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六卷 小千世界 255 用藥 文 / 梁非凡
……
……
……
……
……
……
……
……
……
……
……
……
……
……
少女背後的人聽到老嫗的話身形一震,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覺的全身一麻,然後三道劇痛傳來,四肢同時斷裂,雙臂,右腿,鐵棍,都從他身上分離,整軀體就掉下來,嘴巴一張,一支飛針從嘴巴噴出,插入少女體內。少女身影一軟,就要倒在地面。老嫗身影暴起,枴杖離手,把四怪門人的腦袋敲碎,雙手接住倒地的少女,原本粉紅的臉色瞬間變黑。老嫗連忙給少女服藥。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少女倒地羅洪才反應過來。羅洪看見少女臉色並沒好轉,在四怪弟子身上搜索一下,多半是一楔寶和靈藥,只有幾瓶丹藥,把那些東西拿到老嫗身邊。老嫗檢查一遍臉色越來越陰沉。「這位前輩,這位姑娘受傷不輕,還是盡早帶她回家醫……「最後幾個字卡在喉嚨,羅洪感受到老嫗的目光,只能閉嘴。「你把這些東西收拾起來跟我走!」老嫗抱起少女。羅洪把東西收拾,把四怪門人的東西打成一個包裹,再拿起老嫗的包裹跟隨老嫗離開。這事和自己有關係,能幫多少算多少。半日以後,羅洪才發現路線顯然不是走向試煉谷出口,反而是不斷深入試煉谷。羅洪幾次詢問,老嫗都沒回答。羅洪也只能繼續跟隨。夜幕降臨,老嫗也沒有休息的打算。一直保持一個均勻的速度前進,行走間豪不遲疑,而且敲比好各種聖獸,顯然很熟練這裡的地形。羅洪縱使進入合體期,在連番受傷後也是倍感吃力,只能強撐。晨光再現,羅洪實在支撐不住,剛要詢問。卻被眼前一幕震住,試煉入口!錯不了。洞口周圍氣霧環繞,洞口中間是一層淡淡的氣霧,看不見外面的情形。羅洪知道自己現在的位置顯然是深入試煉谷裡面,只是不知道是第二層還是第三層。修真界流傳的試煉入口一共有五個,這裡不是中州的,難道是其他四個入口的一個?洞口附近有著幾個漢子把守。衣著打扮顯然不是藥盟的弟子,幾個漢子看見老嫗懷中的少女顯然都是大吃一驚,連忙把是女送出試煉洞口。羅洪看著老嫗把少女送走,才走到老嫗身邊。其餘幾個漢子才留意羅洪,顯然也是大吃一驚,都盯著老嫗。羅洪乾咳一聲道:「這位前輩。既然那位姑娘已經有人照料,晚輩就告退了。」「你就跟我們一起走吧。」老嫗語氣中聽不出情緒。「不用再勞煩前輩,晚輩自行告退就可以。」羅洪向試煉洞口走過去,卻被幾個漢子攔住了道路。「你跟我們回去給主人一個交代,如何處置有主人決定。」老嫗冷笑道。「你……」羅洪只覺身體一麻。直接暈了過去。「把這小子關進地牢,小姐受傷和這小子有關。」老嫗吩咐完畢轉身跨出試煉洞口。…………………………「怎麼還沒見出來?」葉高柔靠在天元女長老的身上。臉色蒼白,顯然傷勢還沒好。「別急9有時間。」天元的女長老在旁邊安慰。呂齊則是來回的踏步,不斷的往洞口張望。殘陽如血,試煉谷洞口開始加快吸納周圍的元氣。一條人影頂著狂風由洞口出來。眾人不由激動起來,等到那人來到眼前,才發現是龍四海。這幾天龍四海一直在試煉洞口附近徘徊,縱使修為高深也已經顯得疲倦。這一個多月的希望隨著試煉洞口的關閉而破滅。