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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一百三十八 探花 文 / 獠仔

    尼安特城城門。

    「又一個見不得人的傢伙,真沒勁∼∼!」

    發話的是一位身穿弓箭手服的女性,她背靠在城牆上,誘人的日月雙島在雙手環抱之下顯得如此的挺拔和雄偉。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心,淺黃色的頭髮垂在臉頰上,正低著頭的她實在難以讓人看清她的廬山真面,不過單從體形和氣質判斷,該是個帥氣十足的個美女,可惜連日來我都生活在四大絕色的零距離接觸之下,再加上我趕時間,所以這次暫把這位擁有絕對回頭率的美女放棄了。

    只不過不知為何無聊得靠在牆邊打發日子的她,怎麼在瞥了我一眼後要發出這樣評論,莫非是我的體形和曾拋棄玩弄過她的人很像?

    邊上還有不少男生在一旁對她指指點點,不時發出陣陣富有有味道的笑聲,而她卻對此視而不見,真搞不懂現在的人在想些什麼。

    然而當我走進尼安特城城門後望著前方的人群後終於能體會那個帥氣美女的心情,也不由得說了一句:「真沒勁∼∼!」

    想不到在城中我目之所觸,竟然有超過80%的魔法師都和我一樣把魔法帽罩在頭上,不讓自己的面目露出。不僅如此,連以往在戰鬥中才戴上帽子的劍士和蒙面的大盜,此時也如臨大敵般將這些頭面部防具裝備上……

    若不是昨天林夢從現實中給我帶來的消息,我想自己也沒機會那麼早回到城裡見識這番流行的旋風(流行和跟風,實在是一體雙生)。若林夢昨天沒和我說的話,此時的我估計不是激戰在某個山頭就是信步在某處林野之中。

    「迷路,今天陳經理向我既簡單又扼要的交待了具體的行動方案。」林夢的嬌軀從白光中出現後,直接向我跑來訴說自己下線後的狀況。

    「是麼?來給詳細的講講。」在瞑目靜思著如何提升各屬性力量的我只好從樹上跳下(沒法,大家都以為我在睡覺,其實我在思考的時候總是喜歡閉上眼睛呢?)。

    「陳經理說,因為這是非官方的正式公告,目前還屬於可以流通的商業秘密,所以只有……」林夢學著陳經理的動作小聲的在我耳邊說著。(這麼看來這個陳經理分明想和我較量較量,嘿嘿,來就來,俺在李氏好歹也勉強算半個『*』……)

    伊人的呢喃透過耳膜的振蕩逐步轉化為神經能進入我的大腦,然後我不得不脫口而出八個字:「果然既簡單又扼要。」

    原來這個陳經理所謂的行動方案,就是充分發揮人類溝通的作用(明顯他很清楚明星隊由四個女人構成)。先讓林夢在明星隊的小圈子裡頭散佈『回歸』全球發行計劃這個消息,然後利用明星隊各成員和外界交流逐步將這個消息傳開。流言蜚語就是這樣出去的……

    恰好我自己正打算外出尋求突破第五層封印的方法,於是便義不容辭的接下這個關係到情人和好友切身利益的任務。

    而說到要將信息流通出去,我腦海裡自然而然的浮現出兩個人,噬魂花和四十二號(為何不是先想到四十二號?因為女士優先嘛)。於是我就從尼安特森林趕到附近最近的城市,從傳送點直接過去愛托斯城。

    只是沒想到現在城裡形成這麼一股藏頭露尾的風氣,實在讓我感覺無聊。(主要是感覺個個人都幾乎和我一樣,心理有些不平衡)

    我的雙腳再度站在愛托斯城時,望著川流不息的人群,我不禁感到一陣茫然,因為我把噬魂花的住所給忘了……(我也不想嘛,上次去的時候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美女身上,試問當你跟著一位誘惑無比的絕色走在陌生的街頭,你還有心思去認路麼?)

