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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卷 小千世界 220 失蹤 文 / 梁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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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差之毫釐,繆之千里,歐陽宏的攻擊又豈是李家《太虛劍法》可以抵擋的?七彩光劍與金色長劍相撞後略略一頓間便光芒更漲,金劍卻是有點力不從心的樣子,光芒瞬間斂去了大半。而控制金劍的李戊笙已是臉色潮紅,嘴角也掛著絲絲血漬,身形已明顯不穩。當然,歐陽宏也並不輕鬆,使用如此攻擊力的劍招對他的真元力消耗也是甚巨,隨著真元力的輸出額頭也沁出細密的汗珠,臉色也有點蒼白起來。

    雖然勝負已經可以判定,但是歐陽宏等人此行的目的卻並不是比武,看到自己使用超越武技的劍招仍然久攻不下,他心頭怒火更甚。……

    歐陽宏大怒之下一咬舌尖,一股鮮紅色地血液奪口而出,直飛七彩光劍而去。這並不是普通的血液,而是修真者的本命精血,可以瞬間讓攻擊力提高一倍。然而,卻很少會有人輕易使用,因為使用之後的施法者會功力大損,沒有幾年的潛心修煉難以補回。精血與七彩光劍轉眼間就交匯在一起,就在此時,異變突生,劍身的七彩光芒盡數斂去,寶劍也回復到過去三尺青鋒的樣子懸浮在空中。眾人愕然間,寶劍變化再起,一股耀眼的雪白光華從劍體內迸發而出。

    「嗡……」寶劍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聲,直向李戊笙的那把金色長劍逼去。「嗤……」伴隨著一團撞擊產生的赤目火花。一種切割金屬的刺耳聲響讓人耳鼓一痛。眾人正準備摀住耳朵,那團火花突然消失不見。刺耳的噪音也隨之消失。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人目瞪口呆。李戊笙那柄家傳寶劍已變成一堆粉末堆落在地上,而歐陽宏的長劍也是光華暗淡了很多,懸浮在空中卻自是嗡鳴不已。「蓬!」李戊笙的身體如同沙袋般直直的飛出近五丈,直到撞在偏廳的牆壁上才停了下來,接著就萎靡在地上,已經是出的氣多,入的氣少。本就不敵歐陽宏的他在開始就已經受傷,現在又遭受對方使用本命精血的全力一擊,沒有當場死去已經是他的造化。

    「爺爺!您怎麼樣?」李鈞雷第一個反應過來。叫聲已經有點嘶啞,連忙跑了過去。「噗!」歐陽宏隨手收回寶劍後,也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現在已經沒有足夠的真元力維持飛劍了。本命精血最後一擊的傷害比他想像的還要大,那一招不單單消耗了大量的本命精血,同時那幾乎達到金丹前期攻擊的一招也抽取了他全身近乎一半的真元力。「爺爺,您……」歐陽雲龍連忙扶著歐陽宏,眼裡滿是急切。皇甫擎霄知道使用本命精血對歐陽宏的傷害甚大,忙掏出一顆冰魄梅香丸遞給他。道:「歐陽兄,你傷的不輕,快服下丹藥。」

    歐陽宏也不客氣,接過丹藥送了口中。感激的看了皇甫擎霄一眼之後,向數丈之外的李戊笙走去。而此時的李戊笙也服下了李鈞雷送來的丹藥,傷勢雖然談不上治療。卻是暫時穩住了,看著緩緩走來的歐陽宏。他慢慢的睜開眼睛,眼神中卻充滿了深深地絕望。歐陽宏在他身前數尺處站定。手中長劍拖在地上,滿臉寒霜的冷聲道:「李戊笙,你們李家和我歐陽家雖然關係一般,卻也是同為世家,祖上更是淵源深厚。今日之事孰是孰非你也清楚,交出羅洪,讓李艷兒自裁,我自然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就別怪我不講情面。」

    李戊笙現在有種想撞牆的衝動,歐陽宏的兩個條件其實已經算是寬宏大量了,但是他卻根本沒有歐陽羅洪的消息,更別說什麼挾持他了,然而對方卻一心認定歐陽羅洪在李家,只是他不願意交出來。一旁的李鈞雷卻已經情緒失控,從開始歐陽宏的咄咄逼人,到現在李戊笙的重傷,他作為一代家主的尊嚴被對方肆無忌憚的踐踏著,現在他已經再也控制不住怒火,大聲喝道:「歐陽宏,你是世家前輩,難道只懂得恃技凌人?孰是孰非?你竟然不問青紅皂白把艷兒和歐陽羅洪的個人矛盾激化,現在還問我們孰是孰非?你……」

