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十一卷 :龍騰華夏之第七章 :李瑤情動(一) 文 / 長風
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李瑤心中猶豫不決,若當真己明知而不見,那人必心中不快,天威難測,也許一時不會怎麼樣,難保日後之事,越是接觸那人,他越是清楚那人的心機是何等的深沉可怕,況且那人還有著至高無上的尊位,要讓區區一個小小的李家滅族,也只在彈指一揮之間。
就在李瑤暗中揣測朱影龍一行人的真實身份,又心中難以決斷是否前去一見以證實自己的猜測,跨院之中,朱影龍領著徐應元以及一眾侍衛也都暫時安頓了下來,那蓮兒口中所說的吃食和棉被等御寒之物也都已送到。
面對這粗鄙不堪的粗糧食物,徐應元苦著臉,實在是難以下嚥,要知道宮中雖然廢除了鋪張浪費的制度,就是皇帝自己平日裡的膳食也只是三菜一湯,最低級的太監也能一菜一湯,以宮裡的條件,就是這一菜一湯也做的比外面美味數倍,而將軍府給他們提供的僅僅是每人四個窩窩頭加一碟鹹菜,要喝茶,還得自己燒,乾巴巴窩窩頭,黑乎乎的鹹菜,吃慣了好東西的他如何能嚥下這施捨給「乞丐」一般的糧食?
「公子,這將軍府也太不懂待客之道了吧,居然就給我們吃這個?」徐應元臉上寫滿了不滿,他手裡的東西只能打發乞丐。
朱影龍卻不這麼想,他前世家中並不富裕,雖然自出世他沒怎麼過過苦日子,但在父母一輩的回憶中,他清楚的知道苦日子是什麼樣子,讀大學的時候,兩個饅頭、一碟雪菜就是他的晚餐,看著這微微泛黃的窩窩頭。這讓朱影龍霎時想起了自己地大學生活,還有那些相知相熟的同學和朋友,他們住的是學校最差的宿舍,吃的是同學中最便宜的飯菜,穿的也是沒有品牌的廉價衣服,但卻是一群最富有理想、最熱血的年輕人,他們當中也只有自己最固執的走上了一條可能沒有前途地路,最後卻淪落到這是時代,雖然做了至高無上的皇帝,擁有了他們不知道多麼羨慕的如花美眷。肩膀上也承擔著無比巨大的責任,但那種空蕩蕩的感覺還是時不時的充塞他的心頭。
想著,想著,朱影龍拿起一塊窩窩頭,大口咬下,然後夾了一筷鹹菜送入嘴中,大口的咀嚼,笑道:「嗯,好吃,好吃。」
徐應元呆呆的看著皇帝這一連串的動作。心道,真地這麼好吃嗎?轉念又一想,皇上他老人家都吃了,自己再怎麼不情緣。這東西也要吃了。
朱影龍抬頭看到徐應元傻傻的看著自己,奇怪的問道:「徐應元,你怎麼不吃,這窩窩頭就鹹菜可香了。這在宮裡頭可吃不到。」
徐應元忙把手中的窩窩頭送到嘴中咬了一口,奇怪地味道還有那粗糙的感覺,如同嘴中被塞了一把黃沙。如此難吃的東西怎麼能入口呢?可皇上為何卻說它好吃呢?難道這真龍天子的口味與普通人不同。一定是這樣地。不過他臉上不敢又任何不滿之色,只能陪著朱影龍將這難以下嚥的窩窩頭閉著眼睛吞下去。
「公子。奴才還不知道你喜歡吃這個,回頭奴才讓御膳房給您做,保證比這個還要好吃。」徐應元吃掉手中的一個窩窩頭,剩下地三個就再也吃不下去了,那碟看起來黑乎乎地鹹菜他更是一筷子都沒動過。
「宮裡做不出這個味道。」朱影龍只淡淡回應了一句。
「是。」徐應元訕訕應了一聲。
朱影龍大概是惡極了,四個窩窩頭如同風捲殘雲一般就進了他地肚皮,還意猶未盡之時,他看到了徐應元跟前尚有三個沒動,這皇帝總不能跟臣子爭
