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23 game over act.3 game over 文 / 月上銀狐

    lv6在將我擊倒後就停了下來，似乎它的行動模式僅僅只是為了讓我不要亂動而已。

    被迫蹲在地上的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因為手臂折斷的疼痛而瑟瑟發抖的貓耳女神被lv7用手拎著頭部慢慢的抓了起來。

    直至雙腳離地。

    而lv7依然保持著那個裂開的嘴巴，滿面的笑容顯而易見。她很開心，因為親手幫王啟華報仇了。

    我不知道lv7的原理是什麼，但是我總覺得她的意識存在著明顯的問題。

    這麼說吧，lv4下的靈魂，外貌、語言、著裝等等，除了一般人看不見這點以外，和活著的時候幾乎是一樣的。lv5的時候，外貌上開始有了奇怪的轉變，而且交流也變得非常困難，只留下了諸如『自己是誰』『想要幹什麼』之類的最基本的意識。到了lv6，外貌已經變得無法辨認了，並且意識像是錯亂了一樣，只剩下『殺』『進化』這種類似於本能的概念。

    而這個lv7，光是從外形上撇開黑色虛像這種比喻不談，輪廓上至少還是近似於人類的，我不知道其他lv7是什麼樣，至少陳緣現在就是這樣的。但是意識方面似乎比lv6要好一點，只是『記得的事』和『真正的事』似乎存在著某些理想上的出入。

    例如，她認定了王啟華是她的男人。

    起初我只是以為她已經瘋了。但是慢慢的我發現並不是這樣，似乎現在的陳緣只記得王啟華是自己的男人這件事，卻不記得劉丹和吳雯了。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提到過這兩個人一個字，甚至剛才吳雯和院長都還在的時候她都沒有看過這兩人一眼。

    不認識了。

    雖然暫時我說不上這是為什麼，但是我覺得這絕對不是單純的『發瘋』。

    之後，又重重的在銀月胸口打了一拳以後，像是玩膩了一樣將她扔到了地上。

    原本純白而又華麗的晚禮服此刻已經殘破不堪了，像是碎布一樣掛在了身上。腳上的高跟鞋早就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紅色的血水從她朝向我歪著頭的嘴裡慢慢的流了出來，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灘顏料。

    應該沒有暈過去，因為我看到她在看我。雖然只是半睜著眼睛，但是確實，我看到了那個天天陪在我身邊的小女孩的目光。

    也許是我體力透支了吧？又也許是銀月已經無法維持這個體態了。

    在銀白色的光芒以及淡藍色的幾何形靈力陣閃過之後，她已經恢復成了黑髮的小蘿莉。同樣的，衣服殘破不堪，腳上的絲襪都脫落到了腳踝處。

    「銀……月……咳——」

    剛說兩個字胃裡就翻出了一股紅色的血液，看來胃部被剛才的重擊打破了。

    必輸？

    不，現在已經不是必輸了。

    而是——

    必死。

    『你們破解了這個謎題，或者你們全部死光就算遊戲結束』

    我想到了羅薩·羅琳在綜合樓對我們說過的話。那麼，按照現在的情形看來，恐怕我們離gameover已經只剩下時間的問題了。

    我們在再造代演中已經知道了8年前真相背後的真相，但是羅薩·羅琳卻說遊戲沒有結束，並且放出了所有的被凍結的怪物襲擊了學校。以及已經變成lv7的陳緣。

    毫無疑問，先不說我們能不能破解這個謎題，光是面對lv7就已經沒有獲勝的可能了。所以……

    所謂的遊戲僅僅只是以殺死我們為前提的消遣嗎？

    我向後看了過去，被黑煙包裹的女人依然靜靜的站在那裡不曾挪動過一步。

    然後我聽到了金屬拖過地板的聲音，尋著聲音看去，lv7竟然撿起了先前被扔在地上的霜月。令我驚訝的是銀月都已經恢復成少女狀態了，但是這把霜月竟然還是太刀的樣子。不過此刻想這件事儼然已經無意義了。

    它凝視了這把長刀幾秒之後，以刀刃向下的方式握住了刀柄。

    刀劍之下，是銀月已經成為嬌小少女的身體。

    銀月還在看著我這邊，不，應該說只能看著我這邊。契約狀態解除之後，疼痛和負擔都會被強行追加到原本的軀體上去。也許在契約狀態中這些傷僅僅只是『痛』而已，那現在她的感覺應該是『痛的想死』。

