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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封神立碑 第84章 呂詔的委屈 男人的累 文 / 天情悟劍聲

    第84章呂詔的委屈男人的累

    烏鴉,全身羽毛也都轉為漆黑,鐵喙如墨,雙眼灰白,全身鋼鐵般的翎羽上喪氣翻飛。

    「耶,果然是三足金烏的種,也有三隻腳!」呂詔強行撥開小烏鴉遮擋的雙翅,發現其腹部也多出了一隻彎曲的腳,顯然還沒發育完全。

    撲哧!

    小烏鴉掙脫呂詔的掌握,想要飛上天,但結果可想而知,立刻就從天上掉下來。

    「喂,小烏鴉,我又不是壞人,你跑個什麼勁?老老實實跟我混吧,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待得這隻小烏鴉緩過一口氣來,不但燈籠內的喪氣轉化內斂,就連模樣也開始凝實。

    「呱,呱……」

    呂詔看了好一陣子,才自緩和過來,微微運轉神元,只覺得燈籠內的烏鴉不停地振翅,似欲乘空飛翔,只是差了一點點。

    有煉器有成、伴生器靈的徵兆,和九龍印璽不同,別有一種異樣的滋味,呂詔體驗一會,心頭便思忖道:「我只想弄個燈籠照路,結果卻孵出這麼一隻烏鴉。看來我之前還是小瞧了這福祿壽氣的威力。」

    呂詔想了一會,嘀咕道:「家人不要我,上天就給我一個伴,當真待我不薄。就是不知道,這只烏鴉是不是個吃貨。」

    呂詔記憶消失了一部分,他只依稀記得好像是家人不要他了。

    「吃貨是什麼?」

    「嗯,你會說話?那就好辦了,我讓你對著誰叫,你就要將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

    「什麼是吃奶?」

    「這……這個你不用管,你只要用全身的力氣對著敵人叫,就行了!明白了嗎?」

    「明白了。可是有獎勵?」

    「啥?你這倒霉孩子,為本君做事,是你的榮幸!怎麼能鑽到錢眼裡?」

    「錢眼是什麼?」

    「你是十萬個為什麼?自己查字典去。

    呂詔身處雲層之中,剛剛煉製成功陰陽燈籠,正在與器靈小烏鴉對話,就感覺到一個至親之人,正在向自己方向趕來。

    剛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就聽見下方傳來急切的聲音。

    「兒子啊!兒子……」

    雲層之中的呂詔聽到下方有人在叫喊,竟然能夠引起他體內血脈的共鳴,「這感覺,是老爸,他叫我幹什麼?」

    「果然是老爸,他叫我幹什麼?奇怪,我既然回到乾靈市,怎麼不回屋坐坐?」沒有絲毫浪費時間,看清了下方之後,他不假思索立刻雙手掐訣,其雙目內更是瞬息就有晶光瀰漫。「他不是拋棄我了?不,不對,他沒有拋棄我……」

    「那是誰拋棄我?是老媽?也不對,老媽怎麼會拋棄我?但我還有其他的家人?呃,撕,頭好痛。」呂詔顯然不記得妹妹,那一部分記憶已經被呂詔強行挖出,記憶的斷層又被修補沒多久,尚有傷口存在,觸之就會劇痛。

    呂詔揉了揉腦袋,嘀咕道:「不管了,先下去看看老爸,幾個月沒見了,怪想他的。不對啊,我這次回來不是要見他和老媽的嗎?怎麼跑到雲層中來了?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

    「老爸,我在這。」呂詔能夠從父親的聲音中聽到那份關切,正是這份關切,讓呂詔心中的哀傷淡了一點。

    「詔兒,難道方纔的那聲哀號真的是你,我就是聽到那聲音才急忙趕過來看看的,沒想到真的是你,」來人滿頭大汗,眼神中流露出焦急,正是呂詔的父親呂中建。

    感受到父親的呼吸略有急促,呂詔雙手在外猛的一揮,無聲無息間,一股清聖之氣被呂詔強行從九天之頂抽離下來,沒入呂中建的身體消失無影,瞬間就平復了他的氣血。

    「老爸,我剛從中南海趕回來,就是為了見見你和老媽,因為接下來,我要出一趟遠門了。常言道,親若在,不遠行,但這次遠行對我很重要,所以我想回來徵求一下你和老媽的意見。」

    沒來由的,呂詔在見到父親的時候,心中竟然憑空升起了一種委屈的感覺,有點像小孩子受了委屈,要向父母傾訴的那種情形。

    在呂詔看來,這種情緒,詭異之極,因為他的實力貴為輪迴道之首,除了父母的責備,呂詔想不到到底是何人能讓他產生委屈的感覺。但他的記憶中,並未被父母責備,所以這種沒來由的感覺,讓他很困惑。

    但不管怎麼說,見到父親後,呂詔情緒平靜下來,閒庭信步,一步一階梯,從雲層中走下來,一邊走,一邊說道:「但是,不知為何,竟然在這雲層中呆了起來,我正在思索原因,就聽到您在叫我了。」

