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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一百六十三 不以力敵(下) 文 / 獠仔

    諾大的勇士競技場,此時超過十萬隻眼睛正把注意力關注在兩個身影之上。

    其中一人便似翻江之龍,賽場上的氣流被他手中虎虎生風的暗黑色鐵棍肆意的翻滾著,在場中掀起陣陣強烈的氣旋。

    而另一條人影,與之相比就顯得顯得過於嬌小玲瓏。只見他的身體在鐵棍猛烈的攻勢下猶如風中枯葉般無形不定。

    咋看之下小個子看似笨拙的隨棍風搖弋,並被攻得毫無還手之力,險象橫生,不過身上卻找不到一絲的損傷,一直在狂風般的攻擊中安然無恙,毫髮無傷。

    從激戰開始,場上便持續傳來不絕的金角交鳴聲,此番看似激烈的對抗倒是惹得看台上不少觀戰的尚武者開始對戰局的發展議論紛紛。

    「看來使刀的小個子落敗只是時間問題,大塊頭的棍舞得密不透風,以至於那使刀的小個子完全欺身而入。」

    「我看未必,使刀的小個子面對著棍網就猶如一尾靈活的小魚,任憑對方無論轉換多少次攻擊角度,力道如何兇猛,就是不與對方作直面硬碰,既然無法直面進攻,不如每次都以巧勁配合飄逸的身法將對方攻勢卸去,這小個子不簡單啊。」

    「所謂久守必失,面對著大塊頭強悍的攻擊,小個子根本就無法作出進攻,而且在如此迅猛的進攻下以穩守為主,防守方所消耗的集中力遠比進攻方要多,當他的集中力開始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失那,便是他落敗的開始。」

    「呵呵,我倒不這麼認為。假如自己的每一次進攻皆無功而返,持續下去那便是對自己意志和信心的考驗。緊接著焦躁、不安和心悸就會籠罩在自己心頭,造成進攻判斷上的失誤。再加上進攻方所消耗的體力遠比防守方的多,如此一來時間反倒成為了大塊頭的致命因素。相反一直游刃有餘的小個子正一直伺機保留著自己的體力,猶如一條狡猾的獴面對毒蛇那般一直在左避右閃,我猜他是在等待對手出現一瞬間的破綻便開始發起猛烈的攻擊。」

    「按你這麼說,這場比賽不就變成了心理承受戰而非武技攻防戰?」

    「我說老朋友,你的記性不是那麼差吧,我們以前在學校都被教導過,武技除了力量,在雙方實力並非極端懸殊下主導勝負的關鍵因素便是對抗雙方的心理攻防戰,無數優秀的戰術和招式亦因此而來,也只有這樣的對抗才充分顯示出武者的智慧。」

    「呵呵,好像有這麼一回事,最近腦子不太好使。」

    「嘿嘿,既然如此,這次我就得好好的體驗一下三年時間可以造成怎樣的差距。」

    ……

    場中那正反手持刀游弋在棍風中的小個子便是我。既然我一開始就向皮克說明了不以力量相拼,只以招式定勝負。而以招式定勝負的關鍵不在於招式有多精妙,能產生的威力有多大,而是在於自己對時機的把握。

    我一開始就朝皮克衝了上去,然而這只是佯攻,在衝到他身前時故意虛晃一刀誘得他在防禦後開始暴雨式的進攻後,我就一直扮演著防禦方的絕色。目的有三,一是讓皮克在眾人面前盡情的施展自己的武技;二是讓自己在實戰中試驗對時機的把握;三是……嘿嘿,那是一個暫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把握進攻或防守的時機,關鍵在於掌握對手的節奏,也就是掌握對手的間隙,從而作出最直接有效的反擊。所不同的是,我沒用作出反擊,而是以最小的動作和消耗去讓自己在棍網中獲得不敗之地。

    皮克的節奏還是比較容易感覺的,他的進攻在於一個狠和急。一旦狀態放開後,皮克的鐵棍便呈現出一夫當關的氣勢。

    一時間,他的暴雨式進攻毫無停頓的在場上揮灑著,我所需要做的就是憑借自己對他進攻節奏的掌握,進行各種擾亂或者牽制,使他在出招中看似行雲流水,實則感覺處處受阻,從心理和精神上攻克對手。

