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15 風暴前夕 act.17 又現幻覺(下) 文 / 月上銀狐

    我不知道眼前這位一絲不掛的少女是誰，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必然，沒有偶然。』

    我想起了這麼一句話，這是一個動畫裡人物經常說的一句話。雖然那動畫說的很玄乎，但是仔細想想的話其實並不難理解。你過去所做的事肯定會影響到你的未來，別人過去所做的事也肯定會影響到你的未來。就像你昨天把皮夾子丟了，那你今天就肯定沒錢花了一樣。前因後果所帶來的，肯定就是必然。

    只不過我們沒有人會知道這個必然在什麼時候發生，會以什麼形式發生。

    「我一直期盼著有一個人能來這裡和我說說話，起碼可以讓我知道我並不是孤身一人。」她微笑著說道，笑容中充滿了滿足與幸福，「隨後，你就出現了。」

    「可是我卻幫不了你。」我低著頭看著下方那無盡的黑暗。在這裡，面對著一個那麼美麗的少女，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沒關係……我會等的，直到你為我找到名字的那一天。」她說道，「即使這一天永遠也不會到來，我也不會再傷心了。因為起碼我還記得，曾經有一個善良的男孩子幫助過我。」

    「我不期盼你能記得我，只求在此時在此刻，我是你記憶中的一部分。就算在遙遠的未來你將我忘卻，至少……此刻你還記得我。」她微笑著，眼淚輕輕的從美麗的眼眸中滑落，晶瑩剔透的淚珠滑過了她美麗的臉龐，慢慢的滴下。

    『嘀——』

    原來，剛才**所聽到的水滴聲便是她淚水滴落的聲音。

    「放心吧。」我看著美麗的她，雪白的皮膚在黑暗中異常的醒目，「我會找到的。」

    「在此之前，我應該會經常來看你的，雖然我也不知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我拉起了她的手。纖細的手指令人心跳加速。「所以答應我，在此之前，別再哭泣了。因為你已經不是孤身一人了。」

    「如果，我沒能找到你的名字。如果，就因為如此你就要在這裡呆上永永遠遠的話，那我也來陪你好了。」我笑著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也不知道怎麼來怎麼去，但是起碼我知道，這樣的話就能讓眼前這個令人心痛的少女獲得些許的安慰了。

    她有點詫異，驚訝的看著我。薄薄的嘴唇微微的張開著。

    「我不知道永遠有多遠，我也不知道黑暗有多黑，但是此時此刻在我的面前。我看不到一絲的黑暗，我所能看到的僅僅是一個美麗、溫柔、善良的少女。如果要在你身邊呆上永遠的話，我覺得這就是恩賜。」

    我慢慢的將她的小指和我的小指鉤在了一起，「雖然在無限遠的過去，可能只有你一個人，但是我答應你，在無限遠的未來。」我有點不好意思，因為這也是我第一次做這樣的舉動，「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想起自己的名字。」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她笑了起來。

    像一個孩子一樣認真的看著我們拉鉤的雙手，臉上洋溢著令人感到安心的笑容。

    雖然這不是她第一次笑。但是我卻分明感覺到這是真正的笑容。是從心底感覺到喜悅後所展現在臉龐上的笑容。

    也許這只是我一時激動所做的承諾，但是我卻沒有後悔。無限遠之後，等我去世之後，就來陪她吧。

    只是不知道，等到那個時候，銀月會在哪裡呢？魔法師的話，應該可以用魔法之類的能力延長壽命的吧？也許她呀，能活很久很久呢……

    「謝謝你……」

    少女輕聲說道。她開心的看著我，眼中滿是幸福之意。

    「不管這是不是真的，總之能夠聽到你這麼說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她放開了我，隨後我便慢慢的飄了上去。

    「唉……？」我看著漸漸離我越來越遠的少女，一時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你回去吧，期待下一次和你的見面。」她說道，「在你力所不能及的時候，我會將自己的力量借予你。所以，請放心的使用吧。」

    我和她的距離越來越遠。從她身上發出的光芒已經因為距離過於遙遠而看不見了。

    「謝謝……你。」

    ……

    「咳咳……」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劇烈的咳嗽起來。

    「汝終於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渾身酸痛，就好像是剛剛跑完2000米又做了100個俯臥撐一樣。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景象卻讓我嚇了一跳。

