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無雙 第二百二十五章 萬般折磨 文 / 梁家三少
第二百二十五章萬般折磨
歐陽世家處心積慮要稱霸華夏古武異能界，除了四處網羅人才之外，搜羅各種天功寶典、武功秘籍也是其中的一個重要策略。
因為歐陽世家之中尚有三名處於古武六階宗師巔峰境界數十年之久的元老級人物，他們需要借鑒前人的武學心得去領悟那先天無敵大道。
歐陽世家的武功原本以招數變幻見長，內力修為除卻一部冰河玄功之外再無獨到之處。冰河玄功雖然也是古武界的絕頂功法之一，相傳練到極致能夠冰封天地，但是這種絕學卻有一個很大的缺陷，就是每突破一層，所需要具備的功力都是海量的。
因為冰河玄功在突破每一層的桎梏之際，必須要以五分真氣衝擊體內經脈，五分真氣護住全身。也就是說，別人用五成功力衝擊玄關，歐陽世家的人就要用十成。
冰河玄功的陰寒真氣霸道無比，如若不留力護住心脈的話，，勢必會在運功之時被所散發出的極寒之氣反襲自身，凍傷經脈。到那個時候，冰河真氣無法控制，練功者必然會被凍成冰棍，被寒氣生生凍死。
歐陽望在年少之時，機緣巧合之下，服食過長白山上異蛇的蛇膽蛇血，得以功力大增，雄厚的內力加上精微招數，數十年來，縱橫北方古武異能界未曾一敗。
他不但練成了二三百年以來歐陽世家都沒有人練成的冰河玄功第十層，從而得以突破後天瓶頸，進入先天無敵境界，還憑借自身那先天境界的強大修為，為其小妹歐陽千羽易筋鍛骨，使其武功修為大進。
他這內力乃是天授，非關人力，因此歐陽世家其他元老的武功始終和他差著一大截，除了歐陽望這個怪胎之外，其他人無論再怎麼努力也是止步於冰河玄功第九層，無法再進一步，因此才打起了其它神功寶典的主意。
議事廳之中，一時寂靜無聲，歐陽望以手支額，眉頭緊皺。南宮楚連受他五下分筋錯骨手，被打殘了整條手臂。其右臂之上的天井穴明顯凝結匯聚著一團浩瀚的元氣。
這團元氣連綿如水，並不霸道，且氣息純正，與殊勝活佛的功力似乎是同一路數。顯然便是那融入了南宮楚體內的聖舍利力量。
但是到底要用什麼辦法才能將密宗聖舍利的力量引導出來呢？這令歐陽望頭痛不已。歐陽望抬起頭來，向歐陽福問道：「三大長老想出了什麼對策沒有？」
「這個數百年來，歷來只有密宗高層才知道怎麼運用聖舍利裡面的力量，我們只知道聖舍利之中蘊含著驚天動地的力量，得之可以稱霸武林，但是如何去運用這種力量，卻是不得而知啊！」歐陽福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歐陽望將身子靠在椅背之上，下意識的伸了伸腰。自從二十年前在南宮世家一戰之後，他便落得了腰微微有些駝的毛病。
歐陽望收回了看向天花板的目光，眼神如電般從歐陽千羽和歐陽福的臉上一掃而過，這兩人立時便感到背脊一涼，額上鬢邊隱隱滲出了一層細汗。
「小妹，那傢伙就交給你來處置了，無論用任何手段，只要能夠從他的身上引導出聖舍利的能量便是大功一件。」歐陽望面無表情的盯著歐陽千羽道。
南宮楚被歐陽望抓回長白山之後，便注定了他那像小白鼠般被人研究的悲慘命運。
「知道了，大哥。」歐陽千羽小聲道，對著這個一母同胞的親大哥她總是心存敬畏。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思考一下。」歐陽望對著兩人揮了揮手道。
歐陽千羽與歐陽福隨即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歐陽望微微躬身，轉身出了這個議事廳。
「哼！天刀凌絕塵。」歐陽望眼中突然射出兩道精光，臉上殺氣湧現。同為北方兩大古武勢力，龍組的實力無疑還在歐陽世家之上，且凌絕塵屢次破壞歐陽望的好事，歐陽望早已還恨在心。