    無論皮克的鐵棍是直刺,橫掃,豎劈還是斜挑,我要麼都以最小的移動堪堪貼著棍子閃開,以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發出第二輪進攻;要麼以反手刀架在鐵棍最靠近皮克手部著力點的地方,借此以最小的力量阻礙皮克的進攻節奏,難以連續作出攻擊,同時再以刀順勢牽帶著棍作出另一番攻擊,以保證對戰的精彩連續性。

    要完成這樣一場對抗,重點在於我的反應以及對皮克節奏的掌握。換句話說,只要這兩項中有哪一點做的稍有差池,都無法完成這場精彩的競技。

    如此對抗約莫過了半小時,那越來越不緊湊的棍網無疑向眾人宣告著一個事實,皮克的體能和意志已經迅速消退。而他的對手我,則還是開場時那副飄逸無痕的樣子。

    「我認輸。」隨著「咚」的一聲鐵棍拄地的聲音,皮克拄下沉重的鐵棍,一邊伸手擦拭著滿臉的汗水一邊向眾人宣佈道。雖然對他來說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比賽,然而卻也在如此一場由進攻方宣佈失敗的奇妙競技中獲益良多。

    而後他走到我身邊大手拍在我的肩膀說道:「小兄弟,我終於明白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遠不止在力量上,剛才你不僅沒有依靠強悍的力量和迅捷的速度,便已經將我所有的進攻統統都變為無效攻擊,這種形式的較量還是第一次遇到,我皮克可是輸的心服口服。」

    「噓∼∼小聲點。」我連忙向他使了猛使眼色道:「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對抗,不是麼?」跟著又輕聲的對他說道,「老兄,你也不想降低我的賠率吧。」

    皮克也不是反應愚鈍之輩,看我忽然這麼一說,自然懂得用大嗓門配合道:「不是∼!我輸的很鬱悶,若不是昨晚拉肚子的話,我一定會獲得本場比賽勝利。等著吧,下次見面時一定讓你嘗到在我棍下敗北的滋味。」皮克邊說邊給來一個會意的微笑。

    我將大刀套回背上說道:「咳咳,這可以說是天意,也可以說運氣,一切皆有可能嘛。反正能進入八強的勇士皆有有過人之處,差別在於各人的經歷不同罷了,我們都只是朝強者之峰不斷靠近的攀爬者,相互勉力吧。」跟著我趁著兩人走近時再小聲的說道,「相信你的直覺,你不會虧本的。」

    在一片掌聲中我和皮克共同退場,緊接著勇士競技場迎來了八強賽的第二場,也是八強賽中最令人矚目的一場,擁有光之貴公子稱號的格雷斯vs不知名刀手鄧肯。

    莫說是觀戰的觀眾,甚至連鄧肯也明白這是絕對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比賽,然而憑著自己對武道的執著與追求,他清楚自己如果缺乏與極之強悍的對手同台競技的勇氣,那麼自己將難以超越目前的瓶頸,繼續向前邁進。

    同作為武者的我自然能體會他此刻的心情,只有清楚什麼是遠超越自己的強大,自己才有追趕超越的目標。關於這點,相信八強中的六強都有著相似的想法。或許,他們的到來,只為了得到那一剎那的體驗,至於是否能獲得,問天吧。

    而我……在親身的體會過兩場聯盟勇士戰之後,忽然對產生對勇士戰的來源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修羅鬥場內不分你我的血腥廝殺,而場外的相處卻絲毫無法感覺出這些參賽者是嗜殺之輩,甚至還覺得他們比我們那世界的人還淳樸友善。既然如此,為何要弄一個如此不人道的修羅鬥場?究竟為何極寒大陸要年復一年的舉行這樣的競技?是單純為了延續尚武之風還只是為了讓勇士們訪問異大陸獲得新知?又或者是另有目的?關於這點,那個處處保留的卡爾文還真的什麼也沒告訴我……或許,要得知謎底的話,唯有等自己去一步步的挖掘。

    雖然鄧肯知道自己是為了怎樣的結果而願意選擇與對手對抗而不是棄權,然而當鄧肯真真切切的在競技場上面對著這麼一位「明星大人物」時,心理所承受的壓力恐怕不是我所能體會的。