龍四海雙目一瞪,一聲龍嘯響徹峽谷,兩位想上前阻擋的藥盟弟子被震得連連後退,龍四海身形已經消失。遠處山頂,入定八天的道人站起來,眉宇之間露出憂色,從懷中掏出兩塊銅錢拋到空中,兩銅錢落下,直插在地面上,陰陽不明。再一山頭,數人遠眺試煉洞口。中年漢子手上石頭再次發出白光,只是光線暗淡不少。中年漢子略一沉思,長歎道:「是時候去見見那些老朋友了。」試煉洞口附近,一片悲沉。這次試煉谷進去的弟子還有不少沒有出來,只怕也沒有機會出來了,各派多半都是面容淒淒!「柔兒!」天元長老喊道,懷中的葉高柔已經昏迷過去。……………………………………周圍有無數的厲鬼撲面而來,鬼手拉扯著羅洪不讓他離開。數次掙扎後,羅洪鑽進眼前的白光之中。白光散盡,羅洪出現在一片農田之上,周圍很多的農民正在插秧播種,一片熱火朝天的春耕景象。羅洪手上也拿著一把秧苗發呆,他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農田邊上,一個包紮頭巾的婦女對著自己笑,手裡提著籃子,招呼著羅洪吃飯,羅洪裂開嘴巴一笑,很自然的把手中的秧苗插到農田上面,那技術很熟練.廟堂之上,皇帝正坐。下面群臣爭辯,議論不休,羅洪大喝一聲:「外寇入侵,已到京師,諸君不思迎敵卻謀退守,讀聖賢書,所為何事?」………………烈日當空,照射著龜裂的地面,羅洪袒胸露臂,手握木棍,振臂一呼:「天子無道,禍延蒼生,今日我等揭竿而起,還天下百姓一份安寧.」……….無數的畫面在腦海之中來回翻滾,羅洪大叫一聲,從夢中驚醒過來,滿頭汗水。羅洪望著鐵窗外面的月彎,心情還是難以平復。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在試煉谷裡面的圓月絕對不可能變成現在的月彎,難道試煉谷和外面的世界有著不同的月亮?羅洪感受到氣海中的珠子,看了一眼門口的守衛,還是忍住了嘗試的衝動。這三天裡,羅洪醒來以後一直被軟禁在這個房間內。沒有虐待,也沒有人來審問。門口的警衛一問三不應。羅洪只能望窗外看,這房間建在高山的峭壁上面,方面下面就是萬丈懸崖,晚上大風刮過懸崖,嗚嗚的聲音直接讓人聽了頭皮發麻。高山頂峰,一個書房內。有三個人。一個白眉老者,眉毛由面額垂下,放下手上的絲巾道:「小姐這次中的是春螺谷的藥。不是四怪門所有。今早春螺谷已經把解藥送過來,稍加調理沒有大患,只是以後要多加小心,不要再受傷了。」老嫗臉色一白,跪在地上道:「老奴保護小姐不力,請門主責罰。」這三天一直沒有責罰下來,老嫗反而心驚膽跳。「你帶了一個外人回來?」書架前面。一個人手握書卷,眉宇間的擔憂散盡,恢復以往的平靜。
面目不算俊朗,卻有一種難言神韻,三十多歲的臉龐有著一股歷經滄桑之後的沉穩和熟練,身上一身儒生打扮。手握書卷,沒有刻意的打扮,卻有一種攝人的氣勢。老嫗聽到那把平靜的聲音,心中一顫,連忙道:「當年二小姐和那個妖人跳進深淵。老奴也在現場,老身一輩子也忘不了那妖人的氣息。當日在試煉谷老身就發現那人身上的氣息和妖人有幾分相似。只是後來老奴還沒來得及查問,小姐就受了傷。」周圍的燈火火焰瞬間縮小,火尖似乎在風中不斷的抖動,隨時會熄滅。屋內也隨著燈火明暗起伏。白眉老頭也是身形一緊,連呼吸都放慢下來。大小姐和妖人的事一直是門裡的禁忌。「老奴把他帶回來,就是希望能在他身上找到大小姐的下落。」汗水由老嫗脖子滲進後背,把衣服都粘成一片。