    有句話叫路在嘴邊,就不信這樣都會難倒我。

    連忙拉著剛剛從我面前走過的一位與我一樣罩著魔法帽的魔法師問道:「你好,這位大魔法師,請問你知道噬魂花的住處麼?」好歹也是同『職業』,有共同語言,從體形上判斷還是個男的。

    他停下了腳步,一雙讓人無法感覺到存在的眸子隔著魔法帽在上下打量我片刻後,甩也不甩的繼續趕自己的路。不明所以的我望著他那頗為殘酷的背影,任由一隻在歡快的叫著「傻瓜」「傻瓜」的烏鴉在我頭頂上飛過……

    他一定是趕著美女的約會,所以才沒空回答我,我再找人問問……

    「你好……」第二位更酷,連停下來都不願意。

    他一定是和朋友在私聊所以沒注意,我再次在心裡安慰著自己,不過又一隻烏鴉掠過……(長這麼大我還沒試過問路被人忽略的,真是個打擊,而且還簡直當我不存在)

    然而在我堅持不懈、忍辱負重的讓第十八隻烏鴉從我頂上飄過的時候,彷彿是我的誠意感動了神明,我從路人十九的口中終於撬出了一句足以讓我明白個大概所以的話。

    「大人物是不應該隨便說話的,這樣會破壞冥想的修行。」這便是路人十九留給我的唯一話語,因為一說完他便繼續趕路去了。

    原來現在愛托斯城流行修煉閉口禪以加強實力的修行,這個愛托斯城玩家的花樣還真是次次新奇,鍋鍋新鮮。

    既然這樣我唯有出殺手鑭││問npc去。其實我真的不太想這樣做,因為要見噬魂花嘛,還是空腹的好。

    餐廳的服務生望著我揚長而去的背影,又瞅了瞅餐桌上那幾個燦燦的金幣和一份紋絲未動的餐點,不由得搖了搖頭道:「又是一位沒口福的先生……」

    手捧著愛托斯城的地圖和噬魂花的地址,進入副城後按著路牌指示左轉十八曲後,終於見到了那座清新的竹林,只不過……竹林之外卻多了兩堵奇特的圍牆。之所以說奇特,是由於是因為構成圍牆的材料奇特,因為那是兩堵人牆。

    而正是外圍的那堵人牆讓我心寒不已,只因如果我走近去,則會作為一塊毫不起眼的牆磚被貼在上面,因為外牆是由清一色的二轉魔法師所築成,並且他們都有一個特點││把臉深深的藏在魔法帽之下……

    內牆則是另一類人牆,從身上的徽章可以判斷,他們是『求愛敢死組』的幫眾。這樣看來他們似乎在擔任著守護這片竹林的角色,噬魂花即便是居於竹林之中,也無法逃避世俗的困擾。

    沒理由來到故人家門,門都沒敲就掉頭吧。

    俺來愛托斯城就已經有了做三文魚的覺悟,望著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牆,咬著牙自言自語道:「拼了∼!」

    只見一尾特凶悍的黑色三文魚,猶如粗大的雨點掉落浪裡一般,「嗽」的一聲淹沒在黑暗無邊的黑潮之中……

    幾經周折,在逼得我幾乎打算用上暗黑魔氣以爭奪極其有限的空間情況下,曙光終於到來,我終於有幸可以直面『求愛敢死組』的玩家。

    在前方這位『求愛敢死組』的弓箭手,雖然我不記得他的樣子,但卻很難叫我忘記他的名字││偷情,正是『求愛敢死組』裡滅情十六衛中的偷情(九十七章裡頭的跑龍套)。

    既然是熟人,應該好說話了吧。

    「偷情兄,我是迷路,要進去找噬魂花,不知需要辦什麼手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這位貌不驚人的滅情十六衛拿著比鼻孔還小的眼睛瞄了瞄我,從鼻孔裡噴出一聲「哼」後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告示牌就再也沒理我了。

