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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關中謠 第二十五節 分兵 文 / 莊不周

    第二十五節分兵

    曹沖正在和韋誕討論書法的時候,張松帶著滿頭大汗的石康大步走了進來。韋誕一見他們焦急的樣子,知道必然發生了大事,連忙起身告辭。曹沖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毛筆,伸手接過張松遞過來的急件掃了一眼,臉色立刻變了。

    「韓遂要死了?」

    張松示意了一下石康,臉龐瘦削的石康連忙說道:「綜合各個方面的情況來看,蔣大人這個消息應該沒有錯。最近金城方面的好多行動都是以韓銀為主,韓遂很少出面。韓銀不是個精細的人,他在向那些大族催討財物的時候,態度很蠻橫,一點也不像以前那麼客氣,差點和郭家的人打起來。另外韓遂的親軍也基本都交給了韓銀,原先由閻將軍帶領的那些人不願意接受他的領導,最近有人逃了過來,向閻將軍求援,閻將軍將情況已經轉告了我們。」

    石康快速的說了一長段話,有些氣急,停下來喘了口氣,這才下了個結論:「從各個方面來看,韓遂很可能感覺到自己身體不行了,所以要將力量轉到韓銀的手中。」

    曹沖摸著下巴低頭沉思,臉色很嚴峻,韓遂死了,馬超少一個援手,對他來說當然是個好事。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卻又不是好事。韓遂知進退,知道與馬超聯手需要相互克制,因此能和自己抗衡,而把幾方面的人馬全部聚攏在一起,現在西涼的形勢基本成了兩大勢力,自己一時無法吞下的同時也有一戰而定西涼的機會。如果韓遂死了,以韓銀的能力肯定無法掌控那些部將,韓遂的勢力完全有可能再次分裂成十幾個,雖然分散了應該好打,可是他們分散在方圓幾千公里的廣闊地區遊蕩不定,要想一個個的去收拾,耗費的時候會很長,也就是說看起來是好事,實際上卻成了一個大麻煩。

    「請文和先生和法長史他們幾個人來。」曹沖對一旁的孫紹揮了揮手,年輕的姜維一聽,放下正在收拾的筆墨,搶先起先說道:「將軍,我去吧。」

    「也好。」曹沖點了點頭,滿意的對姜維說道。姜維才進府兩三天,可是他很乖巧,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熟悉了府中的人和事,見到誰都是三分笑,很有人緣。因為他的父親是護衛韋康而死的,所以府中的人對他很是看重,特別是韋誕,主動教他讀書寫字。

    姜維步履輕捷的出去了,很快賈詡就來了,姜維快步走到曹沖面前,輕聲說道:「將軍,龐大人、馬大人馬上就到,法大人不在府中,說是回家看望他的母親去了。」

    曹沖點點頭,沒有說話。法正就是郿縣人,家離這兒不遠,不過他二十年前逃到益州去了,在老家並無多大名聲,當然了,他在家的時候名聲不是沒有,而是不好。現在他貴為車騎將軍府的長史,當然要把以前丟的面子全掙回來。所以一到休沐的日子,他就會駕上車,鄭重其事的回老家去看他的寡母,最主要的還是在親友面前抖抖威風,他很喜歡這種感覺,特別是看到那些以前侮辱過他的人堆著笑臉向他打招呼的時候。

    不過以法正的脾氣,要不是曹沖曾經告誡過他,他實際是想把那些人殺了來解氣的。

    賈詡坐下剛喝了兩口茶,龐統和馬謖就到了,聽曹沖把情況一說,他們都有些皺眉頭,他們早就分析過關中的情況,最近一直按兵不動,就是希望能穩住馬超和韓遂,等關中的兵力調動完成之後,一舉將他們殲滅,徹底解決西涼的問題,沒想到現在卻因為韓遂的身體,事情又發生了他們不希望發生的變化。