「兩天。」聲音再次回復平靜。「是。」老嫗點頭退出。一百多年前,後山電閃雷鳴,一青衣漢子左手蛇形長劍,右手握著女子之手不放,半邊染血,對抗書生為首的眾人。「我夫婦兩人只是避世偷生,大哥你有何必苦苦相?」女子頭髮凌亂,滿臉的悲傷。骨肉相殘,是女子不想看到的事情。「你要避世,大哥自然不會你,但是這人偷了本門的東西。我身為門主自然要討回來。」書生喝道。「我夫婦兩人隻身離開並沒拿昆岡門的東西。」女子道。書生盯著輕青衣漢子不答。「玉出昆岡」青衣漢子嘲笑一聲,傲然道:「東西我拿了一件,只不過不是你昆岡門之物。」左手舉高。虛空中裂開一道口子,一個書卷有裂口中飛出,裂口消失。女子臉上血色褪盡,望著青衣漢子道:「你跟我一起就是為了這份九州圖?」「不是!」青衣漢子鐵然道:「你我相識之時我根本不知道你的背景,更不知你家裡有這卷九州圖。但是我既然知道這九州圖我決然不能放手。」「這卷九州圖並不是全本,更何況在我文家已經四百多年也沒有人能打開,你要了有什麼用?還是還給我大哥,我們遠走他方。」女子道。「你我夫妻之情已經十年,為了你我孑然離開又有何妨,只是這九州圖關係天下蒼生,應該物歸原主。」青衣漢子道:「你們文家一直背負天命要輔助聖主,卻私藏天寶,難道天道就真的如此式微了?」「人皇已死,九天之上龍神已滅,這天地間已經沒有真命天子,只要九天不開,這九州圖就是無主之物。」書生踏前一步,青衣漢劍鋒一轉,書生不敢邁出第二步,道:「這卷九州圖乃是人皇死後我先祖從別處尋得,由我保管有何不可。」「既然人世間皇者還沒出現,這卷九州圖就應該放置到道宮之中。」青衣漢子道:「更何況這卷九州圖既然是你先祖所得就更應該伴隨你先祖留在道宮。」「我文家如何處置這卷九州圖與你無關,你妖族早就退回妖界,這人世間的事與你妖族已經無關!」書生道、「這九州圖只有皇者能開啟,難道你文家打算逐鹿中州?」青衣漢子道。書生不答。「夫君,我不在乎天下大事,你我既然打算避世,你能不能放下九州圖?」女子淒咽道。「這事牽連太大,我不能放手!」青衣漢緩慢搖搖頭。「大哥,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今日就當二妹求你,你能不能放我夫婦離開?」女子轉向書生。書生搖頭。女子掙脫牽手,縱身掉下背後深淵。青衣漢子大吃一驚。身影也躍進深淵,書生掠至懸崖。深淵之下狂風怒嚎,一無所有。手上書卷粉碎,紙碎如同穴般飛灑,從回憶中醒來,寒聲道:「你去準備青隊,我要再進深淵。」長眉老者道:「現在正是風勢最大的時候…………下屬會安排。」看見對方臉色變化,長眉老者連忙改口。……………………………….山頂。五人。手中銅鈴六響,停;再九響。停。響聲直入雲層。雲散,半空之中一條山路出現,直連山頂。五人順路而上,雲歸,山路消隱。「這就是遮天大陣?」五人中的少女有點好奇。「我們已經回到中州,這些事以後我再告訴你。」旁邊婦女摸摸少女的頭。山路頂峰,是一個巨大的石碑。上面用古文書著兩個字:道宮!石碑旁邊,兩人等候。一個手拿掃把,顯然是清潔之人。另一個背負長劍,一身道袍,正是當日在試煉谷入口遠處山峰的道士。五人中的中年漢子和道士相對望,良久。兩把笑聲響遍雲霄。「八百年了。」長劍道士道。「是啊!」中年漢子笑聲之中有著很多複雜的味道,這八百年的經歷如果要說出來,將是另一個傳奇。遠處傳來九聲鐘鳴。