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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四十章陣地站(下) 文 / 代月嵐

    位於陸陽身後的黝黑男子操起步槍,架在他脖子上進攻,他連開了兩槍,全打在一個地點。但長毛怪絨毛防禦非凡,他完全打不進去,就算連續點射也沒用。陸陽躺成大字形的身體擋住了他,使他無法前進。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但凡防禦很高的怪,攻擊都很弱小。比如這隻兔子,它的攻擊即便是王以默也能承受。

    王以默即便被怪纏著也很冷靜,那些絨毛絞不斷她的骨頭。但陸陽死死抱著她的雙腳,就像把枷鎖,如此一來她不光無法脫身,甚至連腳踢都辦不到。

    只見她雙手交錯,纖指一彈打空彈夾就被彈了出來,再一拍雙臂,兩枚彈甲從她上衣子彈袋裡彈出正好卡進手槍。整個換甲過程只有一秒。

    因為長毛怪的遮擋王以默此時看不見任何東西,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她將雙手插進怪頭裡,對準絨毛下面的蟲身。她能摸到那些溫熱的皮膚。十四發子彈瞬發,全打在同一地點。

    下一秒,長毛怪變成了篩子怪。

    在這個過程中王以默一步也沒有移動。

    我的神啊,不,女神啊。

    陸陽看得滿眼星星。

    而劉雷那邊險情也得到了控制,在劉雷和李銳兩人強大的火力壓制下,沒有一隻蟲成功衝進來,那些企圖靠近的蟲子都成了屍體。

    當長毛怪掉下去時,位於它身後的蜜蜂蟲繼續開展火力。王以默有些懊惱地一腳踹開還因為反映不過來,繼續死纏在自己身上的陸陽。羅德全終於將開口堵住。而她依舊沒有退開,她頂著蜜蜂蟲的攻擊進行瞄準。

    蟲盾不能完全封閉射擊口,尖刺依舊能射進來。王以默繼續頂著蜜蜂蟲的攻擊進行瞄準。

    蜜蜂蟲是一種外殼強度接近六級的蟲,因此不光步槍打不透它,就連阻擊步槍也很難打透,唯一的缺點只有它那噴射尖刺的尾部。不過作為優異防禦力的補償,這蟲其它屬性都不怎麼樣,尤其是攻擊力。

    那些被它射出的刺長約二十厘米,筷子粗細,除了穿刺再無其他附加屬性,甚至就連二次效應都不強烈。

    此時王以默身上已經中了五根尖刺,再加上長毛怪絞出的傷,她已經變成了血人。但就算如此她依舊將槍口對準蜜蜂蟲,沙漠之膺趁著蟲尾放出第六根尖刺的那一瞬間,她終於將子彈打了進去。儘管那個小小的開口直徑比子彈大不了多少。

    第六根刺扎進了她身體,王以默終於倒下。而對堡壘威脅極大的蜜蜂蟲已經被她爆ju,掉入屍體堆中,它的整個腹部被子彈撕開,已經死到不能再死了。

    陸陽撲上去接住她那具在下墜的身體,這次抱的還是大腿。雖然那些傷都不在要害上,但血液從她肚子裡源院不斷地滾出。大失血的症狀非常嚴重,他壓著她治療她。不過還好她是個女人,普通情況下女性對失血的忍耐性是男性的兩到三倍。

    「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不閃開?」

    王以默瞪了他一眼,將刀子似的視線射到陸陽還卡在自己大腿上的雙手。

    被人八角章魚似地纏住雙腿,能跑掉,那才有鬼了。直到現在陸陽終於反映過來,是自己累贅了別人。

    「我閃開了你就得死。」王以默虛弱地笑道。「我知道如何避免要害受傷,而你卻不會,菜鳥。」王以默抿嘴笑了,她像個淑女般笑不露齒。「保護牧師是戰士的責任,有你在我怕什麼。」

