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六卷 小千世界第八十一章 大蛇 文 / 梁非凡

……遠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位鶴髮童顏的老道卻將剛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對羅洪和小牛小小年紀便有遠超常人的機智與勇敢，奸詐和卑鄙，以及入肉三分的精闢見解，感到由衷地欣賞和震驚。心想：若是我星海宗弟子修煉道法，有他二人一半的機智、勇敢、卑鄙、狡詐，那麼修真路上也會走的更遠。可惜了，我那個笨徒兒雙寶，空有金丹初期修為，卻被萬劍門煉氣中期弟子童雄所殺。要不然，現在也快凝結元嬰了吧！這兩個娃娃，若是能夠拜入我星海宗，成為我公冶山的弟子，那麼定能夠將我宗發揚光大。到時候，我宗不惜仙丹功法，培養他們，使他們修為迅速提高。十年後再參加仙道八派青年才俊的演武大會，定能夠力壓群雄。但是目前，還是要先摸摸他們的根骨、檢測他們的品性如何……太陽剛從山尖上爬出來，紅彤彤的，散發出金色光芒。遠處，從平遠省方向浩浩蕩蕩地過來一隊人馬。遠望去，只見一個碩大的「鏢」字迎風飄展。一十三四歲的俏麗少女掀開窗簾看了看，說：「爹，我們真的要在這四方鎮定居麼？這裡的的條件還沒有省城裡面好呀！」「嫣兒，難道為父不知道這四方鎮的貧窮麼？這四方鎮雖說貧窮了點，但民風淳樸。而且我早已經厭倦了官場上的爾虞我詐，來到這裡正好修書著說，招收幾個學生，將我的醫道傳播下來。」老者輕輕地歎了口氣，心裡面像是有什麼心事。老者掀開轎瞅了瞅，問道：「王福，前面可到了四方鎮？」老管家王福跑上前來，恭敬地答道：「回老爺的話，前面便是四方鎮。」「四方鎮！四方鎮！……闊別二十年，我林朝榮又回來了！」老者滿是激動，還有點點憂傷。催促轎夫趕緊趕路。二十年前。林朝榮躊躇滿志地離開四方鎮，本以為憑著自己一身高超的醫術，定能夠創出一番天下。誰承想。造化弄人。想起這些陳年舊事，林朝榮不僅惶惶然……得知當朝太醫攜家眷到四方鎮，小鎮鎮長帶人在鎮東門迎候。羅洪也夾雜在觀看的人群中。看到鎮長在那裡踱來踱去，時而笑時而眉頭緊鎖。惴惴不安的樣子。羅洪心裡面就有點不大待見這位三伯父。認為他有點勢利眼——不就是二品當官的麼！等我長大了，也當大官。而且官還要比他的大，連皇帝老兒見了老子都要行跪拜禮。等著瞧吧！「來了！」鎮長迎上去。前太醫林朝榮也早早地下了轎子。二人四目相識。許久……許久……誰也沒有說話。就這麼忽然地抱在一起。四行清淚留下，已經泣不成聲。周圍人看著兩人哭泣，也都偷偷地流淚。林小雨走上前。輕扯父親衣角，說：「父親，不要傷心了。還是注意身體為是。」「是呀，是呀。三伯，你們也都不要再哭了。人家遠來是客，我們總不能請客人喝東南風吧！」羅洪也匆忙走上前去，拉了拉三伯父的衣角。兩人整理一下情緒，忽然開心地笑了。「如海。你終於肯回來了。哥哥我高興呀！二十年了。二十年來你不知道娘是多麼擔心你的安危……走，邊走邊說。」「母親！三哥，……娘身體還好麼？我這次回來就再也不走了。我要為娘養老送終。」林朝榮一掃頹廢與傷心。挺起腰桿跟著三哥往家走。當朝前正二品太醫院院判李如海走到羅洪身前時，羅洪感到手足無措——周圍一二十名鄉民都看著自己，跟看猴子一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就是對三伯父的不敬；不走，那就要做好當小猴子的準備。