道宮聳立萬年,能大鐘九鳴者屈指可數。「請!」高樓頂端是一涼亭。六人安坐。「我找到要找的東西了。」中年漢子把魂玉放在桌面。道士雙手捧過,輕輕撫摸。看了上面淡淡的白光,又把它放回桌面。道:「我知道你已經找到,只是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回來的路上我們遇到一些問題,只是你怎麼知道我找到魂玉了?」道士指了指天空,天空中彎月已經消失,星光璀璨。中年漢子不解。道士長袖在桌面掃過,一個方盤憑空出現,裡面裝滿沙子。一滴鮮血由道士手指滴入盤中。鮮血滲進沙子中,沙子不斷溶解,不斷變化,最後變成一塊光滑的鏡面,鏡面上,有著幾顆星星在閃爍,圍在中間的是一顆暗淡的小星,如果不留意只怕都看不到。「紫微星!」中年漢子道:「倒忘了你的本行了。」抬頭北望,天空那個位置一片黑暗。「我把它遮蔽了,只是不知道還能隱瞞多久。」道士歎道。「紫微星既然已經出現,靈界新的龍神也會出現,希望這次能還龍族一個人情。」中年漢子道。「靈界這些年一直很亂。我們已經派人過去了。」道士道。中年漢子也沒有詢問,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是盡快把魂玉交還主上。」道士搖搖頭:「我們把魂玉留在道宮,還要主上修為道一定境界,這魂玉自然會回歸到主上身上。」「為什麼?」「因為妖界也插手進來了。」道士指著紫微星旁邊的一道青氣。「當年主上親入妖界,結果無功而返,現在那妖女已經離開人間,為什麼妖界還要插手。」中年漢子道。道士盯著中年漢子的雙眼,緩慢道:「那妖女並沒有離開人間。」「什麼?」中年漢子霍然站起來。「不僅僅是那個妖女,還有兩個也沒有離開。」道士苦笑一聲。中年漢子從新坐下,想了半響,突然笑道:「這等事情你我也插不上手,還是留給主上自己吧。」「主上既然從新開始新的修行,以前的一切就不要成為阻擋他的因素,魂玉我們留在道宮,我們靜觀其變就是。」道士道。「也罷。魂玉要聚魂還要不少時間。」中年漢子點點頭:「那些老傢伙就只剩下你一個了?那個老巫婆呢?」「他們很多人都沒睡醒,現在是我代管山門。」道士笑道:「文玲已經前往靈界。」「那我可以好好睡一覺了。」中年漢子笑道。「你這一覺只怕也不能睡的太過安穩,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道士正色道。「何事?」「練兵!」「這事一直是那隻老烏龜在做,我插手不好吧。」中年漢子道。「四靈之中,只有你和那烏龜還在人間界,還有一百多年九界就要從新相連,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父親,孩兒有話要說。」兩個青年站出來。「你們要說什麼?」一直沒發話的婦人問道。「孩兒兩人一直沒有離開雙親,今日既然已經回到人間界,孩兒想出去見識一番。」兩人其中一個道理。「孩兒也是這樣想的。」中年漢子沉吟。這些年這三個子女一直在為上一輩的事奔波。毫無怨言,自己做父親的多感虧欠。何況男兒子在四方,永遠守在自己身邊也是浪費時光。轉向少女道:「你打算怎麼樣?」「我還是留在這裡。」少女道。「好,你們兩個要多加小心。」中年漢子道。道士張開嘴巴,終究沒有說話,以後的事情誰能說的準,現在說出來也只是徒添煩惱.………………………………牢房之內。