    「混蛋!」歐陽宏怒聲道:「我如果恃技凌人你們李家已經沒有活著的人,我如果不辯是非就不單單是讓李艷兒自裁,這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而且你是什麼身份?憑什麼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那我的身份夠嗎?」一個飄渺的聲音突然出現在眾人耳中,這聲音明明感覺很遠,卻又像是近在耳邊,讓人有種捉摸不定的感覺。歐陽宏等幾個先天高手更是心驚莫名,所謂無知者無懼,而他們卻能從這一句話中感受到對方實力的冰山一角,然而,即使是這一角已經讓他們感到恐懼,發自內心的恐懼。

    就在眾人思索間,一個身著黑衣的中年男子突兀的出現在歐陽宏面前,只見他全身上下纏繞著絲絲青色閃電,青芒遊走間激盪出輕輕的嗤響,一種霸絕天下的氣勢也相應而生。眾人感到周圍的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不但身體無法動彈,就連體內的真氣和真元力也無法運轉。歐陽宏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聲音有點顫抖的問道:「請問前輩是?」並不是他真的害怕對方,而是對方的威壓讓人不得不臣服,在實力如此的差距之下,他能說出話來已經算不錯了。「李昀。」中年男子輕聲道,話剛落音空中異變突生,本來晴朗的夜空突然被雲層所掩蓋,雷電轟鳴之聲也隨之而來,那一道道青紫色的閃電從天而降,盡數沒入中年男子的身體。不知所以的人看到這些一定以為他被雷劈了,但是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會如此認為。因為從他淡定自若的臉上眾人看到的只有一絲傲然和冷漠。

    「老祖宗!您……」聽到中年的名字之後,靠在牆邊上的李戊笙好像傷勢都恢復了很多。激動的跪在地上叩頭喊道,其他李家子弟也是連忙不迭的跪了一地。就連心神恍惚的李艷兒此刻也反應過來,因為此人的出現讓她看到了生機。「李昀……你是李昀……李家的第一代家主……」歐陽宏喃喃自語,過了好久才清醒過來。而皇甫擎霄等人也是叫苦不迭,所有的世家子弟有誰不知道五大世家第一代家主的威名?能建立凌駕於俗世的這番基業,盛名之下豈有虛士?而時至今日,他們的神通更是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李昀見到李家子孫的恭敬和歐陽宏等人的震驚滿意的點點頭,既然已經收到意料之中的效果,他也不想以大乘後期的修為再去威嚇他們,這樣也失了身份。如果不是李戊笙剛剛用密傳之法發來急救訊息。他根本不會踏足這莽莽俗世,對於大乘後期的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增強修為抗那六九天劫。

    「大家都起來吧。」李昀收了威壓看著跪在地上的李戊笙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李戊笙忙應道:「回老祖宗,不肖子孫李戊笙是李家第70代家主。」李昀剛來時就已經看出了李戊笙受傷極重,遂信手一揮,一顆乳白色的丹藥緩緩飄向李戊笙,丹藥剛一出現就散發出陣陣奇香,讓眾人的心神都為之一振。「服下它去一邊調息去吧。」李昀說完看向李鈞雷又道:「你來告訴我事情的經過。」李鈞雷聽到老祖宗的吩咐,自然不敢有所隱瞞。忙把整個事情的起因結果細細道來,倒也沒有一點添油加醋。而瞭解到整個事情的因由之後,李昀的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團,他知道李家理虧。就算他實力再如何強大,卻不能堵住世人的悠悠之口。如果處理不好這件事,勢必引起世家之間的爭鬥。最終波及到修真界。五大世家的第一代家主都是異姓兄弟,關係極為密切。雖然也有各自的勢力,但是大局上一直是同一戰線。「誰是李艷兒!出來!」李昀怒聲道。

    聽到老祖宗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意。李艷兒嚇得臉色大變,但她卻不敢有絲毫猶豫,馬上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顫聲道:「老……祖宗,我是……李艷兒。」李昀看著出聲的李艷兒,目光瞬間變的凜冽起來,而此刻的李艷兒被他的目光一看已經是如置冰窟,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全身瑟瑟發抖。