    「可你是個女人!」陸陽咆哮道。他努力轉移自己的尷尬。他沒有收容王以默,就算第二種方式需要消耗長達兩分鐘時間,並給對方帶去巨大痛苦。但他依舊沒有收容。

    他必須這麼做,理智如此告訴他。

    狂暴的愧疚撕扯陸陽的理智,提醒著他自己的冷血。

    王以默沒有理他,治療剛一結束直接將其推開,展開新一輪攻擊。羅德全只是個技術兵他的體力是所有男性隊員裡最弱的一名,就算他是個漢子也只是個人,就連蟲也頂不住的攻擊,他頂不了多久。

    「他們沒有用火力支援你,你,你,還有李銳!你們全都是畜生。」陸陽衝動地大叫,憤怒的淚水泊泊散下。堡壘二樓一共4個射擊口,分別由兩人把守,陸陽所處的2號射擊口與劉雷的4號位於兩個完全不同的位置。

    他看不見劉雷那邊的險情,只為對方遲遲未出手援助而憤怒。

    王以默沒有看他,李銳沒有看他,就連劉雷都沒有看他。

    此時距蟲族第五次進攻還有五分鐘,他們必須最大程度清理掉怪。他們沒有時間解釋。雖然此時第四批怪已被清除百分之九十,因為小隊可不是單獨在戰鬥,在他們身後還有一個龐大的,具備空陸兩項攻擊能力的基地。

    第四批蟲族進攻為時二十分鐘,其間共計有二萬七千隻蟲發動攻擊,其中只有百分之十左右的蟲是小隊成員滅掉的,合計數量為二千隻上下。屍體在堡壘下面堆積成山。數量只比堡壘中的彈殼少一點點。但想到第五批以後蟲族的可怕攻勢,所有人都不敢鬆懈。

    只有陸陽繼續咆哮,他陷入了情緒之中。王以默的血還在他臉上,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能看著戰友有難而不援助。簡直就像遊戲中那些可惡的傢伙。他們在別人打大怪時拉來小怪進行騷擾,然後讓對方團滅進行搶怪。

    對,這種人叫卑鄙。他們毀掉了他唯一的兄弟。作為初上戰場的菜鳥,他終於扛不住了負面情緒了。那些由受傷、疼痛和恐懼引發的負面情緒。從得知這次行動以後,整整兩個半小時,他每一分種都在害怕,每一分種都在驚恐,現在這些恐懼終於火山式爆發出來。

    他,陸陽自始自終都是那個懦弱膽小的宅男,他從來都不是什麼硬漢。雖然看過無數小說的他無可避免地擁有一場轟轟烈烈英雄似的幻想,但幻想總歸是幻想,就像葉公如此好龍,一見真龍不照樣嚇得屁滾尿流。他從未想過親身體驗英雄的傷痛。

    不過現在一切當鋪已經太遲了,他跑不掉了,逃不開了。只能直線前進。

    陸陽搖擺著站起,情緒混亂。

    「已經出動半數人員去解決了,難道不是嗎?因為一點點小小的失誤,就全隊混亂然後團滅?你當我們是毛團?」堡壘外零星的蟲子已經不需要過多火力,王以默褪到陸陽身邊休息,她乏了。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十一點二十六分。她有四分鐘時間休息,以及安撫陸陽。

    在這個時候陸陽也發現了那個失守的4號窗口。羞愧讓他臉紅,讓他冷靜。

    不是別人冷血,而是自己太過依賴。陸陽只覺得心裡發酸。身為八十後的他早就習慣了別人為自己安排一切,比如一直靠父母遺產勉強度日卻從未想過親手賺取一分生活費用。生長在盛世溫暖中的他,在父母的嬌生慣養中早就習慣了權力也早就遺忘了義務。他習慣了從別人那裡獲取利益,卻早就忘了自己也因當為別人付出。