    呂中建也不再這個問題上糾纏,直截了當的說道:「詔兒,走,咋們回家,你還不知道吧,你妹妹被一個身穿古裝紫袍,自稱是你兄弟的人送回來了。只是你妹妹這幾天情緒有點怪,不過你回來了就好,清雪她最聽你的話,你幫忙勸勸她。」

    聽完父親的話,呂詔滿臉疑惑的表情,思索了幾分鐘,道:「老爸,我什麼時候有妹妹了?我不是獨生的?」

    呂詔的記憶被毀,自然不可能記得呂清雪是何許人,所以才有此一問,但是聽在呂中建的耳中,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呂中建的表情大變,道:「詔兒,你怎麼了,你不要裝了,從小到大,你不是最疼你妹妹的?」

    庭院中,父子兩人呆立,雙眼對視,一時間氣氛陷入僵局,終於,呂中建打破的沉寂,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原因。

    帶著心中的疑問,呂中建問道:「詔兒,你剛才是不是回家了?是不是清雪的話衝撞你了,她最近情緒不好,又是你妹妹,你要多忍耐啊。不要因為一些小事,就生你妹妹的氣。」

    呂詔解釋道:「老爸,我是什麼樣的人,別人不清楚,難道你還不清楚?我是真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妹妹,難道是老爸你在外面的私生女?這可不行,您要趕緊向老媽坦白。」

    呂詔的樣子不似作偽,難道兒子失憶了?

    呂中建甚至沒有在乎呂詔的玩笑,因為他認識到事態的嚴重,道:「詔兒,你是不是失憶了?要不然,你怎麼會連你最親的妹妹都不記得了?」

    「老爸,你就不要在逗我了,趕緊回家,我想老媽了,不要在扯這些有的沒的了。」呂詔不願意再想那個所謂的「妹妹」,因為他只要一想,腦袋就像被針刺一樣,很疼!

    呂中建茫然的點頭,道:「啊,對,對,先回家。」

    這一次見到兒子,他覺得兒子有點不對勁,是失憶?不像,他能記得自己和妻子葉素華。

    但要說沒失憶,他又不記得妹妹清雪。

    這種情況,有點像是間斷性失憶,意思就是說病人為了不想回憶一些令他情緒波動的事情,而刻意忘記一些事情。

    「嗯,詔兒應該就是間斷性失憶吧,哎,也不知道清雪怎麼刺激到詔兒了。聽人說,這種病只要多聊聊相關的事情,見見相關的人,就能對病情起到幫助,還是先回家吧。」呂中建心中想了很多,卻沒有一個確切的辦法,尋思著等下跟妻子商量一下。

    兩人回到家中。

    呂詔看著自己的妹妹,轉頭對向呂中建,疑惑的問道「爸,這女孩是誰,是您哪個朋友的孩子?怎麼這麼憔悴?」

    「哥……」呂清雪想要叫出聲,但卻發現此時的哥哥與十分鐘前不太一樣了,好像……好像不認識自己,那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這一刻,呂清雪有一種恐懼,也有一點後悔,更多的是埋怨自己的任性。

    呂清雪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人,想說點什麼,究竟又什麼也沒說,糾結著,反覆糾結著。

    一旁的呂父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女兒說道:「清雪,你哥好像失憶了,你先別刺激他,讓他自己慢慢恢復。」

    呂詔自然是覺得自己沒病,於是眼前的情況讓他的腦袋更加混亂了,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因為當他看到這個女孩第一眼的時候,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有甜蜜、有溫馨、有喜悅、還有一點點失望和痛心。

    他想去深究,但只要一深入,他的腦袋就像要裂開一樣,很疼!

    「詔兒,你跟我到書房裡來。」呂中建看了正在沉思的呂詔一眼,說了一句,他準備找個安靜的地方,跟兒子好好聊聊。

    書房中,父子兩落座。

    呂中建先開口,他理了一下心中的思緒,道:「詔兒,我知道你現在心中肯定有委屈的感覺,至於你委屈產生的原因,咋爺兩暫不深究,我想跟你說的是,男人的擔當,男人的累。」

    呂詔有點驚訝,他的心中的確有一種委屈的感覺,於是點點頭,同意父親的說法,示意父親繼續說下去。

    呂中建見兒子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蒙對了,於是繼續說道:「詔兒,這男人在世,難免會有委屈,這個時候,你就應該將這苦水默默的承受,咽進肚子裡,而不能到處抱怨。」

    「詔兒,我知道你行走一條偉大的道路上,一直以來,我都在為你鼓勁。」

    「我希望當你認為自己被全世界否認的時候,能夠想到你的身後還有我這個父親,還有你的母親,你的妹……呃,不提了,只要你能夠想到我們在你身後為你鼓勁,這就夠了!」

    「也許,你會偶爾累的想放棄,但我希望你能夠喘口氣之後,繼續向前走,不要停下腳步,因為你一停下來,就再也邁不動腳步了。」

    「這就是男人的苦,也是男人的累。」呂中建停頓了一下,繼續道:「爸爸知道你可能受到了刺激,暫時記不起一些事,但是不要緊,你能記得我和你媽,這就足夠了,其他記憶,我們會為你填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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