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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鏗鏘紅顏巾幗志 第一百六十一章 驚人內幕 文 / 風行烈

    第一百六十一章驚人內幕

    冰雪融化的水聲嘀嗒作響,夕陽斜照,滿城炫麗艷紅,太子府金燦燦的匾額被再度換下,成了「公主府」,負責打造的工匠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看著那三個大字歎一口氣。

    這個風雲天下的柳雲狂真能變的,從小王爺變到天雲太子如今又變成了天雲公主,幾個月之間這塊牌匾已經換了好幾次,要是繼續換下去就好了,不但能為傳奇更添一筆,也是財源滾滾來啊!

    天雲公主府內,此時正熱鬧非凡。

    柳劍,柳清,老夫人,向婉兒喬裝打扮,避過眾人耳目,來到雲狂這裡。

    一家人難得聚餐一次,當然不願多那麼多繁文縟節,向婉兒和葉少秋坐在雲狂左右,左親親右抱抱,拚命熱情地給她往碗裡夾菜,看得旁邊的柳劍很是幽怨地盯著自己的侄兒,怨他搶了自己的位置,搶了自己的閨女。

    如今真相大白,眾人心裡都不是一般的暢快,說話也肆無忌憚了幾分。

    「公主,以後我總算可以光明正大叫你公主啦!不過,一想到那麼多人都叫你公主,小風這個稱呼也不特別了,哎。」柳風高興地舉杯,同時又有些苦惱,眼珠一轉,說道:「不如我叫你『好公主』吧?」

    「臭小子,你搞什麼特殊?就你覺得狂兒很好嘛?」雷簫眼睛一瞪,又和柳風吵上了,這一大一小到一起,一天三小吵三天一大吵是從來都避免不了的。

    柳風也對他瞪著漂亮的眼睛,說道:「我們從小跟著好公主的,當然和好公主感情深點兒,特殊點有什麼大不了的?」

    雷簫不樂意了:「我們和狂兒感情一樣深厚,時間不能說明問題!」

    柳翔一身黑衣,神清氣爽,呵呵笑著給兩人打圓場:「你們別吵啦,今天是雲狂的好日子,吵來吵去小心把雲狂給吵得跑了。」

    兩人各自衝著對方哼了一口氣,背過頭去,惹得大夥兒一陣大笑,這兩人前面在殿上還雙人舞劍默契十足,看上去感情好好呢,誰能想到他們背地裡居然是天天爭鋒相對。

    飲罷三杯,眾人各自有了醉意,柳劍笑道:「哎,枉我柳劍一世英名,號稱賢王,居然到今天才發現,自己的『兒子』是個『女兒』,也真夠粗心的,這次若非西月提議給雲狂招親,恐怕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呢!」

    柳清也搖頭晃腦地說道:「是呀是呀,說起來,少秋你也許久不見你母親了吧,自從大楚皇室凋零,西月就一直呆在皇宮西亭宮不再外出半步,這次大殿,她除了提議,也沒有來參加,有空你應該和狂兒去見見她才好,狂兒也該去見過婆婆了。」

    「什麼!我娘?」葉少秋原本正在斟酒,一聽此言,卻手一抖,直接將杯子給打翻了,濃濃的酒水灑了一身。

    然而他卻絲毫沒有心思去在意這些,滿面都是驚駭之色,俊眉高挑,眼露驚色,急急問道:「外公,舅舅,你們說的是真的?是我娘建議你們召開這次和親大會的?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是她呢……」

    柳劍愣了愣,點點頭說道:「是啊,而且婉兒後來提議讓諸國前來,她也極力贊成呢,不過之後西月就再也沒有露過面,現在應該還是在西亭宮內吧,少秋你回來之後沒有去見過她?」

    葉少秋苦笑道:「我匆忙趕回來,這三天來的行程幾乎都是排滿的,為了狂兒的事情我們提心吊膽,到如今才放下心,哪有功夫。我娘自從我醒來之後就變得怪怪的,沉默寡言,見到我也不似那麼高興,我本打算和狂兒訂親之後再去給她個驚喜,不過現在看來是必須提前去見一見她了……」