為什麼每個城堡或者家族山莊後面都會有一個深淵?羅洪望著窗外胡思亂想。門口打開,守衛進來,要羅洪跟他走。這三天兩人也算認識了。羅洪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既然是家族聚居之地,防守安全就是第一要務。一個地方如果四通八達,自然易攻難守,只有像這種帶著天然屏障的地方才易守難攻………….」守衛帶著羅洪在各個過道中穿插,羅洪才發現這個地方的龐大。這地方高高凸起,顯然三面都是懸崖峭壁,唯一的坡路上面有著各種的建築。的確不利於大軍的展開。前面守衛漸多,顯然是到達一些重要之地。在一房間前,守衛退下。羅洪推開方面,一震熱浪傳來,還有陣陣的藥香,到了煉藥的地方了。
屋內一個煉藥師正在忙碌。另一個則是試煉谷裡面的老嫗。在他她身邊的石桌上面擺著一大堆的靈藥,顯然是當日在試煉谷中的那個包裹。老嫗看見羅洪進來,掃了一眼,轉過頭去吩咐煉藥師要小心。羅洪在這幾天一直被軟禁,連自己在身地方都不知道。一肚子火氣。但是當日那少女受傷自己還是有責任,看見老嫗不理會自己。也不打招呼,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打量一下四周。屋內十分寬廣,後半部分是一個天然洞穴,前面這是裝飾的房間。在正中擺著三個藥爐,兩大一小,中間那個藥爐底下冒著洪洪火焰,卻看不到任何的燃料,藥味從藥爐蓋子的縫中飄散出來。羅洪感受到有一股熱量被困在地底下,顯然煉藥的火焰就是從地底直接引上來的。羅洪知道地火很剛烈,很難控制。不由暗暗驚歎這門派的大手筆。煉藥師把丹爐中的丹藥提取出來,卻打開另外一個大爐,一股藍色的火焰在丹爐底下出現。羅洪認出那批煉成的丹藥是洗骨丹,多半是給一些修真入門弟子服用,用來提高資質的。藍色的火焰,羅洪卻不知道是什麼,不由走近幾步觀察。修真者雖然體質優於常人,但是也不是不滅之軀。煉藥就像就像打坐一樣是必須的。煉藥第一難點就是材料。修真的門法不同,歸根到底都是把天地元氣存儲在身體裡面,只是快慢不同。各種天地間的靈藥,經過無數歲月,也同樣是吸收了大量靈氣。經過修真者不斷的搜刮,真正的天地靈藥已經很少,多半都在哪些人跡罕至之地,不是那些險要之地盛產靈藥,而是只有在險要之地靈藥才沒有被採集乾淨。靈藥的來源已經很少。而各種靈藥屬性各異,有的甚至互相克制。各種靈藥的互相配製還要有最大效果,這就要配方。很多靈藥的配方經過無數前人的實驗,浪費了很多珍貴的藥材總結出來的,這些配方在各派都是珍寶,這是二難。各種靈藥的煉製方法不同,要把靈藥裡面的靈氣提煉出來,就要把靈抑解,需要不同的工序,就需要各種的工具。一般丹藥最後一步就是放在丹爐裡面加熱。各種丹藥配方不同,要把握的溫度就不同。如火靈丹,本來就是火屬性,材料多半也是火屬性的,這時爐火可以用猛火;而水靈丹,材料包含寒冰,煉藥之時就要在丹爐中添加淨水,把丹藥懸空和丹爐不接觸,用慢火煉製。而有些煉藥材料尋常的火焰根本無法溶解,要採用特殊的火焰,這對於丹爐的要求就更加高。這是三難。滿足以上三個條件,煉製的也大半是尋常的靈丹,要煉製神丹,還要在特殊的地點,特殊的時候,利用各種靈訣把天地的元氣直接引導進丹爐裡面,只是這種情況很少。煉藥師不斷從包裹中挑選各種靈藥進行加工。這次煉製的顯然是調養身體的靈藥,多半是給那個少女的。