問道:「徐應元,你這麼不吃了?」
「奴才飯量小,一個就足了。」徐應元忙會意道。
「如此,你不吃,我可吃了。」朱影龍聞言便毫不客氣的將那三個取來,一併下肚,這才有了點飽地感覺。
不過吃完之後,他感覺到徐應元看他的眼光有些怪怪的,忍不住問道:「徐應元,你怎麼這麼看著朕,朕臉上長花了嗎?」
「沒,沒有。」徐應元忙將目光垂道,「奴才剛才是高興,公子連日來每餐飯量不斷減少,奴才十分擔心,剛才奴才見公子一連吃下七個窩窩頭,飯量大增,奴才這是高興的。」
朱影龍想了想也是,最近自己是食不知味,也不能寐,即便是夜宿後宮,行雲布雨之後也時常睜眼到天亮,如此下去,自己的身體怕要承受不住,年關將近,看來需要歇息一下子了。
「難得你這一分關心,朕記下了。」朱影龍微微一笑道。
徐應元頓時心中無比驚喜,能讓皇上記著自己這一份關心,那可是天大的情分,這可是萬金都買不到的。
兩個人,一張床,棉被是新的,乾淨清爽,還散發出一股清香的味道。
「公子,時候不早了,這風雪怕是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停,你還是上床休息吧?」屋子裡家徒四壁,什麼都沒有,兩個人天天見面,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話題可聊的。
「那你呢?」朱影龍問道。
「奴才坐著就行。」徐應元忙道。
「那怎麼行,天這麼冷,你要是凍著受涼了,誰來伺候朕?」朱影龍不同意道。
「公子,奴才不怕冷,您還是上床休息吧。」徐應元有些著急道。
「不行。」朱影龍有些惱了。
「公子,奴才不是不願意,奴才是不能呀。」徐應元心中感動的無以復加,跪下道,自古又有多少臣子能有跟君王抵足而眠的,他一個小小的宦官,居然能有這樣殊榮,足以讓他銘感五內了,但是這份殊榮他不能要,也不敢要。
「你這是幹什麼?」朱影龍有些微怒。
「奴才體有惡臭,怕熏到皇上,因此奴才不敢與皇上同榻。」徐應元說出實情道。
「哦,是朕疏忽了。」朱影龍這才明白,太監少了那個男人的東西,方便之後又容不得每次都清洗乾淨,久而久之就會產生一股子騷臭,無論怎麼清洗或者熏香都難以消除,尤其是到了夏季,衣服淡薄,加上炎熱,那股味道更加嚴重,徐應元自幼進宮,不懂得清洗干潔,時間長了,也有了這股騷臭,雖然現在地位高了,方便之後也可隨時清洗,但那股騷臭卻是不能根除,衣服包裹,熏香之下尚不能察覺,若是脫去衣物,必定是無所遁形,他自己習慣了無所謂,萬一熏著了皇上,必然會為之不喜,在宮中,失寵就跟死亡沒有什麼區別,所以徐應元寧願抗旨,也不願與皇帝同榻而眠。
「既如此,我們合衣而眠,反正這裡兩條棉被,一人一條如何?」瞭解實情之後,朱影龍也不故意矯情,選了個折中的辦法,如今天氣嚴寒,大家身上衣物厚實,些許異味也不容易揮發。
徐應元聞言,頓時驚喜無比,如此不僅消除了自己體臭熏皇帝帶來的後國,還讓他擁有了與皇帝同榻而眠這份天大的殊榮,至今為止他知道的除了皇帝的妃子,也只有被貶謫到瓊州當知府的史可法有這份殊榮,那還是皇帝當信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