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一百三十一 機密？ 文 / 獠仔
「你不後悔？」
「後悔？有一句話是我自小就愛聽的，你知道是什麼？」只見一位身著黑色緊身皮裙的美女從椅子上站起，手裡拿著一隻高腳酒杯走到面前的落地窗前，藉著夜色在這面臨時鏡子前欣賞著鏡中的美女。
「我又不是你肚裡的蛔蟲，怎會知道？」
美女轉過身來露出淺淺的笑意答道：「這句話嘛，就是媽媽總是說我像你，同樣固執得不可理喻。我說得對麼？表姐。」
這兩人赫然就是在回歸中十大絕色中的手術刀和愛麗斯，兩人此時正在帝皇酒店的餐廳裡頭。也唯有在帝皇裡頭，才能是兩位比窗外明月還誘人的美女，在公眾場所躲開狂蜂浪蝶的騷擾以安穩的聚餐。
「別有事沒事都借我來過橋，到外面去。」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手術刀站了起，逕直向空中花園走去。愛麗斯連忙拎起自己的手袋，疾步跟著上去。
院內的草木在柔和的月色下猶如被鋪上了一層薄薄的銀紗，將此間點綴得分外迷人，不少藉著夜色在卿卿我我的情侶，此刻在院內正全情享受著由這份上天所恩賜的浪漫情懷。在一處月色都因嫉妒而不願光臨的角落，手術刀靠在花園裡的長凳上，點著了一根香煙，使勁的吸了一口後，一段長長的煙束從醉人的紅唇中吐出，飄散在淡淡的清風中。
「表姐你抽煙的樣子，每次都讓我看得著迷呢。」愛麗斯蹲在手術刀面前，托起兩腮在繞有興致的說道。
手術刀聽罷不由的嘴角一揚，「被你打敗了。算了，不說那事，我托你辦的事情怎樣？」
「你要的東西在這，只有那麼幾小時時間，我只能找到這些。」愛麗斯笑嘻嘻的坐到手術刀身邊，從手袋裡頭拿出一份備份電子材料遞給手術刀說道：「雖然我看過沒發現有什麼不妥，但不知道怎麼說，感覺有些地方怪怪的。」
「是麼？哪裡怪呢，我看你找得挺詳細的。」手術刀手拿起手中第一份材料仔細的看了起來。
愛麗斯拿著自己手中的材料念了起來：「ken，s市人，二十五週歲，生於二零一四年十二月二十日，屬馬，人馬座（射手座），a型血，身高175cm，體重65kg。家庭成員：無，出生時母親難產，父親在二零三零年七月失蹤，至今下落不明。二零二一年進入國立小學，二零二七年開始就讀s市的——中學初中部，二零三零年順利升上——中學高中部。二零三三考進b市——大學經濟學院主修經濟學，二零三六年因個人原因綴學。二零三七年開始在d市工作，二零三八年在g市，二零三九年又出現在k市，如今身在s市。」
「這樣看來，除了經常更換居住地城市外，也沒什麼不妥啊。」不過手術刀自己似乎想到了什麼，以只有自己才聽到的聲音在暗自低語：「——中學，二零三六年綴學？應該是巧合吧……」
愛麗斯並沒發現手術刀的異樣，繼續說道：「關於ken的檔案資料，在政府的人事資料庫裡頭竟然找不到任何記錄。你現在所看到的部分資料是我在教育部裡頭的檔案中找到的，其餘的是通過社會保險福利部門裡頭的資料補充的。」
「這就奇怪了，按照這份記錄，ken的一切都還算正常，這份檔案會理所當然的保留在人事資料庫裡頭。但這也不排除其中出現的人為過失，你所說的怪就指這點麼？」
「當然不是。」愛麗斯又打開了一份材料，「你再看第二份材料，這份是關於ken在曾就讀的學校中的情況。」
「哦？這份可詳細多了。什麼？說笑的吧……」手術刀看了後，指間的香煙竟然意外的掉落在地，她連忙撿起擠息後扔進回收箱。
「表姐你想不到吧，老實說我看到後卻不認為有什麼意外呢。不過我卻更加不明白他，完全讓人搞不懂。像他這種身體棒，頭腦好加上樣子又不錯的男生，怎麼會在——中學的六年裡頭默默無聞。」