    好,我體諒你是義務勞動,而且工作壓力大,這樣的態度我忍你。

    我看到告示牌後,不禁激動得額頭狂冒粗汗,只見上面只寫了幾個漢字:「自稱迷路』者,請排隊。」

    這……這……這是什麼世道啊∼∼盜版無罪,假冒有理?望著已經擠得成了蛇圈的隊形,我明白無法用正常的方法進去。非常人做非常事,得罪了。

    腳往低下一跺震開擠壓在身邊的黑色三文魚,我的身體便猶如蝙蝠俠一般躍過『求愛敢死組』所有的守衛人牆,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在茂密的竹林間。

    「哇,原來可以跳得進去,我也來試試……」

    我隱約的聽到身後傳來陣陣慘痛的哀鳴,不禁好奇的停下在空中的身影,飛到高處往回瞅後不由得搖了搖頭道:「該不是有小道消息傳來說俺迷路變得愛『自殺』了吧?」。但見黑色的三文魚們還是那麼黑壓壓的一片,只是不時的見到許多聖潔無比的白光在無盡的黑暗中冉起……

    沿著林間小道,尋著潺潺的溪水終於來到這間雅致的小築前。然而……

    「總有些人可以趁虛而入,看來今天的保安不太盡責啊。」說話的是一位帥氣十足的陽光帥哥a,但我不認識。

    「人嘛,只要活著就存在犯錯的可能,你也不必吹毛求疵。」在他身旁的是另一位修身長立,面如冠玉口嘴裡叼著草根的帥哥b,我也不認識。

    見到帥哥嘛,本來也沒什麼稀奇的,鏡子裡有,但還是讓我不禁感到驚訝,因為帥哥a竟然身著印有三顆星星徽章的騎士鎧甲,而帥哥b一身雪白無痕的刺客裝上也找得到三彎殘月。

    看來我真的和社會嚴重的脫軌了,連外界多了如此多三轉玩家也不知道……

    帥哥a披著亮澄澄的金色鎧甲向我走來,比我高上半個頭的他看上挺威武的。

    帥哥a來到我身前,略微欠了欠身說道:「迷路』先生,今天的旅途到此為止,請回吧。」

    「哈哈,你還真投入啊,無時無刻都把自己當作真正的騎士。」帥哥b在一旁見帥哥a的動作後不禁笑道。

    帥哥a扭頭向解釋道:「遊戲嘛,不投入怎麼體驗它的爽快?」

    「就知道你愛玩了。」

    「你玩起來比我還瘋呢,五日無眠的記錄不知是誰創造的呢?」

    「瘋?我怎麼及你,從四歲認識你開始就沉迷在遊戲裡頭,一玩就是二十幾年。」

    ……

    身為主角的我竟然被這對活寶給完全忽略了。

    「抱歉打攪了兩位說相聲的雅興,我是來找噬魂花的,請問她在麼?」怎麼看面前兩位都不像壞人,所以我也很斯文的打斷兩人的爭論。

    不過我這麼斯文的話卻同時遭來四隻白眼……

    「我要嚴重向你聲明兩點。」帥哥b飄著雪白的身影晃到我面前一臉正經的說道,「第一,我們不是在說相聲;第二,噬魂花沒空見你,請回吧。」

    「不是吧,兩位方纔的嬉笑怒罵、挖苦嘲弄無形中就把說、學、逗、唱用獨特的手法表現得淋漓盡致,讓小弟歎為觀止,若不是小弟時間有限,必定手捧香茶愉悅的欣賞下去。」

    「你這小子竟然尋我們開心,不想活了嗎∼!」帥哥b甩掉口中草根,目露凶光的瞪著我說。

    人長得這麼高大胸襟卻還不及女孩子的寬廣,使我原先對帥哥b的蕩然無存。「面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我丟下這麼一句話後就繞過他們,在兩人的怒視中徑直朝小築走去。

