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八章 遭遇戰(下)三更完 文 / 代月嵐
「原來是這樣,小蟲子,你欺騙了我。」煙幕中一隻劃了出來,幽雅從容卻又閃爍著金屬光芒。是小村子裡被陸陽施計騙過的巨蟲。這蟲身高三米,體型很像人類,披著瓢蟲似的翅膀,頭頂根獨角仙似的犄角,四肢都是爪子。
「你是戰蟻?」陸陽驚恐之下脫口而出。
「戰?我是將軍。」巨蟲揮舞著右肢彈出微弱光芒。
「那是……近戰能力!」x忍不住叫出聲來。
「沒錯螻蟻,這就是我的近戰能力。」巨蟲弓起手指然後彈出,x先生超過兩百五十斤的肥碩體形直線飛出,撞上十米開外的廢墟然後喪失去意識。
「你!」陸陽咆哮道。
「下一個是你。」巨蟲指指陸陽。
董菲兒一聲音令下,戰陣改為攻擊更強的偃月陣,然後火力全開,噴射蟻交錯射出,五隻電弧蟲炸出妖艷藍色花蕾,而阻真的就像豌豆炮那樣連續射擊。就連李雲也掙扎著從腦震盪中清醒使用機槍攻擊。
「太弱了,真是太弱了!」巨蟲又一彈指,至少倒下五隻兵蟻。
董菲兒咆哮著打出第二發狙擊,但依舊破不了防,噴射蟻的酸液壓根就近不了巨蟲的身。
「我能隱約感覺到你和女皇有些關係,但卻是不可饒恕的敵我關係,所以我要將你的肉身完整地獻給陛下。」巨蟲一揮手指,董菲兒整個橫飛出去,從她嚴重變形的胸腔誰都能推測出她至少斷了五根肋骨。
「你!別對娘們下手。」李雲咆哮著攻擊,接著他也被彈飛,傷勢比董菲兒只重不輕。
巨蟲一步步靠近陸陽,完全。
蟲族鐵臂炮彈似地迎擊,一直處於隱身狀態的銳也發動了攻擊。但這前後夾擊僅支持了一秒。巨蟲攻擊強橫無比,第一擊打斷蟲族鐵臂雙臂,第二擊踢碎他的胸骨,第三擊將他腰部整個撕開。
轟的一聲,碎成兩截的蟲族鐵臂被分散扔下。
而巨蟲的防禦同樣強橫,在這幾秒秒銳至少攻擊了數十次,但卻沒有一次是有效攻擊。因此蟲族鐵臂剛飛出去,銳就在下一秒被整個撕開。
「現在是你了。」巨蟲指指陸陽,一拳揮出,只拳風就將他打飛。
陸陽清楚地聽見自己頭骨碎裂聲,視線裡全是一片血紅,然後身子後仰飛出,滿天蟲群成為他看到的最後影像。
狗日的公司,注意難度啊。
陸陽在詛咒中陷入黑暗。在夢裡他看見了綠色狂潮。
……
太陽已經完全落山,此時距蟲族最後一次攻擊已經過去整整三小時,基地m-768再一次迎來黑夜。
殘存人類在烈火和廢墟中垂死掙扎,士兵們倒在滿是同伴殘骸的廢墟上休息,爭取在新的一天來臨之前為自己補充足夠的體力。寧靜了整整十小時的兵工廠在緊急搶修後恢復運轉,將毀滅奏鳴曲用巨大噪音傳向四周,只是誰也不知道下一次它是否還能恢復。
在火把的光輝中,除了士兵還有另外一群特殊人群穿梭在基地內,她們都是女人,準確說她們都是軍屬。
這群體格強壯的女人協助工兵搬運材料修復戰爭堡壘,協助後勤運送軍火甚至親自參與製造。她們撲滅燃燒在各處的烈火、打掃廢墟,回收部分資源,並將重傷者和死者分別送到屬於他們的地方。至於輕傷者,他們不需要離開戰線。
除此之外女人們還將乾淨的衣物被褥、水和食物送到進各條戰線,用被褥溫暖沉睡中的士兵,幫那些還有力氣的男人換洗進食物,然後收走髒衣物清洗縫補,如果對方有興趣她們還用身體侍奉他們。
所有的一切,就和以往的每一天沒什麼區別。
當太陽再度升起後,沒有人認得自己曾經對面的男人是誰,也沒有人記得自己擁抱的女人是誰,塵世間一切早在烈火死亡的熏陶下變得無足輕重。
原春熙附近,兵工廠和戰爭堡壘的縫隙裡,無數廢墟中行走著一個女人,身高約一米六的,五十歲上下,特別粗壯的四肢與水桶般的腰身形成強烈呼應。只見她一手擰了個五十斤重的水桶,另一手抗著個裝滿食物的背兜,腰上垮一塊塞滿毛毯和衣物的包袱,背上還背了個大腿沒了的士兵。