    單看他步入賽場時手足的不協調以及臉上慘淡的神情,便能估算他心中此刻內心是何等的緊張。強壯的軀體在未於對手交鋒前,不僅因過度的不協調導致出現輕微的僵硬,並且額上也冒出緊張的汗水。

    至於他的對手,似乎早已見慣了這種場面,也不理會觀眾席上傳來對自己的支持,而將自己的風度獻給面前的對手。

    只見厚臉皮手捧著虎頭戰盔,身上沒有任何散發出一絲的強者氣息,宛如在與一位朋友在院中閒談的姿態彬彬有禮的說道:「鄧肯先生,對於願意選擇直面與我決鬥的對手,我格雷斯會從心裡給予由衷的認同,並且將其視為值得尊敬的對手。同為武者,同時我也會不遺餘力讓這些值得尊敬的對手明白一件事,何謂『強大』。並且希望這種體驗能讓你滿意。」

    面對這厚臉皮的勝利宣言,鄧肯只是嚥了咽嘴裡的唾沫並沒有說什麼,事實在這種壓力面前也不允許他說些什麼。因為對方還未出手,僅僅以這一副自然的姿態就已能讓自己緊張成這樣。此時他所能做的,就是兩眼緊緊密切注視著自己的對手。

    在他的注視中,厚臉皮不緊不慢的戴上戰盔,以一身完整的亮銀色戰甲戰鬥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

    然而,一切的變化皆是那麼的突然。

    場上的形勢在厚臉皮罩上戰盔的那一瞬間完全改變了。

    被包裹在戰甲裡的厚臉皮,猶如被引爆的炸彈那樣,氣勢突然發生質的改變。原先的內斂彷彿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如今一重重連肉眼都能感知的氣勢逐漸從那銀色戰甲中擴散出來。

    僅僅是瞬間,一股君臨天下的傲然氣勢變從厚臉皮的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氣勢頓時把整個競技場給侵佔了。

    此時競技場內恐怕只要有點武學修為的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厚臉皮那份似要無敵於天下的強大氣勢。

    僅僅是處於備戰狀態便能擁有如此強橫的氣勢,難怪勇者之王奧赫本會對厚臉皮另眼相看。

    這份氣勢如今便猶如一座如山般巨大的海嘯那般鋪天蓋地的朝鄧肯席捲而來。以至於鄧肯產生一種錯覺,彷彿自己面對著的並非是一個人,而是一頭能咆哮天地的s級百獸之王。

    只因自己從對手的氣勢中已能完全知道兩者並不是等同的對手,而是獵物與獵食者的關係。鄧肯此刻的處境,便如一隻被蜘蛛絲所層層纏裹的小蟲,前方等待著他的只有蜘蛛的大口。

    這僅僅是這一團由氣勢所編織的巨網,一絲一縷的都是從自己身體擴散出去。單單憑借這個網就足以將對手緊緊包裹,在意志和心裡上束縛對手,讓其難以動彈,厚臉皮這招制敵先機做的不錯嘛。

    雖然這網擁有可以讓對手窒息的能力,不過我覺得厚臉皮好像不滿足於這樣的結局,於是故意在氣勢攻擊上留有一個缺口,而讓鄧肯有輕微的喘息之機。

    所佈的氣勢網就緒後,厚臉皮將銀色長劍從腰間緩緩抽出,似乎要開始發出攻擊了。

    而這廂鄧肯已無法忍受對手給自己精神和**上所帶來的那種無形侵害,為了宣洩這種氣勢的侵害而爆喝一聲,先一步揮刀朝前方的氣勢之源砍去。

    眼看著鄧肯巨大的身軀已衝到厚臉皮身前三四米處,再不出手的話厚臉皮就要被大刀一分為二。

    此時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厚臉皮的手明明還在腰間緩緩的抽劍,然而眾人卻看見一道巨大的純白潔淨光影從他身上如迅雷般奔出,光影直接撞上前衝而來的鄧肯並且毫無阻礙通過了他,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

    「匡當」一聲,鄧肯手中的大刀掉落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而鄧肯的身體卻猶如變魔術般憑空消失在原地。