其中就包含青雲芝。藥典有云:青雲芝生於名山之陰。大青石間。青蓋三重,上有雲氣覆之。味辛甘。以陰乾食之,令人壽千歲不老,能乘雲通天見鬼神。青雲芝效果自然沒有藥典上面說的那麼神奇,卻也是難得的滋補聖物,只是這青雲芝用量要求不多,煉藥師卻整片都放進去。其中還有月精草和夜光葉兩者屬性相差不多,一起共用起的效果和單用相差無幾。羅洪在旁邊看著心裡大喊敗家。大批的藥材被煉磨製成七顆丹藥,放入丹爐中。蓋上爐蓋。煉藥師退到一邊。丹爐底部的藍色火焰越來越旺。一女子有遠處輕輕走過來,一身白色披衣,手上抱著琵琶。玉指輕撥,大珠小珠落玉盤,羅洪不禁心中一蕩。琵琶急轉,心血漸熱;樂聲低鳴,愁懷滿腔;聲停袖舞。玉臂纖纖玉臂。玉雕的腳尖在地面輕輕的劃過,順著另一個腳腕不斷上移,披衣漸起,露出無暇的腳腕。琵琶再響,旁邊露出尖尖的下巴。羅洪這才發現自己連對方面容都沒看清。倩影遠去,哀目回眸。一步三卻。羅洪心中一急,大偉不捨,不由伸手去拉。於無聲處聽驚雷!無盡的雷光閃耀,眼前的倩影警飛灰。羅洪愕然醒來,自己已經走到丹爐旁邊。手指已經靠近藍色火焰邊緣。遠處煉藥師和老嫗正盯著自己!妖丹火!羅洪急退。相傳有一些妖獸依靠吞噬火精為生,修煉千載。其內丹能自然生火。這些妖火除了能融金化鐵,還能蠱惑人心,迷人心智。這些東西一直都只是書籍中有所記載,在修真界中從來沒有人親眼見過。想不到會出現在眼前。這老太婆好陰險!羅洪不知老嫗是何用意,但是對方明顯是故意為之,對方修為遠勝自己,為什麼還要耍這等手段?先洪遠遠的退到一角。老嫗和煉藥師都無法掩蓋心中的震驚。兩人都嘗試過妖火的誘惑,深知其中的厲害。能抵抗妖火侵蝕心智的人寥寥可數,能從迷惑中清醒過來的人羅洪還是他們遇到的第一個。震驚之餘,老嫗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藍火漸熄。第二爐的丹藥並沒有取出來。羅洪知道這些調養滋補的丹藥多半是要存放在丹爐之中,以免藥力流失,只有服用之時才會開啟丹爐。煉藥師開始第三次的煉藥,這次是提升修為的一些靈藥,丹爐地下噴出的是白色的火苗。羅洪知道這敘苗是通過靈符催化的,溫度比地火還要高。羅洪心中滿是戒備,不敢靠近。直到煉藥結束,老嫗的臉色已經冰冷。羅洪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道:「前輩,晚輩什麼時候可以離……」眼前一黑,羅洪再次暈倒過去。書房。老嫗與儒生。老嫗跪地:「老奴沒用,打探不出那小子和妖人的關係。」儒生無聲。老嫗道:「那小子不能抵抗妖火的誘惑,也不懼怕地火的熾熱,顯然不是那妖人的修真之法,只是那小子能在……」「你和我一起去深淵。」儒生把書卷翻了一頁。老嫗臉色一白咬了咬牙,接著道:「那小子怎麼處理?他是崇倫派的弟子。」「他看到了試煉谷的入口了嗎?」「看到了。」儒生把書卷放進書架,轉身走進後廳。老嫗待其背影消失才緩慢起身,外面嘈雜的聲音響起,警報聲提示有人越獄逃跑了,老嫗的臉色更加慘白。………………………媽的!羅洪罵了出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被關在原來的房間裡面,外面的守衛明顯已經加強。兩次都是莫名其妙的暈倒,醒來的時候也沒有神特殊的感覺,那老太婆成精了?對方的這次煉藥不可能只是要自己去觀摩,顯然是在試探某些東西。