    說到這裡,葉少秋神色悵惘,眸中掠過一抹痛色。

    「必須提前去?」柳清皺了皺眉,問道。

    「難道柳賢王和老爺子不覺得,這件事情背後有些不對勁嗎?」花夢影就坐在葉少秋旁邊,此時清眸一寒,說道:「我和狂兒在歸國路上遇到刺殺,不過刺殺者並不是衝著我們來的,而是衝著五國公主而來,那個刺殺者認識狂兒,見到她便逃之夭夭,這件事雖然不了了之了,卻也證明,的確有人在中間作祟。」

    葉少秋驀地回頭一望雲狂,卻見她正端著酒杯慢慢低頭飲酒,黑瞳裡偶爾閃過一抹精芒,好像一切都沒有太過意外似的,頓時直欲打她的小屁股。

    「小壞包,幹嘛不告訴我!」葉少秋氣憤地捏捏她嫩嫩的臉,到底還是沒有太用力,他心裡自然知道,雲狂可能猜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也是怕他擔心。

    雲狂水靈靈的眼睛一眨,笑嘻嘻伸出小手摸摸他腦袋,很是正經地安撫他道:「人家的記性向來不太好,一不小心忘了嘛,少秋哥哥乖,不要生氣哦,一會兒我們去西亭宮,不就都明白了麼?」

    葉少秋哭笑不得,被她逗樂了,摟住她香一口寵溺地笑道:「好,一切都聽狂兒的。」

    柳劍和柳清兩個男人思維到底有些正統,急忙清嗓子的清嗓子,瞪眼睛的瞪眼睛,柳清板著臉,肅穆說道:「嚴肅點!嚴肅點!好歹也是公主皇子,應該莊重些,怎麼這麼不注意形象!狂兒,你都成了公主了,也不規矩些,三從四德溫柔賢惠知道不?」

    眾人一愣,哄堂大笑,只笑得七倒八歪,亂成一團。

    老爺子,你指望雲狂三從四德溫柔賢惠?還不如指望一頭老虎會吃素!

    晚飯過後,眾人都有些懈怠的醉意,各自回房歇息,連夜離天也沒有跟著,人家小兩口去拜見公婆,他們便不去尷尬了。

    雲狂和葉少秋兩人趁著月色,牽手踏空而去,好似一對天人,兩個神仙公子,漫步月華之中,掠過重重屋瓦,令時而抬頭看見二人的少女們滿目驚艷,呆立半晌,久不回神。

    白衣公子,墨發飛揚,腰插孔雀簫,單手握銀扇。

    葉少秋看得神魂皆醉,肆意笑道:「我真懷疑我是不是染了斷袖之癖,狂兒女裝雖是驚艷,但我到底喜歡你的男裝打扮,英氣十足,不知道的,根本瞧不出你是女孩兒。」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這倒讓我想起了當年的花木蘭,巾幗紅顏,替父從軍,十數年征戰,無人識得她是女子。」雲狂輕笑說道,看了看自己:「我也喜歡穿男裝,清爽些,女裝太累贅,少秋哥哥喜歡,那我以後沒有重大典禮,還是不穿那些勞什子的東西了。」

    「史上竟有這樣的人?我怎麼沒聽說過……」葉少秋一怔,隨即恍然地微微一笑:「我忘了,是狂兒那個世界的人吧?」

    「是呀,少秋哥哥,知道這個秘密的,這世界上,可只有你一個呢!」雲狂目光清澈,笑著說道:「也只有你,是不足幾日就看穿了我來歷的人,身在這個世界之中,縱然身邊有著許許多多的人,偶爾,還是會孤獨,這是靈魂上的孤寂,無法超脫。不過,有少秋哥哥在我身邊,我便不自覺地開心了許多,你知道的,看透的,是全部的我,不止這一世的狂兒,還有上一世的柳雲狂。」

    葉少秋牽著她的手,桃花眼裡溫潤中透出點點星芒,神采飛揚,揚聲大笑:「是呀,正是那種靈魂上的吸引,讓我無法抗拒,那個時候我便決定,從此心歸佳人處,誓天不相負!」

    月下白影成雙,笑語肆意輕揚。

    二人身形一閃,已入皇宮,直奔西亭宮。

    未到前方,兩人的臉色就先凝重了起來,詭異的氣息籠罩大地,西亭宮中,竟然沒有一個宮女太監,連侍衛也不見了影子,柳西月好歹是個前朝皇后,又是當今皇上柳賢王的姐姐,怎會樸素到這種地步?