    不知是我的言語還是我的動作激起帥哥b的殺氣,還沒踏上小築前的階梯便有一把飛刀從背後頸椎射來。

    「一∼」我頭也不回,任由一把飛刀『通過』我的身體,只是舉起一隻手指說道。我今天心情不算特別差,也不想在故人家門生事。

    帥哥a此時也提著長劍在身後向我劈來,錯開後保持著一個比較酷的姿勢待在那裡,似是等著身後亮起一陣白光。

    「二∼」我錯開一步後背對著他們舉起兩隻手指說道。

    帥哥b雖然眼中閃過驚訝之色,但手上卻沒耽擱,一躍而起猶如一隻白色的巨型蚱蜢朝我彈來,同時射出六道飛刀朝我四肢、頸椎和腰間襲來。

    「三∼!」就在我豎起三隻手指的時候,小築的門由內向外打開了,把我將要迸發的殺氣在頃刻之間便驅得煙消雲散。

    「花妹。」這個能讓我瞬間殺氣全無的自然是此間的主人,一個美得讓人忍不住雄性荷爾蒙劇增的絕色。

    「原來是迷路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小妹實在失禮,請迷路兄恕罪。」噬魂花見我後嘴角露出醉人的笑意。

    而那兩個帥氣的門神則在不住的大眼瞪小眼,瞧他們茫然的樣子彷彿是說相聲時遇到冷場或忘台詞般的失意和無助……

    「數日未見,花妹越發嬌媚迷人了。」我手著杯中花茶,眼睛卻在細緻的品嚐著面前的奇花。

    噬魂花風采依舊,一啜杯中花茶後優雅的說道:「迷路兄真愛說笑,沒想到一別數日,已讓整個『回歸』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幸小妹僥倖沒走眼,能早日與迷路兄結交,否則還真不知如何結識這號迷一般的大人物。」瞧她一副客氣的樣子,不知道她怎樣理解我昔日為她留下的熱吻。

    「唉∼∼不過在下認識了花妹後可倒大霉了。」

    「哦?」雖然噬魂花無法看見我的神情,但據她對我的認知清楚我在她面前不是一個有失禮節的人,所以她聽後沒有發問,而是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在等我解說。

    「要見你一面先是經過猶如查藏寶圖似的覓尋,」我掏出愛托斯地圖和地址在她面前揚了揚繼續說道,「而後又要扮演過江之鯽穿越過層層人牆,再通過兩門將的考驗才能到達你面前,換作在認識花妹以前,在下恐怕自己早已無心無力了,不過這倒不算什麼。」我飲下杯中之茶後接著說道:「自品嚐花妹的珍餚後,使在下無論在遊戲還是現實中都無法對其他食物嚼之有味,心裡無時無刻都在掛念著你和這雙能創造奇跡的玉手。」

    噬魂花聞言不由得臉上一熱,只見白玉無暇的俏臉上閃過一片紅雲,佳人立即欠身藉故進入了內屋。

    待她重新出現時,身上已裝備著那件由我送出『回歸』中獨一無二的輕紗。由透明冰絲為線而成的輕紗折射出疑幻似真的色彩,此刻的噬魂花宛如一位披著雲霓綵衣的仙子在我面前走過,看得我在她為我斟茶得時候都忘了回禮致謝。

    見我失態後噬魂花露出淺淺的笑意,柔柔的撫著這冰冷得有些刺骨的輕紗說道:「迷路兄所贈之物不愧為世間至寶,任何人見到它都忍不住流露出癡迷之色。」

    「即便是傳說中的三極品,若傾倒在衣物也只能成為遺憾的污物,再好的珍品,只有放在最恰當的地方才能充分體現它的價值。所以這件輕紗需要穿在花妹的身上才能彰現它存在的價值。」與噬魂花相處雖然有些文縐縐的怪異,但卻能享受一片韻味十足的淨土,不少富有哲理的話語都容易在這種環境下脫口而出。(而且多次蹭吃的經驗告訴我,雖然說得越多主人可能越認為噁心,不過自己倒感覺像付了文化費一樣吃起來比較心安理得。)

    不過我此番話卻讓噬魂花聽得眉含*,「迷路兄果然學究天人,小妹佩服,佩服。承蒙迷路兄錯愛,無以位報,小妹唯有奉上粗茶淡飯略表謝意。」

    「能再度欣賞花妹的神來之藝,榮幸至致。只是在下有一事不解,不知門外兩位是……」

    噬魂花輕描淡寫的說:「只是兩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閒人而已,迷路兄不必在意。」