    『你在嗎？！求求你……再把你的力量借給我好嗎？！』

    我喉嚨裡全是血，根本發不出聲音，我看著少女的臉龐心中全是絕望。我想要向著那個無名少女求救，因為在慎二變成怪物之後就是那個無名少女借給我的力量。

    『再借我一次好嗎？？？求求你了……』

    很可笑吧？

    在最危急的時刻我卻只是在心中喊著。

    無助。

    絕望。

    崩潰。

    『求求你了……』

    「住……手……啊！！！！！！」

    『噗呲——』

    「呃……咳——」

    最終，lv7還是將長長的刀刃向下朝著少女的胸口刺了進去。隨著一聲如同破布被撕碎的聲音，超過2米的刃就已經有超過1/3被埋進了她的身體裡。

    ——！！

    也許很痛很痛，但是銀月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在象徵性的輕哼一聲後，嘴裡便流出了更多的液體。

    直到最後，那個無名少女也沒有響應我的訴求。眼看著最重要的人就這樣被傷害，而我卻無能為力。

    爆發？復仇？

    我也想。

    可是現在的我，只是一個被打的無還手之力的人而已。也許是因為恐懼吧，對於lv7的恐懼使我連憤怒的想法都無法持久。

    接著我看到那個虛像將頭轉向了我，再次露出了那個怪異的笑容。

    『還剩一個——』

    下一瞬間，lv7出現在了我的身前，並且很隨意的揮了一下手將邊上那個擋著它的lv6扇了出去，lv6徑直向後撞進了一幢寢室樓後便銷聲匿跡了，冰霧也散去。

    僅僅只是相差一個等級就能達到那麼誇張的實力差距。

    我看著陳緣的笑容，從心底趕到了一種即將被殺的寒意。隨後它用膝蓋猛地朝我腹部踢了一下，整個人隨著巨大的衝擊力騰空而起。

    「唔嘔——」

    速度之快，讓我連防禦和閃躲的概念都沒能形成。

    「慢著。」在我以為即將被殺死的時候，卻聽到了羅薩·羅琳的聲音，「啊啊——果然還是不忍心對小哥下那麼重的手呢。對那位月神大人倒是無妨，但是對你，恐怕光是剛才這下就已經差不多要了你半條命了吧？」

    lv7停了下來，像是在等待指示一樣靜靜的看著。

    「噢噢，不要誤會哦？我不是說你太弱，只是想說神的身體構造和人類是不同的僅此而已，對於物理抗擊和能量抗擊方面都要高出人類好幾個級別呢。嘛，總之，你也不用太擔心就是了。雖然現在看起來是半死不活的樣子，但其實是沒有死哦？不過光是能夠做到這樣重創她，也多虧了月神大人力量不完全的關係呢~」

    呵呵呵~發出了標誌性的嬌笑聲。

    「好了，看來能把澤爾·薩拉斯的『蠶屍』幹掉的神明大人和其契約者也不過如此而已。我已經沒興趣了，玩膩了。接下來，嗚嗯……果然還是放不下小哥呢~怎麼樣？和姐姐一起走嗎？~」

    「開……什麼……玩笑……」

    「別逞強了呢，現在你的應該肋骨有好幾根都斷了吧？如果硬是要說話的話可是會很痛的喲？你雖然是靈力使用者，但是似乎還稱不上陰陽師呢，連基本的用靈力保護內臟和骨骼的能力都不會。讓這樣一個新手來當月神的契約者……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嘛。」

    她發出了無趣的歎息聲。

    「以現在的你，如果還要對你使用『罪枝』的話恐怕你的精神就負擔不起了。不過沒關係，現在的你，光是用拖的就能帶走了嘛~（笑）」然後她揮了一下手，「陳緣，這兩個人已經不用管了。你去準備一下把剛才亂入進來的幾個魔法師全部幹掉。然後你們兩個——」

    指了指邊上原先被我用護盾抓住的lv5，因為我現在意識已經有點模糊了，所以護盾自然也都解除了。

    「對，就是你們兩個，把小哥帶上，記住了哦？這可不是你們的糧食，要是誰敢動他的話——總之，帶上就是了。嘛，就是這樣，差不多這樣就算是gameover了。雖然很可惜，不過最後還是小哥和月神大人輸了呢~按照約定，本來應該是殺了你們的，但是我改主意了，所以呢，小哥，以後你就是姐姐我的了喲？開心的笑吧~」

    我的兩隻手分別被兩個lv5抓住了，慢慢的往羅薩·羅琳的方向拖去。

    「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她回頭看了看後方，那裡是綜合樓的區域，現在正有數十名特警在和lv5交火中。

    不，是被虐殺中。子彈的打擊面太單一了，對於靈力構成的怪物來說，如果不能大面積重創就毫無意義。子彈的傷口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被這個靈力充沛的校園所修復。如此一來，變形成了比喪失電影更可怕的一幕——不死者向著彈盡糧絕的警察們逼近著。

    另一方面，在校園其他地方我也一直能看到魔法所特有的光影效果，例如米娜米卡的巨大水晶翅膀和藍色的魔法光芒經常能從遠處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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