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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十一卷 :龍騰華夏之第四章 :真相(三) 文 / 長風

    管許蓉蓉現身他這個天子腳下給朱影龍造成了一定的對於朝廷各項重要的政務軍務來說,這實在是微不足道了,如果不是扯到張嫣身上,讓他有所顧忌,些許小事也就是一時的煩悶而已,當然,許蓉蓉出現的事情也不可掉以輕心,要知道小患可以釀成大患甚至不可彌補的災難,這一點他還是非常謹慎的,要不,做皇帝雖然權勢已經站在一個無可比擬的高峰,享受也是常人無法比及的,但卻是不折不扣的苦差事,當然如果你想做亡國之君,那又是另外一個想法了。

    看著站在丹陛下垂首肅立的馬傑,朱影龍不由的感到好笑,每次這個馬傑覲見都是一張冷冰冰的臉,就好像比人欠了他三弔錢沒還似的,別人也就罷了,來見自己也是,一年到頭就除了工作,就是研究他那些鐵疙瘩,當然這裡面也有他這個皇帝慫恿的結果。

    如果不是遇上朱影龍,馬傑頂多就是一個天才的鐵匠,當然還有鎖匠,那也不過是他的業餘愛好,但自從跟了朱影龍之後,馬傑的人生軌跡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首先馬傑迷上了制鎖,當然這當中離不開朱影龍許多後世關於鎖具的創意的推波助瀾,接下來鑽研起機關消息還有機械工程,可以說馬傑此刻已經成長為一個年輕的機械工程師,不過是一個喜歡把秘密鎖起來不讓人知道的工程師,在金屬鎖具方面他可算的上是一個奇才,甚至已經讓他搗鼓出簡易的密碼鎖具,已經應用在各地密折專遞的漆盒之上,而朝廷幾乎所有機密文件所用的鎖具都是他發明製造出來地,可以說如果哪一個國或者哪一人得到馬傑。那朝廷的秘密就對他開放了一半。

    當然,對於這樣的人才,朱影龍自然可與了足夠的信任和尊重,而安排他去擔任第一監獄的典獄長一來是那裡差不多屬於絕密禁地,又是他主持建造的,二來,保護,對人才的保護,同時也隔離有心人的拉攏,三嘛。就是研究,典獄長的工作基本上沒什麼事情可幹的,一切都有嚴格地管理制度逐級執行,所以他有大量的時間去搗鼓他喜歡的東西。

    馬傑的忠心自然是不言而喻,但他的聰明也不是什麼人都具備的,他這個典獄長的職位可是自請擔任的,當然有些事情君臣是相當默契的,故而這並不成為君臣之間的隔閡,相反關係更進一步,馬傑也同樣屬於那種非常信任地親信舊臣之一。

    「怎麼。你這個牢頭怎麼有空跑到朕這裡來?」習慣了,只要不是在正式場合,朱影龍也跟著周文元他們喊馬傑為「牢頭」,也顯示他這個皇帝並非是那種高高在上、不近人情。

    馬傑神色自若。其實他的冷靜之處不下於周文元,只不過更加耐得住寂寞,要知道常人是不願意做典獄長這個位置的,哪怕這個位置相當重要。短時間還行,時間長了非把人逼瘋了,也只有馬傑這樣甘於寂寞平淡的人能勝任。

    「皇上。最近微臣手下第一監獄有些不尋常。」

    「哦。怎麼個不尋常?」朱影龍聞言。心中一怔,認真起來抬頭看著馬傑問道。

    「不知皇上為何突然下旨將藍霖這樣地重犯從三層暗獄換到單獨的普通牢房?」馬傑對上了朱影龍的目光。問道。

    「這有關係嗎?」朱影龍沉吟了一下,將目光從馬傑臉上收回。

    「藍霖是極度危險的重犯,微臣覺得皇上不應該將其從三層暗獄換到普通牢房。」

    「為什麼?」

    「無為教是一個以推翻朝廷為目地邪教,教義大逆不道,且信徒都是一些被洗腦的死硬分子,藍霖身為其教主,其地位不言而喻,從無為教銷聲匿跡一年多來,這些人不是放棄了自己的教義,反而會更加極端,藍霖囚禁在暗獄這個秘密沒有幾人知道,如果讓無為教地教徒們知道他們地教主被囚禁在第一監獄,他們勢必會冒死去救他們地教主,他們的精神領袖,微臣認為此時將藍霖從暗獄轉換出來,並不是一個好地時機。」馬傑緩緩道來。

    「嗯,那你認為什麼時候才是最佳時機?」

    「無為教在南方根基很深,要想拔除這個禍國殃民的邪教非一朝一夕之功,尤其現在他們化整為零,隱藏於民間,伺機而動,因此更加難以搜尋,現在朝野正處在一個改革的震盪期,各種矛盾都被引發出來,朝廷需要平穩過渡,而無為教的蟄伏看似十分聰明明知,恰恰是最蠢笨的一種策略,一旦朝廷新政完全推行開來,四海寧靜,無為教就算光明正大的走