    「兩位三轉騎士和影子刺客,在『回歸』應是響噹噹的人物,為何花妹會有此一說?」閒人?什麼時候噬魂花有這樣的雅興養起閒人來?還是兩個難得的三轉閒人,不去打怪練級或者遊山玩水而跑來這裡做警衛,果然有夠閒的。而且似乎沒有主人的招呼他們兩人連門都不敢進來。

    「身為七尺男兒,腦裡除了吃和說話外,就只想著玩,胸中沒有半分大志,小妹也只有把他們當作閒人了。」噬魂花起身說道,「小妹這就去將飯菜備好,迷路兄請稍候。」噬魂致歉後那婀娜多姿的倩影在我的注視下消失在門外。

    該不會是噬魂花的要求過高吧,不知道這兩位閒人現在在忙些什麼呢?

    我走到門外,就聽到帥哥a和帥哥b在小聲的爭吵。真是很佩服兩個閒人呢,既要爭吵,又怕吵到噬魂花而講音量壓低,然而又為了配合激動的肢體語言而不甘於在私聊裡頭對話。難怪以氣質著稱的噬魂花會毫不客氣的把他們稱作閒人。

    唉∼∼兩個大男人的,剛剛還頗有氣勢的樣子,連爭吵也變得如此這麼畏手畏腳,真是妄稱帥哥了。本還打算出去耍耍他們,見到這樣立即讓我對這兩位閒人帥哥興趣全失。

    還不如趁這難得機會,到廚房裡見識見識噬魂花的工作室。

    順著門外的長廊,我還未進入這處能將化腐朽為神奇的空間,便有一陣清幽的花香撲面而來。映入我眼簾的卻是……

    這哪是廚房啊,簡直是一個被各式各樣植物所點綴得清新雅致的空間。這個建在湖邊之上的半敞開式廚房,傳統廚房應有的悶熱和潮濕在此當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爽潔怡人的花香。欣賞著微波蕩漾的湖面,心頭的紛擾很輕易的就被欄邊吹來的習習涼風所帶走。

    而身披霞衣的噬魂花正如一隻高貴的彩蝶穿梭在此,抬頭望見我後欣然一笑,露出一段整齊的皓齒。

    「花妹,不介意在下前來獻醜吧?」我馬上造出極端冰箍束著寬大的魔法袍,將雙手解放出來。

    「小妹本不敢有勞迷路兄大駕,然則畢竟好奇戰勝了理性。既然有幸見識迷路兄的廚道,小妹自當無法錯過。迷路兄,請∼!」

    老實說,除了對味有著過人的感悟外,自認刀功和手藝方面在噬魂花面前真是班門弄斧了。

    在兩人合力半小時後,一個四人份的午餐終於完成了。

    望著色香味意四全的幾道菜餚盛在精心挑選的器皿中,噬魂花望著我笑道:「每當做好了一道菜餚,感覺就如完成了一件藝術品那樣開心,不知迷路兄是否也有這樣的感覺?」

    「呵呵,所以我說嘛,廚道不僅是文化,也是一種藝術,一種讓人心情更為愉悅,充滿情感的藝術。」

    「迷路兄隨意說出的話,都值得小妹仔細品味一番。此刻有幸得在迷路兄身邊,小妹真是得到上蒼的眷戀。」

    「花妹總是這樣過分的誇獎我,再不把藝術品放進最適合的地方,就真的對不起上蒼,暴斂天物了。」在我的催促下,噬魂花含笑的離開這個和我一起奮鬥過的小天地。

    在吃飯的時候,門外兩位閒人終於得到噬魂花許可進入小築之內。

    進入屋後兩位閒人同時跑到我面前,其中帥哥a首先說道:「我是張三,他是李四,由於剛剛不知道您就是真的迷路大俠,所以我們才出言不遜,多有冒犯,您大人有大量,請多多包含。」說完手也不忘按著帥哥b的頭一起鞠躬賠禮。