    「李艷兒!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用禁藥向修真者下毒?你置李家於何地?」李昀大喝道。在李昀的大喝聲中,李艷兒胸口一陣翻滾,一口鮮血噴灑而出,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臉色一片青灰色,嘴唇蠕動間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俗世之人何止千萬,然從古至今能探尋天道的卻有幾人?想我修真界數千年來也僅僅不過百數十人。而你,卻生生毀了一個修真奇才,你讓我如何和歐陽賢弟交代?」李昀心知如果歐陽絕知道此事絕不會善罷干休,心裡更是生氣,大聲道:「今日我就執行家法,直接抹殺你,給歐陽家一個交代!」

    「老祖宗,不可啊。」李鈞雷突然跪在李昀面前顫聲道:「想我李家這一代除了艷兒之外都是旁系血脈,經弘已經身亡,如果艷兒再……那我們李家就絕後了。」李戊笙當時為了李家的命運不得不犧牲李艷兒,而李昀的到來卻讓李家從劣勢突然轉變成強勢的一方。李鈞雷從小看著這個孫女長大,自然有一番疼愛,又加上唯一的兒子早逝,當然不能讓她再出什麼意外。

    至於李昀則已數千年沒回李家,雖然這些都是他的至親後代,然而他探求的卻是天道,數千年的時間已經讓他對親情比較淡漠。此次前來只是為了不讓李家湮沒,至於死一兩個人對他而言卻是沒什麼,李艷兒的生命對於和歐陽絕的交好來說根本不值一提。而且修真者在俗世中看來都是了不得的神仙高人,其實大部分都是自私自利的,所謂的探求天道不就是讓自己不死不滅嗎?作為五大世家第一代家主老大的他當然知道。如果想在修真界長踞這王者之位,沒有其他幾個結義兄弟的攜手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這……」

    聽到李鈞雷的話李昀猶豫了。雖然對李家眾人沒有親情,但是他卻絕對注重李家的香火傳承。而偏偏李家這一代只有李艷兒一人,李經弘又已經身亡,如果再殺了她,那李家就真的後繼無人了。然而,如果他不給歐陽家一個交代,那勢必會和歐陽絕交惡,甚至會關係破裂大打出手,畢竟歐陽羅洪是一個金丹期高手啊!歐陽家數千年來也僅僅只有兩人,而且修真界哪一個達到金丹期的修真者不是經歷百年光陰?歐陽羅洪呢?18歲!僅僅只有18歲!他將來的成就會怎樣?這根本不可以用常理去判斷。

    歐陽宏的心裡也很亂。李昀的出現本來就是個意外,突然的落差讓他現在已經沒有左右局勢的實力。然而,李昀卻並未如他想像的那般出手對付自己,反而要殺李艷兒給歐陽家一個交代。對方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又是李家第一代家主,卻能做到不偏幫李家,這讓他復仇的怒火稍稍平息。而且就算想報仇又能如何?雖然他對李昀的實力並不清楚,但是他卻知道對方若要殺他甚至不需要動動手指。「前輩,可否容我說一句?」歐陽宏對著李昀躬身道。李昀微笑著說道:「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此事李家確實有愧於歐陽家。」「前輩言重了。」歐陽宏頓了頓說道:「既然李艷兒是李家唯一血脈,那我歐陽家自然不能要她性命,只要施以懲戒即可。

    但是,羅洪卻是一定要歸還我歐陽家。如若不然,就算拼了歐陽家所有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歐陽宏最後一句話讓李昀有點不舒服,但是他也知道此時該對歐陽宏只能安撫。於是向李鈞雷問道:「那歐陽羅洪現在何處?」李鈞雷苦著臉恭聲應道:「老祖宗,歐陽羅洪並不在李家。歐陽兄從一開始就認定他被我李家挾持。但是事情發生後皇甫鳴就來到李家尋仇,我們就算有這種想法也沒有時間啊。」「那羅洪又是身在何處?如果真如你所說。他出事後一定會和家裡聯繫,但是直到現在我們卻得不到他的任何信息,就算調用俗世中的勢力也依然毫無頭緒。」歐陽宏質問道。本來他也是半信半疑,但是李家的一再否認,反而更讓他覺得可疑。

