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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一百八十一 分別 文 / 獠仔

    「現在的我好看麼?」朱雀輕盈的身子猶如一團烈焰飛到我身邊來,在我眼前輕快的旋轉著自己的身體。

    銀狐,算你狠,竟然騙得朱雀穿上了人類的衣服,難怪你會大方的讓我來找朱雀。

    「好看,如此美麗的朱雀,穿上什麼樣的衣服都這樣的好看。」說實話,這套不知銀狐從哪弄出來的連衣裙確實很能凸現朱雀輕盈的體態與玲瓏的曲線。雖然我後面還想補充道,但朱雀你還是最適合赤裸著身子的模樣,那時候的你就是最好看的。但在視線接觸到銀狐望著我甜甜的笑意時,我只好把這句話吞進了肚子裡。

    朱雀美麗的面孔突然放大出現在我面前,笑嘻嘻的問道:「這次你來是不是打算要和我交配呢?」

    世間最無奈之事莫過於此,當一個令自己心儀的絕色美女在向你詢問是否要交配的時候,自己卻只能飽受著內心慾望的痛苦煎熬而向她絕情的說出:「對不起,今天不行。」

    「哦∼」

    誰都能從朱雀的反應看出,我的回復讓她失望了,或許這一幕就是銀狐所一直期待的。

    哼,號稱女性十大公害之首的我,怎能栽倒在你銀狐的手上,任你擺佈呢?

    我伸出手,輕柔的撫摸在朱雀幼滑的臉蛋上,同時使出那套風靡萬千女性,戰無不勝的必殺技,情深款款的凝視著眼前這位慾望不能的俏佳人,輕輕的說道:「美麗的朱雀,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再次踏足極寒大陸,不惜一切艱辛去尋覓出你的真身,在你和我彼此的身體都處於最完整的狀態下交配,共同完成這個神聖的儀式。」

    在說這番話的同時,如果我還有另一隻手的話,一定會伸出另一隻手悄悄的對著銀狐豎起「v」型手勢。

    聽完我深情的表白後,朱雀的臉上立即迎來了熟悉的微笑,開懷的說道:「嗯∼!我一定會等你的。」

    「不過,朱雀你要答應我一個請求。」

    「?是什麼事呢?只要我做得到就一定答應你。」朱雀在開心之際,沒有半分猶豫就爽快的答應道。

    「誠如你所知道的那樣,人類的交配是一個極其神聖的儀式,所以我希望自己是第一個與你共同完成這個神聖儀式的人類。」

    言下之意,就是請她別在好奇心過度的情況下,飢不擇食的找來另一個人和她交配。

    朱雀並沒細想,立即回復道:「嗯∼!這好辦,我答應你就是了,同時我也等待著你帶來青龍白虎和玄武所要轉交給我的話哦。」

    ……

    朱雀的回復讓一旁原本默不做聲的銀狐樂了,同時也讓我的心匡噹一聲從高處墜落。我只是想要和這個朱雀來個盡情的親熱而已,怎麼都變得如此之艱難……莫非這就是上天給予我的磨練?

    所謂做戲做整套,我心中雖然惆悵萬千,但臉上卻不動聲色依舊情深一片的向著眼前的美女,向她**的朱唇深深的印了下去,道:「背負美女的期盼,我是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似乎讓朱雀有些驚訝,只見她立即拿手輕抿著嘴唇,拿著無比困惑的眼神看著我。

    我向她露出一個不太陽光的笑意,朝她淺淺笑道:「對不起,是你的美麗讓我情不自禁了。」對付朱雀這種未經世面的美女,紳士的禮貌是絕對不會嫌多的。

    然而朱雀的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一旁的銀狐樂得彎下肚子,而我則重重的癱倒在地上。

    只聽得她輕輕的抱怨道:「這氣味不怎麼好……」

    即便不能與之親熱,但和朱雀這種級數的美女交流絕對是賞心悅目的,更何況她的思考並不是站在人類的立場上,並且擁有數十萬年的經驗,如此一位出色的朋友,確實能讓自己獲益匪淺。

    懂得珍惜這種機會的並不止我一人,每次與朱雀在動力室的聚首總是在銀狐的陪伴下。雖然無法完全弄清她究竟是不放心還是同樣被朱雀的魅力所吸引,反正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都頗為愉悅的在動力室度過。