女人全身負重至少超過二百斤,但長期重體力勞動鍛煉出她異常堅韌的體格,她就這麼輕輕鬆鬆地抗著這麼一堆負重奔向前方醫院。
士兵的傷腿已經被她用不遜於醫生的手法成功止血,長期處理傷員練就了女人們的本事,只是剩下的需要要用到專業工具,她無法僅憑雙手完成。
見到前方的醫護人員,女人歡快地招呼一聲,將背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交出後,擰著超過一百斤的補給小鹿般地消失在夜空中。
「那女人是誰?」軍醫被她的強壯震驚,翻了翻傷兵斷掉的大腿,不禁一聲暗罵。
媽的!處理得比老子還專業。
「董玉芬,她是那個董菲兒的母親。」軍醫不遠處有一名四十出頭的女人,此時正埋頭奮戰在一堆至少十倍於她體重的繃帶中,當然除了繃帶還有少數醫療物品。
「哪個董菲兒?」軍醫好奇地問道。
「哪個?除了那個賤人還能有哪個?」洗衣婦啐了一口。
「你是說,那個戰場抗命,毆打總指揮然後臨陣脫逃,導致我高炮團全體陣亡的婊子?」軍醫語氣裡透露出森森寒意,望向董玉芬離去的方向充滿了歹意。
賤人的母親一定比賤人還賤。
洗衣婦歎了一聲,「董玉芬,其實是個不錯的人。」她一把推開同伴軟癱在自己身上的身體。在非常時期,所有累昏在崗位上的後勤人員都會呆在工作崗位上直到醒來,然後繼續工作,只有那些醒不來的人才會被移走。
「不錯?生出那種女兒就是她的罪戾。」軍醫咆哮了起來。「那個不洗衣服不侍奉男人的董菲兒,她還算是個女人嗎?」
洗衣婦沒有回應,只是麻木地重複清洗動作,她已經沒多少體力八卦了。
董菲兒啊,董菲兒。你為什麼不肯和母親一起勞動,你為什麼要辜負母親的心願。
直到完全看不見兵工廠燈光董玉芬這才停下,揉了揉眼睛,並沒有哭。十年前董玉芬的父親一夜不見,就連屍體也沒找著,如今董菲兒也是這樣,她完全沒有想過要去找他們。在這種非常時期,提出如此過分的條件,她沒這麼自私。
社會撫育我們,部隊保護我們,我們因當付出一切。
董玉芬喃喃著,步伐堅定地前進。
前方黑暗裡有什麼蠕動的身影爬出,董玉芬迎了上去,是個精疲力竭的男人。她將水桶裡盛的高濃度糖水倒出少許,慢慢餵給男人,同時輕輕為他拍背避免他嗆到。十分鐘後進完食後恢復少許體力的男人撲向了她。
用女人身體來證明自己還活著,是大部分九死一生的男人恢復體力後做的地第一件事,整個過程無所謂年輕貌美又或是年老色衰。
一切只為倖存而歡呼。
又過了十分鐘,董玉芬輕輕移開身上的男人,他是個不錯的小伙子,還不到二十歲,希望明天夜裡他還是活的。不過到時候他應該不認得自己。
董玉芬處理好自己的衣服,將熟睡的男人抱到一處溫暖的避風場所,用毛毯將他裹好,然後轉身離去。前方還有更多需要照顧的人在等著她,而她必須持續到天亮。這是義務和責任。
黑夜裡糾纏在一起的人體發出輕微呻吟,就像一個個為生存而掙扎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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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努力了三章,哎,帶孩子很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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