絲，就連瞳孔也有微張現象。就算如此他的射擊依舊平穩而且持續，和他沒受傷時完全沒什麼區別。這次他火力壓制了足足兩分鐘半，因為陸陽的治療。他總不能把醫治自己的人摔開。
王以默笑笑，她很滿意陸陽的決定。「我冷，裡面太冷了，還是和大家在一起比較暖和，至少劉某某有火給我烤。」她嘀咕著說了句，取回自己丟在地上的外套，伸手拔掉兩枚自己能夠到的碎片，十秒之後加入戰鬥。就在李銳身邊使用他留下的svd。
王以默的阻擊風格和李銳接近，他們在同一位導師手下受訓。不過相比李銳那完全機械化的均衡攻擊卻多出不少激情成分。起初的一分鐘內她像狂風暴雨般猛烈攻擊，接著因為體力不足而變緩，接著經過一分鐘的短暫休息後又是一陣猛攻。
李銳皺皺眉頭，他想提醒她殘存子彈的數量，不過看到她裸露的大腿以及粘在上面的鮮血，終究一句沒說。也許自己真的過分了，他想。
王以默的每顆子彈都打得很有價值，他拿什麼理由來責備她呢。用什麼立場來責備她呢。她可是一個剛剛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的人，只是個女人而已，她又不是什麼金剛戰神。長時間以來她的表現一直很好，好到讓他忘記了她只是個女人。
就這這麼想著伸手為她拔去還嵌在她身上的另外三塊碎片，這些碎片每快大小都超過李銳手掌的一半，他並沒有多看它們一眼只是草草將這些帶著血肉的碎片扔向一邊。
今天的王以默戰鬥激情特別高漲，想必是又遇上了什麼特別值得為之而戰的人或事。他將目光投向陸陽，眉角輕輕抖抖，卻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五秒不到，李銳重新加入戰鬥，儘管他的臉色比王以默還要慘白，慘白得就像一具死屍。但他的射擊一如既往地精準均衡，就像一條條由機械畫出的等分線，只是射速明顯比往常慢了至少三分之二。
兩分半時間剛一結束，劉雷立刻翻轉身子滾像一邊，將射擊位讓給陸陽。他吐出一口帶血和碎牙的唾沫，取出飲料至少喝下二十毫升，然後協助同伴幫陸陽裝填子彈。不過「劉婆婆」說教課程顯然又開始了。
「李銳，他很喜歡王以默，因此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就算把自己拼到油盡燈枯他也絕不放棄。」因為四周的槍炮聲實在太大，他完全不擔心別人會聽到。
「程爽，他也很喜歡王以默，因此在之前和巨型瓢蟲那戰裡，他一直用身體掩護她。即便後來身受重傷依然如此，即便到了油盡燈枯他仍然咬牙和死神爭取時間。因為他希望有機會能用身體繼續為她提供掩護。」
「他們兩人對王以默的愛雖然任性，雖然自私，但至少比你成熟。因為你所謂的愛裡除了自私和任性，除了你自己什麼都沒有。你愛的只有你自己，而不是她王以默。你的心裡除了自己的面子，自己的榮耀之外什麼都沒有。」
劉雷將目光投到自己的雙腿之間，儘管從外表上看不出來，但剛才的極度痛苦讓他高超了一次。就算不靠近他也能聞到淡淡的腥味，能感到潮潮的濕潤。儘管如此手上動作卻一絲未曾變慢。
幾米之外王以默裸露的大腿刺激著他，劫後餘生和飲料引發的獸性衝動在他體內猶如火山爆發，在它們的催動下他的「兄弟」又立了起來，但他竭力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衝動。
劉雷有些興災樂禍地望著陸陽，某人要倒大霉了，但他本人卻毫不知情。他非常想看那一刻來臨時，那個人會有什麼表現。
「我沒有！」陸陽吼道，他將被技能震傷的手舉到劉雷身前。「是因為她，我才這樣……」陸陽的話只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因為又有兩把槍被塞進了他的手裡。此時他已經連已經連開了48槍，儘管照之前的公式計算他還能再開10槍，但他依舊有些激動。
「為了王以默？你可真是個情聖，之前您還嗷嗷叫嚷著要為了董團長而死，怎麼著才一天不到，您老就移了情。」劉雷瞟了他手一眼，說得不鹹不淡，就像完全沒有看見那些傷。
「不，我只是想盡快強大起來。然後保護她們，她們只是個女人。所有的女人都需要一個能夠躲避危險的強壯港灣，每一個女人都因該有她們的港灣，而每一個男人都因為為她們提供庇護。因為我們都是從女人下面鑽出來的東西。我只不過想保護她們，盡自己所能。」
一秒之後陸陽又開始射擊。10槍之後進入界面升級治療。此時他已經能用雙手連續開62槍，根據公式推算。
「首先我誠懇地請求您，老別把自己說得如此高尚。您現在之所以這麼慘，那是因為在該努力的時候您偷了懶。雖然不知道您是如何以這身菜鳥工夫活到這麼大的，但我明確告訴你，在基地任何一個超過五歲的孩子身手都比您強。無論男女。您之所以做這一切全是為了自己，您是在為自己的生存而戰，而並且為他人。懂嗎？」
「再次我明確地告訴您，如今這世道所有生物都必須全力掙扎才能生存。所有的人必須全力提升自己才有做人的可能。就像進化理論裡的那句名：你要全力奔跑，以便留在原地。」
劉雷將頭貼近陸陽說道。「別把自己的生存重任胡亂推給女人，在你佔了她們的身子之後。隊長大人。」
他所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如今基地教育以武為主流，任何三歲以上的孩子都要接受至少一種武器訓練和一種武術的訓練，如此這些孩子就能像與槍械天生一體般熟練操作它們。所以五歲孩子比陸陽更行的確不是大話。槍讓大人和小孩的差距變得前所未有的近。
使用槍即便一個五歲的孩子也有機會殺死，那些將一輩子精力專注在格鬥領域中的「高手」。這就是科技的可怕之處。
不過這些話陸陽一句也沒聽進去，他死死盯住技能界面，死死盯住。
在他個人界面技能那欄分明寫著：
被動技能：一次性動作三級，蛇眼二級。
輔助技能：雙面硬幣（非常生澀）、逐漸精確（非常生澀）、扔（非常生澀）。
攻擊技能（手槍技能）：迅速淋彈三級（生澀）。
我的天，終於把這個非常的帽子給去了。雖然只有一個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