    最遺憾,就是在愉悅過後,被迫禁慾的我還得與銀狐這個動人尤物同寢一床。萬蟻鑽心的騷癢簡直就在日夜折磨著我全身的神經……

    今天,我在銀狐的摻扶下又出現在動力室,門一打開,楚楚動人的朱雀早就在裡頭等候著我們。一見我們出現張開就問道:「你們今天怎麼來得那麼晚?是不是忙著交配去了?」

    朱雀這個鬼靈精,我們每天都和她交流著關於人類的種種,當然每次偶爾會涉及交配這個話題,但都被我和銀狐一筆帶過,沒想到現在她一見面就來上這麼一句。

    「咦?銀狐,你的臉怎麼了?看起來有點不太自然呢。要知道自然的你才是最美的哦。」朱雀第一時間飄到我們身邊,纏著銀狐上下打量著。

    朱雀有一點和我非常相像,那就是我們對於美麗的東西都異常的執著。

    「朱雀,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我們兩個是你唯一接觸過的人類,那在我們之前,你怎麼知道關於人類的事情?」銀狐馬上說出一個話題轉移朱雀的注意力。

    「這個嘛……」朱雀的專注力似乎不怎麼好,就如小孩子似的很容易被新的東西所吸引,她拉著銀狐坐到事先準備好的凳子上說道,「主要是來自聖獸們所給我帶來的信息,因為我無法離開,所以只能讓這些接觸過人類的聖獸把它們的見聞和認知轉告給我,每一件事對我來說都那麼的新鮮,以至於我對人類這種生物一直都很感興趣。只是三千前那一天後,我就也無法和這個星球上的任何聖獸聯繫了……」回想到自己孤獨的過去,落寞之色隨之浮現在朱雀臉上。

    三千年的孤寂,若是那種習慣獨自一人的贔屭和椒圖還好說,像朱雀這種熱情外向的聖獸,確實為獸生是一大折磨。

    看不下朱雀這副表情的銀狐,猶如好姐妹似的拉著朱雀的手說道:「其實我們也會和朱雀一樣,有時候陷入困境並且無法與外界獲得任何的聯繫。如果這時候有人選擇放棄,那麼他的人生也就到此結束。相反還有許多人會堅強的面對著,只要自己的生命一日未消亡,希望永遠都存在。而朱雀你擁有永恆的生命,不也說明了你擁有永恆的希望麼?」

    下面的話就由讓我來接下去,我單手捧著朱雀的臉龐,溫柔凝視著她淒楚的雙眼,輕柔的說道:「瞧,你的希望不就出現在你面前了麼?」

    我的話剛說完,朱雀就知機的用手摀住嘴巴……

    看著朱雀的反應,銀狐樂得在旁哈哈大笑。而我則尷尬的保持捧著朱雀的臉龐的姿勢,本應順勢吻在她朱唇上的計劃,只好臨時變為吻在她的額前。

    唉∼∼沒想到自己讓朱雀的初吻留下如此的回憶,真失敗。不行,日後一定要花時間將她被扭曲的心態矯正過來。

    就在我尋思著如何讓朱雀正面接受這種神聖的溝通方式時,忽然惋惜之色無端的浮現在朱雀的俏臉上。莫非她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自行醒悟過來,明白到錯過帥哥的吻是種遺憾?既然這樣,我決不會讓你留下遺憾d,嘿嘿……

    然而下一秒證明了,在朱雀的美麗下,我再一次判斷錯誤。(莫非不近女色後,我的大腦開始失去正常的運作技能?又或許是老不死的力量仍殘留在我腦部,導致我智力減退……)

    「ken,銀狐,我們很快就要說道別了。我……」朱雀忽然哇的一聲撲到我的懷裡哭了起來,「我真的捨不得你們……」

    原來,是大陸船即將離開結界。失去了結界內的能量激發,朱雀之羽要進入半休眠狀態,同時朱雀也無法借朱雀之羽的力量化成人形出現在我們面前。

    對於朱雀而言,我和銀狐是她首度認識,能真真切切接觸到的朋友,而我更是第一個能讓她產生奇異感覺的人類。今日分別,卻不知再聚何期,感情如火般直來直往的她此時心中倍感難過。

    任由宣洩情感的淚水將我胸膛打濕,我只是輕柔的撫摸著她火紅色的秀髮默不做聲,我感受得到這淚水包含三千年的孤寂與無奈,所以這次就讓她一次哭個夠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朱雀的抽泣聲開始漸漸小了下來,與此同時她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透明了。我知道,這是因為大陸船正漸漸脫離結界。

    看見此番情景,一旁的銀狐馬上過來一同摟著即將消失的朱雀,同時安慰道:「雖然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但我們的友情,不會因時間和地域的阻隔而改變,而且下次再見面的時候,我會給你帶上很多很多更漂亮的衣服哦。」