    一直站在後面的皇甫鳴聽了李鈞雷的話心裡卻有了點頭緒,忙走過來對著歐陽宏和李昀鞠了一躬道:「或許李家主說的是真的,我聯繫了一下前後想了想。我當時來李家的時候羅洪還在別墅內,據歐陽太祖爺爺所說,歐陽家是在我打過電話之後就聯繫羅洪的,那時已經沒有了他的消息,這段時間李家一直處在和我的交鋒之中,應該是無暇顧及和想不到去抓羅洪的。所以,我想羅洪可能是自己離開了上海,也可能是遇到了其他的事情。」

    皇甫鳴在李家的屠殺讓李鈞雷痛恨不已,但是此時的話卻讓說到了他心裡去,忙接道:「皇甫鳴說的對,歐陽兄你想想,我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做這些。」歐陽宏眉頭皺在了一起,現在經過皇甫鳴的解說之後,羅洪被李家挾持的可能幾乎沒有了,然而羅洪到底去了哪裡呢?出事後他不應該是第一時間和家人聯繫嗎?他的思維又陷入了另一個疑團中。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不瞭解羅洪,各種各樣的經歷讓羅洪的處事方法和思維方式與常人完全不同,就算是歐陽天和趙雨妍面對這樣的問題也一樣束手無策。

    李昀看著眉頭緊鎖說道:「歐陽宏,既然歐陽羅洪不在李家,那這個條件也就無從談起了。不過,既然李家這次讓歐陽家承受這麼大的損失,那我也不會袖手旁觀。」說完轉首對李鈞雷道:「派遣李家俗世中的一切力量配合歐陽家尋找歐陽羅洪,不可與歐陽家再起事端。另外,把李艷兒交給歐陽家處置,絕對不可姑息!」李鈞雷知道李艷兒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忙恭聲應是。「既然此事已了,那我也就回去了。俗世畢竟不是我久留之地。」李昀說完也未見有任何動作就憑空消失了。

    眾人又是神情一愕,不過第二次見過如此神通之後倒是很快清醒過來。此時在一旁調息的李戊笙也正巧醒來。李鈞雷連忙上前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李戊笙得李昀丹藥之助傷勢已經好了大半,雖然臉色仍是蒼白。但是已經行走自如了,於是走到歐陽宏面前拱手道:「歐陽兄,明天我就派遣俗世中的力量打探歐陽羅洪的消息,一旦有所發現馬上報於你知道,今晚還請歐陽兄在莊內休息一晚讓我略盡地主之宜如何?」歐陽宏現在雖然已經沒有報仇之念,但主要卻是因為李昀的強勢介入,對李家的惡感卻並未減少,當然不會在李家留宿,於是冷聲拒絕道:「多謝李家主好意。我等不便多留,就此告辭。」

    李戊笙還以為歐陽宏忘記了對李艷兒的懲戒,但是礙於老祖宗的警言不得不出聲道:「歐陽兄請留步!」說完轉向李艷兒沉聲喝道:「畜生,還不過來!」李艷兒正在為自己的劫後餘生慶幸之時,李戊笙的喝聲卻讓她的心變的冰冷起來,雖然從歐陽宏的話裡聽得出性命可保,但是她也知道歐陽家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剛開始李昀那道蘊涵真元力的冰冷目光已經讓她受了重傷,現在聽到又要面臨未知的「懲戒」,她剛好轉一點的傷勢因為害怕又再次加劇。臉色巨變間一口鮮血又從嘴角溢了出來,眼睛一翻也隨之暈厥過去。

    歐陽宏從李艷兒慘白的面孔中可以看出,她曾經也是個絕美少女,卻因為一時的行差踏錯造成了現在這種狀況。心中也自一歎,沉聲道:「懲戒之事還是讓羅洪來做決定吧,就此告辭!」說完拉著皇甫擎霄騰身而去。幾個起落間已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哎!我李家數千年來何曾出現過今日之事,家門不幸啊!」李戊笙看著歐陽宏等人消失的方向歎道。李鈞雷對身邊一個青年吩咐道:「李浚。把小姐送回去休息吧。」