    「文和先生,你有什麼建議?」曹沖首先將目光投向了賈詡。

    賈詡放下茶杯,微微的皺著眉頭,想了片刻說道:「韓文約既然快不行了,他必然要考慮他的身後事。他現在就將手中的力量交給韓銀,凡事都讓韓銀出面,恐怕還是有意試探韓銀的能力以及手下人的忠心。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韓銀處理的手段還是有欠缺,現在韓文約還在他已經鎮不住那些大族了,待韓文約一死,他又如何能夠掌控西涼?依我看來,韓文約只怕是放心不下的。」

    曹沖會意的點了點頭:「先生的意思,是爭取能在韓文約走之前,逼他投降?」

    賈詡笑了笑:「將軍說得正是。韓文約既然對兒子不放心,那他一定會為韓銀選一個比較好的結果,要不然他過世之後,韓銀必然會落個死無葬身之處——不管是將軍還是馬超,都不會讓他再執掌金城,而那些部將、大族,也不會甘心雌伏。以韓文約的眼光,豈會看不到這一點?他現在還在猶豫,不過是尚有一絲不捨,再者就是想獲得更大的好處罷了。」

    曹沖沉吟不語,賈詡對韓遂的心理分析很到位,韓遂是個叛逆者,他同時也是個父親,死之前不能不為兒子考慮,知子莫若父,韓銀是哪塊料他也應該清楚得很。如果他真的覺得韓銀沒有這個能力執掌金城的話,轉而以手中的實力向自己換取一個比較穩定的高位留給兒子,也許是最好的辦法。

    而要在他死之前促使此事形成事實,那就要給他一些壓力,打破他那些殘存的僥倖。

    但是怎麼給韓遂壓力呢,馬超還盤踞在冀城,孟達和李嚴一時半會還到不了武都,漢中的牛金也剛剛起程,自己手頭的兵力本不佔優勢,如果再分兵,說不定會兩頭落空。

    時間啊,如果韓遂能遲死幾個月,自己就可以緩過手來了。曹沖暗自歎息道。

    「我們的兵力有限,如何才能給他增加壓力呢?」曹沖問道。

    賈詡微笑不語,曹沖又看向馬謖。馬謖猶豫了一下,恭身說道:「我軍兵力雖然不足,可是戰力較強,現在物資儲備雖然不能滿足同時開戰,可是一守一攻,還是沒有問題的。一個月左右漢中的援兵就能到了,這援兵到達之前,我們可以先攻韓文約。」

    「你細細說,怎麼先攻韓文約?」曹沖不作任何表示,示意他往下說,伸手到案上想去取茶杯,卻發現茶杯是空的,而茶壺正被凝神細聽的姜維拎在手裡。他笑了笑,敲了敲案幾,這才把全神貫注的姜維給驚醒過來。姜維正聽賈詡和馬謖分析西涼的局面聽得入神,聽到曹沖敲案幾才發現自己的本職工作沒有做好,他紅了臉,連忙接過茶杯有些忙亂的倒茶,他有些緊張,茶一下子沖得急了,水濺出來打濕了案上的紙張,沾濕了曹沖的衣服。他更緊張了,臉脹得通紅,放下茶壺伸手過來就擦。

    「無妨。」曹沖笑道,隨手拈起衣服的一片茶葉扔在案上:「佛曰唾面自乾,我這一點茶水有什麼關係。」

    姜維不知道曹沖說的佛是什麼東西,可他聽得出來曹沖沒有生氣,感激不已,連忙拿過布擦乾了案面。馬謖等人看著姜維手忙腳亂的樣子,都會心的笑了,一時把緊張的氣氛給沖淡了不少。

    「幼常,你接著說。」曹沖對馬謖笑道。

    「喏。馬超雖然有兵三萬,可是上邽有我軍重兵防守,冀城又是新得,他未必敢輕動。將軍可派人進去武都威脅他的後路,讓他首尾難顧。然後再由領軍將軍領大兵攻向略陽,取道平襄攻向榆中、金城,避開馬超的威脅,給韓遂施加壓力。」馬謖說話說得很慢,好像每一句話都是經過細細思考才說出來的。

