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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封神立碑 第79章 孑然一身 文 / 天情悟劍聲

    ~-~第79章孑然一身

    突然間,眼前的一切重新恢復,那些騎兵,那些金戈,那些漫天煙塵,那一切的一切都像被一頁丹書定在了虛空,最終消散,完全恢復了正常。

    「怎麼,莫非道友也眼饞此神物,想要分一杯羹?」鬼臾冷笑道。

    「不敢!」來人連道不敢,「鬼老,你既然得到想要的東西,恢復根基才是第一位,以此極端手段逼殺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豈不是會留下話柄?」

    「哼!」

    來人微微一笑道:「非也,此物與陸某道不同,取之毫無益處,反而會有損你我之間的交情,實是鬼老多慮了。」

    鬼臾聞得此言,臉色才略有好轉。

    良久,鬼臾才說道:「你也說的對,他只是廢人一個,你要,就給你吧。」

    廢人?

    呂詔在一旁,略微有點心灰意冷,自嘲的笑了兩聲,的確,失了鎮命神物,說他是廢人也不算錯。

    如今,原有的秩序混亂,天下人或是只信自己不信外物,或是整日為了溫飽而奔波,更加離奇的是,封神碑竟然被人斬斷,九鼎也被人用通天大術封住,現在連夢城也拱手讓人,運勢自然一衰到底。

    很明顯,這是被人算計的結果。

    既然有人算計,呂詔知道自己再怎麼反抗也無濟於事,還不如主動把夢城交出。

    呂詔這邊想著,身旁的兩人已經有了共識。

    「多謝鬼老想讓,別的陸某就不多說了,在此,預祝鬼老能早日功成。」陸姓男子說道。

    鬼臾臉色陰晴不定了好一會,最終似乎有了決定。

    「那老夫就承你吉言,再會!」說完,鬼臾不再由於將身上的袍子一股,駕著霧氣衝上雲霄。

    隨著鬼臾的離開,整個乾陵市的景色也在不停地改變,恢復原來的模樣。

    當然,除了呂詔父母所在的那個小區,因為他如今功體受損,萬一傷到他們,勢必會節外生枝。

    所以,不得已,鬼臾只是收回部分神域,畢竟煉化夢城才是當務之急。

    待得鬼臾遠去,陸姓男子才一邊鼓掌走向呂詔,問候一聲:「呂兄,別來無恙乎?」

    「嗯?好熟悉的聲音,你是……陸判?」

    直到此時,呂詔才認出來人正是曾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冥府靈官,陸判。

    主要是此刻的陸判並非上次相見時那般模樣,身著筆挺西裝,那雙擦得油光發亮的皮鞋怎麼看也不便宜。

    完全就是現代人的裝束。

    不過想想也對,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法則,衣裝便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環,關係到你能不能融入到這個群體中去。

    若是連世道不容你,遑論施術、立道、修行。

    陸判從褲兜內拿出煙盒,抽出一支給呂詔,見呂詔不要便自顧自的點燃,深吸了一口,說道:「呂兄,我也不瞞你,今次這個局牽扯甚大,我亦有份。但這是你因果報應所致,別人我不知道,但就我和巫姬來說,只是遵循因果,降罰於你。」

    陸判說完,見呂詔望向自己,似是有話要說,略一思索,便明白呂詔想說些什麼,當即說道:「呂詔,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的所作所為全然不對。而是你的行為全憑臆測,完全不去瞭解世情,險些釀成一場浩劫。」

    「浩劫?」

    「是。」陸判點頭道:「你可曾想過天下所有門派招收弟子前總要進行一番考驗?考驗通過後為何又要打壓磨礪一段時間?入道之後又為何要時時謹言慎行?」

    呂詔側頭,看了眼陸判,道:「你是想說我等修士未經過深思熟慮,就會對自己的力量把握不住?」

    陸判點點頭道:「沒錯,擁有力量的人**一旦無限制的膨脹,危害的不單單是自己,也會危害到親人,甚至會危害到一些不相干的人,這,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從對方的話語中,呂詔能夠明白一些自己明明知道卻刻意忽視的問題。

    那就是他給了眾生力量,卻沒有去教授眾生使用力量的方法。

    嗯,也可能是,他自己都不知該將力量用在何處,自然也就沒有東西可以教別人。

    「不過,呂兄能急時放下這一切,也算是從劫中脫身而出。」

    陸判這麼說,就說明他已經看出來呂詔的道行又更進一步,只有在百廢俱衰間體悟了生命之短暫,因此更加珍惜。

    此刻放下一切,便是為了將來能夠擁有一切。

    呂詔不置可否,忽然,又好似想到了什麼,謝道:「陸兄,剛才多謝你出言相救,要不然我今次怕是會在劫難逃。」

    面對出手救下自己的熟人,呂詔深深行禮。

    陸判有些詫異的看著呂詔,搖頭:「哪裡,就算我不出手,道友也不會有事。」

    只有將花瓶捧起來,才能砸的粉碎,若這花瓶一開始就倒在空曠的廣場上,不花費大力氣是弄不碎的。

    正如現在的呂詔,只要鬼臾沒能力在浩瀚詭澀的空間疊層中找到呂詔福地所在,便毀不了呂詔的根基。

    毀不了呂詔的根基,一切便沒有意義,一念花開,一念肉身在。

    「不管怎麼說,今次多謝陸兄出手護住我這肉身,畢竟這是我與今世的唯一聯繫了。」呂詔歎了一口氣,道:「因為凝神的關係,我如今這意識根本只是投影,真正的本尊卻是在那未知的空間中,空有無上力量卻使不出來,這大概也是一種悲哀吧。」

    陸判深吸了口氣,沒說話。

    呂詔繼續說道:「我姑且將這現象理解成天道的禁錮,但布這個局的有心人已經碰觸到我的底線,勞煩陸兄幫我帶個話。」

    「若來日,我呂詔僥倖不死,凝神成功,必將討回這筆帳。」

    他的目光中沒有一丁點憐憫,嘴角的笑容有些令人發寒。

    看著呂詔的笑容,陸判心中一驚,他本能地察覺到呂詔和從前不同了,卻說不出那裡不同。

    是將力量看得更重,準備復仇?不像。

    是放一句狠話之後,自暴自棄?也不像。

    「陸兄,我看人看心,知心自然就知人,希望你我下次見面之時,你心中的公義已經證道,獨掌一片天。」

    陸判錯愕了下,本願的思想在呂詔的一句話中得到了延伸,當下也是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待他回過神來,呂詔已經走遠了。

    眉頭一皺,陸判有些好奇、又有些不服氣的用上了神通,結果……他還是探知不到呂詔的內心,只看到虛空幽明中,呂詔留下的淡淡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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