    「我會給你帶上更多的朋友,以及實現我們的之間的……」

    我到嘴巴的話還沒吐完,懷中的朱雀便化作一縷紅色的焱息乘風而去,留在我手上的,只剩下銀狐所贈與的裙子而已。

    原本一直鬧哄哄的動力室,因為朱雀的離開而變得寂靜無聲,沒有了朱雀的火焰,這裡的溫度很快就陰寒了下來。凝視著那條朱雀無法帶走的裙子,我和銀狐都不願意再說些什麼。

    良久,偎依在我懷裡的銀狐才小聲的問道:「要不,我要求格雷斯再進去結界裡,讓你說完那些沒說完的話怎樣?」

    我輕輕的搖搖頭道:「算了,人生不也因為有了遺憾和失去,才讓人學會珍惜麼?況且厚臉皮辛苦了這麼多天,也該讓他好好休息下。來,陪我去甲板走走。」

    「嗯∼!」銀狐似乎也不願再留在這淒冷的地方,將那條裙子仔細的折疊好放在地上後,關上門攙扶著我慢慢的離開動力室。

    終於再次看見碧海藍天,面對著一望無際的海面,先前的傷懷亦隨之平復了不少。

    攙扶著我的銀狐,觸摸到我胸前濕漉漉的那片衣服,忽然扯著我的手有話對我說:「據說,范蠡與西施夷光分別的時候,夷光的淚水濕透了范蠡的衣衫,范蠡說,這件衣衫他永遠不洗,並且在她的淚痕中加上自己的眼淚。那麼你呢,這件衣服你也永遠不洗,在朱雀的淚痕上加入自己的眼淚麼?」

    「范蠡?哼∼!」我的手輕輕貼著這片已經冷卻的濕衣,說出我心中的想法,「我鄙視范蠡,為了自己所謂的主人和理想,而犧牲一個深愛著自己的夷光,親手將她送到別的男人懷裡,還要假惺惺的認為自己愛夷光。我最憎恨這種偽君子,傷害無辜的人成就自己的大義。只能說,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白癡,夷光當時一定是大腦短路,以為為愛犧牲自己能獲得范蠡的真愛,才答應范蠡這個荒唐的要求。而到臨別的時候夷光清醒過來,開始後悔了,希望自己的眼淚能讓范蠡回心轉意,她又怎會想到,自己僅僅是偽君子范蠡手中的一件工具,一件讓其他男人沉迷與自己美麗**的工具而已。結果就是絕情的范蠡帶著笑臉毫不猶豫的將夷光送到夫差手上。」

    「這就是你眼中的范蠡?」銀狐似乎對這種新解頗感興趣,繼續問道,「如果你處於當時范蠡的位置上,在為主人訪尋美女的時候遇到夷光,你會怎麼辦?」

    「哼∼我不會屈居人下,所以不會存在主人。」

    銀狐才不想那麼好玩的話題被我這樣一筆帶過,趕緊追問著:「我是說如果啦,你也知道,如果可以把不可能的東西假設為可能存在。」

    我也不用細想,張口便答道:「那簡單,要麼弒君自立為王,要麼帶著夷光逃至他國,歸隱山林。不過,選擇後者的可能性會更多點。」

    「原來這就是ken的選擇……對了,你還沒告訴,你要怎麼處理這件沾有朱雀淚水的衣服呢。」銀狐忙拉著我手向我逼問答案。

    對此,我淡淡一笑,順手扯下衣服交到銀狐手上,答道:「沒錯,朱雀或許擁有不遜於夷光的容貌,但朱雀是我的紅顏知己,而不是我的夷光。所以這件衣服要怎麼處理就隨你好了。」

    不知是不是與朱雀相處了幾天,連銀狐也變得像個愛發問的好奇寶寶了,只見她仍不死心向我追問道:「假如朱雀就是你的夷光,你會怎麼辦呢?」

    「那……」我抽回銀狐手上的衣服,摟在懷裡,輕輕的說道,「或許我也會留著這件衣服永遠不洗,變得好像范蠡那麼虛偽吧。」

    話一說完我沒讓銀狐摻扶,獨自慢慢的向船艙走回去。

    忽然銀狐好像感覺到什麼似的,向著我的後背嚷道:「我知道了,其實你是在嫉妒范蠡。」

    「呵呵,或許,是吧。」這次我沒有反駁,背對著銀狐的我沒有讓她看到我笑意中的苦澀。

    先前銀狐安慰朱雀的時候,才說只要活著就存在希望,而我當時也很配合的順著這個觀點安慰著朱雀。事實真的就是活著便存在希望麼?只要我活著,「她」就可以回來麼?沒有任何人,包括它也不能給我答案,我也不奢求會有答案,只知道沒有希望的生存著,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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