「確實，沒想到他在初中部拒絕田徑部的邀請，還以為他對激勵的運動不感興趣。誰知他一上高中卻直接加入了籃球部，並且以175cm的身高擔當中鋒。然而奇怪的，身為主力的他卻沒出席過任何一場正式比賽的記錄。然而iq高達170的他，在——中學初中部的成績竟然差得一塌糊塗。然而這樣的平時成績又能以高出錄取線近百分的優勢考回——中學，跟著在一二年級又變回從前一蹶不振的老模樣。但三年級的表現卻……誠如這位『老師』所下的評語所說的『他猶如吃錯藥般，顛覆了我們所能理解的常規，原本成績一直處於幾百名後的垃圾堆裡，一夜之間就躥上了第一』。」手術刀放下說道：「飛舞曾對我說過：『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在他身上發生，或許昨天你見到的迷路哥哥很弱，但下一刻他可以強得超越我們的想像。』如此看來遊戲中的迷路比起現實中的ken來說還算正常吧……」
「我這還找到兩份更有意思的資料。其中一份是當年負責管理ken那一年級的主任，表姐你猜他在自己的電腦裡頭是怎麼評論ken麼？」
「讓你費勁找到的東西應該蠻有趣，在哪？」
愛麗斯打開一份資料，指著上面的一段標注著紅色的話。
「mygod，是——中學的教師太高修養還是ken太可怕？竟然讓他寫出這麼一段評論？！」雖然手術刀已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不過這段話寫的實在超出她的想像。只見上面寫著：「全能的主啊，在我們集體虔誠的祈願下，您終於讓藐視教育者的ken在高考前病得頭昏眼花，使正義的精神得到弘揚。全能的主啊，您是如此的無私和公正，任何不當的行徑都無法逃過您的法眼。我們讚美您∼！作為您的信徒，我們必定傾畢生之力在世間宣揚您的神恩。阿門∼∼」
「看了這個之後，我就好想知道究竟迷路大哥在學校裡頭做過什麼？竟能讓他的老師們以詛咒他為樂。」
「……」手術刀對此只能沉默，「另一份有趣的東西是什麼？」
「哦，對了表姐，我這一份資料顯示，他在三年裡頭，沒有一份工作是做得超過三個月的。」愛麗斯看來這次還真是下足了功夫。
「哦？為什麼呢？」手術刀聽後不由得自言自語。
「我怎知道？據資料顯示，他曾做過營銷人員、金融分析師、秘書、私人助理、運營部助理、人力資源經理和管理顧問，總計超過十份。他可是個連大學畢業證都沒拿到的人，竟然可以得到那麼多的工作機會。更誇張的是，他曾工作過的公司其所屬的行業跨度極大。其中有媒體、電子、餐飲、設計、運輸、金融和企業管理。mygod∼！真搞不懂這個迷路大哥，到底是去工作還是到每一個公司裡頭度假。他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別說要想買起房子和娶老婆，連自身的生存都成問題啊。不過嘛……」愛麗斯意味深長的望著身旁的手術刀，嘻嘻的笑道，「若娶了某人的話，可以少奮鬥幾輩子呢！」
手術刀明白愛麗斯話中之意，頓時臉上一熱：「別什麼事都扯上我。」幸好在夜色下臉上的紅暈和藏在嘴角的笑意不易被人發覺。
「每次只要關係到他的事情，你總是顯得特別緊張。如果你不在意現實裡頭的他，又怎會托我去收集關於他的各項資料呢？」愛麗斯故意湊到手術刀耳邊輕聲說道：「我『友好的訪問』了不少政府檔案庫，好不容易才把這些資料給『借』到手，你不好好珍惜的話，小心被人捷足先登哦。」
「這才是你的真正意圖吧，你這麼賣力的幫我，不就是想我把迷路從林夢和飛舞身邊帶走，然後……」手術刀用手輕輕的在愛麗斯頭上敲了敲，「你連我都想利用？當心我廢了你。」
「冤枉啊∼！我哪裡敢呢？表姐，我一直以來都是最支持你的。雖然沒有人能及得上表姐你漂亮，而且你也和迷路大哥特別來電，但他的美女緣似乎好得過分。怎麼說這都是表姐你第一次真正喜歡一個人，所以我才替你擔心哦。」愛麗斯故意揉了揉被打「疼」腦袋。
手術刀抬頭望著星光點點的夜空，發稍在路過的清風帶動下舞起輕鬆的節奏。享受完這短暫的歡愉後她站起來說道：「順其自然吧，許多事情是無法勉強的。回去吧。」
將手插在兜裡的手術刀，富有節奏的一步一步走在小徑上，而在愛麗斯眼裡這個逐漸消失的輕鬆背影卻更像一個蹩腳的掩飾……
「什麼∼！？你說歐盟和m國已經通過了『回歸』的全球發行計劃？」懷中紅暈未消的美女，向我說出一個讓人興奮不已的消息。「你什麼時候得知這個消息的？」