如果真的被歐陽望吸納了南宮楚身上那龐大到極點的聖舍利能量，那他絕對便是先天無敵強者之中的第一人。說不定他還能借此突破先天境界，成就那傳說之中的真武至尊之境。
金屬牢房之中的南宮楚被歐陽望的寒氣所侵，右臂之上寒氣隱隱，到後來，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他的右臂已經被凍得知覺全無，整條右臂好像和身子分家了似的。
「歐……陽……望……只要……我……不死……這種……痛苦……我必……十倍奉還。」南宮楚躺在冰冷的金屬地面之上，咬牙切齒的道。
南宮楚身上的九處大穴已經被人以龍骨釘封住，全身功力運行受阻，但是儲存在各處竅穴之內的聖舍利真元卻仍然在滋潤著周圍的經脈，令他痛苦大減。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正當南宮楚迷迷糊糊之際，臉上突然一涼。他大吃一驚，睜開眼一看，只見自己身旁站著一名半老徐娘和一名身穿藍色勁裝手裡拿著一個木桶的漢子。原來自己竟是被人照著頭臉潑了一桶子冷水，臉上發間水珠還在不斷的往下滴著。
「你又是誰？」南宮楚沙啞著聲音道。雖然他之前見過歐陽千羽，但並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來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就行了。其實你也不用受多少苦的，只要我找到了吸取你身上聖舍利力量的方法，就給你一個痛快，哈哈」歐陽千羽冷眼看著地板之上的南宮楚，一臉的不屑。
「呸！」南宮楚一口唾液朝著歐陽千羽的身上便吐去，眼中凶光閃閃的直盯著歐陽千羽，直恨不得撲上前去，把這個婦人身上的肉一口一口的撕咬下來。
「好！好！把東西拿上來。」歐陽千羽身形微晃，避過南宮楚向她吐來的唾液，轉身向著那名藍衣漢子喝道。
那藍衣漢子隨即便從牢門外提了一桶東西進來，人還沒有走近一股酸臭的味道已經飄了過來。
「我看你幾天都沒有吃過東西，專門為你準備的，要是餓死了你，那我歐陽家就損失慘重了。」歐陽千羽臉上露出惡魔般的微笑道。
歐陽千羽收起笑容，對那藍衣漢子吩咐道：「將桶裡的東西灌進他的肚子裡。」
那藍衣漢子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大漏斗，手一伸，捏住南宮楚的下顎，微一用力，「喀」的一聲，登時便把南宮楚的下顎弄脫臼了。
南宮楚那緊閉著的嘴巴立時便無力的張開，再也合不上了。他被封住了全身的功力，根本就沒有能力反抗。
藍衣漢子使勁把那個漏斗塞進南宮楚的嘴裡，一手提起那個裝著紅紅綠綠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桶子，便向漏斗裡倒。
南宮楚拚命的甩著腦袋，但是他現在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水遭蝦戲，功力被封的情況之下，他現在就連一個歐陽家小小的後輩弟子也敵不過了。最後還是被人家死死的按住，灌下了那桶酸臭刺鼻的東西。
不一會，李隨雲的肚子已微漲，他只覺一股流狀物質直從他的咽喉之中向著胃裡流落，直嗆得他眼淚鼻涕一齊流，難受到了極點。那漢子直到把那桶東西都灌進了李隨雲的肚子裡才住手。
「哇！」南宮楚不住的咳嗽著，嘔吐著，差點連膽汁都嘔了出來，弄得臉上頸上周圍的地板上儘是那發著餿味的食物。他面容扭曲，心中悲苦之極，一行清淚不自主的便從眼角流了下來。
他好歹也是曾經的古武第一家南宮世家的子孫，如今竟然受到歐陽千羽如此侮辱，真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啊。
牢房之內被這樣一弄，一股酸臭的餿味立時便瀰漫在了牢房內的空氣之中，熏人欲嘔。歐陽千羽用手摀住鼻子，眉頭皺了皺。女人都愛乾淨，她也不例外。