從暈過去之前的老嫗的臉色,羅洪就知道對方很不滿意這一次的結果。心中一種不安油然而生。「口令?」對面的守衛問道,靠近目的地,單憑手中的牌子已經不能通行。羅洪右手閃電般叉住對方喉嚨,閃到守衛背後,左手握住下巴用力一扭,守衛沒有發出聲音就身子一軟。羅洪被軟禁三天,不知道是對方不在乎還是因為為少女治傷而忘記吩咐,身上的東西並沒有被搜走。憑借懷中的迷藥,輕鬆的的放到幾個守衛,更換了衣服,拿到令牌。一路通行,沒想到到了這裡卻需要口令。剛剛把守衛的身體放倒。背後利物破空之聲傳來,連忙閃避,周圍的警報已經響起。山莊最近一次大亂是一百多年前,山莊的人口消失了五分之一,一半是因為那把蛇形劍,另一半是因為事後的處罰。這一百多年來,山莊重要之地的守衛一直沒有鬆懈。警報聲想起,山坡出口處和各處高樓的位置立時燈火通明。整個山莊宛如白晝。羅洪看住前面出口不斷增加的守衛,心有不甘的掉頭想山腰密集的建築跑去,塵土飛揚之處,密集的插著一堆的箭鏃。老嫗和長眉老者一樣都是經歷過上一次大亂的人,站在屋頂上,望著喧鬧聲音傳來的位置,老嫗的臉色已經轉綠。身形如同鬼魅一樣的消失。羅洪只能不斷的跑,只要停下裡就會變成刺蝟。修真者是超越常人的存在,但是在這些訓練有素和配合默契的守衛前面,羅洪就只能不斷的閃避,氣海之內,原本霧狀的元氣不斷分解。保證了一直的高速運動。羅洪繼續往前走,憑藉著胸口的麒麟片和已經破損一半的軟甲強行的闖過數關,衝進了前面的房子。背後方面一關,緊追的守衛沒有強行闖進來。房屋內擺著三個丹爐。羅洪今日被帶來觀看煉藥,一路把地形默記於心。當前路受阻,羅洪第一時間找到了這條路線。這是他在這裡最熟悉的路線,他知道這裡的明處守衛的佈置,更重要的是煉單房這種地方是禁地,一般的守衛不敢輕易的進來,在大人物出現之前,自己起碼還有點喘息的時間。檢查一下身上的傷勢,才發現腰部已經有一條大口子。軟甲是藥善嚴在進試煉谷錢贈送的,經過幾番搏鬥以後已經不能遮擋腰部。羅洪把止血的藥直接倒在傷口上,然後向向那三個丹爐走過去,最好的補藥就在眼前。
所以煉丹的地方雖然是禁地,守衛卻不是最深嚴的。煉藥的地方和存放丹藥地方多半都不在一起。一者丹藥存放需要一些比較陰涼的地方,煉丹之處通常爐火旺盛,其次丹藥為了備用保存,就要遠離各種可能發生災害的地方,例如火災。門外什麼情況自己也管不了,羅洪直奔三個丹爐。沒有越獄之前,羅洪就想到逃不出去的情況。最好的方法有兩個,第一個就是挾持人質,只是普通的守衛沒有多大作用,重要的人物自己多半挾持不了,最理想的對象就是那個紅衣少女,只是自己不知道對方的位置。再一手段就是製造混亂。揭開丹爐蓋子,中間有一個藥架子,中間放著六顆丹藥,正是妖丹火煉製的補天丹,是療傷的第一等聖藥。少了一顆,多半是那少女服用了。羅洪把五顆裝進瓶子,最後一顆塞進嘴巴。補天丹入口,一股清涼的感覺由嘴巴傳遍全身,羅洪差點不捨得吞下去。靈丹入體,藥力一分為三,一股熱流在腰部盤旋,傷口有一種發癢的感覺,另一股暖流匯入氣海,圍繞著珠子轉圈,第三股涼意則直衝大腦,讓人精神一震。真是好藥!煉藥的材料如此奢侈,練出來的丹藥最少比普通的丹藥藥力強三分之一,如果這時候能靜心下來調養和吸收藥力,羅洪會有更大的收穫。羅洪心中感概一翻,手上也沒有停住。三個丹爐明顯是千錘百煉之物,兩個大的體積比水缸還要大。