    曹沖轉過頭看向地圖,孫紹已經把地圖掛好推到曹沖的面前。曹沖的手在略陽處畫了個圈,經由平襄繞個圈指向榆中、金城,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這裡離冀城有兩百多里,馬超未必敢離開冀城。他如果離開冀城,可就留他控制的地盤越來越遠了,有後路被斷的危險。

    當然這也是猜測,馬超是不是會按他們的想法走實在是個未知數,不過馬謖的計劃顯然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曹沖在地圖上來回畫了幾次,雖然覺得這個方案比較冒險,可是還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那就賭一把吧。

    「你們看可行否?」他咬咬牙,回過頭來的時候卻是一副輕鬆自在、勝券在握的樣子。

    賈詡一絲讚賞的眼神一閃,又很快恢復了平靜的面容。龐統卻笑著說道:「幼常此計甚妙,不過我還有兩點補充。一是派往武都郡的人馬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馬超會棄城而走,少了,他不會放在眼裡,照樣會北上。第二點,我建議在領軍將軍行動之前,大張旗鼓的向上邽增兵,擾亂他的思路,讓他不敢輕舉妄動,減輕領軍將軍的壓力,給領軍將軍爭取一定的時間。」

    「可行。」曹沖鄭重的點點頭,又說道:「另外我想把龍騎也調撥過去,這樣更保險一些。」

    「將軍所慮甚是。」龐統說道:「另外我建議是不是讓幼常派到領軍將軍身邊,也好幫襯幫襯。」

    曹沖看著龐統,一想就明白了龐統的意思。馬謖知道自己的行動習慣,有他在夏侯淵身邊,雙方配合起來會更有默契一點。而馬謖的官職並不高,為人又比較穩重低調,到了夏侯淵身邊不會引起夏侯淵的反感,而夏侯淵如果立了大功,自然不會吝惜給馬謖一些好處。這對於幾方面來說,都是比較合適的。自己的身邊有賈詡和法正,馬謖出頭的機會並不多。

    「幼常,你看如何?」曹沖笑瞇瞇的看著馬謖。馬謖一下子明白了龐統的意思,他感激的對龐統點了點頭,躬身應道:「馬謖願往。」

    「既然如此,你收拾一下,和閻將軍一起出發吧。」曹沖笑道。

    夏侯淵接到曹沖的急書之後,心中大喜,他把夏侯稱、朱靈、張郃三個人帶走了,留下朱鑠和鄧艾共一萬人守城,他生怕朱鑠不服鄧艾,還特地關照他們,上邽由鄧艾說了算,然後揮師北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隴縣,隨後馬謖和閻行帶著兩千龍騎趕到,鎮守街亭的徐晃接到曹沖軍令後,也留下兩千人守街亭,自已帶著三千人馬包括一千弓弩手趕了上來,一共兩萬大軍將興國團團圍住。

    興國城是氐王千萬的城堡,他和馬超、韓遂早就有聯繫,這次馬超入漢陽就是他招引的。馬超取了冀城,他也隨即起兵響應,夏侯淵對他很不爽,早就想收拾他了,這次逮著機會了,豈能放過他。

    不過馬謖並不贊成夏侯淵攻打興國,一來興國城堅,裡面又有三千多氐人把守,這裡是氐王千萬的老巢,他不可能輕易放棄,一定會據城堅守。而馬超是他招引來的,如果他向馬超救援,馬超不可能坐視不管,很可能離開冀城北上,和韓遂一起來救興國,那樣的話就會打亂開始的佈置。可是夏侯淵有他的道理,他說我們懸師千里去打金城,怎麼能留著興國在身後威脅我的糧道?馬超如果來,他就沒辦法守住冀城,沒有了冀城,他人再多又有什麼用?用不了幾天,他就得餓趴下。他會為了一個氐王放棄冀城嗎?顯然不可能。至於韓遂,如果他願意趕來交戰,那就再好不過了,省得我再千里迢迢的趕過去。