    「難道……這也是你們表演的一部分?」我故作驚愕的對他倆說道。

    「表演?」噬魂花和倆閒人皆露出不解之色。

    「剛剛兩位才在我面前表演完相聲後又演示了那麼多攻擊技巧,那麼快就忘了?」

    「是∼是∼是,剛才那些都是即興表演。」張三很快就明白這是在給他們襲擊我的事情找台階。

    「表演了這麼久,也餓了吧,別客氣。」我把自己當作此間半個主人似的向他們招呼道。

    噬魂花說了聲:「迷路兄,請。」眾人便開始用餐。

    席間我與噬魂花又相互為對方所做的菜餚鑒賞了一番,而兩閒人則埋頭苦幹。其實作為廚者,能讓食者食得開懷舒暢,已是對自己莫大的肯定。

    用餐完畢後,我約噬魂花到小築後的湖邊散步,佳人自然欣許。

    「花妹,在下有一事不解……」我將在在愛托斯城的所見所聞告訴噬魂花。

    「呵呵,小妹才不相信迷路兄會真的不解呢。」蹲在湖邊大石旁的噬魂花,用手輕輕的撥弄著清涼的湖水,激起圈圈漣漪。

    「在下只能猜到會發生這些變異是和自己有關,但還是有些地方不明白。」

    「熾焱天火焚愛神,花前月下論浮塵。一震西高名天下,黑袍無蹤不留痕。這四句便是流傳在愛托斯城關於迷路大俠的順口溜。迷路大俠如今在『回歸』已經成為新一代的偶像,特別在愛托斯城,得知迷路兄在林外一招完滅『愛神一號』時的冷酷已經讓眾人開始爭相模仿,兼之四大絕色皆圍繞在迷路兄身邊,所以咱們愛托斯城的朋友們認為做大俠至少需要適當的冷酷,這樣才能更好的獲得異性的好感,於是……」

    想不到這個世界,連蒙面都會成為別人模仿的對象,這個跟風也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該不會是知道在下曾憑此裝扮在花妹小築中做客,然後眾多各型各式的迷路』便來混水摸魚吧?」

    「小妹實在很愛這個地方,而知道寒舍的人著實太多。面對這股洶湧而至的黑色潮流,小妹唯有向三大幫派尋求協助。三大幫派幫主皆認為需要將竹林圍困方能杜絕黑潮。小妹清楚,假如是真正的迷路大俠打算前來探望,即便是天下會也無法攔阻閣下大駕,所以仍打算留在此地恭候。」

    「換作是在下,也不願意為了這些小事而離開這個人間仙境,更何況是出塵脫俗的花妹呢?」

    「至於張三和李四,不過是小妹以前曾答應過他們,只要兩人完成了三轉便允許他們進入竹林,只要不干涉到小妹的生活,做什麼也隨他們意。」

    「看來他們兩人似乎很在意你呢。」我毫不客氣的做在噬魂花對面的石頭上。

    噬魂花站起,碎步移到旁邊的大石上合膝側坐,「迷路兄喜歡這裡的風麼?」她散開自己的秀髮,任由湖面吹來的清風將這縷縷絲絲溫柔的搖弋。

    「這裡的風猶如花妹的心,清爽怡人、輕柔飄逸,所以在下很喜歡。」以如此間接卻富有情趣的方式與噬魂花相戲,樂哉,樂哉。

    「這正是閒人與迷路兄的區別。」雖然又一分紅雲飄來,但這次噬魂花卻欣然說道,「迷路兄不僅才識淵博,學富五車,更重要的是迷路兄擁有一顆能體恤萬物,感動靈魂的心。這才是小妹最欽佩和最敬重的。旁人以為飛舞妹妹,手術刀、愛麗斯和林夢會留在明星隊是因為迷路兄過人的力量,但小妹卻認為吸引她們的正是迷路兄這顆能感動人靈魂的心。」

    「花妹過譽了,在下只是一介凡人,心中所藏的也只是凡思而已。」被智慧非凡的噬魂花這麼稱讚,自己都感覺有些飄飄然呢。不過噬魂花此刻所說的話與飛舞曾對我評論的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我怎麼看自己也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偉大和崇高。