    鄧肯所存在的地方被光影通過後方現在只剩下那把跌落在地上發出聲響的大刀,強壯的身軀彷彿被拿到光影所擄掠,整個人在幾十萬隻眼睛注視下就那麼消失了,諾大的場中僅剩下那位還將手按在腰間長劍劍柄上的光之貴公子。

    正當全場絕大部分觀眾都為厚臉皮的奇技所呆立時,作為主角的厚臉皮頭卻朝另一邊側目而視。他的目光落在選手入場的入口處,只因他從一開始就注意到那裡存在某些異常。

    那裡有一隻人類的手掌大大方方落入他的視線。那隻手掌此刻正對他作出一個挑釁的手勢。只要隨著手掌向上看,手掌的主人嘴角還掛著那個不太陽光的笑容。

    這個招牌式笑容的主人自然就是我啦。從厚臉皮開始爆發氣勢開始,我就第一時間伸出手,用自己身體去認真的感受這份氣勢。從氣勢變化中不難瞭解到厚臉皮的大致強弱,同時也能明白為何他要留有讓鄧肯發出攻擊的機會。(或許是我的話也會那麼做,因為那樣的設計確實看起會讓自己更帥)

    即便是對上實力遠遜於己的對手,厚臉皮也絕不輕敵,剛剛那只留一線的氣勢,正是為了將對手最大的破綻展露在自己面前,然後再以最直接的方式將其擊敗。正是獅子搏兔,君臨天下,與抱有試驗心態應敵的我截然不同。

    透過這份氣勢從而對厚臉皮的力量感知,我感觸到他體內蘊藏著一份我目前所沒掌握的屬性能量||光屬性。不過此番經歷卻讓我擁有親身體驗光屬性能量的機會,同時也隱約感受到光屬性能量的表現特性||分解。這是一種與暗屬性特性||吞噬截然相反的屬性能量。

    厚臉皮所發出的氣勢便猶如一道道有感知觸手,將鄧肯穩穩的控制著,掌控著他所有的行動,就因為鄧肯缺乏隔絕厚臉皮氣勢的力量,於是莫說自己的節奏,連他的心跳也在厚臉皮的掌控之中。如此他還能不輸的話,我想期待厚臉皮因害羞而死的概率還高點。

    鄧肯的消失,便是源自於厚臉皮所發出的那道光影,其實也不是什麼光影,而是厚臉皮所留下的殘相。他在鄧肯衝到自己身前時便發動自己所蓄積的光能,以眾人難以感知的速度用手中長劍向鄧肯刺出帶有光屬性能量的劍招。隨著光屬性那分解的特性,將鄧肯完全分解得不留痕跡,只是象徵性的留下那柄大刀。由於動作太快,所以在絕大部分人眼中厚臉皮似乎完全沒有動過一樣,手還按在腰間的長劍柄上,似在緩緩抽劍。

    而目前力量受困的我,還得用上身體感觸這樣低級的力量感知方式,所以一開始厚臉皮就發現了我的存在。不過我還無法肯定的判斷,這是否便是厚臉皮的全力以付,但對高手的直覺告訴我,他的實力還遠不止眾人眼前所見。

    在觀眾們還在忘情而不記得以掌聲喝彩時,厚臉皮已經低調的退出賽場,經過我身邊的時,他對我說道:「想認識你我之間的差距並非壞事,不過你做的這些都是無用功,我建議你還是提前棄權比較好。就當是為了美麗的南茜小姐,並且我可以以格雷斯家族下任家主的名義向你保證,一定不會告訴南茜小姐事情的真相。」

    好你個厚臉皮,所謂目中無人也要有個限度,也不看看自己是在誰的面前說話。

    「關於子爵閣下此番美好的建議,我必定會仔細審慎的考慮。這樣吧,我今晚回去和南茜商量一下,等討論出結果後給你答覆,如何?」我看似認真,卻又漫不經心四處張望回答道。也就是說,我根本沒拿正眼來看他。

    或許從來沒有人會如此「重視」這位天之驕子的建議,以至於他原本平靜的臉上露出不難覺察的青筋。

    不過我對這副景象沒有什麼興趣,留下這個臉皮遠遠超越常人的傢伙,撇開後面的兩場直接向競技場的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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