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少 第十八章 有一種親人...沒有血緣(三) 文 / 往事如煙夢

    當趙明赫再一次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經過醫生的手術。眼睛算是保了下來。不過具體有什麼後遺症。這個醫生無法確定。

    趙明赫有點想笑，卻笑不出來。算起來這算第二次聽到醫生嘴裡說出會有後遺症了。尤其是在他發現具體變化是在哪裡的情況下。

    再次看到整個世界的時候，不知道是感覺的問題還是什麼。突然趙明赫覺得世界有所不同。好像是自己的眼睛看的更多了一些。

    比如，自己和姜帝圭一起站在旁邊的老人。

    他的，爺爺。

    「你好，爺爺。」趙明赫如是說，笑容嫣然。

    而帶來的，確實醫生們的緊張感，護士們的同情心。以及姜帝圭和老人的笑容。

    趙明赫知道，他和姜帝圭一樣。能看見爺爺了。

    …

    …

    趙明赫又回到了他的病房中。而姜帝圭因為首爾還有事情，所以先回去處理一下。三天後他會再回來。參加老人的葬禮。

    趙明赫回去以後，似乎變了很多。又恢復了笑容滿面。醫院中的醫生，護士，病人們每天都看著趙明赫，推著一個空蕩蕩的輪椅。

    或是在醫院的樹林中走動。或是在天台上面看著夕陽。

    所有人都認為趙明赫精神失常了，因為受到打擊了。

    金正銀也從外地趕了回來。和李明美勸解了半天，無果之後。只能悻悻的回去。

    金志勇看著有些不對勁。偷偷的給金泰妍寫了一封信。遠在首爾的金泰妍雖然想回去。可是鄭淳元攔住了他。甚至又一次金泰妍半夜跳樓崴了腳，還努力走了半天到車站準備坐車回全州。

    最後還是讓半夜發現不對勁而趕過來的鄭淳元截了下來。然後直接送到醫院。途中，鄭淳元只說了一句話。然後金泰妍算是，沒有在堅持回去。

    「你的那個趙明赫，不是會因為一個親人的打擊，而拋下你的。因為在他眼裡。你比他的生命還重要。你現在要做的，是保證你的生命。所以乖乖跟我去醫院。年末了，我會帶你回全州。」

    到了葬禮這一天，趙明赫穿戴整齊。不再是那慘白色的病人服。換上了韓國獨有的韓服。推著輪椅，走出了醫院。

    沒有人注意，也沒有人去管。

    趙明赫就這麼推著空蕩蕩的輪椅，慢慢的走在大街上。無視著路人的矚目，無視著路人的指點。一步一步帶著規律的。向前走著。

    哼著李文世的《紅霞》，這首曾經趙明赫第一次登上舞台演唱的歌曲。這首姜祠圭老人與趙明赫共同喜歡的歌曲。

    向前走著。

    …….

    …….

    姜帝圭忙完了最後一件事情，便坐車趕往全州。下午是父親的葬禮。來的人，很少。

    此時的姜帝圭看起來並不頹廢，甚至隱隱還有些快樂。這讓首爾一些他的朋友同事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很是不理解。

    隨之而來的，也就是各式各樣的傳言。不過總的來算，都是壞的。

    姜帝圭沒有理會，自己知道就行了。這種事情為啥要別人知曉？

    只不過連續幾天的來回奔波，還是讓他在身體上有些疲憊。

    看了看手錶，上午8點。從首爾感到全州差不多要5個小時。下午2點舉行。差不多正好能接個人。

    姜帝圭檢查了一下東西，隨即關上了門。從家裡出發了。

    …….

    …….

    趙明赫推著輪椅來到了完山公園，這個全州市中有名的公園。今天的天氣尚好，快要入冬的天氣有個明亮的太陽並不容易。加上今天並沒有什麼大風大雨。有些乾燥的天氣對現在的時候來說。反而是一種溫暖的氣候。

    和煦的陽光灑在趙明赫身上，溫暖入心。加上清新的空氣，幾縷花香芬芳入鼻。詩情，畫意。

    趙明赫沒有看著這些風景如畫的畫面，也沒有坐在草坪上懶洋洋的睡覺。只是站在推著輪椅來到了一處山丘的頂點。一棵大樹下。站在那裡。看著輪椅。

    就那麼的看著，笑容滿溢。時間很久。

    「時間快到了呢」他如是說，「爺爺你也該走了吧。都陪了我這麼多天了。」

    「我已經好了哦，真的。現在你看我笑的多麼開心。」

    「沒騙你啊，真的。爺爺，我可不是只有你哦。我還有小女朋友呢。」

    「比我小倆歲，現在為了夢想去首爾了。」

    「所以說我也要努力啊。」

    「我可不想。」

    「被她甩下呢。」

    「雖然。」

    「她不會。」

    趙明赫顯示沉默不語，繼而變成哈哈大笑。彷彿一切悲傷都已經遠離而去。然後，就這麼的走了。留下了，輪椅。

    「走了啊，爺爺。我還要再見見那個算的上『父親』的傢伙呢，雖然只是咱爺倆中間夾著的傢伙。」

    趙明赫背對著輪椅，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右手在腦袋上使勁的左右回頭，似乎要給輪椅告別。

    「別想我啊！另外，我不會這麼早在去找你的!最起碼我要活個幾十年！」

    「再見！」

    「爺爺！」

    一陣微風吹過，草坪上小草跟著擺動。樹葉也是隨風而動。似乎都在想趙明赫揮手道別。趙明赫的身影漸漸的從地平面消失。整個山丘沒有一個人。

    大樹，草坪，輪椅。還有….

    一個身影再揮手。

    一個…老人，在揮手

    趙明赫在公園門口等了半天，才看見一輛車從遠程慢慢想自己駛來。搖下窗口，姜帝圭看見正是趙明赫。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穿上韓服。不過還是示意趙明赫上車。

    趙明赫微微點頭，也不在意姜帝圭對自己的穿著的訝異，自顧自的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上面。

    姜帝圭見到趙明赫已經坐穩，便發動汽車開向老人葬禮的地點。

    因為路程還算遠，所以從這裡怎麼也要30多分鐘。趙明赫上車以後，扭頭看著外面的風景。而姜帝圭則是專心致志的開著車。倆人之間的氣氛非常冷漠。

    「剛從我送爺爺走了。他說他想最後在完山公園離開。」突然看著窗外的趙明赫來了這麼一句。「不會被我嚇到吧。」

    趙明赫回頭看著姜帝圭，詭異的笑著。

    姜帝圭本來已經適應了沉默的氣氛，以為就這麼一直下去。直到葬禮地點。沒想到趙明赫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確實很是嚇了一跳。

    老臉微紅，不過姜帝圭畢竟在社會上摸滾打爬這麼長時間。很快就裝作一板正經。殊不知這一切早被趙明赫看在眼裡。

    笑容，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