一隻大手伸過來摸著他的小腦袋瓜。說道：「不錯！很聰明的孩子。有沒有想過以後當名醫生，救死扶傷？若是想的話。可以來找我。」聽大人誇獎自己聰明伶俐，羅洪小臉蛋紅紅的，有點不好意思。但他可不覺得這是自己應該做的。自己可是一個很謙虛的孩子呀，平時膽子就小。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己應該沒有這麼勇敢。開玩笑！當著這麼多人，其中還有鎮長的二兒子，誰都沒有主動上前去勸說，自己憑什麼就敢上前去勸說哪？難道是自己年紀小，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不知死活想在剛來的美女姐姐的前面表現自己的良好素質？肯定有人陷害自己！媽的，自己這麼年幼無知，誰就喪盡天良地陷害自己。天呀，還有沒有天理了？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推老子的，小爺一定捏碎他的蛋蛋。讓他公雞變母雞！羅洪狠狠地往自己剛才站的地方瞅了瞅。憑他大殺四方搞得家裡雞犬不寧的經驗，憑他多年練就的犀利哥般的眼神，他認為剛才誰推了他一把。可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那會是誰哪？憑著男人的直覺，羅洪發現小溝旁的那個滿臉皺紋的小老頭很有可疑。可是老傢伙怎麼這麼噁心，那*蕩的眼神，那烏賊般的微笑。天哪，他不會是個老玻璃吧！第二天，羅洪醒來之後，便按照養成的習慣，站在練武場開始練習五禽戲。羅洪打了一會兒，停下來，自言自語道：「怎麼我這五禽戲，竟然可以打出五禽的聲音。而且，我感覺到我的周圍，有非常美妙的氣體圍繞。我一停下來，那些圍繞的氣體，就消散在空中。奇怪。」最近，羅洪發現自己的力量大增，身體強健有力，有韌性。還發現自己記憶東西非常快。以前要一個小時才可以背會的東西，現在一刻鐘的時間，便輕鬆搞定。今天練習五禽戲，更是發現了自己練習五禽戲能引動靈氣環繞這件事情，頓時又驚又喜。不能解釋為什麼。羅洪用過早飯，騎馬來到師傅家。「師姐走後，師傅一個人過，孤單單的。也不知道師父現在怎麼樣了。」羅洪推來們，走了進來。在林府裡面，羅洪生活了三四個月。真是這三四個月，羅洪學會了林師傅一身的醫術。而且，還與師姐林小雨私定終身。「也不知道這幾天，師姐在五行宗過的怎麼樣。唉！」羅洪一看到這裡，便想到與師姐一同練拳的快樂日子。但故物還在，佳人已經不在了。羅洪不免有點傷感。林府裡面。老管家王福正在用剪刀修剪林朝榮的盆景。看到羅洪，停下來，說道：「洪少爺。你來了。」「福伯，我師傅哪？」「老爺出去給人看病了。要不你在這裡等一會兒，老爺很快就回來。」「不用了。我是來看看師傅的。既然師傅不在，我就回去了。」羅洪將帶來的禮物放下。騎上馬準備回去。忽然，有人大聲喊叫：「山賊來人。快跑呀。」「山賊！」羅洪愣住了。「今年，山賊怎麼來這麼早？」在四方鎮北部一百里的騰雲山上，有一夥百年歷史的山賊，這伙山賊。是當年大乾王朝的開國公的後代，被人誣陷，落草為寇。每年的年終，便會來收取下年的年利。現在距離年終還有一段時間，怎麼就來收年利？羅洪抓住那名喊叫之人，喝道：「張二，有我三伯在，你謊什麼？」張二是四方鎮的潑皮。曾經被羅洪收拾過一頓。自此看到羅洪，心中有點發秫。「洪少爺，今年山賊來勢洶洶，在村口已經將李三打成重傷了。他們今年好像是奔著什麼來的。」「我四方鎮有什麼可讓山賊惦記的？