林夢抬起頭望著我回答：「嗯∼∼大概在三天前，陳經理忽然約我吃飯，他是負責『回歸』宣傳事項的部門經理，也就是我的頂頭上司。對於此類私下約會，我是有權拒絕的，但我還未來得及婉言拒絕，他卻說可以用一個好消息作為條件與我交換，並且讓我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才決定是否決定應約。聽到他這樣說，即便我原先對此不感興趣，如今也難免被惹得心動。」
「結果就是這個消息讓你高興得願意赴約？」我有些不爽的說道。在這個年代，許多時候約異性吃飯可不僅僅是吃飯那麼簡單。
「得到如此令人振奮的消息，當然值得一起慶祝啦。怎麼，你吃醋了？」林夢噗哧一笑，「既然是慶祝，我當然要再叫上經紀人一同前往。」
「聽你這麼說，我好像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
「噢？哪裡不對勁了？陳經理告訴我是代總裁（李俊仁之父）親口對他說的。」
我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慮：「如果真的有這麼大的事情，舉行大型慶功會也很正常。怎會只是私下傳遞呢？他還有沒有再對你說過什麼？」
林夢有些遲疑的說道：「他告訴我，在得到進一步通知前，不能在公眾媒體前透露這個消息，但不限制我私下傳播。」
「是這樣麼？」我聽到後在林夢的不解注視下沉思起來。
這個消息是真還是假？負責宣傳的陳經理不敢把這件事開玩笑，難道叔叔（李俊仁之父）不怕被人襲擊麼？如果飛越加強了保護力量的話……那樣也不行，偷襲者無孔不入，雖說叔叔不喜拖泥帶水，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冒不必要的險。大蛇才剛剛被襲擊，而且通過發行計劃的亞盟也在一月內開放客戶終端，完全可以把亞盟作為誘惑投資者的餌。那時候除非把整個李氏或者飛越連根拔起，否則刺殺再多的總裁也不會制止市場前進的步伐。只需等待幾個月或者半年就可以實現這點了。那叔叔為何還要冒險作出刺激神秘對手的舉措？不允許yoyo在公眾媒體前透露這個消息，卻允許她私下傳播，這是否又代表或者暗示著什麼呢……
「啊∼！我明白了。」五分鐘後我終於弄明白了潛藏其中的奧妙，高興得抱起林夢瘋狂的親吻。
「你明白了什麼啊？剛剛見你突然全神貫注的樣子，好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嘿嘿，我弄明白了為什麼陳經理會把這個消息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你。姜果然是老的辣啊，我和大蛇就沒想出這樣的妙招。」
林夢顯然不適應我這種說話方式，不解的問道：「你在說什麼啊？聽你的語氣好像我變成了你們手中的一著棋子一樣。」
「世上有這麼美麗的棋子，帶回家收藏我也願意呢。」我一時興奮過度，以至往日輕佻的作風顯露無遺。
林夢軟軟的挨在我身上，甜甜的說道：「你還是先告訴我你發現了什麼吧，否則你帶回家的會是一顆頭上頂著『問號』的棋子呢。」
失言的我撫摸著光滑的玉背說道：「李氏現任總裁李俊仁遇刺的事情你知道吧。」
「嗯，據說是因為有競爭對手嫉妒李氏和飛越的合作，而進行的報復活動。」
「然後在現任總裁養傷期間，他的父親也就是上任總裁作為代總裁出來主持李氏。代總裁無論是在處理問題的經驗還是在應付對手的計策上，現任總裁李俊仁可謂是難望項背。就好像在開展『回歸』全球發行計劃這件事上，代總裁所選擇的不是妥協，而是兵分三路迂迴抗擊，三管齊下。」
雖然林夢被我的話弄得一頭霧水，但仍很有禮貌的在認真的聽著我解釋。
「第一路，李氏沒有停止與歐盟和m國投資者們的接觸，只不過把這些接觸從桌面改成其他秘密形式。第二路，利用亞盟在月內就能開放客戶終端這個正面消息來刺激投資者，讓對方加快決策進程；第三路就是來自民眾的輿論。」
林夢不解道：「你怎會如此肯定？」
「呵呵，先說第一路，如果沒在與對方的接觸上取得部分實質性的進展，代總裁就不會放出這些話來，這說明第一路是沒有斷過的。第二路是亞盟已經決定好的事情，所需做的是加大宣傳力度以增加客戶終端的發行和等待服務器的開啟。第三路就指望你了。」