    噬魂花淺淺一笑,換了個話題:「小妹猜想,迷路兄並非是被『回歸』裡頭所能賦予的毀滅性力量所吸引。」

    「這次花妹猜對了。」我站起來迎著湖風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迎面的涼風將魔法袍的下擺吹得不住晃動,「這裡最吸引我的,是這份在現實中已失去的自然美景,還有此處善良不屈的人心。如果能有更多的人能知道這份自然和淳樸的人心能清晰污濁的靈魂,那現實也能和這裡一樣的美。」

    「所以小妹才會說迷路兄擁有著能體恤萬物,感動靈魂的心,迷路兄是當局者迷而已。有一個方法可證明小妹所言非虛。」噬魂花走到我面前,用手在我腳下的泥土處撥弄了一下,「迷路兄請看。」

    就在噬魂花傾倒了一些奇怪的粉末在我腳下後,忽然一段碧綠色的青根從泥裡破土而出,宛如用神術般見風而長,頃刻之間已有一株昂然的異花立於胸前。然則這朵淺粉中帶有淡紫色,暗香四溢的奇花卻是我從未見過的品種。

    「請迷路兄不吝品評此花。」

    我俯身細細的端琢起來,「嬌嫩的粉瓣中那點點磷粉似含有陣陣羞意,然則卻無損其整體落落大方之氣;粉紫色的閒逸嵌於淺黃色的花蕊旁側,在隨意中盡顯高貴之色;最奇特的要數這花瓣,這五瓣竟是形狀各異,各具玲瓏巧意,當五瓣相襯在一起,卻能映出整朵奇花連綠葉的和諧之美。雖然沒見過,但其型色香意卻能很有效的吸引著我的靈魂,因為它擁有一種美得叫人難以抗拒的魅力。但……」

    噬魂花聽到我說這個「但……」字時,眉宇間泛起一陣喜色。

    「但我感覺它似乎並不想這樣,獨樹一幟的它能變成今天的美麗彷彿並非天成,倒像含有後天人力所留下的痕跡,似是為了表現培育人所願的某一份完美的特色而刻意加以扭曲。或許任憑它自由的成長後會失去眼前的完美,卻可以盡顯它自身應有的獨特美感。」

    我的話音剛落,抬起頭來雙眼便被面前一泓晃動不已的碎月所吸引。碎月忍停在噬魂花的眼眶之中,驚覺失態的她連忙轉身自嘲道:「小妹一時傾醉於迷路兄獨到的見解中,無禮之處還請原諒。」

    我走過去雙手撫著她的雙肩,輕柔的說道:「花妹真性情叫人怎捨得怪罪呢?」

    噬魂花背對著我說道:「迷路兄可知那朵奇花的名字?」

    「莫非就是……」聽她這樣問,我心中以能猜個**不離十。

    「正是迷路兄心中所思那樣,我……」噬魂花轉過身來,那泓碎月已化作清泉點點傾下。

    見伊人梨花帶淚,我立刻將她一擁入懷,撫摸著頰邊秀髮溫柔的在她耳邊說道:「什麼都別說了,在下心裡明白,並不因此而介懷。」

    懷內的噬魂花聞言兩肩發出輕微的抖動,同時我也感到陣陣暖濕在頸旁傳來……

    再度躍過兩堵厚實的人牆,我再度消失於眾人的注視中。在噬魂花稍微恢復常態後,我知道自己不宜多留(否則難保自己又惹出一筆風liu債),於是便在噬魂花不捨的眼神中告退,馬不停蹄的匆匆向幽靈古堡趕去。

    和噬魂花在一起的時光真的很賞心悅目,和她的溝通中可以感受許多心靈上的共鳴。但這份共鳴很容易讓我愉悅而忍不住想起男女之事,舊債未消新債又來,我目前實在無暇消化。而身份不明的她並非如表面那般快樂,她向我所展示的那朵由自己培育出來的奇花便是最好的證明。因此關於全球發行計劃的宣傳事宜我不忍讓她操心。

    因為我知道,那朵在我胸前盛開的奇花正是││噬.魂.花,一朵無法按照自己喜好和意願生存的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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