只要三伯將今年的年利交給他們，我們四方鎮便不會再受到騷擾，大家平安無事。」羅洪策馬回到家中。……這次。山賊二當家雷大光親自帶領百名精兵，氣勢洶洶來到四方鎮。雷大光陰笑著看著鎮長元使。說道：」元老頭，今年的利錢你準備好了嗎？」元使陪著笑臉答道：「雷二爺。錢已經準備好了。我這就命人給您送過來。您請到府上歇息，喝杯茶。」元使伸手，要請雷大光進自己府上歇息。雷大光一擺手，說道：「我還有重要事情要辦。大力！」旁邊站出來一個彪形大漢。這大漢便是羅洪拜師當日來請林太醫的那位毛人風。「你帶十名弟兄收錢。其他的人，跟我來。」雷大光帶人離開，元使小心地問道：「毛兄弟，不知道二當家要去辦什麼事情？」毛人風看了元使一眼，說道：「三天前，有兄弟看到，曾經偷襲我家少爺的那條大蟒蛇流竄到你們四方鎮。這次，二爺便是要過來收拾那條蟒蛇的。哼，這次，那條大蛇插翅難逃。」「二爺神功蓋世，必定馬到成功。」元使陪著笑臉，但心中打了疑問：我四方鎮什麼時候來了一條大蟒。我怎麼不知。一名精兵跑在前面，用手一指元府，說道：「當家的，那條蟒蛇便是進了元府。我可以聞到那條蟒蛇的氣味。」這名士兵，鼻子異常敏銳。當有人發現大蟒蹤跡，雷二爺便帶領人馬開始尋找。終於在這四方鎮找到了蟒蛇的氣味。雷大光跳下馬，拿著自己的鬼頭刀。來到門口，砰地一聲，一腳將元府大門踹開。「搜！務必要找到那條大蟒。」雷大光這次是下了大力氣，要將那條敢傷害他侄兒的大蟒殺死。所以來到元府，也不答話，便命令士兵搜尋。羅洪聽到踹門聲，趕緊來到庭院。看到雷大光正要讓士兵尋找。大喊一聲：「且慢！」「雷二當家，不知來到我們元府有何事？」「羅洪，我聽過你的名字，知道你是神童。我憐惜你，不與你計較。但你要是壞我大事，我也不會繞你。」「雷二爺，壞你大事？這從何說起。」羅洪不明白雷大光的話究竟指的什麼。「曾經傷我侄兒的那條大蟒，有人看到藏在你們四方鎮。我的人已經探明那畜生就在你們元府。你趕緊閃開。免得讓那畜生跑了。」羅洪倒吸一口冷氣，若大蟒真的躲在元府，那可真的太嚇人了。羅洪趕緊讓家裡人配合著一同尋找。很快，有士兵跑回，在雷大光的耳邊低語。羅洪集中精神，聽到那士兵說在元府冰窖裡面發現許多蛇肉，蛇骨等。雷大光高興，帶人來到冰窖。元府冰窖，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裡面全是冰塊，儲藏著夏秋兩季的一些瓜果等。現在正是冬天，裡面溫度很低。雷大光來到裡面，看到堆積如山的蛇肉，蛇骨。滿臉震驚。「天，這條蟒蛇，比偷襲我侄兒的那條起碼長出二十米。那蛇皮。真是堅硬。刀砍上去，沒有一絲的傷痕。這麼多的蛇肉，要是弄回去。夠寨子裡千來號兄弟的肉了。」雷大光已經打定主意，要將元府冰窖裡面的東西，全都搬光。「來人。搬，全都搬走。」這麼多的好東西。不搬走太可惜。這蛇肉，不吃，心中的怒氣就沒法消除。雷大光二話不說，就命令人開始往外搬。羅洪也看到自家冰窖裡面的蛇肉，也被嚇了一跳。但看到雷大光要命人搬蛇肉。十分生氣。這雷大光太不是東西了。怎麼看到我家冰窖裡面東西就搬。就搶。「且慢。」羅洪年紀雖小，但個頭已經一米五多，練習五禽戲後，膽量很大。衝著雷大光一抱拳，說道：「雷二爺，我家冰窖裡面的蛇肉可是你們要找的那條？我看，這蛇肉你們要是稀罕，我送你們一些。但你沒經過主人允許便搬。這是搶。還有你的士兵。來我元府打爛東西，要賠償。」「滾一邊去。我的人要幹什麼就什麼。老子還要你教？」雷大光雙眼一瞪，「再囉嗦，我連你元府一塊兒搶了。」羅洪也十分生氣。馬上命人，將東西搶回來。山賊彪悍，不講道理。雙方便打了起來。