    「是,家主。」名喚李浚的青年恭聲應道。說完便和另外一個少女扶起地上暈倒的李艷兒向後院走去。作為旁系血脈的他們,雖然也是李家的子孫,雖然也是居住在內院,但是因為他們身為庶出,所以終其一生都只是為世家服務,卻永遠不可能成為世家的核心人員,對於家主的命令更不能有絲毫違逆。「爺爺,我們真的要幫歐陽家去尋找那歐陽羅洪嗎?我……我好恨……」李鈞雷走到李戊笙旁邊咬牙問道。李戊笙歎了口氣道:「鈞雷,老祖宗的命令是絕對不容違背的,我們只能遵照他的意願,這仇很難再有可報之期了。好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記得動用俗世中的力量去尋找歐陽羅洪,切不可怠慢。老祖宗自然有他的打算,我們照做就行了。」

    李鈞雷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卻不得不恭聲應是之後向別院內走去,他此時的步履已不復往日的輕盈,近日來的一系列變故讓他身心俱疲。不過,第二天他也沒敢懈怠,發動了俗世大量的力量去搜尋歐陽羅洪的下落,這且不說。歐陽宏一行出了李家就往賓館而去,此行可以說是毫無所獲,連最基本的兩個條件也沒有達成,李艷兒仍然活地好好的,而羅洪卻還是沒有一點消息,眾人一路神情黯然。到了賓館大家聚在了一個房間裡,氣氛有點沉悶。作為此次行動的主導者,歐陽宏出聲打破了尷尬:「大家不必如此,李昀的介入讓此次行動失敗,而經過他的干預,我想以後也沒有什麼報仇的可能了。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羅洪再說,其他也沒什麼重要的事了。」

    歐陽宏和皇甫擎霄都是年過百歲,就連歐陽雲龍也早已年過花甲,自然明天其中的厲害關係,然兒皇甫鳴卻是心有不甘,雙手握拳沉聲道:「我不會讓李家好過的,他李昀也不可能天天守在李家,只要被我找到機會,一定要血洗李家!」

    皇甫擎霄喝道:「鳴兒!不可鹵莽!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但是你應該以大局為重,雖然我們都不甘心,但是面對那種不可企及的力量我們只能退步。況且。現在最重要的並不是報仇,而是找到羅洪。你難道連你弟弟的生死都不顧了嗎?」「太祖爺爺,對不起。是我一時情急。」皇甫鳴被皇甫擎霄一語驚醒,接著又說道:「那我們明天就開始尋找羅洪吧。」皇甫鳴在李家時對羅洪的失蹤的分析讓歐陽宏眼前一亮,聽他這麼一說忙問道:「鳴兒,以你之見羅洪現在的情況應該是怎樣的?」皇甫鳴想了想說道:「羅洪並未在俗世中認識太多人,被其他人挾持之類的可能性幾乎沒有,我想最大的可能是他一時接受不了修為全失的事實,所以出外散心了。當然,對於其他的可能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那是?」

    歐陽雲龍急切地問道。皇甫鳴怕眾人擔心,忙笑道:「沒什麼。我只是隨便說說。歐陽爺爺,要不明天你們就回去部署擴大搜索範圍的事,而我就在上海尋找羅洪可能留下的線索,對於上海你們畢竟不熟悉。」聽了皇甫鳴的話三人點了點頭,心道只有如此了,歐陽雲龍還稍稍好點,數十年不問世事的歐陽宏和皇甫擎霄甚至連來上海時乘飛機都鬧出了不少笑話,對於上海這座已完全現代化的都市更是一竅不通了。

    第二天一早皇甫鳴送走了歐陽宏等人之後便叫了輛的士往別墅駛去,羅洪失蹤後佟欣也隨之失去聯繫。這讓他對於這個准弟媳也是異常擔心,同時讓他記掛的還有三弟張海濤。

    「怎麼把海濤給忘了。」坐在車上的皇甫鳴一陣懊惱,忙取出剛買的手機撥通了張海濤的電話。令皇甫鳴驚喜的是對方的電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喂,你是哪位?」「我是大哥!海濤。你現在在哪裡?」皇甫鳴急道。「大哥?你這段時間跑哪裡去了?我打你的電話一直關機。」張海濤的聲音也激動起來。皇甫鳴的電話在那次追殺之後已不知去向,自然是打不通,但是他已經沒時間和張海濤解釋。忙說道:「等會再告訴你,你快點來別墅。有急事。」張海濤從皇甫鳴的聲音中聽出了問題,也就不再多問。掛了電話和老師請了假就乘車奔別墅而來。