移開第一個丹爐,露出一塊鐵板,鐵板中間是一個小洞,是噴出地火的出口。羅洪撕下一塊衣物,抱住雙手,掀開滾燙的鐵板,露出一個大洞口,灼人的熱氣噴出。果然如此,羅洪點點頭。鐵板下面是一個龐大的空間,最底層是無盡翻滾的熔岩,熔岩時不時閃過紅色的火焰。鐵板中間的小洞連接著一根管子,直接透到熔岩的下面,看不清熔岩下面管子連接的是什麼。移開中間的丹爐,同樣也是鐵板。鐵板下面連接的卻是一個由各種金屬編製的金屬網球,網球中間是一塊石頭,一塊正在延燒的石頭!石頭全身通紅,如同著火的木炭一樣,一明一暗,鐵板掀開的一剎那,石頭迸發出無盡的熱量,金屬網球卻猛然的收緊,把石頭包裹住,無盡的火焰卻穿不過那些網孔,只能在一個狹小的金屬網球內來回的衝撞,如同一個暴怒的野獸被困在籠子之中。一股白光有金屬網球的頂端蔓延上來,直接連接到鐵板中間的小孔,一股白色的火焰由小孔中噴出!幸好羅洪早有準備,連忙把手上的鐵板拋下來,在鐵板碰撞余聲中,隱約可以聽到物體掉落到熔岩之中的聲音。羅洪也不在乎那些聲音,時間已經不多了。移開鐵板,下面傳來一陣古怪而有規律的聲音,噗!噗!羅洪低頭,卻一下子愣住了。第三個丹爐下面鐵板連接的同樣也是一個金屬網球,網球周圍有很多分散的細金屬線,顯然是用來加固金屬網的,羅洪感受到地下的熔岩熱量不斷向金屬球網彙集,在滋養網球中間一個奇怪的東西。形狀在方圓之間,顏色有點灰暗,周圍冒著藍色的火焰。羅洪把頭在伸到洞口邊。噗!噗!噗清楚.這聲音是從那塊東西傳出來的。心跳聲!羅洪體內也傳來同樣的聲音,因為緊張聲音越來越密集!錯不了,心跳聲!同時身體裡面氣海之中的珠子也開始不斷的跳動,頻率和那聲音漸漸趨向一致。
羅洪一直以為底下是妖丹,顯然那東西比妖丹要古怪多了。心跳之聲不斷加快,顯然那塊東西也發現了情況的異常,藍色的火焰熄滅,那幸暗的顏色不斷褪去,漸漸變成藍色,那塊東西不斷的扭曲,最後變成一個心藏,一顆跳躍著的藍色的心老嫗出現在煉銥前面。一百多名的守衛持弓握劍的站在門口,卻沒有人敢推開房門。一百多年的禁令沒有人敢打破!老嫗一掌劈出,煉銥的門口直接粉碎。老嫗跨步入內。連銥內很亂,三個丹爐都被打開,蓋子都扔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個孔的藥架子,老嫗認得是裝著補天丹的,只是上面已經沒有丹藥。在丹爐旁邊,站著的正是羅洪,正滿臉驚恐的看著自己,手腳都在不斷的顫抖.老嫗的臉色緩和下來,現在才害怕太晚了!「你能逃到這裡,倒是我溫紅玉小看你了…….」老嫗走進房間,說話之間,感覺到地面一顫。原本驚恐萬分的羅洪已經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從地下撿起一個丹爐蓋子,然後爬進最大的丹爐,整個身體藏進去,把丹爐反手一蓋,和外界隔絕開來。老嫗又好氣又好笑,沒想到這小子如此窩囊,多半驚恐過度已經神志不清了。剛要走過去,地下從新顫動一下,老嫗止步,打量一下四周。丹爐的位置不對!明顯被移動了,老嫗臉色瞬間血色褪盡,衝出房門對守衛喊道:「快逃!」身影再次消失,比來的時候還要迅速。門外的守衛相視一眼,都是莫名其妙,只感覺到地面的顫動越來越快,還隱約之間聽到一個奇怪的響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