    怕也不會有人理睬了,到時候不管是無為教劫獄救出朝廷釋放藍霖,無為教早已分裂成一盤散沙,藍霖再有威望也無能為力,更加不可能對朝廷有任何的威脅,因此微臣建議將藍霖重新關押到暗獄之中。」馬傑道。

    朱影龍聽了馬傑之言,半晌之後才道:「馬傑呀,朕以前還真小看你了,看來你做這個牢頭還真有些屈才了。」

    馬傑忙道:「微臣不敢,皇上過譽了。」

    「不過你的想法並不錯,不過你還是忽略了一點,無為教中並非只有藍霖一人,如果在橫空出現藍霖這樣一個人物,將一盤散沙整合起來,即使還是選擇蟄伏,隱匿數十年不出,但這始終是個隱患,須知扼殺敵人要在搖籃之中,每一代王朝的衰落不在於隱藏在暗中的敵人,而在於自身,而既然自身發現了隱藏了敵人,卻不去消滅他,而以什麼沒有能力威脅自身的理由遮掩過去,這是極其要不得,除惡務盡,否則就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之勢,朕之所以選在這個時候將藍霖的囚禁的消息洩露出去,既有不得已的目的,也有將無為教一干首腦一網打盡的決心,還有一點,藍家恨朝廷入骨,不會因為不敵而改變,另外朕還知道,藍家還有後人在,這個人可能是現在無為教最高首腦。」朱影龍緩緩道來,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許蓉蓉的真實身份,他根本想不到藍霖為了自己所謂的王圖霸業會去犧牲自己的女兒,更加不可能將許蓉蓉和藍霖之女聯繫起來,因為這兩個似乎是風馬流不相及,而且朱影龍並不是沒有調查過許蓉蓉的出身,這個女人雖然隱藏很深,但身世並無一絲令人懷疑之處,而那一身詭異的計謀和城府則歸功於已經死去的魏忠賢身上,因為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女人的創造力和學習的能力,還有尋常男子難以匹及的忍耐力。

    當然說這番話時候,朱影龍自己都不知道這裡面似乎暗藏了一些「家天下」的思想,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察覺的,他不是聖人,只是一個多了三百多年認識的後來者而已,而這種思想可能會不斷的生根發芽,也可能只是一時的想法,過後就拋至耳外。

    「皇上既然這麼想,微臣也無話可說。」馬傑歎然一聲,君主的想法自然不可能與臣子相同,而且似乎他也想不出什麼理由來繼續勸說皇帝接納自己的建議。

    馬傑走後,周文元悄然從一側柱子後面現身出來,不解的道:「皇上,您為何不提醒一下馬大人,那周永祚……」

    周文元現於馬傑之前來見朱影龍,只不過周文元所稟告的消息跟馬傑有關,因此馬傑到來之時,朱影龍便讓周文元躲在柱子後面迴避一下。

    「提醒,不需要?」朱影龍呵呵一笑道,「你難道沒聽出來,今天馬傑有些話沒有說出來嗎?」

    「微臣愚鈍!」周文元想了想道。

    「馬傑一項只執行朕的命令,很少過問命令是因何而發,為何這一次突反常態呢?」朱影龍笑著問道。

    「難道馬大人他……」周文元小聲驚呼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驚喜的笑容。

    「想想朕為何說小看了他了,第一監獄都是在他的轄下,周永祚那麼點動作連你都知道,他會發現不了?周愛卿,馬傑可是你的結義兄弟,連你都不瞭解他?」朱影龍揶揄道。

    周文元霎時鬧了一個紅臉,尷尬道:「微臣疏忽了。」

    「關心則亂,這件事,你就不要過多介入了,馬傑他自己會處理的。」朱影龍指示道。

    周文元忙答應「遵旨」告退。

    不過周文元對於馬傑的關心讓朱影龍心中泛起一陣不舒服,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來的十分突然,顏佩韋、馬傑、周文元等五兄弟當初是自己從蘇州劫救出來的,事實證明五人在某一方面都取得了傑出的成就,現在都身居要位,地位也越來越顯赫,雖然目前來說,五人對自己都是忠心耿耿,可難保他日登上更高的位置之後?

    這個想法一冒出,朱影龍就覺得一陣不寒而慄,難道這就是高處不勝寒的滋味?也許是自己杞人憂天了,莫非自己得到了朱由檢這具身體,別的什麼毛筆都沒有,單單繼承了他多疑的性格不成?這可要不得!

    很快,朱影龍就把這個念頭從腦海裡剔除,恢復了以往的平靜,皇帝都做了,天下都是自己的,還有什麼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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