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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十一章 血之洗禮 文 / 代月嵐

    騎著工蟻的陸陽自然很快就追上了那名猖狂的逃跑者,那是一名懷抱著嬰兒的乾瘦女人,破破爛爛的衣服完全不能遮擋身體,唯一還算遮擋齊全的地方只懷著孩子的胸部。只是那身子乾瘦得活像骷髏,不僅豪無韻味甚至還有種讓人恐怖的感覺。

    「大爺,請饒了我的孩子吧,不管大爺要我做什麼都可以。」逃跑未果的女人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遠比菜色還要難看的額頭上很快甭出絲絲血絲。

    「別!」始終是沖太平盛世裡走出來的人,陸陽如何能心安理得地接受這翻大禮,向前挪了一步想要扶起那女人,卻見對方猛地一退又是一陣篩糠似的顫抖。

    「大爺,我求您別吃這孩子,她有病不好吃,大爺無論您有什麼要求我都滿足您的,求您別吃她,大爺。」額頭流血的女人繼續猛磕著頭,懷裡的孩子垂著頭軟軟的身子一動也不動,似乎真的病的厲害。

    「能讓我看看那孩子嗎?」被女人蒙住的陸陽弱弱的開口,又引發一陣求饒。

    「大爺,我可以伺候您,別看我又瘦又難看,我的技術可好了保證讓您舒服。如果您看不上我,那我可以給你當炮灰,做誘餌,甚至當玩具也可以,不管做什麼都好,我的聲音可好聽了,要不我唱給您聽,只求您別傷害我的孩子。」

    「我不吃人,我有食物。」陸陽晾出了之前采的水果,女人嘴巴抿了抿終究不肯相信,用身子將孩子遮得嚴嚴實實,一絲縫也不留,只是一個勁地求饒。

    「大爺,這孩子肉不多,您實在要吃就吃我吧,我的肉比她多,我比她好吃。」女人將纏在身上勉強可以稱做衣服的布條一根根取下,嚴實實地裹在孩子身上,那裸露的身體佈滿了傷痕新舊交集,著實可怕。

    女人的動作既小心翼翼又嚴謹慎密,彷彿每日每夜都在重複那麼嫻熟,自剛才那無意間的一瞥之後,陸陽除了孩子的衣服角什麼都見不著。

    「我不吃人,我有藥,給我看看孩子,興許我能救她。」陸陽正色道,取出一塊能源權當是藥哄那驚慌失措的女人,順手從空間裡提出一個單位糧食,將那滿滿一大盒食物遞到女人面前。「這個,吃吧!」

    女人身子一抖,略有些瘋狂的眼裡暴出驚恐,儘是完全不信。

    陸陽上前一大步,想說些什麼安撫女人,冷不丁一硬物抵住了腰部,是只黑洞洞的槍口。

    一聲口哨聲後,陸陽身後的樹林裡陸續續走出四名手持步槍男子,清一色的制服上繡著帶有c-735字樣的骷髏,和t-643村裡三具屍體身上的一模一樣,看來那個組織還真不是善類。

    看到陸陽放在地上的果實和食物一個個均露出餓狼般的神色,只是那貪慾明顯不只針對地上的食物。「喔,我說寶貝,你可真是我們的寶啊,才這麼一會就為我們找到了這麼多食物,回頭大爺好好獎勵你--大爺的雨露。」

    一群男人聞言哄堂大笑,陸陽仔仔細細地打量他們,這群人雖然個個都有營養不良的症狀,但相對那女人,他們明顯吃得要好得多。

    為首的男子輕佻地撫摩著女人枯黃的頭髮,大概是因為做了虧心事,女人始終低了頭,既不看食物也不看陸陽,只是緊緊地抱住自己孩子,緊緊地抱住。

    男人哪受得了這種忽視,一把抓了她的頭髮猛地拉扯,只是女人依然低著頭,頑固得像塊石頭般不肯抬起。

    罵罵咧咧的男人一腳踢在女人身上,女人咬牙受了,抱著孩子滾了幾圈後又規規矩矩地跪回原狀,那姿勢活像只護崽的老母雞。

    「住手!」從和平年代裡過去的陸陽哪受得了這種事,一聲暴呵面如關公。「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女人像什麼話。」

    話音剛落,一記槍托猛上陸陽後腦勺。

    一直施暴的男子猖狂一笑。「喲呵!英雄救美人呀,可惜人家把你賣啦。」

    話音剛落,工蟻的血盆大口成為男人在這世界上看到的最後景象。僅一秒種時間四個男人的頭顱齊刷刷地掉了一地,直到死這群男人也沒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陸陽的第一次殺人見血過程遠比想像中來得順利,雖然是偷襲成功,但工蟻的微弱戰鬥力讓他不由地幻想起那些能夠稱得上強大戰鬥力的蟻種究竟是如何強大。

    指揮著工蟻咬著女人的脖子將她的頭拉起,陸陽臉猶如惡魔般猙獰。「你的同伴都死了,怎麼不說點什麼為自己開脫。」

    「回大爺,不是同伴,他們是奴隸主,我們是商品。」

    女人的表情猶如小鹿般惶恐,不安地摸了摸懷中的孩子,忽然神色大變地撲向地面,發出如野獸般的哀號聲,就連工蟻咬在口中的肉被整塊撕下也渾然不知。

    她懷中的孩子就在剛才落了氣。

    無限溫柔地吻了那乾瘦的小臉,一圈圈解開包裹孩子的碎布,是個女嬰,兩具骷髏般的身軀擁抱在一起。將碎布擰成繩,懷抱著孩子搖搖擺擺地走向身旁的樹木,臉上的麻木多過痛苦。站在身旁的陸陽直接被她無視。

    利落地將布繩掛在樹上繫個圈。再次吻了懷裡的孩子,溫柔地用手給他梳理頭髮。

    「對不起,別怕,咱們一起上路,爸爸已經等了很久,我們去陪他。」

    女人的低語彷彿哄孩子入睡的母親,將小小的身體端端正正擺再樹邊,最後一次親吻,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將脖子套進圈內。

    陸陽嗓子一緊,胸中更是撕心地疼,為生命的逝去而疼。

    「哎!你!」陸陽終於喊出了聲音,但再也說不出別話語。

    「沒了,什麼也沒了。若是孩子還在,無論什麼我也能忍,但孩子沒了,我還留著做什麼。」女人的聲音空洞得不似活人,腳下一鬆整個人懸空,活像掛在樹上的豐收果實。

    「都說我能救她,你怎麼還!」一個跺腳,工蟻咬斷繩索,女人掉了下來。

    女人對著陸陽恭恭敬敬地又一記響頭,拒絕得斬釘截鐵。「恩公,您是好人,但求您別救,這世道死人比活人幸福多了。」

    女人的淚水終於絕地似地滾落。「孩子的爹,已經等了我太久,我不能讓他再等了。」

    「恩公,您是好人,但這世道好人都活不長,求您別做好人。」

    「這孩子的爹就是一個好人,英俊瀟灑,聰明強壯,極富同情心,但您看看如今我們成了什麼個摸樣,所以求您別做好人。」

    說到自己男人,女人臉上路出幸福的微笑,含淚的笑容猶如待嫁新娘。

    趁陸陽不注意女人摸起先前男人們掉下了槍支,對準自己脖子扣動扳機,一聲槍響之後,整個頭顱飛了出去,四濺的鮮血噴了陸陽滿臉。

    這世道好人都活不長。

    女人的聲音直插陸陽靈魂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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