    所以一遇見不如意的事,他便孩子般地吵鬧。

    這就是他的罪過。所以他活該來末世受苦。

    陸陽死死掐住自己額頭,不讓淚流下來。

    「因為擋在那裡的人是我,因為跟在我後面的人是你,因此他們信得過我。他們將自己的後背給了我們。戰場上將後背給別人,那是最高程度的信任,而不是冷漠。」王以默伸出雙手,連開二十八槍,沙漠之膺的後座力果然不是女人能頂的,尤其是最後抵怪開的那十四槍。它們將她的雙手震得全數脫了臼。不過陸陽瞬間讓它們復原。

    凡是果然有光影兩面,接受一個人強大的同時還必須接受他們的弱小。我們是一個團體,他的脆弱就是團隊的脆弱,他的傷痛也是團隊的傷痛。因為他為我們治癒了更多的傷痛。

    我們是一個團體,王以默想到。

    她看著自己那雙被完全復原手,沒有陸陽她可不敢一次用兩把沙鷹,那是找死的行為。

    與此同時在第四批進攻中受傷小隊成員有序地撤下,前往陸陽處接受治療。比如侯宗廉,他的肩被xm109狙擊步槍強大後座力傷得不輕,不治療便無法精準攻擊。而且他的子彈很貴,必須算著用。在不必要的情況下盡量少用,就是節約的最好方法。

    陸陽開啟第二種方式為他們進行治療,一個都沒有收容。包括那名傷得最重的斷肢傷員。他必須為之後的實驗做準備。

    而對方默默忍受了三次斷肢的痛苦,沒有一絲抗議,一絲掙扎。

    斷了的手腳能夠恢復已經人生最大幸事,誰又能矯情什麼,抱怨什麼。要知道在此處戰爭中,每分鐘都有多達百數以上的斷肢和死亡,他們大多數經過最基礎的止血治療後還得繼續戰鬥。和他們比起小隊成員無疑是幸運兒,因為他們有陸陽。而他能夠治癒他們。

    抱怨是奢侈,是無知,是犯罪。

    明白對方意思的陸陽因為羞愧整個臉變紅。

    「你知道為什麼這些堡壘能在蟲族的攻擊中一直屹立不倒嗎?我告訴你,其實它們在每批攻擊中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但蟲血順著那些裂縫滲透進去,乾涸之後成為強化建築的材料。所以建築在一次次攻擊中並沒有被摧毀,而是變得更加堅固。所以說這些建築都是用蟲和人的血修建的,因此它們才堅不可摧。」

    王以默指指身後的牆壁,那些牆猩紅泛黑,而且閃著蟲子外殼的光澤。

    王以默的頭靠在他的肩上,她的味道,包裹著汗和血液以及子彈火藥味的體香陣陣飄來,她的氣吐在他的背上,她的話語流入陸陽心中。與此同時也將陸陽的驚恐源源不斷地收入腦海。

    他真是個菜鳥,孩子似的菜鳥。王以默歎了口氣。

    劉雷躍到一樓轉移油瓶,將剩下的油瓶一組組轉到堡壘二樓,還有部分放在第二座堡壘裡的彈藥。他像部永遠不知道疲憊的機器般高度運轉。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困乏。

    第五批怪還有四分鐘到達,因為這批怪數量多達六萬,因此他必須在這之前將大部分油瓶轉移到。堡壘一樓的入口幾乎全被蟲屍掩埋,只放一個蟲族鐵臂在那裡就能完全防守。因此彈藥補充也是必不可少的流程。除此之外還有槍械的維修,冷卻。

    王以默的箱子裡有一些簡單的冷卻劑,不過她現在沒有體力去取。

    打光蟲子的小隊成員歡呼起來,更多的傷員湧了下來,而之前治癒的那批直接撲向一樓。他們去給那些尚有一息的蟲子補上最後一擊,然後收取有價值的蟲殼交給羅德全用於防線修理。

    程爽在治療過程裡一直低著頭,紅著臉,他的視線一直掃在王以默胸上。那付欲言又止的模樣讓陸陽光看都覺得窩火。看來王以默的承諾對一個剛剛二十出頭的男子真的非常有誘惑。也許今夜將是他的破chu之夜,至少在他想像中是如此。

    看到這廝居然敢yy自己的女人陸陽氣得牙都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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