    馬謖無可奈何,他不想到剛到夏侯淵的帳下就和他產生了分歧,而徐晃、朱靈等人也不希望背後放著一個興國,只有他一個人堅持也沒有用,只得閉口不言。

    夏侯淵隨即命令攻城,他沒有一下子派上所有的人馬,只是派朱靈率部不惜代價的猛攻了一天,然後就佯裝放棄退走了。千萬本來被氣勢洶洶的夏侯淵嚇得魂不附體,連夜派人向馬超、韓遂求援,哪知道夏侯淵來得快,去得也快,猛打了一天,丟下三千多人的屍體就撤了。當斥候探知夏侯淵已經退到了五十里之外之後,他如釋重負,緊張了兩三天的心總算放下了,當夜喝了點小酒睡了。沒想到夏侯淵只休息了半夜,連夜拔營急行五十里,黎明的時候,千萬還在被窩裡摟著女人睡得正香,夏侯淵再次將興國城圍住,兩萬人一擁而上,架著簡單的雲梯強攻,要不是夏侯稱攔著,他幾乎要帶著親衛親自殺上陣去。

    興國城裡準備的守城物資在昨天一天的強攻以後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千萬覺得夏侯淵既然走了,暫時就不會再來,也沒安排人及時補充。那些士卒昨天被朱靈猛攻了一天,也死傷了一千多人,隨後又守了半夜,下半夜才敢放下心來睡覺,夏侯淵來的時候,大部分人睡得正香呢,城頭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防守,而曹軍卻是全力以赴,除騎兵在旁邊觀戰以外,夏侯稱、徐晃、朱靈三員大將親自上陣,興國城只支撐了半個時辰就宣告易手。氐王千萬被第一個殺進府中的夏侯稱一刀梟首,夏侯淵隨即下令屠城,將興國城內的成年男子斬殺一盡。

    馬謖極力反對屠城,夏侯稱、徐晃、朱靈都在曹沖手下呆過,知道曹沖最反感屠城的人,但是夏侯淵的命令一下,他們還在勸解的時候,夏侯淵的手下已經揮刀上陣,很快完成了任務。

    馬謖無奈,他攔不住夏侯淵,只得將事情的經過寫成報告,快馬送給曹沖。夏侯淵屠了興國之外,也不休息,立刻向西趕往平襄,抑或是他攻打興國的速度實在太快,抑或是他屠城的血腥手段威懾性夠大,平襄城守將沒有絲毫猶豫,夏侯淵一到他就自縛出城,投降了。

    而這時候,馬超剛剛接到夏侯淵包圍了興國城的消息,還在猶豫要不要派兵的時候,緊跟著又傳來了興國城被屠的消息。馬超大怒,那些羌胡也一個個紅了眼,紛紛前來請戰。馬超命令點兵出城,被馬種攔住了。

    馬種說得很簡單,夏侯淵手段是夠狠,可是你去了有什麼用?興國已經失守,千萬已經死了,你去了也救不回來。如果去的人少了,你不夠夏侯淵吃的,人多了,冀城怎麼辦?聽說上邽那裡一直在增兵,顯然是等你出城,他們好來奪冀城。更何況自從殺了韋康之後,冀城裡有不少人有怨言,你在這裡鎮著,他們還安份一點,你出了城,他們還能安份嗎?

    馬超氣得臉色通紅,卻無可奈何,為了一個興國城和已經死了的千萬,冒著丟失冀城的危險出兵實在有些不明智。可是不出兵,那些羌胡又如何安撫?

