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什麼是真實 文 / 天情悟劍聲

    這種念頭是很恐怖的，尤其是對神祇而言，這種念頭一旦坐實，足以毀掉一尊神祇的根基，將其打落凡塵。

    北辰悄悄地壓下心中的雜念，不動聲色的連斬數十道星辰之氣，才將呂詔給他的影響削去八成，輔之以傳承洞天之力，這才強行壓下那股催使他的本命神祇合入呂詔神道的惑心力。

    呼！

    做好這一切，北辰整個人才輕鬆下來。

    「今次要不是道友度我，北辰只怕還要在這迷界沉淪下去。」他說。

    「無妨！」呂詔迅速抬頭望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話語間，瀰散著淡淡的厭惡，不是厭惡對方，而是對自己這神經質的厭惡，長久以來，他已經習慣在別人身上感悟自己將行或應行之路，作為回報，他喜歡當場就把自己悟到的東西告訴別人，至於那些他悟到的東西會給別人造成什麼影響，完全不在他考慮之內。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時間去考慮這些事情，上天是公平的，給了他近乎瘋子的悟性，同時也奪走了他本可以想很多其他事情的時間。

    說的直白點，就是這坑爹的悟道、修道佔用了他太多的時間。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他也希望被妞泡……啊呸……是泡妞，他也希望過正常人過的生活。

    不過，很顯然，隨便瞄了一眼那群聞到人間香火氣就好像發春的公狗一般的陰神都能悟道情和欲，乃至道心種魔和神旺劫數的關係，現在的呂詔已經徹底和正常的生活無緣了，離瘋子就差半步而已，呃，可能已經是瘋子了。

    所以，呂詔很厭惡自己，厭惡這種近乎變態的悟性。

    「道友……道友……」北辰盡量使自己保持友好的笑容，雖然他那帥氣的臉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呃……？……啊……哦……」被北辰打斷思緒，呂詔才知道自己又發呆了，連忙解釋：「不好意思，年紀大了，精神不好，說話的時候容易走神，你別見怪。」

    怎麼說呂詔也將他從迷心狀態超度出來，這是恩情。

    北辰心中雖然恨不得將呂詔一巴掌扇死，但只得陪著笑臉，只是心中嘀咕著：「你蒙誰呢？功曹神位的神祇會走神？你是白癡，還是把我當白癡？」

    兩人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默默無言的對視著，呂詔有個習慣，他喜歡看人的眼睛，從前還是凡人的時候，他就有這個習慣，他跟陌生人見面，第一件事不是自我介紹，而是先盯著別人的眼睛看上幾分鐘；之後在命館工作，更是如此。再然後，他登神了，凡人便再也禁不起他一眼了，瞪誰誰就得去打三天的點滴。

    難得碰到一個眼神深邃，倒映著星空的眼睛，說什麼，呂詔也得好好研究研究，否則不虧了自己麼。

    周圍靜悄悄地，只能聽到一群如饑似渴的陰神吸食人間香火的聲音，悉悉索索。

    「道友，我臉上有花？」北辰被呂詔看得渾身不自在，好像再被看下去，他今天穿什麼顏色的內褲都會被呂詔從他的眼中看穿。

    呂詔絲毫不知道自己在北辰的心中已經和兔爺劃上等號了，微微搖了搖頭，意思是「沒有花」。他無意就北辰這無意義的問題發表什麼意見，他只會對自己以及那該死的神性感興趣的事進行回答和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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