「用來餵豬的東西好吃麼？你這傢伙有這樣的待遇已經很不錯了，哈哈！」歐陽千羽見到南宮楚那悲憤之極的樣子，忍不住開懷大笑了起來。
既然不能殺了他，那就盡情的羞辱他，為那些死在南宮楚手上的歐陽世家弟子出一口惡氣。每當想到那死了的盧梟與史家兄弟以及那十五名精英弟子，歐陽千羽心中就滴血。
歐陽千羽肆意大笑，地上躺著的南宮楚卻恍如聽不到似的，臉上神色慢慢的變得木然起來，外界的事情好像已經與他沒有絲毫關係了。
瞥見南宮楚臉上露出的這種表情，歐陽千羽的笑聲奄然而止。「剛才的只是開胃茶，接著下來的才是正餐。」歐陽千羽皮笑肉不笑的沉著臉道。
歐陽千羽從藍衣漢子的手中接過一條漆黑的軟鞭，只見鞭身之上滿佈倒刺，要是被這鞭子抽在身上，難保不連皮帶肉扯下一塊來。
藍衣漢子又轉身出外提了個桶子進來，二話不說便將桶子裡的水倒在了南宮楚的身上。旁人要是見到了歐陽千羽手上的長鞭，必然會被嚇了個半死，但南宮楚好像癡了般，一動不動，就連眼睛也不眨一下，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我倒要看看你能挺到什麼時候。」歐陽千羽一揚手裡的長鞭，「啪」的一聲挽了個鞭花，軟鞭如靈蛇顫動，直向南宮楚的身上猛抽過去。
「啪！」南宮楚胸口之上頓時碎布紛飛，立時便出現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鮮血飛濺，軟鞭之上的倒刺沾帶著點點血跡。
一鞭下去，南宮楚立時便覺得被火燙到一般，中鞭之處火辣辣一片，隨即撕心裂肺的劇痛從傷處瞬間蔓延到全身。
雖然南宮楚沒有痛哼出聲，但已經痛的他全身顫抖，黃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原來那藍衣漢子事先向南宮楚身上倒的乃是一桶鹽水，歐陽千羽這一鞭下去，直打得南宮楚皮開肉裂，痛得他臉上的肌肉不住的微微顫動。
就算如此，南宮楚依然目光直直的看著牢房的天花板，哼也沒哼一聲。歐陽千羽見將，心中不禁惱怒不已，手中軟鞭連連揮動，如毒蛇亂舞般，一口氣在李隨雲的身上連抽了十多鞭。
銀白色的金屬地板上面，如梅花般濺著點點鮮紅的血花。南宮楚即便是鐵人，這時也已經扛不住了，但見他目光散煥，神志昏沉，隨時都有可能昏迷過去。
巨大的痛楚撕扯著他的神經，震盪著他的魂魄，摧毀著他的意志。他的身上爬滿了一道道猙獰的傷口，傷口之上血肉模糊，鮮血從他的身下慢慢的滲了出來，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得破破爛爛，滿是血污。
「這傢伙的骨頭真硬。」歐陽千羽心中暗道，她下手很有分寸，南宮楚的鞭傷看似恐怖，實則沒有傷到及性命，都是些皮肉之傷。
然而歐陽千羽畢竟是練武之人，下手之重，無形中便比普通人重了數分。這十數鞭下去，南宮楚也是被她抽得死去活來。
「叫人來幫這傢伙上藥止血，吊住他的性命。」歐陽千羽氣惱得用力將軟鞭砸在地上，轉身便走出了這間臭氣與血腥味混雜，令人反胃的金屬牢房。
一連數日，歐陽千羽都會來到這個金屬牢房之中，想著法子折磨南宮楚。折磨完之後，便叫人來處理南宮楚身上所留下的傷。
歐陽千羽似乎很是暴躁，歐陽世家的三個老古董整日裡翻查資料，但是卻沒有找到任何方法可以將南宮楚身上的聖舍利能量引導出來的法子。
那聖舍利裡蘊含的能量是最為精純的佛家元氣，這種佛家功法修煉出來的真元對身體似乎起著修復的作用。南宮楚身上的傷似乎比一般人恢復得要快得多。
即便南宮楚身上釘住九支龍骨釘，被徹底的封住了全身的功力，但是九大存儲聖舍利力量的穴道和丹田里面的紫金真元，都無時無刻的滋潤著其附近的經脈與血肉。
數日來，本以為已經廢了的右手，竟然在天井穴的聖舍利真元的滋潤之下，慢慢又恢復了一些知覺，似乎竟然有復原的跡象。