「指望我？」一雙明亮的眼睛蒙上了短暫的迷茫。
「當然是指望你啦。你知道為何不讓你在公眾媒體前透露這個消息麼？」
「我猜是因為還未和歐盟和m國政府簽署相關的開放協議吧。」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更主要的我懷疑可能有人在給對方政府施壓，否則憑李氏的實力早已能成功打開歐美市場。所以才打算聯合起歐美的投資者一同合作，目的就是攻克這座具有不明阻力壁壘。我估計目前該是處於僵持狀態，就看誰身後能多一把助力誰就勝利。而李氏身後的助力就得指望你來完成了。」
「難道你的意思是說，代總裁的目的就是讓我製造一股隱於民眾間的輿論勢力？」
「可以這麼說吧。你是代言人，在非正式場合所發表的言論讓人或多或少的感覺能代表李氏。但又由於你並非官方發言人，所以即便萬一出了什麼問題也不會惹上什麼是非。代總裁就是需要你擔任著這麼一個角色。你也知道，雖然三盟的政府間打什麼牌我們不清楚，但各盟的民間各方面交流還是非常頻繁的，這個消息很容易便流到歐盟和m國。『回歸』因為可以採用98％擬真度的技術老早就在全球鬧得紛紛揚揚，若歐盟和m國的民眾知道了『回歸』即將在本地開設客戶終端，必定會興奮起來。然後李氏再通過其他方式告訴這些民眾，他們的政府因為一項不能示人的理由而設置的壁壘令『回歸』還未能在本地登陸。李氏此時再聯合投資者給民眾們扇上一把火……這些與李氏合作的投資者無一不是業界寡頭或支柱，你也清楚議會的議員和這些投資者的關係吧。被孤立的政府同時面對著商界和民眾的抗爭，弄不好的話還可能會因為這個問題引發出新一輪的彈劾案。你說這來自後方的助力是否很強大？」
林夢聽後不由得吐了吐舌頭說道：「怎會把這樣的重任交給我？也不事先給我說清楚。還好有你給我講解，否則損失可大了，要知道我的收入和業績也就是兩年內新增加的用戶人數掛鉤哦。從今天開始我要積極點發揮我『小廣播』的作用才行。」
望著這個未來的小富婆，我笑道：「即便我不告訴你，你的陳經理在這幾天也會老老實實的把這個計劃和行動方案告訴你。我想他之所以還沒這樣做，是因為行動方案還未擬定好吧。」
「他到時候一定又會找借口和我吃飯了。」林夢有些厭煩的說道。或許這些社交應酬實在讓她這個公眾人物感到疲憊吧。
「不知這次你心目中的理想排檔除去一直合作的經紀人外，又會是誰呢？」我指尖不住的在她的心口上盤繞。
「不知道呢？或者到時候隨便抓個路人甲來幫忙吧，就好像這樣。」林夢一把抓住我的手指，放在嘴裡輕輕的吸吮。
「你的記性可不好哦，我可是路人乙而不是路人甲。」
林攤開我的手掌，俏臉輕輕的貼在上面，細聲問道：「迷路，你究竟是誰？你知道的東西那麼多，又那麼聰明，怎麼會是無業遊民呢？」
「這個嘛，請允許我以ken的身份解釋一下。腦子是老天給的，並非我的功勞；無業遊民是因為我太遜了，沒有公司願意接納我；至於為什麼知道那麼多東西，還不是因為那個大蛇的緣故？」我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
「大蛇？對了，你之前也提到過這個名字，大蛇究竟是誰？該不會是動物園裡的蟒蛇吧……」林夢一臉怪異的看著我。
「我口中的大蛇，是我的高中同學，那是他在高中時的外號，至於他現實中的名字嘛，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叫李俊仁。」
「不是吧……沒想到總裁竟然是你的同學，這麼說你是應邀而出現在那個晚宴上咯。」
「若我告訴你，我之所以出現在那裡完全是因為你的關係，你信麼？」
「不會吧……原來我簽的那份合同竟然真的是賣身契，所不同的是老闆又將我轉手賣了給你，紅顏薄命啊。」林夢故作哀怨的歎道：「告訴我，你給了他什麼好處？」
「一籠蝦餃外加兩隻鳳爪，那是大蛇倒貼的。」我也故作哀怨的歎道
|com|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