    馬種想了個主意,他對馬超說:「出兵給千萬報仇,不是不可以,但是現在不可以。夏侯淵一戰得手,士氣正盛,眼下必然還會繼續向西。他越是向西,補給線就會越長,我們的機會就越多,我們騎兵多,想要襲擊他的糧道太容易了。眼下先要打聽清楚上邽究竟還有多少守兵,我們才能知道可以調出多少人馬去打夏侯淵。何況韓將軍不會坐等他殺上門去,一定會在榆中設防,夏侯淵長途奔襲,師老兵疲,我們正好前後夾擊,打他個落花流水。」

    馬超一聽,十分滿意,那些羌胡聽了,也覺得馬種這個辦法比較妥當,這才退下了。馬超隨即派人到上邽去打聽情況,不料鄧艾防範很緊,他的斥候根本接近不了上邽。而就在此時,又傳來了曹軍一部分人馬由陳倉出兵,攻佔了散關,進入武都郡,馬超一時之間也緊張起來,本來就不堅決的出兵打算更猶豫了。

    夏侯淵見馬超沒有出兵追來,心裡更安穩了,他指揮大軍急速突進。半個月的時間裡前進了五百里,逼進了金城郡的勇士城,留榆中只有二十里。此時韓遂也接到了消息,立刻派出成公英和韓銀率兩萬人馬進駐勇士城。臨行前他告誡韓銀,夏侯淵遠道而來,他最希望的就是我們和他決戰,你們不要上他的當,好好的守住城,先熬熬他的銳氣,等上十天半月的,馬超一定會派出人馬攻擊他的糧道,到時候他就會自亂陣腳,而我們養精蓄銳,正好和馬超的人馬前後夾擊,一舉擊敗他。

    韓銀有些不太相信,他懷疑馬超會不會派人來。韓遂很有把握的說道:「你放心,馬孟起一定會來,我敗了,他的後背就會被夏侯淵佔住,就算是為他自己考慮,他也要來的。」

    韓銀走了,韓遂隨即把蔣干請來了,他面色很難看的對蔣干說:「你這裡勸我歸順朝庭,那邊夏侯淵卻兵臨城下,你們究竟是什麼意思?」

    蔣干一笑,反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韓遂:「將軍此話怎麼講,我雖然在金城已經一個多月了,可是你從來沒有說過要歸順朝庭啊,夏侯將軍領兵前來平叛,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韓遂虎著臉,半天沒有說話。蔣幹這句話說得有些無賴,卻也是實情,你既然不降,人家當然要打了。至於他先打哪一個,那是他的權利。韓遂很猶豫,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他已經發現了韓銀不是個合格的繼承人,他性格粗猛,雖然在成公英的輔佐下有些進步,但離他的要求還是太遠。他對韓銀沒有信心,覺得他在自己死後無法再維持現在的局面,而不傳給他又傳給誰呢?女婿閻行倒是個好人選,可是他現在是曹沖的親信,這次更是跟著夏侯淵殺回來了。他回來肯定不是來向自己示好的,很可能是為他的父親來報仇的。除了閻行,那就只成公英最合適了,可是要把這麼大的實力交給一個外人,而不是自己的兒子,韓遂再理性,也下不了決心。

    打一仗,如果能打贏,就向曹沖提出歸降,至少要討一個太守之職,留給兒子。

    韓遂暗暗下了決心。

    就在韓遂打算放棄的時候,馬超派快馬送來了一個消息,立刻讓韓遂改變了主意。馬超的信中說,他得到了一個消息,說上邽只有鄧艾一萬多人把守,實力不足以攻打冀城,他決定留下一萬人守城,親率兩萬大軍前來救援金城,希望韓遂做好準備,兩人合力重創夏侯淵,狠狠的打擊一下曹沖的氣焰。如果能打贏,那麼曹沖暫時就不可能再有能力發動對西涼的進攻,他們又可以獲得更多的時間,談判時也會更有底氣。

    韓遂不知道馬超從哪兒得來的消息,但他相信以冀城的堅固,就算曹軍再利害,三萬人也攻不下一萬人守的城。馬超親率兩萬騎兵,再加上自己的兩萬多人,兩倍於曹軍的兵力,沒有道理再打不贏這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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