密宗聖舍利數百年以來，都被供奉在密宗聖地，不要說是外人，就連密宗之中的教徒，也絕大部分沒有見過聖舍利的真面目。中原武林之中，雖然傳言密宗聖舍利有著種種不可思議的作用，但是到底如何不可思議法，卻是無人知道。
聖舍利的秘密向來都是藏地密宗的最高機密，相信也只有那密宗之主殊勝活佛與四大護教法王才知到聖舍利的作用，也才知道如何去利用聖舍利之中所蘊含著的無上真元。
歐陽世家在沒有找到如何引導出聖舍利能量的方法之前，他們是不會在南宮楚身上做手腳的。反而時刻堤防著南宮楚受不了侮辱而咬舌自盡。
所以，除了灌南宮楚吃豬食之外，在平時，南宮楚的嘴裡都會塞著一根木條。他如果死了，那聖舍利的力量或許也會隨之消散啊。
這天，歐陽千羽又再怒氣沖沖的闖進金屬牢房之中，拿起那根滿是倒刺的長鞭，狠狠的抽打了南宮楚一頓，然後無奈的離去。
一連七八天，只有那送不是人吃的食物到地牢來的藍衣漢子定時出現之外，歐陽千羽竟然沒有再踏足這間牢房。
南宮楚很是奇怪，那比魔門之中的魔頭更心狠手辣，更冷血無情的歐陽世家家主之妹歐陽千羽轉性了，竟然不來折磨我了？
又過了數日，南宮楚一覺睡醒之時，忽然發覺身旁站著幾個人。他定睛一看，只見一臉陰笑著看著自己的半百婦人不是歐陽千羽是誰？
歐陽千羽的身旁站著兩個老頭，一個身材高手，手長腳長，正是那歐陽世家家主歐陽望；另一個老者卻是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頭髮早已落光，渾身上下地皮膚皺皺巴巴，就像那乾癟的橘子皮一般。
「靠！難道他們已經找到了吸納出我身上聖舍利的能量的方法了？」南宮楚一見到歐陽望都出現在這個金屬牢房之中，不禁臉色一變。
這時的南宮楚蓬頭垢面，歐陽望三人卻是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神色的變化。
而這三個老東西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神色，三個老傢伙，六隻眼睛緊緊盯著南宮楚，眼神之中除了激動之外，還有那一絲貪婪。
這些就是所謂的俠義人士啊，歐陽世家號稱正道武林第一世家，誰又知道他們打著正道的旗號，做了多少比邪道中人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惡事啊！
「大哥，還是你來吧！」歐陽千羽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她難以抑制住內心之中的興奮與激動啊。
「好！」歐陽望上前一步，只見他俯身伸出那保養得宛如少女般的白嫩右掌，如情人般溫柔的向著南宮楚那丹田氣海慢慢按將下去。
「你這老匹夫，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南宮楚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罵起來。
「哼！」歐陽望冷笑一聲，並不說話，那只潔白修長的手掌依然慢慢按向南宮楚的丹田氣海。
丹田氣海乃練氣士之根本，氣息衍生之處，全身真氣凝聚的重要所在，練武之人只要丹田不被破，就算一時失去內息，經過長時間的修煉之後，自會再次產生內息，內息的大小依經脈所能承受的能力的不同而改變。
如若丹田被破，氣海被毀，古武者所修煉的內家真氣失了寄托之所，辛辛苦苦修煉得來的真元便會消散得一乾二淨，也就是俗話所說的散功。
只見歐陽望那晶瑩如玉般的手掌雖然輕柔之極的向著南宮楚的丹田按下去，但掌心深陷，顯然是凝聚起了非同小可的掌力。他蓄力不發，但一發便如江河決堤，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