    一個多小時後皇甫鳴終於到了別墅外,遠遠地就看見神情焦急地張海濤在東張西望,連忙下了車跑了過去:「海濤,你在這裡幹什麼?怎麼不進去啊?」張海濤半個多月沒有見到皇甫鳴心裡自是激動不已,更是有一大堆問題摸不著頭腦,但是他卻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歎氣道:「佟欣姐在半個月前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你們出了一些事,讓我暫時不要回別墅,也沒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你是說你已經半個月沒有回別墅了?那佟欣呢?她現在在哪裡?」皇甫鳴急切的問道。張海濤無奈的攤了攤雙手道:「那次通話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和我聯繫,我打你們三個人的電話都是不通,我也沒有再回別墅,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我沒有再見過她。」皇甫鳴皺眉道:「她也沒有去上學?」

    「沒有。」「我們到別墅裡再說,鑰匙你還帶在身上吧?」皇甫鳴拉著張海濤向別墅走去。張海濤點了點頭,把一串鑰匙遞給皇甫鳴。然而,當皇甫鳴去開門時,卻意外的發現別墅的大門已經被反鎖了,根本開不了。「誰!」別墅內傳出一聲警惕的聲音。聽到別墅內傳出的聲音,皇甫鳴神情一緩,至少他知道佟欣並沒有出事,於是興奮的應道:「佟欣,快開門,我是皇甫鳴!」皇甫鳴話剛落音門就嘎然而開,門內站著的正是闊別半個多月的佟欣,只是她那風華絕代的面孔此時卻滿是憔悴,看到皇甫鳴之後眼淚奪框而出的哭道:「大哥……羅洪走了……」

    看到梨花帶雨的佟欣,皇甫鳴頓時慌了手腳,忙說道:「不要急,我們先進去說。」佟欣輕輕地用手擦去臉上的淚水把皇甫鳴和張海濤讓進大廳,接著再次把門關上反鎖,動作好像成了一種習慣。「佟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要把門反鎖?羅洪走了又是怎麼回事?」佟欣的習慣性動作落入皇甫鳴的視線,這讓他更加疑惑。佟欣從口袋裡取去當日羅洪出走留下的字條遞給羅洪,並細說了怕張海濤被牽連進此事,所以讓他暫時不要回別墅。以及她閉關練習武技的事,而反鎖門的動作就是因為怕閉關被打擾才自然形成的習慣。看完羅洪留下的字條。皇甫鳴遂把自己這半個多月來的經歷仔細說了一遍,對於他們二人。皇甫鳴認為沒有必要隱瞞,況且,現在也不是隱瞞的時候。

    聽完整個事情的經過,張海濤從口袋裡掏住那張金卡遞給皇甫鳴道:「大哥,佟欣姐,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照顧和信任,這張卡我就還給你們了。」說完對著兩人鞠了一個躬就準備向門外走去。

    皇甫鳴被他這番話弄的莫名其妙,忙問道:「海濤,你這是怎麼了?」張海濤心裡一陣發苦。輕聲道:「你們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卻一直沒有告訴我,我知道你們是擔心我的安危,但是你知道嗎?我們是兄弟!過去我是一個膽小怕事的普通學生,我窮得要靠幫別人打掃衛生來換取微薄的生活費。然而,是你們給了我現在的一切,是你們讓我再次挺起胸膛做人,是你們讓我知道自己的一生不再平庸。也許這對你們只是舉手之勞,可對我來說。你們的大恩卻讓我只有用一生的忠誠來回報,你們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比我自己更加重要。」說到這裡張海濤的聲音已經有點哽咽,佟欣更是流出了眼淚,皇甫鳴緊緊的握住他的雙肩道:「我們是兄弟嘛。說這些幹什麼。」

    「不!我要說!」張海濤這次出乎意料的倔強,顫聲道:「大哥,我知道你們不讓我參與不讓我知道是為了我好。但是你們想過我的感受嗎?自己的兄弟在外面九死一生的戰鬥,而我卻在學校裡安安穩穩的生活。直到今天這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我才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你們這樣是在讓我愧疚。是在讓我自責!是的,你們是大人物,你們有你們的秘密是我所不能知道的,這我並不會去深究,但是我卻可以和你們站在一起戰鬥。然而,你們卻沒有給我這樣的機會。只能有福同享,卻不能有難同當,這算哪門子兄弟?這算哪門子朋友?」皇甫鳴和佟欣齊齊愕然,他們想不到平時性格懦弱的張海濤會說出這番義正嚴詞的話來,同時也被他的話深深地感動著。