    「菲歐娜……」

    菲歐娜正俯瞰著我，她天藍色的頭髮像瀑布一般的垂到了我的臉上。從這個角度看上去，就好像是從一個藍色的通道裡望著一個美女呢。

    「我在哪裡……」我迷迷糊糊的挪了下身子，隨後發現右邊傳來香香的味道，回頭一看發現是一件奇怪的衣服，再仔細一看，我的頭竟然是枕在她的大腿上的！！

    怪不得我覺得香香的呢！原來是……她的體香啊……

    「醒了就快點起來吧。快下雨了。」她面無表情的瞪著我。

    天空中此時已經是烏雲密佈，好像隨時都會想起豆大的雨點一般。

    「我昏迷了多久了？」因為烏雲的關係所以天都已經變得很黑了，導致我分不清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大概1小時了吧。」菲歐娜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雜草。

    看來我這一個小時就一直躺在她的腿上啊……不過至少也讓我知道現在並不是晚上。

    『等下……』我想起來一件事。

    「菲歐娜。」我跟著一起站了起來，隨後走到了她身前。

    「怎麼了？」

    「走吧，看這天色，這場雨肯定不小呢。」我帶著她往宿舍的方向走去。我仔細看了看她的雙眼，還是普通的天藍色，可是我確實記得在昏迷之前看到了貓瞳的樣子啊。難道說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出現幻覺了？

    「話說，我這樣算是做到了嗎？」我問道。

    因為菲歐娜在此之前說的是讓我瞭解到靈魂的真實感覺。可是我卻莫名其妙的在幻覺中轉悠了那麼久。

    「誰知道呢。」她無所謂的回答道。

    「什麼？！」我可是很認真的再問啊！

    「不過……」她頓了一頓，用天藍色的雙眼看著我，繼續說道，「如果汝沒能做到的話，也回不來了吧？」

    「唉……？什麼……意思？」

    她沒回答我，只是轉過了身去，繼續往前走了。就在她撇過頭的那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她的笑容，又也許這只是我的錯覺吧？

    錯覺麼……

    先不管菲歐娜對我用了什麼魔法，光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幻覺就已經讓我很頭痛了。這次冗長的幻覺中，我聽到了一個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名字。

    『強襲女武神』娜婭·傑卡因·拉斯米蘭。

    雖然我很早就知道那個天真可愛的女生叫做拉斯米蘭，可是沒想到她還有一個很帥氣的名號呢。這麼說來的話，她那身冰藍色的鎧甲的確和北歐女武神的鎧甲很像呢，也難怪會有這個稱號的吧。

    如果，我是說如果。

    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著這麼一個人的話——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就一定會留下一些什麼信息的吧？也許……只要追查著這個名字的話，就能知道發生在我身邊的這些幻覺代表著什麼了。

    也能知道為什麼我會被稱為琉璃，而且說不定，還能調查出那個女生的名字呢。

    「汝在想什麼『淫』蕩下流的事？」正在我獨自一人沉思的時候，菲歐娜冷冰冰的說道。

    「哈？！我哪有想這些事啊！！」

    「那汝為什麼要把吾輩這樣一個楚楚可憐的少女帶進這個只有男人住的地方？」她如是說。

    我抬頭一看，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來到了男生宿舍門口，也許是因為時間尚早的緣故所以大廳裡並沒有開燈。可是天上烏雲密佈的，光線就和晚上沒什麼區別了，大廳裡昏暗一片。

    「馬上就要下雨了，難道你想在外面避雨啊？」大風從剛才開始就在不斷的肆虐大地了，午後森林這種綠意盎然的地方最能體現風的恐怖。整片整片的草地都被大風吹的東倒西歪的，周圍的樹林在黑暗中發出令人驚恐的摩挲聲——幾百棵樹的葉子發出來的聲音可不是蓋的。

    「去教堂不就行了。」她指了指遠處的午後大教堂。

    「我去，傻了吧你！從這裡走過去用跑的起碼也要幾分鐘了好嗎！」看這樣子的天氣，大雨離傾盆而下已經為時不遠了。

    「哼，吾輩自己去，不用汝操心了。」說完她便自己走了，留下我一人無奈的站在大廳門口。

    「這傢伙……」看著瘦小的背影在恐怖的大風中搖曳不定，衣服上的那些布條被風吹的漫天亂舞著，總覺得她隨時都會被刮走一樣，「死藍毛！！！等下啦！！！」

    最終，我還是妥協了。狠了一下心往她的方向跑了過去。

    『轟隆隆——』

    藍色的弧光劃過了天際，震耳欲聾的雷鳴伴隨著豆大般的雨點傾瀉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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