不知誰生氣拿出刀將元府的僕人砍傷。羅洪看到。上前一拳將一名山賊砸暈。周圍的山賊看到，全都圍著羅洪。羅洪看著這許多山賊。凌然不懼。「只需你打人，不需我打你。今天。我便要看看誰敢動我元家的東西。」雷大光看到羅洪竟然敢擋自己的人，還將人打傷。抽出刀就與羅洪站在一起。羅洪現在已經是剛柔期頂峰，耳聰目明，神經反應異常敏銳，力大無窮，一拳下去，便有萬斤之力。雷大光是外壯期高手，防禦力驚人。雷家祖傳絕學《九霄雷刀》，已經練到四重，可以用自身內勁，引動天雷，打出四道天雷。殺傷力驚人。兩人你來我往，很快便打了四十個回合。雷大光心中焦急。自己是外壯高手，現在連一個小孩都收拾不了。傳出去，在綠林道上，會被恥笑。雷大光露出一個破綻，羅洪上拳要打他腰部。雷大光猛然轉身，連劈四刀，打出四道天雷。羅洪躲閃不及。被天雷擊中，倒飛出去，砸在牆上，反彈回地面，暈了過去。雷大光吃驚，「真是螳螂，挨我四道天雷，竟然沒有劈死！」雷大光上前，便要舉刀將羅洪劈了。這個時候，元寶從跑過來，抱著雷大光的大腿，苦苦求情。「雷二爺，小兒他年少不懂事。您就當過他吧。」「滾！」雷大光一腳將元寶踢到一邊。抬腿照著羅洪狠狠地踹。羅洪滿臉是血。黃秀秀兩人跪抱著雷大光不放。」雷二爺，只要你能放了小兒。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雷大光看羅洪半死不活，知道羅洪再不能威脅自己。吐了一口，說道：「拿十萬兩銀子，我就放了他。」元寶知道，這些山賊都是不講理的，現在不給錢，他們真的會殺了洪兒。忍著疼痛，翻箱倒櫃，湊夠十萬兩銀子。雷大光看到銀子，心花怒放。對元寶說道：「老東西，你兒子再不長眼，下次，我就殺了他。」將東西打點之後，浩浩蕩蕩離開元府。元府裡面，現在一片狼藉。元寶夫婦，抱著羅洪，悲痛欲絕。「洪兒，你醒醒呀。你不要嚇娘……」可羅洪一動不動，沒了呼吸。「我兒呀！……」黃秀秀摸到羅洪沒有呼吸，心跳。以為羅洪一死，經受不住打擊，一下子精神錯亂，瘋了！周圍僕人，抹著眼淚，穩住黃秀秀。並趕緊去請林太醫。……羅洪沒死。雷大光的使出《九霄雷刀》，將羅洪擊得再次進入假死。羅洪本源意識進入神識海洋。看到徐洵兒正在沉睡。呼喚幾次，也不醒來。羅洪害怕父母擔心。趕緊退出神識海洋。在神識海洋，還不到兩分鐘，但外面已經一片哭聲。羅洪睜開眼來，看著父親正在傷感。聽到母親毫無邏輯般的哭聲，喊聲。大吃一驚。「娘！」羅洪上前抱住母親，「娘你怎麼了？我是羅洪呀。我是您的洪兒，您看看我。我是洪兒呀。」從母親的情況，羅洪已經知道她是經受不住刺激，精神失常。為今之計，只有先穩住情緒。羅洪出手，在母親的睡穴上一點，讓她睡去。半個時辰後，黃秀秀醒來，精神還是不濟。羅洪想到當日公冶山送自己的那顆五行延壽丹，或許能救得母親性命。找出來，讓她就這溫水服下。又半個時辰，醒來後，神情仍顯得呆滯。林朝榮診治後，搖搖頭，說道：「哎！恐怕，秀秀下半生……」眾人已經知道，黃秀秀的下半生將再難以康復如初。羅洪聽了更加悲痛。「是我，是我害了母親。我是罪人呀。師傅，難道就真的沒有方法了嗎？」羅洪淚流滿面，看著師傅。林朝榮想了想，說道：「有。除非找到傳說中的聖藥『九葉續魂草』。以藥力溫養她的精神。或許，她能夠重新好起來。」「九葉續魂草？師傅，哪裡有。我一定更要採回來，使母親恢復正常。」羅洪知道這是救母親的唯一方法了。便決定將藥草採集回來。只有那樣，才能贖罪。「大山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