    相互使了個眼色,兩人便竄入宮牆內,殿內也是一片安靜,只有寢宮的燭火通明,分明是剛剛換上的蠟燭,顯然方纔還有人來過。

    葉少秋試探地問道:「娘,孩兒回來看你來了,請問你在裡面麼?」

    寂靜無聲,甚至靜得更加詭異了,蒼茫大地彷彿升起一股迷幻的色彩,葉少秋皺了皺眉,踏前一步,正要去開那房門,雲狂卻突地臉色一變,一把拉住他。

    「小心!有詐!」

    話剛落音,眼前的整個景象全部變化了起來,前方的房屋突然就如同入了夢境,化為一道道水紋,散了開去,慢慢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四周牆壁驀地暴漲,直入天際,令人聞之變色,將兩人全然困於其中,周圍的花草樹木全部變成了蛇蟻蟲蠍,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正不住向著兩人爬過來!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爾等就將命留在此地吧!」一個聲音飄飄渺渺似從空中而來,包裹住整個院落,像是要將人完全吞噬!

    「狂兒莫怕,這景象未必是真。」葉少秋望著一圈圈包圍住二人,步步逼近的蛇蟻,俊眉微挑,卻並不緊張,縱然有著穿越一說,兩人卻並不相信鬼神,至少雲狂也沒有見到什麼閻王殿黃泉路索命無常,這詭異景象,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有人裝神弄鬼。

    雲狂就更加沒有害怕了,肩膀一聳,笑道:「周天四項反陣法,為古今幻術第一陣,入陣者會產生重重幻覺,身臨其境,最後自己將自己逼瘋,屬於精神攻擊類陣法,就算神志清醒堅定,一不小心也會受到影響。陣眼很難找到,所以我開始也沒有發現,不過少秋哥哥不必緊張,這陣法在我眼裡,也沒什麼了不起。」

    「原來狂兒識得此陣。」葉少秋放下心點點頭,又凝重說道:「只是為什麼我娘這裡會有這等奇陣?這陣法擺了多久了?」

    看一眼地上泥土,雲狂淡淡說道:「陣眼很新,應是今日新擺的,估計知道我們會來此地,這才弄出這種東西來試我。」

    驀然抬頭,雲狂雙目中精芒爆射,冷冷問道:「閣下說,是不是呢?」

    葉少秋有些驚異地仰頭看去,眸光一顫,凝神細望,只見那高處又如方才房屋消失那般突地多出一道道水紋似的圈子,一會兒,一個人影便漸漸清晰起來。

    人影站在空中,全無立足之處,彷彿就是那樣浮著的,違背常理,詭異之極。

    水紋淡去,那個人的全貌便瞧得清清楚楚,來人灰衣銀面,背插百鍛七折劍,衣衫長髮無風自動,一雙黑眸中的目光猶如厲電,緊緊盯住雲狂二人。

    「天竹高手?」葉少秋桃花眼中邪氣濃重,眼角一抹鮮紅慢慢浮現,然而當功力全出靠著血龍紋卻依舊不能感應到對方的存在,依舊是那麼虛無縹緲,唯有那人是天竹高手才能解釋。

    雲狂聳肩一笑,這位正是那位老相好,前些日子被她勒索過的天竹高手,灰衣銀面人。

    不過,當日她需要依靠炸藥才能將之嚇退半步,但如今卻已截然不同,便是正面交鋒,她也決計不會就怕了她!所以神色之間,她全無畏懼之色。

    「丫頭,你簡直是個妖怪,竟然真的成了天竹!」灰衣銀面人眼露驚詫地感歎道,雲狂能確定她的位置,唯有入得天竹才可能,否則,就算她識得四項反陣法,也找不到主陣之人方位。

    「嘖嘖,你今天才知道麼?我老人家可是很久之前就瞭解啦!」遠方一抹優美的笑聲朗朗而來,雲狂而人只見眼前一花,陣內一處波紋漾起,牆壁外居然硬生生鑽進來一個人,黑袍赤足,白髮玉面,俊朗得令明月也為之羞愧。

    兩三步間,黑袍美男子便到了雲狂身側,親暱地摸摸她腦袋,對她相當寵愛地笑道:「狂兒,入了天竹就好,我總算不用再擔心啦。」

    雲狂一見他,頓時笑得瞇起了眼睛,變成了一頭溫順小羊,任憑男子的溫熱大掌在腦袋上摸來摸去。

    葉少秋不由俊臉發黑,抱怨起來:「狂兒,你也太會招蜂引蝶了,這位高人又是從何方而來?怎地又和你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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