    「三弟,對不起!大哥給你道歉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皇甫鳴的雙眼也泛出了淚光沉聲道:「不過,從今天起你要努力修煉,你也知道,在那種戰鬥中普通人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兄弟去送死。」「大哥」張海濤的眼睛濕潤了,雙手也緊緊的抓住皇甫鳴的雙肩堅定的說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現在這張卡你還要不要?」皇甫鳴不失時機的笑道,手中還晃動著那張金卡。

    張海濤嘿嘿一笑,一把抓過他手中的金卡叫道:「不要我吃什麼?有誰會嫌錢多啊?」看著互相調侃的兩兄弟,一旁的佟欣也破涕為笑道:「大哥,大家別鬧了。聽你剛剛這麼一說我也覺得羅洪是一時的心情不好才出去散心的,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皇甫鳴想了想說道:「歐陽家和我們家已經出動大量人手擴大了搜索範圍,如果不出意外羅洪很快會有消息的。而我說的意外就是青幫,我怕青幫會不會對我們讓他們臣服的事懷恨在心,趁羅洪修為盡失之即將他擒獲,等下我和海濤就去青幫看看。如果沒有問題,那我們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一邊等待羅洪的消息,一邊努力的修煉,盡可能的用最快的速度提升修為。自從看到李昀之後我才知道,就算是羅洪過去的修為,在他面前也根本是不值一提,修真界的高手太多了,憑我們現在的力量去報仇完全是無稽之談。」想起李昀召喚雷電的一幕,他現在仍然是心有餘悸。「那還等什麼?大哥,我們走吧。」張海濤拉著皇甫鳴催促道。佟欣雖然知道皇甫鳴的實力,卻仍然關切道:「大哥,那你們一定要小心,我在家等你們的消息。」

    皇甫鳴點了點頭和張海濤走了出去,搭上一輛的士之後直向青幫總部駛去。至於青幫一行的結果卻讓眾人放下了最後一絲擔心,在皇甫鳴用盡各種手段之下,他可以肯定,青幫與羅洪失蹤之事毫無關係。接下的日子裡三人在皇甫家對學校特別的關照下沒有再去上課,整天窩在別墅裡,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修煉。佟欣自己修煉的那半個月裡根本是沒有任何收穫,對於武技一道完全不懂的她在沒有人指導的情況下連書上的口訣都看不懂,更別說什麼修煉了。而現在卻完全不同了,有了皇甫鳴的指點,很多生澀難懂的字句都變的不再困難,修煉中的各種疑惑也可以得到細心的解說。佟欣和張海濤從剛開始的強迫自己修煉,到後來已經從修煉中找到了樂趣,兩人的修為也以極快地速度提升著。至於皇甫鳴,也慢慢地鞏固著突然增進的修為,很多運用真元力的技巧和方法也在羅洪留下的記錄和他自己的摸索中慢慢掌握。

    修煉無日月,四個月的時間轉間即逝,現在的佟欣和張海濤已經初窺武技門徑,不再整天圍著皇甫鳴問動問西了。「大哥,我終於達到武技第一重了。」張海濤的叫聲差點讓修煉中的皇甫鳴走火入魔。「海濤,我被你嚇死了。修煉時是不能被打擾的,這樣很容易走火入魔。」從房間走出來的皇甫強行壓住胸口中沸騰的氣血說道,不過上湧的真氣和真元力卻讓他的臉色一陣潮紅。

    張海濤現在已經知道了這些武技常識,只是一時興奮沒有控制住情緒,看著皇甫鳴的臉色他已經發現了異樣,忙走過去扶住皇甫鳴道:「大哥,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皇甫鳴本就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微笑著應道:「沒事,沒事。我們去問一下佟欣有沒有事,不過你們剛剛修煉反倒不容易走火入魔。」「海濤,聽你的聲音好像很高興呢。」佟欣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很快帶著一絲微笑的她出現在兩人面前。

    「佟欣姐,我達到第一重了,是不是很快呀?你現在怎麼樣啦?」張海濤手舞足蹈的說道。

    佟欣笑了笑說道:「我啊,一個多月前才達到第一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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